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住这里？”
这里有那边三四倍大，肯定有他惦记的浴缸。
“你在哪我在哪。”
她沉默了一会，说：“那我们回去。”
“走。”
来来回回折腾，到家已经很晚了，她用1.5倍速刷一集剧，等着他处理完邮件回到床上。
他收电脑，她收手机。他过来躺下，她依偎过去。
“以前每晚都拍酒店照给我，是为什么？”
他亲亲她额头，说：“想做就做了，报个平安，希望你安心。”
会不会从前就对她有那么一点动心？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有外心。”
他笑了，说：“为什么这么肯定？”
“在医院那次，有个美女主动问你要联系方式，你很不客气地拒绝了。对其他男人来说，这是天降美事。”
他皱眉想了想，说：“没注意，忘了。”
“那这边电梯里那位呢？个子很高，皮肤白到发光……”
“她们跟我没关系，没必要浪费时间。”
他“目中无人”，她很满意。
“和那位田中先生的事，到哪一步了？”
“在选品，过段时间可能要忙。”
“嗯，你忙你的，该出门就出门，还照以前那样就好。”
他笑，说：“以后拍床还是拍我？”
“随便。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说的，知道你在哪里，安心。”
“没问题。睡吧！”
湖祥斋这一单，可以入场布置了，苏莎特意叫上“老板娘”跟她一块去。
“方便沟通。”
方案是反复沟通过的，布置现场只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差错：兼职做事不够细心，柱子上的龙纹纸没有做到完全对称。
于听枫和苏莎一商量，联系公司同事重新打印，尽快送到，尽量补救回来。
“强迫症看了会不舒服。”
苏莎笑着说：“明白明白。他怎么没来？”
“没跟他说。”
“说说呗，我先回去，你们鹊桥相会，晚点回公司没事。”
“一起走吧。”
她还没赶到公司，他的信息先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听枫：工作时间工作为上。
闻竹：做得很好，我看到实拍了，很漂亮。
听枫：谢谢甲方的肯定。
闻竹：乙方辛苦了。
端午节这几天，两人都有得忙，晚餐各自解决。
初七他提早收工，特意赶到她们的晚宴会场来帮忙。
这是一位辣妈的三十岁生日宴，盛大得像是一场世纪婚礼，全部用的海洋之歌鲜货，整个宴会厅成了梦幻的紫色花海。
康康忍不住嘀咕：“拆了只能丢，好可惜。你们看到那婴儿车了吗？不知道是镀金还是纯金，明晃晃的。”
于听枫笑着说：“浪费也没办法，这个没法保鲜。”
兼职小龚挑了些比较好的玫瑰单独放置，然后拿着空箱子过来，小心翼翼问：“我带回去分给同学，让她们也开心开心，可以吗？”
康康很高兴地答：“可以，想拿多少拿多少。”
于听枫挑了一朵，用美工刀削掉细刺，折成短短的一枝，插在“帮工”腰间的老鹰头上。
他垂头看一眼，笑了，然后继续清点巴黎缎。
全部忙完，酒店也要打烊了。
几人一起出来，他主动提出请大家喝点东西。康康抢着拒绝：“下次吧，今天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司机一直在停车场等着，一拨电话，他就把车开上来了。
其他人已经结伴往地铁口方向走，落在最后的小龚突然停住，回头问：“可以搭个便车吗？我回财大，我们校区就在前面不远处。”
她说话的时候，动了动搬箱子的手。
闻南竹生硬地拒绝了：“不方便。”
于听枫有些为难，刚要说两句话缓和一下，闻南竹揽着她，护送进车里，迅速带上了车门。
“她……”
他担心弄坏了玫瑰，早在坐下前就将腰间的花摘了下来，这会正拿在手上转动。
“心术不正。”
啊？
她把刚才发生的事回顾了一遍。他来帮忙，康康感慨鲜花全部丢掉可惜了，她说的“没办法”听起来冷漠无情，而小龚那个再利用的做法就显得纯真善良——以前可没有过这样的事，顶多给自己带一束回去插瓶。
竹子哥好眼力啊！
她凑到他面前，忍着笑问：“她朝你抛媚眼了？”
“没注意。这是什么花？”
“海洋之歌，花语是浪漫、爱情。”
“一定要懂这个吗？”
直男难题！
“我觉得不重要，喜欢就喜欢，不喜欢的，寓意再好也不想拥有。但是女孩们通常会在意，因为有些男人天生不爱表达，不知道他的心意，就只好猜这些。腼腆的人，也可以借花语表白。”
“你喜欢的是哪一种？”
“粉雪山。其实还有很多，大部分的花我都喜欢。嗯……不喜欢鲜红的玫瑰。”
“你的生日想怎么过？要不我们也弄个这样的。”
“不要，太张扬了。闻南竹，你不用这样低姿态，我跟你说过的，过去那些事，我不怪你。”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对你好。有件事，晚一点再和你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笑很有深意，她越发好奇。
明天要返乡，不能露富，把手表首饰全摘下来，衣服鞋子换成休闲的，之前没舍得扔掉的旧包，又派上了用场。
他把那袋子现金找出来，陪她一块装红包。
“是不是太少了？”
他平常给小费也是这个数，那边到底是亲戚。
“都是这行情，给多给少都不合适。给长辈要多一点，这个放一千。”
“伯母对你好，再多放点。”
“这些进账，都是我大伯管着，我不愿意给他多的。以前伯母买卫生巾都得找他要，他说话很刻薄，后来伯母偷偷做些小工，攒点零用钱，不找他要了。”
大方绅士被小气无赖给惊到了。
她笑笑，说：“老思想的顽固，把自己当土皇帝呢。”
她皱皱鼻子，又说：“我们都不喜欢他，到时候别跟他一块吃饭，我们找个理由开溜。竹……周老师打电话来了，叫我过去一趟，她要跟我说说过去的事，希望我能谅解她。我拒绝了。”
他神色淡淡的，很无所谓地说：“闻朗出轨，自觉对不起家庭，所以任豆芽索取。但是，他可能不知道豆芽换了好几个情人。周云的结婚时间早于孩子出生日期，她也不值得同情。我找人打听过，她丈夫对周星程很好，夫妻俩把他宠成了小皇帝，所以才一事无成。”
“那我没有做错。”
“对。竹这个称呼也好，一会记得试试。”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