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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9 琴弦断裂2

    我掩袖一笑,“还没影儿呢。我是说以后……鹰隼,你也想要个孩子了吧?”

    “倒没有这么着急。”

    “哦。”

    “没怎么想过这事,先把其他的事做好吧。何况什么时候有孩子,也不是人力能左右的。”

    “太后……很关心此事,还特意差人送营养品过来。”

    “别太有压力。”

    我点头,“这个就顺其自然。”

    “好。”

    “去看徐妃吧。”

    “真的不留我?”

    “是。”我提高音量道,“我对你很有信心。”

    “好……”他笑笑站起身,“那我去看看她。”

    “去吧。”

    鹰隼背起手,“晚上早些休息。”

    “知道了,去吧。”

    他微微一笑,提步离开。我嘴角扬起的弧度不自然的沉下,“为什么还是很难过,不是我让他去的吗……”

    琼台殿外,华灯初引。鹰隼携一阵傍晚吹来的暖风登上凰舆,往琴操殿而去。明月伴随车身在天幕上偏斜,月色清朗。夏天的夜,别样的可爱。栖息在宫中的伶人也有雅兴,在趁月高歌: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1”

    经过园子,从花影中飘来的乐声越来越清晰悦耳,那日在殿中见到的韩莫离的面孔慢慢浮现在鹰隼脑中,他想到她不卑不亢的气质,淡雅自持,很像一个人啊。还有她系在腰上的玄鸟玉佩……

    鹰隼吩咐停车,挑起车帘,“我下去走走,你们在此等候。”

    琴操殿

    句儿急匆匆地跑进卧房,道:“奴婢去扶风殿问过了,大王一早走了,往……”

    对镜着妆的徐洛景转过半边脸来。

    “往王后的琼台殿去了。”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几乎没了声音,她发现主人的不快已经明显地写在脸上。

    园子里,鹰隼的脚步停在了伶人面前。筝声也停了下来,只余轻盈的袖子被风吹动,像流水在筝弦上浮动着。

    一双剪水眸子缓缓抬高,垂在耳边的发因风而乱。见到王者,伶人的面色又惊又紧张,她忘了行礼,道:“大王……”

    鹰隼扫了一眼她的筝:“这是本王创的,想不到还真有些用处。”

    “奴婢听闻是大王所创,很是佩服。”

    “怎么不是很意外吗?这有用的东西竟是我这无能之人所作。”

    “意外是意外。”

    “嗯?”

    “不过不是大王说的那样。”

    “噢?”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坐着不妥,急忙站起来。“奴婢失礼了。”

    “无碍,这里没有旁人。”

    “谢大王。”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他好像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

    “让我意外的是大王做大事的人,还有这种小心思。”

    “你的话听起来很受用啊。”他温和地一笑。“我还想和你聊聊,随我去仁寿殿怎样?”

    “奴婢遵命。”

    ……

    绣花绷子上的荷花已描好,我拿到灯下照看,徐洛景的脚步正端庄而夹杂愠怒地向我琼台殿的通道走来。我盈出一个笑容,很满意绢布上描画的荷花,拿起了绣线,刚起了头,徐洛景的身影便转至门前。

    “我听说大王在这儿,怎么不在吗?”说着,她两只脚迈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这话该我问她才是。

    “大王走了,过来看一眼后说是要去琴操殿安寝。”我有条不紊地穿针引线。

    徐洛景尴尬地杵在那里,不知该信还是该疑。

    而我忙于手中活计,没打算招待她这个不速之客。

    她拽住裙布料,知道自己的唐突失了礼,转身离去,一个不留心左脚绊在门槛上摔了出去,带出“噗通”一响,头上的发钗也飞出一支。院中的奴婢快要藏不住笑了。句儿连忙扶起她,她控制住窘迫,回头暗暗瞥了一眼大殿,我连眼角也没抬一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漂亮的女人是幸运的人,惹人喜爱,能够左右逢源,一生中会有许多的机遇。但是缺乏智慧,往往会错误地估计本身的价值,正如一件艺术品在人们手中传递,不知何时会被何人不屑地摔碎。

    徐洛景回到琴操殿,这里和离开时没有两样,大王根本不曾来过。

    为什么……她心中充满迷惑。

    娇艳的自己还美得不够?

    她冲入卧房,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粉盒通通砸到地上。

    墨申死了。

    一个半月以后,我得到这个悲伤的信息。王城上下的气温却高得仿佛翻过天来。

    “父亲……还好吧?”我流着眼泪问墨辰。

    “父亲盛年丧子,一时的打击很大,身体不适,他闭门谢客以作调养。”

    “二哥何时送回来?”

    “二十天之后。”

    “尸骨可好?”

    墨辰摇了摇头。

    我悲伤更甚,想到二哥这么年轻,成家不久还未有后人,竟尸骨不全的回来,也太凄凉!

    心情低落下吃不进晚饭,我浑身乏力地躺在木榻上,大殿闷热,汗水浸湿了额上的头发,我察觉不到,空洞地望着视线前方的一盏宫灯。

    人死如灯灭,为何灯可以再点上,人却活不过来?

    心蓦地一酸。

    “参见大王。”

    身后,苍耳跪拜见礼。鹰隼缓慢走至我的木榻,在榻边坐下来。

    他没有说话,轻轻拉开手中折扇,为我驱赶燥热。

    听墨辰说,这一战朝廷败了。关中的王钊占领了鄂州,把平乱大军赶了回去。他们的势力已成气候。其中让人意外的是,父亲信任的杨承武将军做了叛徒,趁墨申夜里深睡暗杀了他,并斩下他的首级为信物,带兵马连夜投奔了王钊。以至朝廷一败涂地。

    “领兵人的如果是父亲,杨承武还敢反吗?”沉默的我忽然发问。

    “人心难防,只怪自己不谨慎。”鹰隼平静的语声。

    “要是出征的是父亲,胜算会大很多吧。”

    “会保险一些,但也未必如此。”

    “我希望二哥活着……”

    “节哀吧。”

    我闭上眼,泪水滚落出来。

    墨申的仪仗进了王城,丞相府悬挂“祭”字的灯笼肃穆迎候。

    见了二哥的棺木,年轻的宣武将军夫人瞬间哭昏过去。下人将她抬入屋内,我跟在墨夙渊身后,同他来到棺木前。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伤感地落泪。

    “父亲节哀,二哥在天之灵也不想您太难过。”

    “心中的伤痛再大也不及心中的遗憾。”他感慨一声,道:“骄兵必败,出征前我如此叮嘱申儿,我自己又何尝不是骄兵必败?”

    “父亲,人心难测,不是一切都能尽入自己的掌控。”

    他深深吐纳,“可能王城中另有高人在操纵战局的胜败。”

    朝廷人自然希望朝廷赢了,可听父亲的口气,像是有人在幕后牵引,希望朝廷败北。

    “为何这么说?”

    墨夙渊道:“征战期间,杨承武的家人秘密离开了王城,应该是有人相助。”

    “能瞒过王城的层层关卡,相助之人看来颇有势力。父亲揣测是何人所为?”

    “此事你不必过问,届时你会知道。”

    【注释】1出处先秦、佚名《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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