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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刺客的事情已经布置下去,查内奸的事情还需暗中布局,萧铭尘暗中调动了他的情报暗卫潜伏各处,这件事布置下去,只等最后的结果。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话说那日从云安王府回宫后,萧铭尘心里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对江映雪充满了愧疚,其实他受伤后并非一直昏迷,那日映雪出门寻药之时他就已经醒了过来,是那位老者给他输血之后,又喝了些配药后才又沉睡过去的。所以他对映雪救他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她的血进入到他血液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他本应该对她好一些的,可是当为了国家不得不再次利用她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说了一万个对不起,但最终都没有真正说出口。

    心里装着事情,因此这几日萧铭尘的情绪一直不高,每日上完早朝就是批折子,下午就是在清心殿休息养伤。

    话说自那日接到陈王的指令后,萧铭胥就迅速展开行动。他的第一步就是先去云安王府拜访云安公主,毕竟那日的刺杀是针对她去的。

    从进入府里的那一刻,萧铭胥就一直在打量王府的一切,院内布置简单雅致,加上眼下正值秋天,金黄的落叶铺满庭院,映衬的整个王府显得有些凄清。虽然有人通报了,可是江映雪和清婉出来那一刻,萧铭胥还是已经在院子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清婉见过麟安王。”清婉一迎出门就对麟安王行了礼。

    “不用多礼了,我今日来是有事要问。”并无过多寒暄,萧铭胥直接表明了来意。

    江映雪侧身相请:“请屋子里聊吧。”

    几人坐定位置后,映雪先开口问道:“刚才麟安王说有事相问,到底是什么事?”

    萧铭胥道:“前日接到王兄的旨意,要我仔细调查公主被刺杀的事,我想除了王兄只有公主见过那些人,所以特来询问。”

    映雪想了想,说:“我想可以从一个车夫身上入手来查,或许会容易些。”

    “车夫?”萧铭胥疑惑道。

    “对,”江映雪说道,“那日是一个车夫将我带到城外的,我还记得他的长相,人嘛,清清瘦瘦的,他左边的眉骨上有一个绿豆大的痣,鼻子高挺,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萧铭胥听完,虽然心里约莫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要找到这个人还需要一个更具象的画像,所以试探性地问:“不知道公主能不能画一幅画像,我们寻人也更容易些。”

    “可以啊。”映雪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到侧殿的书桌旁,取过纸笔,正思索间,清婉和萧铭胥也凑了过来。

    映雪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心里想着说,怎么画个画像还值得凑过来盯着看呢!就这样,在两个人的目光之下,映雪开始下笔,不过只是寥寥几笔勾勒出了大概的轮廓,并没有仔细描绘,所以不出一会儿工夫就画好了。

    映雪抬眼看着萧铭胥:“就是这样了。”

    早就听说姜国公主琴棋书画都是天下一绝,今日本想一睹风采的,可是看她只是随手几笔画了个轮廓,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他只是来查案的,所以只是点点头说:“好,有了这幅画我们就可以更快找到线索了。”

    萧铭胥收好折叠的画,正要告辞,江映雪却突然叫住了他,说:“麟安王,请等一等。”

    “怎么了?”萧铭胥收住脚步。

    “我想起来了,那日为首的人,似乎提到什么将军,我想这应该也是一条可查的线索。”映雪补充道。

    “知道了,多谢公主,那本王就告辞了。”萧铭胥了解情况后就告辞离开了。

    送走了麟安王,清婉忽然问道:“公主,你说要是麟安王发现元伯居在监视他,会怎么样呢?”

    映雪倒是很轻松地说:“怕什么,有陈王给咱们托底。”

    “唉,其实他也有些可怜,此刻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给他王兄卖命呢!”清婉叹口气。

    “你以为他很单纯很可怜,其实人家心里比谁都精明,说不准啊,他才是心思最深的那一个!”映雪再一次觉得清婉真的是心思单纯。

    “公主为什么这么说?”清婉不解。

    映雪将那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清婉,清婉不禁感叹道:“难道说陈王的毒是他下的?”

    映雪耸耸肩说道:“那就不知道了,人家陈王都不说什么,咱们再怎么猜测也没用!”

    清婉摇摇头:“可是我看他并不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难说,”映雪看着清婉,“帝王之心最是难测,就不是咱们能懂的了。”

    “好吧,毕竟咱们也不要当什么王。”清婉笑笑说:“咱们还是考虑考虑中午吃什么吧。”

    映雪点点头笑道:“那今天你亲手做吧,你亲手做的我都爱吃。”

    萧铭胥从云安王府出来后,便立刻派兵张贴告示,四处查探去了,只是江映雪说的将军,他实在不知该从何入手。因陈国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室子弟不得从政,所以萧铭胥虽然名义上是麟安王,可实际上对朝政之事并没有过多接触。如今朝上的几位将军,都是实打实靠打仗打出来的,手握实权,又怎是他能随意得罪的呢!想到此间,萧铭胥不免悲愤感慨,悲愤的是同为王子,他的王兄生来尊贵,能得到所有人的重视,而他无论如何勤勉努力,却依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感慨的是他这些年来步步为营、笼络人心,始终也是积攒了些自己的势力和人脉,若将来有一天能成事,才不算枉费了他的一番谋划和心血。

    果然有了那幅画,查起人就便宜了许多。不出几日,就有手下来报说,人找到了。接获探报,萧铭胥立刻动身赶往了那人住处。

    萧铭胥赶到现场,看着他那家徒四壁的家,就想着,大约真的就像江映雪说的,那人大概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刺杀那日的事只是受了他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萧铭胥一进屋,就令几个看守的人下去了,他向来同情弱者,只因他一直以来也是个弱者,况且今日也是暗中查访,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见麟安王,那人便十分惶恐,浑身颤颤巍巍,慌忙跪下说道:“小的拜见大王。”

    萧铭胥在一旁坐下:“起来吧。”

    看那人战战兢兢站在一旁,萧铭胥安抚他道:“你不必慌张,我们今日来只是有几个寻常的问题要问,你坐下吧。”

    那人不敢坐下,声音依然颤抖地回答说:“小的不敢,大王有话只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铭胥开门见山地问道:“前几日你可曾驾车将一位姑娘带到城外?”

    “是!”那人又慌忙跪下,“可是小的是受人胁迫,求大王饶了我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大王开恩。”

    “你不用如此害怕,我今天不是来问罪的,只是想问你,那日胁迫你的人究竟是谁,你可知道吗?”萧铭胥继续问道。

    “小的并不清楚,那日我驾车在街市上揽生意,他们忽然拦住去路,说要想家人活命,就不得反抗,必得听命于他们。他们那家人相胁,小人无奈,只得听命于他们。”那人虽然害怕,但回话的思路依然清晰。

    萧铭胥道:“那你可知道他们的来路吗?或者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那人听了这话,想了想回道:“小的并不知道他们的来路,可看他们的行为举止绝非寻常的人,小的猜想大约是军中或军中的人。”说到这里,他略停顿一下,看向麟安王,继续说:“至于长相,小人记得,其中一人左手只有四指,还有一人左脸上有一个十字刀疤。其余的小人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萧铭胥点点头,似有赞叹之意,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派人仔细查探。”

    “小的想,刺杀这种事是见不得人的事,小的想,王爷只从那些城外不常进城的驻军士兵中着手查探,或许可以快些查到底细。”那人从容之后,倒显现出了不俗的逻辑分析能力。

    萧铭胥看着他:“本王看你天资不俗,不知你可愿意跟随本王,谋个差事?”

    那人摇头道:“谢谢王爷,小人平日闲散惯了,只能拉拉马车,打打铁,做不了什么大事。”

    萧铭胥“嗯”了一声,随手掏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说:“若是你不想跟随本王的话,就带着一家老小换个地方吧,不然怕是会有麻烦。”

    “多谢王爷!”对于他这种底层老百姓,或者说是一名普通的郁郁不得志的秀才来说,两千两不是小数目,他不是自视清高的人,相反恰恰是一个十分现实的人,所以,面对这样的“诱惑”,谁又能拒绝呢。

    从他家出来,萧铭胥长舒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有些眉目了,想必按照这线索查下去,真相离浮出水面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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