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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扬晖镖局(14)(微改)

    正值夏季,烈日当头,只有树荫下才稍有些凉意。

    云初霁和花满楼在峡谷中等待,许久都不见人来。云初霁不是被动挨打的性子,趁着这段时间,她已经将峡谷摸查了一遍,只在地上发现一排不算深也不是很浅的脚印。脚印十分清晰,显然留下它的人离开不久。

    这峡谷偏僻,鲜有人迹,留下脚印的很可能便是劫走连舜的黑衣人。只不知那人遭遇了何事,未能及时返回,更不知连舜是被关在别处还是被他一同带去。云初霁稍作思索,只觉继续苦等并非良策,不如顺着脚印前去查探一番。她正欲将心中所想说出,就听花满楼亦有此打算。

    “这脚印极有可能是那黑衣人留下,我们不如顺着足迹追查。”

    云初霁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两人跟着脚印,一直走到了山阴处。山阴潮湿,杂草越发茂盛。正因如此,为人踩踏的痕迹越发明显。行进的尽头是一处山洞,洞口很小,看不清内里情况。云初霁道了句小心,自己率先走进去查探,确认安全后,才让花满楼进来。洞内同样不大,最多只能容纳四五个人的样子,不过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倒还算宽敞。

    山洞空空荡荡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但洞外只有进来的脚印,人又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云初霁相信,此洞一定藏有机关。她一寸一寸地审视,借着照入的日光,终于敏锐地察觉到右手边墙角处的碎石稍显怪异。凑近一看,发现正是暗藏的机关。旁边让云初霁觉得怪异的碎石,应是原先覆盖在机关之上,被人搬开后,还未来得及复原。如此看来,那黑衣人的确进了这里。

    云初霁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对,感觉事有蹊跷,仿佛是有人在指引他们一步步走入圈套。不过既要救人,便不能犹豫,就算后面是龙潭虎穴,也只能闯上一闯。她看着身旁同样因察觉奇怪而面色凝重的花满楼,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他独自留下,只能又叮嘱了一声小心,才慢慢地启动机关。

    面前浑然天成的石壁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并随着机关的转动,石缝逐渐变大,成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口,其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通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依旧是云初霁在前。她将飞镖扣在手中,小心翼翼地缓缓步入甬道之中。借着洞口微弱的光亮,勉强能看出脚下的甬道和两侧的墙壁皆非与外面同样的岩石,而是全部由青石板铺就。

    云初霁一步一步走的极为缓慢,确认脚下无误后才会继续迈步向前。离入口越远,光线越暗,此番出来没想到会进山洞,也就没准备蜡烛,再往后走说不定便要抹黑前进,若是此时黑衣人从暗处偷袭……正苦恼间,云初霁突听身后轰隆一声,整个甬道瞬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她心中一惊,立刻回头。惊慌之中,她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包住,耳畔是花满楼和煦的声音。

    “是入口自动关上了。”

    明白身旁人无碍,云初霁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点头应了一声。若她猜测不错,这里地道就是那处藏宝地,一定还有地方可以出来,因而她还算镇定。唯有这黑暗中可能暗藏的危险,让她的心弦再度绷紧。此时此刻她才惊觉饶是她自诩夜视能力惊人,在这纯粹的黑暗中,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我走前面。”花满楼的声音依旧暖如春风,悄然化解了她的不安。这的确是最合适的安排,因为没有比花满楼更了解黑暗并更适应黑暗的人。

    云初霁跟在他身后,突然回忆起,自己父亲也是造成他眼瞎的祸首之一。她不是一个会想很多的人,但每当事关花满楼,她却不由会思考很多。

    花满楼察觉到她的不安,又或许是透过不安察觉到她繁杂的心思,柔声道:“恐惧黑暗是人的天性。一旦战胜了这种恐惧,就会发现这世间其实没几个值得害怕的。”

    “所以,你感谢让你有机会战胜黑暗的人?”这种感激加害者的说法,是她最初孤身前往江南时无意听到的。当时她觉得这种想法可笑极了,不怨恨已是难得,怎么还会有人心生感激?但或许是她真的太过在意花满楼的看法,此时此刻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我想没有人会感激造成自己残疾的人。”花满楼能够放下仇恨,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感激这段经历,更何况是加害者,“但一味的沉湎于悲伤中同样于事无补。我选择的,只是直面它而已。”

    云初霁能感受到这话说的轻巧,其中包含的艰辛却是一般人难以付出的。聪慧如她,更是察觉到其中包含了劝解之意。花满楼一定是发现了她自离开扬晖镖局后透露出来的阴郁,才会以自己为例宽慰她。

    若是云初霁听到当时陆小凤对于她喜欢花满楼原因的猜测,一定会告诉他猜错了,她喜欢花满楼并不是因为他的信赖。她爱的是他的温柔,对万事万物都多他人一份的温柔。这份温柔,如花般芬芳,如风般和煦,如酒般醉人又如茶般回甘,让云初霁在不经意间动心,逐渐沉沦。

    又走了数十步,花满楼突然停下。适应了黑暗之后,云初霁已能隐约分辨出大致轮廓,但见前方并无任何阻拦,只道是自己没有发觉,疑问道:“有危险?”

    花满楼道:“前面应该有机关。”

    既是藏宝地,必然有机关阻拦外人。云初霁道:“为了后人取宝,一定有方法关闭机关。”

    花满楼点头,道:“可以看看两边墙壁。”

    “嗯。”

    两人一人一边,分别摸向两侧。墙边果然有东西,却不是机关。云初霁感觉自己摸到的是一个木制圆柱状的物件,上面还有一截短木台,再往上摸去,其上的东西立刻证实了她的猜测,是烛台,因为上面还插着蜡烛。云初霁大喜过望,确定无机关后,取下蜡烛,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

    昏黄的火苗瞬间照亮身周,虽是微光,云初霁仍觉得底气更足了一些。

    花满楼道:“我这边只有一个烛台。”

    “我这也是,而且烛台没法转动。”云初霁略带轻松,“唯一的好处就是,上面有根蜡烛。你说,会不会机关不在此处。”

    花满楼摇头,说道:“就在这里。”

    云初霁不知他为何如此确定,但她信他,便说:“那我再找找。有了蜡烛,应该更方便些。”云初霁心思转了一转,暗道既不是烛台,或许如入口处一般靠近地面。她举着蜡烛弯下腰,正要细细查看,却听花满楼道:“瞧瞧上面。”

    他的语气依旧十分肯定。云初霁当即直起身,借着烛光打量四周。这地道宽约二丈,高约一丈,四周青石板虽不光滑,但也无着力点。先祖不可能故意刁难后人将机关藏于顶上,那可选的位置便不多。云初霁将目光投向烛台,明白了关键所在,微微一笑,飞身稳稳立于烛台之上,仔细观察墙壁。烛台有两个,所以机关可能放置的位置也有两个。这次倒是巧,机关就在她这边。

    云初霁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眉间微蹙,片刻后飘然而下,道:“这机关已经被人关上了。而且其上布满灰尘,可以说明绝不是近期才被人关上的。”

    花满楼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差异,而后面色逐渐凝重,道:“我们再往前看看。”

    “嗯。”

    两人继续行走,又遇到三个机关,同样是花满楼先认明位置停下脚步,再由云初霁找寻,而机关也同样都已关闭。途中还有些许岔路弯道,但花满楼每次选择时都没有犹豫。云初霁跟在他身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等地宫近在眼前,云初霁确定走的路都没错时,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可地宫中的景象,又使她的疑惑变成了一句惊呼。

    “这……怎么会这样?”

    “怎么?”

    云初霁平复心中的差异,解释道:“这地宫里,一件金银珠宝都没有。”地宫里,石台上,原先堆满宝藏的地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虽然将连舜掳走的黑衣人很可能先他们一步进来,但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拿得了这么多宝藏。更别说他还要继续往里走,不可能现在加重自己的负担。云初霁深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情绪,才开口问道:“花满楼,你怎么知道机关的方位以及正确路线?”

    花满楼的声音依旧温和,道:“你可还记得华家我们在你娘旧居看到的那只玉镯?内侧看似磨砂,其实凹凸不同,乃是此藏宝地的地图。”

    “可我娘怎么会有……”话刚说一半,云初霁突然醒悟道,“玉镯不是我娘的,是赵婉平的。这就是连沂看到的她交给我娘的东西……”云初霁有了一个猜测,犹豫了许久,方才说道:“宝藏为人觊觎,故而玉镯便成了一祸,连舜说的没错,她将玉镯赠与我娘,实则想祸水东引。”

    花满楼问道:“你可怨恨她。”

    云初霁摇了摇头,说:“为了一个未能得逞的坏心而怨恨,我还没那么小气。”

    花满楼面露赞许,又道:“这半边地宫既然没有宝藏,我们只能继续追去另半边了。”

    “嗯。”

    通往另半边的有两条地道,一左一右,一模一样,仅从外观无法分辨。据花满楼说,正确的应该是右边那条。云初霁正要进去,却见花满楼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连忙停下脚步,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只见花满楼耳朵动了几动,继而指着左边地道说道:“那边有声音,好像有人。”

    有人?云初霁心思一转,暗道这人只会有两种可能,一是那黑衣人不知正确路线,误入左边被困;二是那黑衣人不知正确路线,用连舜探路,使其被困。但不论是哪种可能,他们都得去瞧个究竟。

    不用她开口,花满楼已经明白她心意,于是两人一同进入左边地道。此地道没有玉镯暗纹指引,两人走的极为小心。因为有了蜡烛,这次是云初霁在前探路。走的近了,她也听到了声音,是敲击墙壁的声音,很微弱。再往前走,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堵石墙,声音便是墙那边传来的。

    云初霁为防止声音不是人传出来的,开口道:“是有人被困了吗?”

    “救……”声音很微弱,像是受了重伤。不过既然有回答,便足以证明的确有人被困。

    这地道与先前略有不同,云初霁放眼望去,没见到烛台,而且墙壁也不再是整块的青石板,而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砖石。若有不慎,恐怕不是关闭机关,而是触发机关。云初霁盯着砖石仔细研究,终于发现一块略有不同的,按动之后,石墙随之移动,没入墙壁。

    墙后躺着一个黑衣人。那人认出云初霁之后,艰难吐出三个字:“云姑娘……”

    云初霁也认出了那人,一个她绝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谢应宗?你怎么会在这里。”

    疑问出口,云初霁已然看出他无力回答,便不再迟疑,直接走入其中。她蹲下身将蜡烛竖在地上,然后扶起谢应宗,确认他并无外伤,此般虚弱实为饥渴所致,于是将手抵在他的后心。随着真气缓缓渡进他的体内,谢应宗苍白的脸逐渐有了些许血色。

    “云姑娘,此地……”

    话刚出口,只听轰的一声,墙壁已再次合上,带起的风直接吹倒了蜡烛,烛火当即熄灭,周围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以云初霁的身手,这片刻的功夫已够她脱身,但这样便要将谢应宗丢下不管。就是这么一迟疑,时机悄然而逝。

    但云初霁丝毫不慌,因为花满楼还在外面。

    “你没事吧?”花满楼的声音略显惊慌。

    “我没事。”云初霁高声宣告自己的平安,“看来这机关如进来的地方一样,会自动关闭。”

    “也有不同。”谢应宗的声音虽仍显无力,但已经比之前顺畅了许多,“因为这里面没有能开门的机关。”

    当时云初霁没有回去检查,此时听得这话,才知道出口处的机关还可以从里面打开。谢应宗果然不负寻宝人的名号,对地道各处机关都做了检查。此时他说找不到,可见是真的没有。云初霁终于明白他为何被困,更庆幸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花满楼,机关在外面。就是你右侧墙壁,大约胸口高,距离石墙的第四块砖。”

    “好。”

    花满楼应了一声,只片刻功夫,石墙再度打开。云初霁再不迟疑,伸手抓起蜡烛,拽起谢应宗,快速闪到石墙位置之外。

    劫后余生令谢应宗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难得多说了句话:“我原以为我是不怕死的,可这等死的滋味我却再也不想经历了。”

    云初霁瞧他有力气说话,再次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谢应宗道:“寻宝人自然是哪有宝藏去哪。”

    云初霁这时终于明白,说道:“难怪在朝观山庄时,你试探我知不知道有这笔宝藏。”

    “是。”谢应宗道,“最可能得到宝藏的,是当年的托镖人、你外公云飞扬以及其余几兄弟。不过据我观察,那几位并没有突然多出很多财富。所以,我更怀疑所谓“已死之人”。毕竟没有什么比假死更方便占有一笔意外之财了。”

    云初霁道:“可是据我所知,当年死去又没被发现尸体的,不止我外公,还有那位托镖人。”

    谢应宗点头道:“不错,而且我更怀疑他。据我调查,此人是一个嗜赌如命之人。若一个人为了赌不顾自己的命,更别说是他人的。”

    云初霁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问道:“他的妻子清不清楚他的为人?”

    “应是清楚。”谢应宗道,“我甚至认为,她留在镖局并不是被迫为人质,而是她自愿选择。”

    云初霁接着猜测道:“如果是这样,她只告诉了自己丈夫一半的藏宝图……”云初霁发觉原本的猜测错了,赵婉平将玉镯交给自己母亲很可能不是嫁祸,而是自保。夫妻日夜相处,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玉镯秘密,如此一来她便没用了。而失了玉镯,秘密只有她一人知道,李诚便不会将她如何。

    谢应宗自然不知道云初霁心中所想,听她这话,说道:“原来真有另一半宝藏。我是见后面还有路,认为还藏着什么,才会继续走。谁知选错了路,走进了一条无尽迷宫。我费劲心力终于从迷宫中出来,却发现出路已然被堵。幸亏我之前担心寻宝藏地宫会耗费更多时间,多带了些口粮,否则真撑不了这么久。说来,你们二位又为何会来这里?”他相信两人,更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两人都不是会为宝藏轻易动心,置自己生命不顾的人,故而才有此一问。

    云初霁简单解释了他们是为救连舜而来。

    谢应宗又道:“你们来前,我的确听到了有其他人靠近,他听到我求助后曾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离开了。”

    “这么说他的确往里面走了。”云初霁望向花满楼,见他朝自己点头,明白他与自己想法相同,继续道,“我们先送你出去。”只要离开地道,方才渡入谢应宗体内的真气应该足以支撑他离开。虽然如此会耽搁些时间,但总不能置之不顾。

    “不。”谢应宗断然回绝,“我与你们一同去。宝藏当前,若此时退缩,岂不是负了‘寻宝人’之名。”

    “可是……”云初霁实在想不到,方才还承认畏死之人,现在居然还要冒险。此时此刻,她突然想到张渔对“决斗”的看法,为名声所累,到底值当与否?

    谢应宗面露决绝之色,道:“正是知道死之可怖,才更要活得快意。”

    每个人的命运由自己决定,值当与否也应由自己判断承担。云初霁看出他的坚决,不再阻拦,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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