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李家祖祠在丞相府，李苒随母亲做马车来到相府后院。先去了大伯母的院子，刚进门就听到热闹的说话声。
只见，两个夫人相笑着说话，看到李苒母女到来，起身迎来。
“姐姐，怎么才来，梓潼带你妹妹到里屋说说话。”其中一位夫人，上前拉住李夫人的手。
看向李苒笑道，“这便是我那外甥女了吧。”李苒欠身行礼道，“见过大伯母，舅母，姨母，各位姐姐。”
外祖顾太傅与夫人共育一儿两女，庶出也有两个女儿，不过这次及笄礼请的都是嫡亲的亲戚们，李苒那两位并未邀请。
这位正是李夫人一母所出的妹妹，在李夫人成亲后嫁给了现在的太史令陈大人。
姨母笑着拉过李苒的手，“好好，苒儿，自小也没和这些姐妹玩过，让他们先在这聊聊天，咱们先去宗祠那里看看。”
李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行，麻烦大嫂了。苒儿，去吧。”
大伯母转头叮嘱，“斐儿，带你堂姊过去。”
一旁的小姑娘上前，“是，母亲。堂姊，咱们走吧。”
李苒跟着向前走去，边打量李斐，这个堂妹比李苒小一岁，是妾室所出，亲母早逝，一直养在丞相夫人身前。
看着她神情沉稳，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到时比自家十六岁的表姐更加稳重。
“苒苒，过了及笄礼你就能出来玩了，你不知道，那些世家小姐们的聚会有多无聊，母亲还老是要我去参加。以后有你陪着，肯定会有意思。”
一旁的顾梓潼兴奋地说着。
李苒搬回京城有两月余了，顾家的表姐时常来看她，这段时间她们已经很熟悉了。
“那我到要好好去见识下聚会有多无聊了。”李苒说完笑了起来。
“姐姐，你为什么要带着面纱啊？”舅母家的小表妹好奇的问。
李苒这一辈女孩子不多，内堂站着十来个女孩，大多是侍候的婢女，真正的主子，加上八岁的小表妹也就四个。
刚好是一家有一个。
李苒低头看发出疑问的小表妹，“你是兰兰吧，因为姐姐长得特别美，怕你们看了嫉妒所以就带上面纱啦。”
李苒神情认真的说着令人诧舌的话。
顾兰兰一时梗住，‘这个表姐好自恋啊!’
顾梓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苒苒，你也太自恋了吧。”
一旁的李斐也有些忍俊不禁，拿起手帕，掩饰笑意。
“我说的可是实话。”李苒语气正经。
“哈哈 。”与李苒不太熟悉的姐妹三人，因这插曲氛围一时愉快了些。
院外树上，“哈哈，这小女孩还是这样语出惊人。”
楚丰笑的站不稳，扶着一旁的楚瑾。
楚瑾嫌弃地把他的手拿开，心里却赞同楚丰说的，看来这十几年没见人，并没有让这小姑娘的性子磨灭，还是这样语出惊人。
楚瑾又看向院里，突然愣住，只见李苒正对着他和楚丰，目光直直的看向他们。
看来是发现他们了，灵敏的姑娘。
楚瑾挑眉轻笑一下，转头说，“走吧，改把那件事收尾了。”
说着先行离去。
“唉，还没看到脸呢，这都及笄了还带着面纱，到是让我越发好奇了。”
楚丰自言自语说完，跟上楚瑾。
院里，李苒确实看到了楚瑾，看着树上的陌生男子，李苒瞳孔微缩，‘好帅的男人!’
侧着的脸，眉头微微皱起，突出高挺的鼻子，面容白皙。
突然转过头来与李苒四目相对。
天天看着自家哥哥那张精致绝伦的脸，李苒还是感觉会心一击，什么叫人神共愤，李苒算见识到了。
长发有一缕放在了胸前，冷峻的面容，却有一双凤眼，看向李苒的时候，微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下，灿若星辰的眸子笑意一闪而逝，足以让见过世面的李苒呆在原地。
又见他突然身姿飘逸地飞身而下。
李苒震惊，轻，轻功？下一瞬又有一男子飞身下去，但是因为树叶遮挡，就只看到一身青衣，到是没看到脸。
一旁说笑的几人见李苒突然愣神，“苒苒，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顾梓潼疑惑道。
李苒轻轻摇头，“无事，只是想着该到时辰了。”
正好外面来了个侍女，欠身道，“各位小姐，到时间去宗祠了。”
这是李苒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活动，又是叩拜，又是听训，折腾许久。
结束后，李夫人转头向李钰示意，让她带妹妹先回府。
“苒苒，过几天玉敏郡主邀请世家小姐看她培养的珍稀月季，到时候，咱们结伴儿而去吧。”
顾梓潼依依不舍的和李苒约下一次见面。
李苒刚要婉拒，最近她的玫瑰精油还在试验，实在没多大兴趣出门。
“苒儿，你也该出出门见识见识了，玉敏郡主与你一样爱好养花，有不少你不曾见过的珍品。”
李钰这时走过来劝说妹妹。
珍品？不知道有没有香味较浓郁的花草，那就去看看。
李苒思虑一瞬，向顾梓潼行礼，“好，那就麻烦姐姐那日带上我了。”顾梓潼开心地说“太好了！”
李府后院。
李苒躺在一颗樱树下，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花瓣隐隐绰绰洒在身上，暖春的阳光，照的李苒昏昏欲睡。
春桃从外面进来，轻唤，“小姐，李斐小姐过来了。”李苒睡衣朦胧地睁眼，“嗯 让她过来吧。”
“小姐，面纱。”夏柳把面纱递给李苒。“不必了，总要见人的。”
李苒挥手拒绝，坐起身来，夏柳上前为她整理仪容。
“小姐，这边就是我家小姐的琳琅院了。”侍女将李斐带到院前行礼告退。
李斐抬步进来一眼就看到树下端坐着的李苒。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说的就是这样的美人了吧。
李斐那日只是看到李苒的眉眼，就知道堂姐一定是个美人，如今一看，就算心里有所准备，也免不了呆愣了下。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妹妹，是不是心里嫉妒的紧。”李苒看愣在那里的堂妹玩笑道。
李斐端庄文静的脸上不由微红，走上前去，故作镇定地说，“我觉得姐姐说错了，凡女又怎会对神女生出嫉妒之心。”
李苒拉着她坐下，“你这夸奖可真好听。”笑容明媚，让夏柳上茶。
“这是花果茶，你尝尝是否合口味。”
李斐端起茶轻嗅，甜腻的梨香和清淡的茉莉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好闻。
惊讶道，“这闻着像是边疆进贡的香梨，和这茉莉凑到一起，意外的好喝。”
边疆遥远，新鲜果蔬运送不易，就是她父亲偶尔也只是分到一些尝尝鲜，没想到二叔家里竟然还能剩下做成香茶。
李苒看她低头品茶，不经意间道。
“西南边界百姓生活艰难困苦，种出来的瓜果却意外的甜，前两年让兄长代劳，在那里兴建了水果加工厂。
把不易保存的水果做成干果，罐头等耐储存和运输产品。前年已经开始想帝都这边贩卖了，只不过太受欢迎，因而走到江南那里就直接卖完了，是以京城这边没有卖的。
不过百姓们尝到了甜头，农闲时做工的人数增加了三倍不止，今年京城到处就都有这些果干了。”
李斐知道堂姐看出自己的心思，坦然开口道，“堂姐此举既缓解了百姓的贫困，又让内镜百姓吃上了，不易得之的美味，但是有些东西毕竟是皇室特有，姐姐还是要注意的。”
丞相府和李府毕竟是连着血脉的，李斐怕堂姐太过恃宠而骄，还是劝诫地说。
李苒轻笑道，“我知妹妹是为我好，不用担心，这些都是过了明面的买卖。”
李斐眉头皱起又舒展，起身行礼道，“堂姐，是斐儿逾越了，还请见谅。”
李苒扶起她道，“这是做什么，自家姐妹随便聊聊天，那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
她这个堂妹还真是古板。
李斐坐下，拿起茶杯慢慢品味，“堂姐十几年没出过门，在同龄姑娘里算是另类了。”
楚国民风开放，开国将领中还有女将，女子以德才兼备为荣。
李斐在贵女们的聚会上没少听她们言语奚落地讨论这位堂姐，养在深闺，必然是见识短浅。
明天就是玉敏郡主的赏花宴了，特意来李府想提醒一下这位堂姐。
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李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些年她人不在京中，可消息还是灵通的，那些世家贵女们对她的评价，她自然知晓。
李苒一时间没出声，梨香混杂着茉莉香气，两人静静嗅闻品着茶。直到糖豆跑过来和李苒贴贴讨食吃。
“糖果，你可不能再吃零食了，看你胖的。”李苒一把抱住纯白的狗狗，揉着它的肚子，拒接它的撒娇。
“汪唔，汪汪。”糖果是萨摩耶，李老爷经商时从磐纳国带回来的。李苒刚见到的时候高兴疯了。
这可是她的梦中情狗。
“妹妹喜欢吗，可以摸摸她。”李苒见李斐眼神黏在糖果身上，开口道。
没等李斐应答，糖果就欢欢喜喜跑过去了，不住的蹭李斐，“小姐，这只狗一直在笑！”李斐的侍女惊呼。
“这是境外的品种，本来是两只，可惜路上没熬过去。”李苒略有遗憾道。
糖果撒娇半天也没得到口吃的，又被早春的蝴蝶吸引，跑到一边玩耍。
李斐沉默半刻还是开口，“原本以为姐姐困在这园中，二叔二婶恩爱和睦，家里就你和堂哥二人，觉得姐姐可能被养的单纯了些，没想到，单纯的是我，此行，让姐姐见笑了。”
“怎会见笑，明日要见的贵女们，我确实不认识，有妹妹帮忙引荐，自是再好不过了。”两人会心一笑。
李斐暗道，这个堂姐不禁样貌若天人，还长了颗玲珑心。
“不知妹妹可否给我讲讲这玉敏郡主？”
李斐点头，“玉敏郡主喜爱花卉，又精通其道，除了府上花匠养成的精品，她自己也培育不少。
这段时间天气阳光正好，正是赏花的好时候，三公主楚静香，五公主楚静雅一定会到场。”
李苒点头道，“毕竟郡主自小在宫中长大。”
李斐继续道，“是，玉敏郡主圣上的五皇叔端王的唯一女儿，后来端王为国战死，端王妃跟随而去，只留下五岁的幼女，太皇太后怜她孤苦，一直养在身边。
直到及笄后出嫁才搬离皇宫，先帝还特许改端王府为郡主府，端王的封地汾阳郡也赐给她做嫁妆。”
“这碰到一知心人，必定是幸福美满一生，就怕是有人冲着她的荣宠去的。”李苒插话。
听着这坎坷又富贵的身份，自动就脑补了。
华国古代多少千娇万宠的公主因为嫁错人，落的凄凉的下场。
玉敏郡主出身高贵却无父母依靠。
李斐诧异，这些污浊之事二叔母也与堂姐分说了？“堂姐，知道郡马的事情？”
嗯？！真的有瓜！这怎么没人跟我说？！
“没有，我自己猜的，身世再好，也不能保证能遇见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若是女子自己本身坚强就罢了，可这世间到底是柔弱的女子居多。”
原来是自己猜到的，李斐了然。
与李苒继续诉知，“这位郡马是漳州知府张大人的长子，入京赶考来到京城后，去庙里参拜，意外遇到了当时在华光寺庙为端王夫妇祈福的玉敏郡主，这张之洞....”
正听八卦的李苒被这一句一惊，“张之洞！？”
还好，她没喝茶，不然非要喷堂妹一脸不可。
李斐疑惑，“是，玉敏郡主这前驸马确实叫张之洞，怎么了堂姐？”李苒让自己淡定下来，名字而已。
“没事，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李斐道，“两年前玉敏群主和离一事轰动一时，堂姐有所耳闻也不奇怪。”
李苒想，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事。
除却高科技产品和先进的时代知识，李苒其实就是普通人，有钱人的生活都没过过，更合况这古代有钱的贵族生活了（李家是官勋世家，李二老爷并未同老大一家断了联系。）
自从李苒能说话能走路，就一直探索见识世面，在李苒看来再关五年，她都不一定会无聊。“这些下人与我一样关在这园中，想必都是听说了一些细碎闲话，还是劳烦妹妹与我细说。”李苒含糊过去。
李斐正色道，“这张之洞说来也是才子，容貌也可称得上是丰神俊朗，不然也不会让玉敏郡主一眼看上，当年的殿试，还获得探花之名。”
“听起来不是沽名钓誉之辈，科举第三名，还算有才能，不过做官可不是光会纸上谈兵就行的。”
李苒听得认真，现实版皇室八卦啊。
“之后郡主求太皇太后做了主，让先帝赐下了婚事，一开始倒也美满。
他娶了一位重要的郡主，朝上的老臣也愿意给已逝端王的面子，张之洞的官运自然顺遂，名次在他之上的还在翰林院注经看书，他却是吏部监事了。”
听到这李苒心下有了些猜测，“他是想掌权？”
李斐肯定道，“是，楚朝的郡马是一品爵位，与郡主同享封地的供奉，那他的官职必定不可能超过四品。
若没有与玉敏郡主和离，吏部监事已然是他官涯尽头了。”
“是以在玉敏郡主双九年华，他们成婚的第三年就和离了，正逢帝位交替，张之洞站对了路，三年过去，已然是朝中三品参知政事了。”
李苒接下李斐的话。
李斐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与姐姐所说无二。”
李苒看着她宽慰道，“玉敏郡主已经很幸运了，地位尊崇，衣食无忧，还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还年轻，以后的夫君慢慢相看就是了。”
李斐笑起来，“我确实对玉敏郡主之事有些担忧自己遇不到良人，可姐姐我们年纪相仿，母亲已然为我想看几家了，姐姐才真是要着急了。”
李斐被李苒故作长辈的样子逗笑，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李苒噎住，现在李苒的年龄还没有上辈子的一半呢，如今她快成晚婚的了。李苒讪笑，“对了妹妹，时辰尚早，可要去我的花园看看？”李苒赶紧转移话题。
李斐心知肚明，配合道，“刚才就发现姐姐这园中花繁叶茂，这才初春，花儿就开的姹紫嫣红，五彩缤纷了。”语气轻快，全然不似第一次见时疏离有礼。
不得不说美丽的事物天生就容易让人放下戒备，让人想要亲近。
再说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李苒站起来摘了一朵香檀花递给李斐，“这院里都是些易成活，好侍候的。
你若喜欢可带回去些移栽，像这香檀花，香气独特，即像檀香，又没有檀香浓郁，反而有些清新怡人。
花期也长，三月开始开花，陆陆续续能盛放到七八月，就是花色单一了些，基本就是，紫红，粉红。”
李斐接过花枝，轻轻嗅闻，“好神奇，味道像檀香，又比檀香好闻。”李苒笑笑，“喜欢就带几株回去。”
李斐道谢，“那就谢过姐姐了。”
李苒道，“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气，走吧，我们去花园看看，这香檀花的香气虽新奇，到底是淡了些，之前兄长给我带回的还有一些香气比较浓郁的花卉，有些已经开了。”
晚饭时，李夫人询问李苒，“苒儿，明日去赴宴可做好了准备。”
没等李苒开口，一边的李钰就道，“父亲，母亲放心，我陪苒儿一起去，定会照护好她的。”
“怎么你也去？”
“哥哥也能去？”母女两人同时出声。
李老爷见状解释，“如今玉敏郡主已经和离三年了，太后欲为她挑选夫婿，陛下知道后让所有三代以上的适龄的官勋子弟明日参加玉敏郡主的赏春宴。”
李夫人眉头微皱，“可怜了玉敏郡主。唉！”李钰父子没出声，李苒想了想道，“这是要玉敏郡主自己挑一个，还是太后已经订好了人。”
毕竟玉敏郡主前头自己挑的那个终是没同她走多久。
李老爷开玩笑道，“听你大伯提了几句，太皇太后的意思还是看玉敏郡主自己的心意，你哥陪你去，他这身形昳丽，比之那张探花更甚许多，说不定会被郡主看上。哈哈哈...”
李夫人瞪了自家夫君一眼，“跟孩子浑说什么呢!”李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与兄长眼神对上，李钰看着沉默，目光复杂。
李苒猛然反应过来父亲玩笑话里的深意，靠山再强又如何，李家下一代总要自己成为靠山的，家里已有泼天财富，哥哥即便高中也不能拿到什么实权，更何况如今大楚的能臣无数。
父母恩爱，家里就她和兄长两个孩子，要么是自己嫁个位高权重的男子，要么兄长需娶一位地位高贵的妻子。
无疑，玉敏郡主是个好的选择。
晚饭过后李苒回到自己院里保，命夏柳将她前几日做的玫瑰精华分装五瓶包装好，明日带去给玉敏郡主做礼物。
晚饭后李苒回到自己院里。
这时天色已暗，点点繁星露出光亮，过一会就是漫天闪烁，星光璀璨，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见星河万枕。
李苒躺坐在软椅上，糖果难得安静下来，趴在一边，十几年来李苒一直活的慢慢悠悠，遇到问题了，就过几天在想。
说不定就想不起来了呢。
李苒总是抱着鸵鸟心态。
可这一次不容她逃避。
哥哥因为跟商队走南闯北经商这才耽搁到二十岁还未娶妻，但是兄长之前喜欢过一位姑娘。
李钰十二岁就同父亲外出，那年从边疆回来后，一直和妹妹提起驻军将军的女儿古海琼，那是他第一次外出，所有的经历好像还比不过这位姑娘带给他的记忆深刻。
他说，海琼想看一次海，她很喜欢江南的绣功，我送了苒儿画的花样子，她很喜欢，特意给你秀了一条帕子。
那时李苒还感慨哥哥可真早熟，竟然已经情窦初开了。
后来父亲对哥管的严了些，大小事务也都放手让哥哥去做，那个叫海琼的姑娘也一直随父亲驻守边关没有回来，哥哥偶尔像李苒讨要新的绣花样子。
直到他们十五岁的时候，海琼姑娘托信说，不必再送东西。
具体的内容李苒没有看，之后哥哥出去了几天，回来后就也不再提起她了。
这几年海琼姑娘像是成为他过去了，可李苒知道，兄长并未忘记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海琼姑娘若是早早成了亲，孩子都应该有了吧。
李苒从回忆里抽身，叹了口气，她做不到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幸福，牺牲哥哥的婚姻。
“春桃，你说，当今的陛下是的什么样的人？”
春桃猝不及防，“什么？小姐怎么突然问起陛下的事了？！”
夏柳聪慧，结合今天晚膳的事情，看出了自家小姐的心思，
“小姐，您决定了吗？”
兄长疼她爱她，李苒不想他过得不如意。
以李苒的相貌，即使皇上不爱她，也会看在父亲兄长年年为他送上大量钱财的份上也会好好待她，之后再诞下一儿半女，李家以后就有了依靠了。
春桃也反应过来，心疼道，“小姐...”
李苒让她不必多说了。
“夏柳，把你知道的说说吧。”
夏柳和春桃对视一眼，暂时掩藏下心里的担忧，
“现在这位单字一个丰，景德太后的亲子。当年是靠军权上位。
不过在他即位后并没有偏爱武将，也没拉拢文臣，反而放宽了科举录取名额，像是要培养自己的心腹。
至于武将，皇上独独看中瑾王，元武二年，还同瑾王一起御驾亲征古洛尔，稳定了西南边境。”
李苒暗想，这个瑾王到是深的皇帝信任，就是不知道这君臣之间的信任能维护多久。
“我依稀记得，这皇帝是二十岁继位的吧，到现在也不过虚岁二十四。”
夏柳肯定道，“是的小姐，近来天下太平，从今年开年就在传要开始选秀了。”
今年不行，十五岁的年纪对李苒来说还是太早，再说，如今家里有大伯罩着，堂哥也与自家兄长较好，就算要嫁人，也不急于一时，至少要过了十八再说。
到时皇帝后宫局势也明朗了，不至于走了岔路。
“听闻皇帝不是爱好女色的，除了未登基前纳下的侧妃，也就是如今的淑妃，和登基后娶的刑部尚书的小女儿为柔妃，也就没有什么人了。
甚至有传言皇帝与瑾王有...私情，所以瑾王才会如此拥护当时还是五皇子的皇帝登基。”
李苒惊讶，还有这种事？
不过她好奇的是，“这皇帝和瑾王长得怎么样啊？”
李苒放低语气，一脸八卦样的悄声问夏柳。
“传闻瑾王似天神下凡，不似真人，皇帝陛下肖似景德太后也是数一数二的俊美男子。”
夏柳回想听外院的姐姐随口讲的传闻。
有用的信息太少，还是找机会自己打听，了解一下吧。
打定主意，李苒就把这事先放下了，“好了，之后慢慢再说吧，春桃，洗些水果，咱们先观赏这星河美景。”
这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繁星点点，可惜李苒不懂星座。
听说星辰的陨落诞生后，在遥远的地方想看见，需要很多很多年，这漫天星辰也应当不是前世那些了，不过这些不妨碍李苒编故事，嘿嘿。
“小姐，你说牛郎星和织女星什么时候才不受这银河的阻隔，永远在一起呢？”春桃想起小姐讲的牛郎织女的故事，不由发出感慨。
李苒吃着水果，随口糊弄，“唉，这仙凡相恋总和别人不同嘛，要不我再给你讲个，神仙和神仙的爱情故事？”
春桃一脸欢喜，“好啊，好啊。”
夏柳在一旁也露出倾听状。
李苒清清嗓子，开始胡扯，“咳咳，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