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

    齐国护卫兵士也骑马冲上去,奋力拼杀。可他们哪儿是这些经过特训的杀手之敌,不过霎时,便败下阵来。

    几个齐国使臣哪见过这般情形,早已乱作一团,战战兢兢,汗出如浆。明朔欲骑马突围,却被几个人杀退,一时也六神无主,仰天长叹,难道今日真的要丧身于此了吗?

    正待那黑衣人将齐国使臣团团围住,欲将齐国一行人射杀之时,却见远处马蹄声起,映雪见状心里惊道:难道是陈国兵马?他们如何会知晓的!

    为首那人骑马冲到映雪面前:“公主,只怕是陈王亲自率人杀过来了。”

    “只恨此次未能为父王报仇!你快带你的人撤!”映雪心里恨道。

    “那公主怎么办?”那人道。

    “他们不会杀我,你们快走。”江映雪眼见远处兵马又近了,急着催促道。

    “是!”那人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支霹雳散朝天一扔,那些黑衣铁骑见此立即收手,趁着烟雾四起朝着反方向策马而去。

    陈国兵马止步在齐国使臣车队前,领头的果然是陈王萧茗尘,他并未看一眼江映雪,只是翻身下马,上前扶住那田大人道:“让田大人受惊了,谁想在陈国境内竟也有刺客,我该亲自派人护送的。”

    那田大人见状立刻变了嘴脸,诘问道:“陈王倒会开脱,刺客?!要杀我们的人此刻还在那处,不知陈王打算如何处置?”

    萧茗尘看向不远处的映雪:“本王一定会给齐国一个交代!”

    说罢,转头向身后兵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给我绑了?”

    “是!”几人领命而去,不待映雪反应过来,便被两人拉下马来,另外两人拿出那专捆囚犯的绳索绑了去,几个人推着她来到陈王身边。

    那田大人嘴唇微启,正待要说什么,却被萧茗尘抢先拦住道:“孤特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你们到齐陈边境,定不会再发生此等事情。”说着不待对面说什么,就叫上了一个小将,吩咐他立即动身送齐国使臣和明朔公主安全回去。

    如此分明是偏袒了她,江映雪一下子就明了过来。

    “哼!”明朔公主昂着头,又傲又怒地阴阳怪气道:”陈王可不要徇私偏袒!“

    萧茗尘似是答应似是敷衍道:“孤自有定夺!不劳烦齐国公主。”说毕,冲着那护送的小将道:”还不送公主和田大人他们走!“

    那小将深知萧茗尘之意,因此不待众人再说什么,便令人给一行人收拾车马,心领神会地领着队护送他们而去。

    直看他们走远了,萧茗尘方才转过身来意味不明地看了映雪一眼,怒道:“还不与我捆上囚车!”说罢拂袖而去。

    几个兵士遵命将她拉到囚车上,一路看管,大队人马径直回了陈王宫。

    才一进宫门,陈王就令停下车马,让各队人马自回去各安其职,只留了一队孤零零的囚车护卫队。

    陈王悠悠然踱步到囚车前道:“把她带到孤的寝殿!”说罢转身去了。

    几人领命将映雪压下囚车,跟在陈王身后。

    直到进了紫宸殿的大殿,陈王才转身沉着脸道:“江映雪,你是不是疯了?”

    几个兵士见此情形,都十分知趣地退下了,只留他二人在大殿里。

    映雪心里虽有百般不甘,却只是昂着头不说话,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见她不说话,萧茗尘心里的气仿佛一下子蹿了三丈高,步步逼近到她面前,冷若冰霜的脸上满是凌厉阴寒之气:“你究竟是想杀齐人为你父王报仇还是想激起齐陈大战,你要用两国的百姓为你姜国做祭是吗?”

    自他们相见以来,映雪从未真的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似乎真的是怒极了。但她不想辩驳,他说错了,她不想管什么天下,她只是想以自己为祭,若她今日死了,是为父王报了仇,倘或侥幸活下来了,她亦会为姜国报仇。

    他此刻怒气正盛,立在她身前,直直地看着她,眼神凌厉让人不敢逼视。他并未想到她会如此大胆,竟想挑起两国战争,若她只是小打小闹,他乐意看她对齐国一行人小惩大戒。只不过她想拉天下下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的。

    其实,江映雪心里也有些害怕,她从未想过今日就死,她就算死也只想死在报仇的路上,而不是陈王手里。今日大仇未报,又面临生死,她只觉得心里悲凉万分,一时间不觉竟滴下一滴泪来。

    萧铭尘见她脸上挂着泪,却还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心里已经软了下来,只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否则日后她会更加肆无忌惮,以为他舍不得惩罚她。于是,又狠下心来,不能对她表露自己已经慌乱的神情。

    萧茗尘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今日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江映雪挣不过他,疼得几乎又要掉下泪来,强忍着哽咽道:“杀手,是我花钱雇来的杀手。”

    “是吗?”萧茗尘冷笑道:“孤看那人同你可熟络得很,到底是谁?”

    “我雇来的杀手!”映雪别过倔强的脸,依然是这句话。

    “哼!”萧茗尘甩开她的脸:“脾气倒是硬的很!”

    萧铭尘无奈地摇摇头,踱步走到大殿正襟危坐:”只是脑袋笨了些,还不配做孤的王后。“

    映雪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脸上转瞬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见孤来了,早早跑掉便好了,还傻傻等在原地,给孤来个人证物证俱在的杀人现场,你说当着那些人的面,孤怎能不办你!”

    “你……”这话顿时由耳入心,映雪一时又惊又叹。所惊者,原来他早就算定了她要做什么,昨日装醉不过是顺水推舟,她不过是他惩治齐国的一枚小小棋子。所叹者,他心思缜密阴狠,又要显得他自己十分无辜,好像他一直站在她这边,宠着她的所作所为,想要让她感动又内疚:你看,我纵容你报仇,我还不怪罪你挑起齐陈矛盾,你该感激我才是!

    想到此间,映雪不觉心里一颤,他如此喜欢做操纵者,她的家国之仇怕是更加艰难。不过,她知道她今日性命无忧了!

    虽然他的心思让人胆寒,不过至少此次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映雪想着,一时间感动与委屈交杂,竟又掉下泪来。

    “怎么?你倒先委屈上了?”萧茗尘掌控着一切,可着实难以掌控女人的心思,虽然刚才自己吓唬了一番,可只是怕她日后再如此莽撞闯下大祸,并未深责啊。

    谁知她哭得愈发厉害,萧茗尘无奈道:“你若再哭,孤今日就不给你松绑。饶是闯了祸,还不叫人说。”

    谁知二人正不知如何开解时,清婉忙不迭地闯进殿来,见二人如此,以为陈王大怒,遂一进殿便跪在地上道:“求陈王放了我家公主罢,今日之事皆是我自作主张,并不干公主之事,陈王要罚就罚我吧。”说毕,俯身不断叩首请饶。

    看她也如此,萧茗尘并不诧异,只说道:“你去做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我……”清婉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你们一向形影不离,今日倒是奇了怪了。”萧茗尘心里早已明白了七八分,知她二人定与宫外什么人有联系,不如今日暂且放下不提,让她主仆二人松了警惕,他日再派人暗中查明才是最要紧的。因此便故意笑道:“你家公主已经招认,是她雇佣杀手而为,可是如此?”

    清婉一听,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忙道:“是是是,是公主派我出宫与人联络的。”

    萧茗尘又道:“如此,你二人今日都难逃罪罚!”

    映雪一听,急道:“罚我便是,与清婉无关!”

    “你并无资格与我争辩此事!”萧茗尘看向江映雪,脸上又恢复了严厉之色。

    “可……”江映雪没想到他翻脸翻得如此快,方才还说同她站在一边,现在又要论罪而罚,难道是要做给外人看的吗?

    “来人!”萧茗尘招呼殿外的人进来吩咐道:“即日起,将她二人禁于长乐宫,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并派人日夜看管!不过……”

    萧茗尘略思索片刻,又启口道:“一应起居皆照常,对外便说已将她们罚入大牢,若有敢透漏半分于人者,皆斩!”

    “是!”几人接旨而行,遂上前要压她二人去长乐宫,有一人颇能看透陈王心思,于是上前拱手而问:“请问大王,是否要给这公主松绑?如此捆着,恐有不便。”

    “去了绳索罢。”萧茗尘挥挥手道。

    “是。”那人领命给江映雪松了绑,又见陈王再无甚吩咐,便押二人去了长乐宫。

    果然,不出一会儿工夫,那长乐宫的宫门、院里、殿门外皆已站满了侍卫,看着叫人胆寒。她二人则被锁在殿内,失了自由。

    见四下无人了,江映雪拉清婉进了寝殿,悄声问道:“你们如何?可都安置好了?”

    清婉道:“公主放心,都安置好了!”

    映雪松了一口气:“他如何,不会引起怀疑吧?”

    “他们在城外便换了便装分散而去,或扮商人,或成百姓,我也是送了那元伯居回府,应付过王爷方才回来。”清婉答道。

    “如此就好!”映雪安心道。

    “公主如何会被陈王发现行踪的?我在路上见公主被押在囚车上,吓坏了。”清婉看着映雪,似是现在还未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昨晚我扶他回的寝殿,令牌不见了自然是要先查我了。”映雪并不想让清婉知道她们面对的是个设局的人,因此并未说出实情。顿了顿,又责怪清婉道:“下次不准贸然闯宫了,今日他不计较,谁知下次会如何呢!”

    “我一时心急,哪儿还顾得了这许多!”清婉笑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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