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顾及自己额头的伤口，小姑娘扑通跪地，不停地磕头谢罪，“我不是有意的，我愿意做工抵债……”

    薛姨看小姑娘身着普通，也不为难她，毕竟就是卖了她，也赔不起这一整套特制的茶具，“不用你赔了，赶紧回家吧！”

    只是小姑娘没有一丝喜悦，反而错愕地猛抬头，想开口说话，却不料因动作过猛，眼前袭来一阵阵晕眩，晕了过去。

    薛姨忙放下手头工作，上前查看。

    熟悉的气息，白芥转身飞下楼，仔细打量面前营养不良的小丫头，比起君子如玉的天烊，他的后代竟显得粗鄙不堪，如果方才她没看错，这小丫头分明是别有用意的碰瓷，可惜力道没控制好，变成损人不利己了。

    “仙君——”薛姨抬头，一脸希冀地寻求一个答案，希望这个小丫头无病无灾的，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讹上门。

    “薛姨，还是叫我姑娘吧。”白芥边说边俯身用食指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她没事，麻烦薛姨代为照顾，我出去一趟。”

    薛姨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对白芥的好感递增，不仅因为她人美心善，更因她的平易近人。

    愚蠢的女人，还说自己慧眼如炬，竟看不穿姑奶奶伪善的面庞下，是居高临下的孤傲，和不屑一顾的清冷。兀空在心底哀叹，又多了个一叶障目的世人。

    不对，他家姑奶奶就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兀空不敢置信地垫脚仔细瞅了瞅，无法将这个干扁小豆芽和风华绝代的天殇串联起来，“真的假的？”

    白芥食指一弹，将小姑娘额头取出的一缕记忆推向门外。

    “天家祖宅不是块风水宝地吗？”兀空不解，“这帮不肖子孙，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把自己子孙后代的福气都作掉了……”

    白芥蹙眉，瞪了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兀空。

    兀空捂了捂嘴，表示自己不再多话。

    小姑娘的那缕记忆，穿过京都一条条拥挤的小弄堂，出了京都热闹的东市，越走越偏，来到南市最偏僻的角落，这里是一排排低矮的小木屋，虽然外观完整，但挡不住它们的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