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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朝观山庄(19)(微改)

    乌木正和云初霁被分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被放到床上,乌木正就醒了,但余毒未消,他功夫又远不如花满楼,动一动胳膊都很费力,只能老实地躺在床上。

    中毒的实际上只有云初霁一人。此时,她躺在床上,花满楼倚着床门柱坐在床边,郑炎和丁翀已经离开,只留下陆小凤、谢应宗和奕歌。

    在听了花满楼的描述之后,陆小凤判断道:“看来这毒是通过气味下的,而且分了几次,否则不可能瞒住云初霁。”

    站在一旁的奕歌分析道:“所以,她想救自己,反而害了自己。”

    花满楼摇头说:“不。她知道那是解药。不知道的是我。”懊恼、自责、担忧、心疼,种种情绪交杂,堵在他的心头。这么一位为了他甘愿赴死的姑娘仍在昏迷之中,如何让他能心中好受。

    看出好友心中的担忧,陆小凤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而后,他又从怀中取出那个黑色药瓶,问道:“你们到那里时,桌上可有一个黑色的药瓶?”

    花满楼细细思索片刻,摇头道:“我并没有听到他们提及。”

    奕歌奇道:“你从哪得到这药瓶的?”

    陆小凤答道:“就在桌上。”

    花满楼说:“如果我们进去时桌上有这么一瓶药的话,不可能没人发现。”

    “没错。”陆小凤点头,“所以这肯定就是葛桑留下的。”他从药瓶中取出那枚药丸,两指捏起,往云初霁嘴边送去。

    药丸刚触及云初霁唇边,花满楼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急道:“慢着。万一这不是解药怎么办?”

    陆小凤回答:“我运气一向很好。”

    花满楼脸色微沉,厉声道:“可是朋友的性命不是拿来赌的。”

    陆小凤示意脸色越发苍白的云初霁,说道:“我一直拿这丫头当自家妹妹一般看待,怎会忍心赌。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不赌,更没有活的希望。”

    花满楼沉吟片刻,终于松开了手。

    云初霁此时连吞咽都无法做到,陆小凤抬起她的下颚,以内力助推,才将药丸送入她的腹中。

    既然是赌,接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静待结果。花满楼断然拒绝了陆小凤让他休息的要求,就算最终是坏结局,他也要在这里陪着她走完最后一程。

    陆小凤自知劝说无望,也不再坚持。其实何尝是花满楼,连他自己的内心也不安的很。他凝视着云初霁的脸庞,只愿将此生所有的好运都用在此刻,换她平安。

    房内一时间陷入了极度安静之中,与此相对的,空气却显得越发胶着,黏住了时间,一时一刻都变得万分漫长。

    奕歌最先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道了声歉,率先出了门。

    谢应宗也问道:“你准备待多久?”花满楼已经明确表示不会离开,他问的自然只有陆小凤。

    陆小凤说:“我准备再去那间密室看看。”

    “好,一起。”

    陆小凤又看了仍未醒来的云初霁和满脸担忧的花满楼一眼,和谢应宗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谢应宗突然说:“你不是在赌。葛桑若真想杀她,就不会留下那瓶药。”

    陆小凤答道:“一个人在逼人选择时还要玩花样,想令其被人误会指责,他留下的可不一定是解药。或许,他就是想看别人亲手害了自己的朋友。所以,我是在赌,赌这个人没我想的那么坏。”

    谢应宗没有想得这么深,一时间被陆小凤假设的人性之恶惊得心胆俱寒,说不出话来,心中更是对陆小凤高看了一等。此人能从那么多麻烦事中顺利脱身,当真不可小觑。

    因为没有了钥匙,郑炎派家丁守在了物华楼门口。许是受到交代,这些家丁在看到陆小凤两人时没有阻拦,直接放了进去。

    再次打开机关进入地下密室书房中,里面所有的书册已经全部消失,空气中残留着的淡淡烟味昭示了它们已经成为灰烬的命运。原本存放的珍宝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郑炎将其全部转移到了别处,难怪先前他和丁翀会率先离开。

    不过陆小凤和谢应宗的目的既不在书册也不在珠宝,当下便准备继续往里走。离开前,谢应宗凑到桌前,拿起烛台,一眼就发现了上面的白色粉末,叹道:“果然。”

    陆小凤知道他想错了,说道:“那上面的不是毒药,而是解药。”谢应宗转过头,等他解释。便听陆小凤继续说:“若是我们几个也折在里面,不论葛桑的目的是想让我们误杀云初霁还是想令她获救,不都无法达成?”

    谢应宗点头,承认此言有理。

    两人不再多留,再次进入更深处的那间密室。

    这次,他们终于有时间看清了密室的全貌。

    这是一间圆形的密室。因只做交易所用,密室中空空荡荡,别无他物。不出所料的是,除了来时的那扇门以外,还有另一扇门的存在。

    门外是一条很长的通道,微微倾斜向上。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走到了出口,打开机关,相继而出。

    此时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陆小凤将手中的蜡烛熄灭,四下看去,发现出口位于山庄后山的石壁之上,有一个天然石台可以落脚。四周垂下的藤曼,不仅让这里更加隐蔽,也方便人攀爬上去。

    两人顺着藤曼爬上山坡。其上满是肥沃的绿草,有不少当中折断,应是被踩踏所致。陆小凤不打算再从密道中走,招呼了谢应宗一声,两人一起往山下走去,边走边不忘边仔细观察。一路上同样见到了不少树木折损的痕迹。而且这些痕迹行踪错乱复杂,似乎有很多人在林中乱窜。

    陆小凤心道奇怪,看迹象明明有许多人在,怎么自己却一个人影都没瞧到?再看身旁的谢应宗,却见他神色正常,似乎一点都没感到稀奇。

    等两人再回到山庄之时,天已大亮。门外看守的还是原来的那个家丁,见到两人竟从外面出现,脸上浮现出诧异之色。

    “今日又有人比武?”

    陆小凤诧异道:“比武?”

    “初十那天,也有很多人从外面回来……”

    那家丁描述的十分详细,连进出的人都一个个报了出来。陆小凤这才知道云初霁和初五的那场决斗,引得诸人纷纷跟上。可他们追不上二人,只能在林中乱找。难怪林中的痕迹那么杂乱,也难怪谢应宗一丁点也不诧异,其中有几道痕迹说不定就是他造成的。

    陆小凤看着眼前聒噪的家丁,只觉聒噪也是有聒噪的好处,心中对他有了一丝好感,笑着问道:“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那家丁从未受到客人这般客气的对待,当即说道:“您唤我小宋便可。”

    陆小凤道:“小宋兄弟,听你刚刚的描述,似乎你清楚每个人的进出。”

    “当然。”小宋满脸得意,“我这人啊就是记性好。不然怎么可能刚来第一年就能被委任看大门的责任。朝观山庄的大门可不比别处,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陆小凤赞道:“那真是厉害。敢问小兄弟,除了那天,你还见过其他人再次进出吗?”

    “这几天除了丁管家为了庄主的后事带了几人进出过,只有离开的连舜连大侠,对了还有你们。”小宋先回答得肯定,末了又面露犹豫之色,补充道,“不过我只负责前门啊,若有人想从后山悄悄离开,我就不知道了。虽说后山路难走,但诸位都是大侠,也不是不可能。”

    陆小凤说道:“只问前门。我问你,你可能确定无人进出?”

    小宋答道:“当然。这几天值班的都是我,连晚上都是。”

    陆小凤听出他话中隐隐的抱怨,以一副同情的口吻说:“哦?怎么晚上都没得休息,未免太辛苦了些。”

    小宋哪听得出他是在套话,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当即毫无防备地说:“本来是有的,可昨天早晨他被抓去看守物华楼了。也难怪少庄主担心,那人死得太吓人了。”

    陆小凤却在心中泛起了嘀咕,自己昨夜为何没看到守卫?没道理白天守着,晚上反而撤了。小宋接下来地话解答了他的困惑。

    “不过再累,也还是看大门好。听说昨夜守着的几个,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一起躺在了楼后面的角落,排得整整齐齐的,古怪得不行。我听乌捕快说,山庄来了一个叫影子刀的杀人魔,不知道这事是不是也是他干的。”

    陆小凤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诧异道:“影子刀?”

    小宋点头,说:“就是比武那日,也是那个时间,他告诉我们的。据说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江洋大盗,凶猛的很,不知怎么地溜进了山庄。他让我们时刻注意,一有什么问题,立刻告诉他。对了,你们可别告诉其他人啊,乌捕快特意嘱咐我们别乱说的。”

    陆小凤当即点头答应。而后他向小宋道了声谢,与谢应宗一起走进山庄大门。

    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逐渐移到云初霁脸上。云初霁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还未完全清晰,花满楼温润的声音便从头顶响起。

    “醒了。”

    云初霁循声看去,入目所及便是花满楼憔悴的面庞以及其上难以抑制的喜色。

    “嗯。”身上毒性未散,连说话都显得费力,手臂更是完全使不上劲。花满楼察觉她的意图,小心地扶她坐起。看出花满楼的关切,云初霁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

    花满楼不仅心疼她的逞强,更气她丝毫不在乎自己,怒斥道:“你这样叫没事?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你就没命了。”

    这是他第一对云初霁发火。云初霁先是唬了一跳,而后一副失算的样子说:“看来是我判断有误,反倒害了自己。”

    见她还在嘴硬,花满楼道:“你莫要瞒我。我知道你清楚那碗实际上是解药。”

    发现已经被看穿,云初霁干脆噤了声。

    花满楼问道:“你明明说过,自己的命很重要,又为何这么做?”

    云初霁体力恢复了一些,说话也流畅了许多,回答:“因为比起我这样为了某个目的而活的人,能够发现世间之美、生活之趣的人更值得活下去。”

    花满楼试想了很多种答案,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以明说的情绪,既感动于她的情深与妥帖,又心痛于她话语中透露出的丝丝落寞。

    云初霁又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况且我自小研习种种毒药,肯定能坚持得比常人久的多。这也是当时最正确的选择,你莫要自责。”

    花满楼不曾想此时她还在担心自己,心中越发动容,直接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直到面颊触及那温热的胸膛,云初霁才明白发生了何事。她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挣脱,可是手却不自觉地环住了花满楼的腰。她慢慢闭上眼,感受着片刻的温暖。

    只一会儿,她只贪心这一小会儿便好。

    “我果然是一个瞎子,否则怎么没有看出……”

    花满楼的话让云初霁心中一惊。难道她的心意已经被察觉到了吗?他会作何反应?她又是不是该立刻否定。毕竟她只想让花满楼将她当做一个鲜少见面的朋友,这样就算她在报仇中死了,花满楼也不会察觉,就不会伤心。

    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花满楼的话。云初霁慌乱地从花满楼怀中离开,见来人是陆小凤,才低声呼出一口气。

    陆小凤可没有放过两人的意思。揶揄道:“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要不我现在离开,你们继续。”

    云初霁脸颊微红,低声啐了他一口,道:“当时就算选择对象是这个讨厌的家伙,我虽然不情愿,但也会将那碗药给他的。”她故意这么说,一来证明自己只是将花满楼当做朋友,二来也想宽慰他别再自责。

    陆小凤笑道:“看来我运气不错,那药果然有用,这么快就恢复精力了。”

    “什么药?”问完这个,不等回答,云初霁又提到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那木头锦盒落入何人之手了?”

    花满楼道:“解药是葛桑留下的。至于锦盒的归处,得等到今天下午拍卖结束才能知道。”

    云初霁听到是葛桑留下的解药,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又听到拍卖还没结束,开口问道:“今日才十二?”

    陆小凤道:“不错。若不是我提前一天赶到,再多解药也没用。”

    那时候云初霁早已凉透了,哪还用得着解药。直到此时云初霁才知道花满楼方才为何那般惊慌。说来还是她高估了自己,居然连一晚上都差点没能坚持住。不过当时她就知道那毒药之猛,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现在得活,可说是意外之喜,倒是葛桑的目的值得深究。

    陆小凤又道:“我还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郑庄主究竟是怎么死的,那楼又出了哪些事。你们两位谁能给我讲讲?”

    花满楼念及云初霁刚刚苏醒,不宜过于劳累,说:“我来说吧。”

    当即从初九那夜开始,一五一十诉说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包括乌木正拜托他们调查影子刀的事。陆小凤听完,沉吟片刻,问道:“所以郑庄主突然就心疾发作了?”

    云初霁本也不准备隐瞒,见陆小凤发问,干脆地将包括扬晖镖局在内,自己与郑涂等人的瓜葛一一告知,连当夜独自上物华楼的经过也一并诉说。唯独遗漏了在门上动了手脚,以及她来山庄的真正目的。

    陆小凤听完之后,问道:“对于郑庄主是因为赶走了你母亲,所以心中有愧的说法,你信了几分?”

    云初霁答道:“三分。所以我需要再找一个当事人确定。”那个当事人自然就是葛桑,于是她问道:“你可找到他的踪迹?”

    陆小凤摇头,说道:“其实我昨夜并不知道你们被关在哪。我是追着一个黑衣人去的。此人很可能就是富布泉。花满楼,你昨夜是何时清醒的,可有察觉是否有其他人通过密道。”

    花满楼回答:“你来之前我已经清醒了。当时虽然我身上没力气,不过耳朵还是好的。我可以肯定,除了你们之外,没有别人来过。”

    陆小凤沉吟道:“这么说,富布泉要不是从别处离开,要不就仍留在山庄内。对了,依照你们判断,他是否可能就是影子刀?”

    花满楼说道:“与他一起时,我偶尔会听到金属相撞的声音,但无法据此推测他是不是影子刀。”

    云初霁接着说:“他随身携带者一个金算盘,时不时会拨弄几下。据传闻,他擅长的是暗器,这金算盘应该就是他的武器。”说到这里,她猛地陷入沉思,而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继而道:“我终于响起来了。初九我初到时,刀无影提到土匪的时候,张渔曾因不适而咳嗽,当时我还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就是拨弄算盘珠的声音。要知道张麻子向来深居简出,这些年来大多数人只听说张麻子路遇土匪身亡,却不知是何时何地遇到了哪伙土匪。连说话的刀无影也不清楚他所说的土匪就是石磨山上的土匪,富布泉怎么会有所反应?除非他知晓内情甚至涉及其中,或许他真是当时躲在山上的影子刀。”

    察觉云初霁又开始花费心力思考,花满楼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劝道:“或许是你想多了,你不是也说富老板会时不时拨弄几下算盘,或许只是碰巧。好了,你重伤方愈,先休息好才是正事。”

    这只手在拨乱她发丝的同时也扰乱了云初霁的心湖,周身的血液都像被吸引了一般,全涌入了头顶,涨得她的脸通红。她哪还有心思再思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柔声答道:“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花满楼轻轻点了点头道:“好。”

    陆小凤识趣地和花满楼一起离开。出了门,陆小凤笑道:“我走后,你可以回去再陪着。”

    花满楼不理睬他的调侃,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间。

    陆小凤脸上浮现久违的笑容,哼着小调缓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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