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收工！”王导拿着大喇叭大声喊道。
此时深秋已过，冬日的寒风在不知不觉中来袭。
“王导，顾姐，网上一起吃火锅吧！”沈若尘朗声道。
“啊？稍等一下。”顾烟杪去了一旁联系穆云却。
这场戏拍了一个月，穆云却这期间很少来到片场，偶尔在片场朝着酒店那边望去，能看到穆云却站在窗台看着。
那天顾烟杪没忍住给他招了招手，扭头就看到片场里一群人在憋着笑。
“阿却，我们这边这场戏结束了，晚上说要一起吃火锅，你来不来？”顾烟杪问道。
“我还是算了吧，要准备些东西。”穆云却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真不来吗？可是……”顾烟杪想说大家其实都无所谓的，而且顾烟杪知道大家或多或少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顾烟杪也不想遮遮掩掩了。
“来嘛～”
穆云却那边一愣，顾烟杪娇气的声音让穆云却的脸一下红了。
穆云却脑海中闪过破碎的画面，痛苦的裂痕在眼底一闪而过话题一转：“这部戏拍完了啊。”
“阿却，你怎么了？”顾烟杪听出了他的声音不太对。
“那你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我。”穆云却说道。
“啊，那好！”顾烟杪想着不管他到底怎么了，能来就是好事，剩下的回去再说。
沈若尘找了个火锅店，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去了。
王雨木走在后面陪着顾烟杪。
“你家那位呢？”王雨木问道。
“什么，阿却一会儿就来。”顾烟杪不好意思地撇过了脸。
沈若尘订了一个很大的包间，听了顾烟杪说了之后点点头。
众人先开始吃着。
过了片刻，穆云却被服务员带了进来。
“穆老师！穆老师快来坐，就等你了。”有人兴奋地说道。
顾烟杪抬起了头，看到进来的穆云却眉眼带着寒霜，好想并不怎么开心，可很快那一声声呼喊让他松了眉眼，面色如常，嘴角含笑。
“快来。”顾烟杪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老早就守着那椅子了，谁来都不让座，我当是给谁呢。”
包间内传来了戏谑的声音。
顾烟杪红了脸：“我哪儿有，就是刚好。”
众人呦了起来，一脸心照不宣。
——
不夜城某处宅邸
“市长先生？市长先生？您要的文件我给您送过来了。”
秘书站在那里敲了几次门都不见开，于是打算转身离开。
没来由的一阵风刮过，冬天的寒风冷而刺骨很正常，但不知为何秘书一阵战栗，有点像阴风。
“想什么呢？”秘书自语道，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想着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毕竟再过一个多月就到年关了。
“吱呀——”
有些刺耳的，仿佛是老旧的木门被风吹开的声音传来，秘书回头看去，市长家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秘书犹豫了半天，这来都来了……
“市长先生，我是小范，来给您送文件。”
范韵站在门口抱着文件又礼貌地问了三遍，空荡荡的屋子内灯都开着，只不过依旧没有人回答。
忽然所有的灯闪熄灭了。
还没来得及尖叫，只是刚刚退了一步，光亮又恢复了。
范韵咽了口口水，到底还是走上了二楼的市长办公室。
“市长，文件我放在这里了，我这就走了。”范韵知道市长家里有监控，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还是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礼貌地笑着说道。
“嗯？这个？”范韵只觉得这个东西很眼熟。
“这石灯里关押着一个厉鬼，你们可以拿回去做研究。”
范韵记得这是那个叫穆云却的年轻人给市长的让他带回去做研究，可是做研究不应该在研究所吗？怎么单独在市长这里。
范韵没敢碰那个石灯，转身就要离开。
房间内再次暗了下去。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忽然出现了一抹猩红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范韵捂着耳朵蹲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尖叫出声。
只不过，只不过很久没有动静，范韵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脸对着自己，满脸猩红色，不知是血还是光。
范韵失声了，惨白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市，市长。”范韵不知道隔了多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颤抖着在地上想要爬出去。
“哈？来了还想走。”那声音带着阴冷，却又有着浓重的电子音，就像是被后期处理过的声音一样。
浑身上下燃着红光的李问庭掐住了范韵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李问庭确实没有什么怪·癖，但是在身边工作的人都是他严格筛选的，长相一个赛一个的好，有人曾经问过李问庭这样费事干嘛，会办事还要长得好，几年不一定能遇到一个。
那天李问庭把那人按到了他的座位上，让他看着来来往往如花似玉的姑娘或者是英俊潇洒的帅小伙。
那人笑了笑。
李问庭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对啊，这工作环境，你不开心吗？”
但是范韵并不知道，此时拼了命地扒着市长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正在吃饭的穆云却忽然放下了筷子，扭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怎么了？”顾烟杪察觉到他神色很不对。
“各位，我要失陪了。”穆云却拿着衣服就匆匆离开，没再说多余的话。
众人的目光朝着顾烟杪这边看来：“他家里据说进贼了。”
顾烟杪随便找了个理由。
“啊？怪不得，这得赶紧回去，顾姐要不你也去吧。”
顾烟杪摇了摇头：“他不让我跟着，说没什么，就不扫大家兴了……”
“到底怎么个事儿啊？”有人问道。
顾烟杪想了想说道：“就是家里进贼了，触发了安全警报，警察来的时候小偷慌不择路好像撞坏了东西，你们也明白，他是搞收藏的。”
众人点了点头，这个话题算是被岔开了。
顾烟杪低头吃饭的时候，天上的电子木鱼忽然发出一声嗡鸣，顾烟杪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浑身燃着红光的李问庭掐着一个人脖子，然后狠狠地将那人扔在了地上。
顾烟杪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顾顾，真不要紧吗？”有人拉了拉顾烟杪，劝她一起过去看看。
“阿却说他们那边还有同伙，周围好几家都被洗劫过了。”
“啊！这么严重！”问话的那人有些惊讶。
“那确实，你在这里等着，警察在那边应该还好，但穆云却不让你过去是对的。”王雨木坐到了她身边，拍着她的手背轻声安慰着她。
顾烟杪点了点头。
后半段吃饭的时候，大家的兴致显然没有那么高了，顾烟杪看了看说道：“我先回酒店等着吧，一会儿你们还要唱歌干嘛，我在这里你们也要分神照顾我，我就回酒店，那也不去。”
王雨木想了想点头：“那我送你回去。”
两人对着剩下的人说了再见。
出了酒店，王雨木就用她那导演说正事专用屏蔽仪撑开了一个屏蔽护罩两人。
“到底怎么一回事？”王雨木问道。
顾烟杪把刚才发生的画面告诉了王雨木。
“你是说，一直都是李问庭！”王雨木有些不可置信。
她和李问庭合作了少说得有二十多年，期间从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只是进来的一些细节，倒是都能对得上。
“我能帮你们什么？”
两人已经回到了顾烟杪的房间，王雨木拉着顾烟杪的手问道。
“来了这不夜城，我把您一直都当长辈，这么照顾我，今天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嘛王导？”
王雨木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但如果真有我能帮上忙的，一定要来找我，听到没有。”
顾烟杪眼眶有些温热，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太好，谈过身子抱了王雨木一下。
“王导你保重，那天阿却给你的战甲还在吧。”
王导点了点头：“一直贴身带着的。”
顾烟杪说道：“那我就放心了些，王导你也先回去吧，我没关系的。”
——
不夜城某处宅邸
范韵躺在地上猛咳几声，而后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市长，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你了。”范韵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主动解着衣服扣子。
“可是我对你这身体没什么兴趣。”李问庭握住了范韵的手：“我想它更喜欢恐惧以及你的血。”
范韵缓缓地顺着李问庭的目光朝着一边看去，那盏石灯内，厉鬼忽然发出了一声狞笑。
“不，不是这样的，市长，怎样都行，别，别杀我，我不想死！”
她拉着李问庭的手，让他在自己的身上摸着，她对上李问庭的眼神，李问庭的眼神是很满意，满意她浑身上下蔓延出的恐惧。
不见那厉鬼如何动作，只见红光一闪，那石灯内关押着的厉鬼就缠在了范韵身上，张着嘴，血腥味扑面而来。
“唔！唔！”
李问庭弯下腰捂住了她的嘴，恐惧没有办法化成尖叫散发出去，范韵拼命地蹬着腿扭着身子，却无济于事，眼看着厉鬼舔着自己的胳膊，像是市场上挑肉一样，找到一块好肉后一口咬了下去。
“唔——”
“唔！”
李问庭看她眼睛瞪地很大很大，几乎都要从眼眶中崩裂出来。
那种恐惧。
真美味啊。
“够了！”
一个声音响起，李问庭猛地朝右侧闪避，一个声音猛地砸在刚才李问庭站着的位置。
那缠绕在范韵身上的厉鬼被穆云却提了起来，谁知那厉鬼哪怕落入了穆云却的手中后挣扎地更厉害，浑身剧烈扭动着散发出一阵阵猩红色的雾气。
“净华莲生，哞磐渡生。”
一声梵音响起，眼前的红雾依旧没有被驱散，穆云却看着手中的厉鬼，竟然越来越小，身形也越来越暗淡，竟然是在用命拖住穆云却。
穆云却冷哼一声，九个电子木鱼从脚下缓缓升起，而后一齐震动，涟漪让整个宅邸的窗户瞬间破碎。
手中的厉鬼直接被穆云却捏爆。
穆云却缓缓转身看着李问庭，李问庭手中的枪死死地抵着范韵的太阳穴，此时已经退到了门边。
“那这时候，你肯定该和我谈一些条件了。”穆云却带着九个电子木鱼，一步一生莲，朝着李问庭这边靠近。
“你倒是识时务。”李问庭退到了墙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穆云却。
“你最好快点说，条件可以的话我可以接受，不然一会儿我耐心耗尽了，你知道的，一个普通人的人命和不夜城一切厉鬼事件背后的真凶，孰轻孰重？”九个电子已经悄然离去，封锁了一切李问庭可能逃走的角度。
“我把人给你，你要等到这部戏拍完！”
穆云却挑了挑眉。
“这期间我只会老老实实当一个市长，等你拍完戏，你随时可以来揭发我，杀了我，相信你有手段能保存下来今天晚上所有的经过。”
“轰！”
李问庭话音未落，一道梵音涟漪就轰了过来，李问庭用范韵挡在了身前。
涟漪轰碎了李问庭头顶的墙壁。
“啧。”穆云却抬手就要再轰第二次，无聊而又不可信的交易。
忽然间，李问庭笑了笑，伸手扯上了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