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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朋友

    过完年唱片公司就将刘可可的案子提上日程,苏月行作为创作人除了配合刘可可的案子,还有一个要负责另一个歌手大部分词曲,这一次公司让他全程参与训练和指导歌手、并配合制作人监督录音过程,还有后期的和音及母带后期制作都要参与,算是更加全面的进行唱片制作,如果这次做成功,就能成为一名独立制作者,所以苏月行不但工作很忙,还要学习很多新知识。张露除了准备毕业论文,也开始试着尝试着找一些医药公司实习,于明明更是因为各大企业都开始新的计划,所以手上的几个案子同时开动,也忙的日夜颠倒。

    三月末的时候于明明和张露终于约着见了一次,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两人走在校园里,树木吐露了些新芽,路边的迎春花开了一地,紫叶李的小花被风吹落,纷纷扬扬。

    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和某些人天生不和,于明明每次来学校找张露都会碰见曲洋,按理说这两人完全没有交集,他又是张露的同门,大家就算再不和也要做到表面上的客气才对,可是每次遇见总会莫名其妙的不对付,非要言语嘲讽几句才开心。

    张露也是十分惊奇,曲洋在花丛中游弋的情场老手,又不是小学生,要用这么弱鸡的方式引起人注意,于明明和他也没有其他交集,得罪他也无从说起,难道真是着两人天生犯冲,八字相克。

    于明明这一次对曲洋言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波澜,张露都惊奇的不行:“这次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回怼回去?”

    于明明笑着问道:“回怼什么,是他说我比较二?我本来就挺二的,这有什么。”

    张露更加奇怪:“你以前不是都和他争锋相对的吗?这次怎么好不在意?”

    于明明看了张露两眼,才笑着解释道:“嗯,以前我是误会一件事情了,现在发现他根本是个局外人,也就没必要理他。”

    “误会什么事情了,你们都没见几面,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我想多了呗,对了,你之前那个老穿蓝色衬衣的师兄,研究特别厉害的师兄走了吗?”

    面对于明明的问题,张露沉默了一会才慢慢说道:“没有,好像还有些手续没办完,估计下个月才走。”

    两人短暂的沉默,于明明指着前面的椅子说:“走了这么久,有点累了,要不去前面的椅子休息一会。”

    坐在椅子上,于明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道:“要不要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会。”张露没有说话静静地靠了过来。

    于明明看着在身边匆匆走过的人群,抬起头望着天上的白云,半明半暗的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过完年都快半年,白音天团的三人组在过年期间立下的宏伟愿望竟然没有实施一次,除了张露和于明明见了两三面,王峰和苏月行连面都没碰过。王峰之前一直做住宅类的产品,今年公司拿了几块商业用地,准备大势进入商业地产,王峰也抽调过去做支持,忙的更是起飞。

    苏月行这边也不轻松,他不但要配合刘可可的行程,还要负责与新歌手沟通定专辑的概念方案,抽出一点空闲时间都很难。四个人当初信誓旦旦说要重新开始乐队排练的豪言壮语,只能是变成一阵清烟。

    这一次的歌手潘月是公司来内地签的第一批歌手,已经出过两张专辑,在市场上有些小名气,对自己的专辑也有很多想法。苏月行对她本身嗓音清亮又高亢也是非常喜欢,两人沟通下来都十分顺利,潘月也自己的第三章专辑也是想求新求变,想尝试一些新的理念和新的曲风,所以在这张专辑两人一拍即合,苏月行连写了四首歌,包含节奏蓝调、民谣、爵士,两人一拍即合,就是越来越偏离主流市场。

    于明明靠着沙发上听着苏月行兴奋的和自己讲述着刚创作完的曲子,这首歌以旋律将前奏摘取了Rachmaninoff的古典篇章,随后潘月如吟诗般带出歌曲那复古的韵味来,尤其潘月嗓音中的冷静自持让更让人陶醉。苏月行说着自己歌曲的时,他好像又回到二十岁的意气风发的样子,全身上下都闪耀着动人的光芒,是的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因家庭变故而自责,不再因家庭重担而压抑,比起二十岁的耀眼更多了几分沉着,眉眼间虽不再飞扬跳脱,却也没有再见时的沉郁,而是眼神坚定。于明明知道他就像蚌,用痛苦和磨难来孕育自己的珍珠,而此刻这颗珍珠就快要成型了,期待着光芒的绽放。

    珍珠在孕育的过程是最为艰辛,但用痛苦将瓦砾变为珍珠那一刻,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

    明明听到刘可可告诉自己,公司因为受到互联网冲击,唱片业越来越难做,为了降低成本,决定关停这边公司,脑袋一片空白冲口而出:“那潘月这张专辑还做不做?”

    “公司没有说,不过我想就算要做也会回海城制作。”刘可可无奈的低声说道。

    “那你了,你后面怎么打算?”于明明想到刘可也主要是在内地活动。

    “我可能会暂时海城和这边两处跑,后面还没想好,也可能去北京,也可能回家继承家业,反正当歌手出专辑的梦想已经完成了。”看着刘可可说的无所谓的样子,于明明知道她不是真的无所谓,无所谓只是她的保护色,这个女孩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一颗敏感的心。

    失魂落魄的回到苏月行房间,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于明明的心被压成小小一块,苏月行还没有回来,再也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带上外套和水杯走在去唱片公司的路上。三月的风总是被形容为春风料峭,可是此刻于明明却感觉那风像刀子刮过来,一刀一刀不停歇。

    苏月行慢慢的走在路上,于明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月行茫然的停下来坐在花台边,于明明走上前把水杯打开递给他:“喝点水吧。”

    苏月行看了一眼接过水杯默默的喝了一口,于明明在旁边坐了下来,拿过他手里的水杯放在花台上,拿过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两人没有说话,空气中漂浮着汽车碾压过马路的声音,夜晚摊档收拾的叮叮声,偶尔还传来一两声的女性尖叫,渐渐的渐渐的,声音像水珠一样蒸发掉,苏月行将头靠在于明明肩膀上,来缓解他的困乏无力,闭上眼睛耳边只听见于明明的呼吸声,自己的心跳也跟着这呼吸声变得悠长,又些冰凉的手轻轻的拍打着他。

    岁月说签名和留影都会被遗忘,我们总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去,期待着浪迹天涯,却又想留下寻梦的跫音。

    于明明帮忙整理着苏月行的东西,故作轻松的说道:“好快,一年时间就过去了,奇怪,上一次好像也是一年时间。”

    “明明,”苏月行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明明摇摇头:“是我不希望你留在这里。”

    苏月行看着眼含泪光的于明明心中沉重的无法呼吸。

    于明明努力收回眼泪:“以后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不希望你放弃这个机会,从高中起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盏明灯,我知道那就是我要努力的方向,只是人总要成熟,要长大,现在我希望你不要只照耀我,希望你能去你想去的地方,去点亮你心中所想。”

    苏月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明明,明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点。怀里的于明明推开他郑重的说道:“因为做专辑宣传的原因,我了解了一些唱片工业运作机制作为一个局外人,感觉到很不一样的东西,我感觉唱片工业的时代就要结束了,现在是最后一点点余晖,我让你去海城是希望你抓住最后一点余晖,因为你喜欢音乐,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想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现在网络改变了听歌的方式,大家不用买cd、磁带都可以随便下到歌曲,我不知道未来会变怎样?但是我想你那么聪明,只要给你一点机会,只要抓住了这次机会,未来肯定不会太难,你肯定能找到一条宽阔的路,不过你一定要顺着趋势,不要去走太难的路,知道吗,就算就算是你是反抗也不要太用力,不要让自己受伤。”

    “明明,明明。”苏月行紧紧的抱着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时代怎么改变,我们都是被动,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张露记得曾经问过于明明你们俩就这样放弃了?没有想过做其他方式,为什么不努力不让苏月行留下来。

    于明明是只是回答:“放下我他才可以走的更快。”

    “那你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张露犹豫的追问道。

    “会啊,肯定会呀,我们还是朋友。”于明明在心底也默默的重复一遍一直是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等他,过几年他发展的更好一点,他能自主选择,可以来内地发展。”

    “不知道。”于明明在心里也轻声的问自己,会不会,会不会等他。

    风推着细浪,浪淘去沙砾,抚平昨天痕迹,但是何尝不是有过皆珍贵,生命堪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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