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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而战——一道深奥的哲学思考题

    Reborn面色沉静,即便是婴儿的状态也完全看不出一丝滑稽的意味,反而充满了更加诡异的慑人气势。

    “家光,没有什么说的,和顺其自然,这就是你同我确认的事情吗?”

    沢田家光微微叹气,坐在垫子上摩挲起了酒瓶盖,“是啊,Reborn。”

    关于聊生以太的事情,他也无法道出太多说给自己的好友听。

    “是么,我知道了。”

    Reborn压了压帽檐,“深名奈奈和你的事,最好尽快搞定。赶在指环争夺战之前……你知道瓦利亚那群人不会善罢甘休吧。”

    “当然。”沢田家光苦笑一声,“大概今天……最迟明天就会结束。”

    这场将名为枷锁的婚姻。

    ==

    三浦春牵着她的手来找沢田纲吉的时候,中途遇到了正满脸烦躁飞着炸药的狱寺隼人。

    “……小春,”聊生以太平静道,“你先去找沢田吧。”

    三浦春微微皱着眉看着伤痕累累被自己炸到的狱寺隼人,“好……那样子的修行不会有问题吧?”

    聊生叹息道,“没关系,我去看看。”

    受了Reborn的嘱托,她也要稍微尽职尽责一点。

    聊生以太拨开树丛靠在了一旁,看着少男额角的血流淌下来,落到他眯起的一只眼上,随后被毫不在意地抹去。

    “还是不行啊……”狱寺的五指抓拢,从地上攥紧了一把土。

    [话说回来,这里怎么只有他一个人?我记得Reborn说过是每人一个家庭教师才是。]

    突兀的女声自狱寺隼人脑海中响起,他下意识地甩头看过去,视线转了整整大半周才看到一旁倚在树干上的聊生以太。

    “喂,”他眼神不善地盯着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

    聊生以太沉默半晌,开始回忆起自己的零存在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效的。她抬眸问了他另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要选择获得胜利,还是选择做沢田纲吉的左右手?”

    “哈?关你什么事?”少男皱起眉,透绿色的眼眸里传递出明晃晃的不悦,但还是回答道,“当然是两个都要,我会为十代目献上一切的胜利!”

    [那就是前者了。]

    聊生点点头,“我会告诉沢田,让他帮你准备好墓碑的。你有想好过要下葬在哪里吗?”

    另一旁不远处的夏马尔听着二人的对话,不厚道地扯扯唇笑起来。

    “……喂!!你这家伙……!”狱寺隼人快步上前,揪起她的衣领,“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本就是个极其容易被点起来情绪的人,更别提此刻的恼怒还混着刚才失败的不甘。他凶狠地瞪着面前这个轻易挑起他火气的人,对方那毫无波澜的模样更是惹人火大无比。

    狱寺隼人攥住她衣领的力道越来越大,那团布料在他掌心里被揉得乱七八糟。聊生以太垂眸,唇角微微下垂。

    “没想好也没关系,可以从现在开始想,还有几天的时间。”

    她捉住狱寺隼人的手腕,不容拒绝的力道使得少男吃痛松开了手。他被掀翻在地,险些吃了一嘴沙尘。透绿色的眼眸仰视着,倒映出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的样子。

    狱寺隼人捂住自己的右腕,倒吸一口凉气,眼里仍是冷酷的神色。

    ……好危险。

    他暗道,即便是上次目睹了她把那白发剑士压倒在地的场景,在切身体会到时却是另一种更真实强烈的感受。

    少男敛下眼,捂着自己刚刚险险护住的右腕,这儿差一点就要被压的骨折。

    夏马尔、云雀、那个剑士,还有聊生以太…无论是谁,都要比他强太多太多。

    还有练习了几百遍也没有成功过一次的那个招式……

    狱寺隼人敛下眼,指尖已深陷身下的泥土之中。此刻的狼狈与无力令他想起很早以前,Somking boom这个名号还未打响之时,他也不过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鬼头。因为不甘心所以才要变强,因为要找回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因为要逃离那个无法忍受的家……他仍渴望于“家”的概念,黑手党人的家族以足以成为他的容身之处。相对,狱寺隼人会为其而付出自己的一切——这是双向的。

    ……所以,他需要体现自己的价值。需要变得更强、更强……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还妄想要保护别人、为别人献上胜利吗?”

    聊生以太垂眼,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少男的浑身已满布尘土的痕迹,唯独那双眼睛仍漂亮地惊人。挣扎、空无、怀念……最终定格在一种似哭似笑的情绪上。聊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是俯身,指腹抬起他的下颚。她并不喜欢费力地去说些价值不对等的委婉话语,故此这句言语犹如刀锋般锐利地扎进了狱寺隼人的心口上。

    狱寺隼人的眼睫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想挣脱开少年的手,然而这句话让他失力到——

    “闭嘴。”他抖着嗓子说出这句话,像在试图为自己挽回最后一点尊严。偏偏鼻尖在此刻发挥它应有的灵敏嗅觉,聊生以太发梢的洗发香波气味窜入他的鼻息里。狱寺隼人咬紧了嘴唇。

    聊生以太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弱者没有发言权,世事一向如此。她自顾自道,“据我所知……啊,那个剑士。”

    她微微拄着下颚,脑海里浮现斯库瓦罗被她掐着脖颈按在地上也不做反抗的模样。她虽是没有动杀心,但那人却也是表现出某种完全不把自己性命放在第一位的疯狂。

    斯库瓦罗不尽全力和她打,反而只是破绽百出地挥几剑对她试探,甚至被她砍断了义肢——即使那个义肢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

    显而易见,剑士将自己的任务放在了第一位,故此随便她泄泄火气,就算被掐的窒息也没做什么反抗。……不会有那种相信自己不会被杀的想法的。聊生想,作为一名杀手,理应足够冷酷,即使被杀死、背叛,也不应当有任何怨言。

    更何况,是这个极其重要的指环争夺。以那种任务排名首位的人来看,所谓的“瓦利亚”也会是一个极其冷酷残忍的地方,大概所有人都会拼了命、不择手段地夺取胜利。

    那个长发剑士虽说她也是他们的一员,但那种事情显而易见是无关紧要,反正她也把戒指还回去了,估计对战的云守应该早就找好了新的人选。

    而此刻,作为一个及时行乐的聊生以太,在她思考着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游戏人生后,就已经开始很平静地欢迎所出现的更多有趣支线了。

    “——总之,瓦利亚都是一群疯子。与执念深重之人战斗时,比拼执念是个最愚蠢的选择。你是在为什么而战斗,狱寺隼人——你不应当是要为沢田纲吉、为彭格列家族而战,而是要为你自己所选择的事物而战。轻率地将自己的性命支付给他人,是一种无知而愚蠢的举动。”

    聊生以太微微歪头,黑漆的眼眸毫无波澜,她的指尖从他的下颚离去,语气却带着轻佻的戏谑。

    “你应当过了那种对天发誓的小学生年纪了吧?”

    “狱寺!”

    不远处传来沢田纲吉焦急的呼喊。

    聊生以太在心底长舒一口气。终于来了,她感觉自己都快要江郎才尽了——第一次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她快步走进一旁的树丛中,一个满脸胡子穿着白大褂的男性递给她一杯水。

    “讲累了吧。”他笑眯眯道,“虽然我不是完全认同你的话,但说得很有道理。”

    这是夏马尔。

    聊生以太从记忆里拼凑出了这个名字——学校的校医室洗漱台上有男性的刮胡刀,加上从Reborn那里听来的名字。

    “不,完全没道理。”聊生喝下几口水,淡淡道,“我只是在胡诌罢了。”

    她哪里懂得所谓“为何而战”的深奥哲学问题?

    事实上,这答案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不同的。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无异于洗脑。但聊生以太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她又不是什么心理咨询师要负责士兵的战前战后心理引导。

    沢田纲吉赶来时便是这一幕——少男的银灰发色已被尘土遮掩,奇异的别扭姿势,他看起来像在抵御着什么。

    “……狱寺君?”沢田纲吉试探性地开口。

    “十代目。”他终于有所动作,视线移向他,声音有些颤抖,更多是迷茫:

    “我难道不该为您与彭格列家族而战吗?难道我一直以来都如此愚蠢、使您产生了困扰吗?如此反复地训练,但我仍一事无成,仍如此在意我那一文不值的尊严——”

    “不是这样的!”

    沢田纲吉打断他,他犹豫着开口,但语气充满坚定,“虽然我并不希望狱寺君为我而战、为彭格列家族而战……因为、狱寺君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啊!但我并没有因为狱寺君而产生困扰,有你、奈奈妈妈、Reborn……笹川、聊生、小春和山本……是大家拯救了我——”

    “……”聊生感慨,“这才是真正的能说会道。”

    [没错,这种事就该交给沢田去干。]

    夏马尔微微挑眉,“你这是算准了沢田会来?”联系起来一看,多么经典的给一个巴掌再喂颗红枣的剧情。

    “嗯……?”少年毫无波澜地望向他,“不,我只是知道Reborn不会错过。”

    [不会错过一个如此适合收复家族成员的事。]

    捕捉到沢田纲吉一瞬间的僵硬,Reborn在心底感慨。果然这个读心术实在是个不稳定的因素——不过此事本身也只是概率问题,不能强求。

    “哈……”狱寺隼人闭了闭眼,“原来是这样吗……那家伙,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我居然还天真地因此而产生动摇。”

    他听不见他们在树丛里刻意降低音调的话语,却能听见聊生以太的心声。即使如此,也能大致推测出具体经过了。

    “十代目,请别担心。”他道,“您不必责怪Reborn先生,这不过是火中送碳之举,而非为……”

    狱寺隼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倒不如说,多亏如此,我才终于意识到,我一直以来所没有看到的……是我自己的命。”

    他音量实在太大,过于坚定的语气想听不见都难。

    夏马尔吹了声口哨,从树丛里走出道,“喂,如果你这小子下次还这样乱来的话,我会亲自收拾你这条小命!”

    无良医生勾起唇,恶劣地笑起来,“啊,就像以太酱刚刚说的,到那时候,就先想好自己要下葬在哪吧!”

    Reborn小口啜饮着咖啡,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注视着黑发少年,“你还真是了解我呢……聊生。”

    小婴儿稚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聊生捧着小杯的意式浓缩眯起眼,丰富的咖啡油脂染上她的嘴唇。

    “应该说你也很及时才是哦。”

    发现只有三浦春一人而没有她的身影,Reborn便立刻让沢田纲吉赶了过去。甚至连理由都是现成的,编都不用编。

    他们默契地止住这个话题,Reborn转而谈论起另一件事。

    “深名奈奈与家光的离婚手续快要完成了,只要奈奈签字,家光就可以净身出户了。”

    “……净身出户吗?”聊生沉默半晌,道,“奈奈应该不会要这栋房子吧。”

    Reborn疑惑地看她一眼,“为何?”

    “若你被关在一个精致华贵的笼子里多年,在自由时也不会带走这笼子或继续居于其中继续生活吧。”

    “……她可以把房子烧了,或者卖掉。这东西还是值几个钱的。”

    聊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烧了不太好……会引发火灾和居民的恐慌吧。”

    “啧,家光真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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