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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的操场空无一人

    再次回到江城,苏月行发现十多年过去,已经找不到记忆中城市的模样,只有厂区像一个60岁的老人依然倔强着不肯改变,等待着千里之外的旅人。走在厂内的的街道上,两旁梧桐树好像长的更高,在冬天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高高的矗立着。两人又一次走在十多年前他经常走的路上,只是那时候路上有很多少男少女,叮当当的自行车铃的把路边的花都吵的张大脸盘,而今只有留下光滑的树干。

    他们俩在门口岗亭下了出租车,拖着行李箱,一路上坑坑包包,于明明十分注意,行李箱还是被卡住了,拖了几次都没拖出来,又因贪漂亮,穿的高跟的小靴子,脚痛的不行,无奈之下将箱子一丢,泄气的坐在箱上对苏月行撒娇:“走的脚痛,不想走了。”苏月行见状停下来,看着她耍赖皮的样子温和的笑笑:“这样吧,你在这里坐着,我先去厂里的招待所把东西放下,再来过来搬运大小姐。”

    于明明看着自己的小靴子,只有无奈的点点头。坐在行李箱让的于明明左顾右盼,经过的人无不偏头瞅她,一个穿着藏青色大衣,烫着黄色卷发骑着自行车的阿姨停在她面前大声问道:“这不是老于家的女儿吗?大冬天的干嘛坐在路上?”

    于明明脑海里搜索一遍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眼前这位阿姨,只能尬笑着回答:“我在这里等我爸爸过来接我。”

    卷发阿姨刚走不到一分钟,一个骑着电瓶车的小伙子长腿一伸,撑在地上停在她面前:“于明明,你坐在街上干嘛?”又瞟了一眼她屁股下的行李箱:“今天才回家呀。”

    于明明站起来看着眼前带着黄色安全帽着蓝色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恍惚眼熟,可是又叫不出名字,脑海里搜索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只见他取下安全帽叹了一口气:“你还贵人多忘事。”

    “啊,李奕明”于明明看着眼前的人,精瘦的身材,皮肤有点黑,眼睛不太大但是很有神,认出这是初中同学,高中时候没有读江城中学而是留在厂办高中,两人中考后就基本没见过面,所以于明明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李奕明笑着说:“我送你吧,你拖着行李箱不太好走。”说着手拍着后面的座椅。

    “不用,不用,我朋友马上来接我。”

    “那行,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停好车走到于明明身边掏出手机:“把你电话号码给我,过年时候有空约约。”

    于明明刚给完电话,就看见苏月行朝这边走过来,忍不住朝他挥手。

    李奕明看了一眼前方疑惑道:“苏总工儿子?”

    “诶,你怎么知道?”于明明有些惊奇,当年他们没有读同一高中。

    “厂子就这么大,当年苏总工家人过来谁不知道,而且我在这路上看见过你们好几次一起回家,那他过来我就先走了。”说完就骑着电瓶车就登登的离开。

    苏月行送于明明到楼下,两人拉着手,约定苏月行第二天再过来正式拜访。

    当于明明父母听到苏月行明天要正式过来拜访的重磅消息时,两人都纷纷责怪于明明这时候才告诉他们,于明明笑着回答道:就一个朋友过来,你们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和王峰、张露他们过来有什么区别?”

    于明明的妈妈才不相信她的鬼话:“苏月行从海城千里迢迢,大过年的时候过来,你骗鬼呀?张露和王峰能一样?”

    “那不是,他现在滨城工作,过年没买到飞海城的机票,而且回海城太麻烦了,所以就想回来看看,我们俩当初不是同学吗,过年来,你知道他们那边的人特别有讲究,就是来我家玩而已,拜访是客气的说法。”

    “真不是你们俩有特殊关系?”妈妈周秀芳将信将疑。

    “真的是朋友过来而已。”于明明肯定的回答。

    “你高中的时候迷他迷的不行,怎么到现在还只是普通朋友?”

    “我什么时候迷他迷的不行了,你在乱说什么呀?”于明明急忙反驳。

    “你别装,你妈还不了解你,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突然热情的天天练歌,还认真学习起来,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妈妈周秀芳一副小样还想骗我。

    于建军更是插言:“当时那孩子还突然给我说要我严格要求你学习,对了还说他会在学习上帮你,这样的男孩子那里去找,你还不抓紧一点。”

    “就是,就苏月行那条件,你不赶紧点,还能轮到你。”周秀芳可不客气,于明明翻了白眼,腹诽难道非要我贴着他呀,这都什么父母。

    “他大老远的从海城过来,要好好招待一下。”周秀芳转身又对着于建军抱怨起来,这次从深圳回来的太晚,做的腊味太少了,只做了一点香肠,往年的腊鸡、腊鱼、风肝都没时间做。

    周秀芳同于建军的嘀咕完,又推着他出门一起去买菜,出门前还非把围巾拴在他脖子上,并不忘嘱咐于明明,记得要喝炉子上炖的猪蹄汤。

    于明明在电话里和苏月行商量两人在广场上见面一起去当初的小溪边,有话和他聊聊。

    十年前曾多次走过的小河,因为近些年的房地产大开发,留下许多挖河沙的坑洞,当年长满了河堤的芦苇,如同那些飞蓬蓬的芦花飘散不见,一起消失的还有槭树、枫杨、柳树、桑树等。两人走在光秃秃的河堤上,触景生情苏月行紧紧的牵着明明。走到防洪堤的界碑边,思绪万千的两人看着冬季冰蓝色的河水,于明明头靠苏月行肩上低声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吧,只说是朋友好不好。”

    苏月行低低叹息了一声明明,于明明将手放在他的嘴唇上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有质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认为你要为我负责,我能够为自己负责,现在你背在身上的重担已经够多了,不希望你把我也背上,我希望你能够轻松一点,我知道你爱我,并且这份爱目前不会改变,就够了。”

    苏月行看着于明明被河风吹的红扑扑的脸,嘴唇有些干裂脱皮,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此时此刻苏月行胸中像是被谁紧紧揪住,没有谁也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深切的参与他的生命,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成为他血肉的一部分。他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她的嘴唇,时间仿佛不在再以时、分、秒来计算,而是开始从他们的身边漂流而去,直到它变得毫无意义,天地间只剩下一种比真正的时间更为真实深沉的尺度,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才停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如以前一样紧紧抱着她。

    第二天苏月行于明明家时,她正穿着厚厚的毛衣在剥豌豆,碧绿的豌豆从手指间一个个的放进盘子里,她的家里和十多岁的时候一样温暖又有烟火气,让人留恋又让人沉迷。她妈妈爸爸笑意盈盈的和他打着招呼,就像十年前一样。

    在这个假期白音天团和热情粉丝又重新聚在一起,大家约着一起吃饭一起去见了之前的老同学。大年初一的早上,四个人一起早早去了寺庙烧香祈福,于明明甚至还拿着空的矿泉水瓶到后山接了满满一壶所谓的圣水带回家。

    四个人在初三下午大家唱完ktv,觉得不过瘾,王峰提议要不要大家再重组乐队再来排练一次,苏月行和于明明两人对视一眼,三人一拍即合,可是当王峰拿出吉他才发现上面的弦断了好几根,张露笑着说道:“你都多少年没碰过吉他了,这时候才想起来会不会太晚,还有你们俩也陪着他发疯,也不看看现在你们多大?你们俩到哪去搞键盘和贝斯。”

    张露的话让于明明受到启发:“还记得我们最开始排练在那个地方吗?”

    王峰和苏月行拍手,去江城中学的音乐室。

    “你们俩发傻,现在江城中学都在放假,就算上学时间也不准随便进教室。”张露不想理他们三人的发疯的想法。

    当刚到大门口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校外人员不能随意进来。”

    四人好说歹说,保安都无视,最后四人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灰溜溜的离开大门,走了一段后王峰见没其他人就提议:“要不翻墙过去?”

    张露拍了下王峰的脑袋:“你不考虑下我和于明明,我们俩翻不翻得过去。”

    “算了,等我们回沪城了再找机会练习,现在先去吃火锅吧。”于明明比较实际。

    苏月行看了看:“要是真想去,我们俩翻进去,可是张露和于明明等在外面,也没法排练。”

    四人在围墙下逗留一会决定离开,王峰忍不住跳起来想要看到围墙内的景色,冬天暮色下的操场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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