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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鬻马救母(中)

    片刻,阿爹领着一个穿深蓝长衫的中年男子进入,“师傅,这边……”

    大夫仔细看了看阿娘的舌苔,又翻了翻阿娘的眼皮,神色凝重,“尊夫人这病怕是拖不了金秋……”

    我拉着大夫的手,急切地说:“你一定有办法的,大夫!你说,千难万难,丹心也一定做到!”

    大夫长叹一口气,“唯一的方法是用西域的天山雪莲和昆仑山上的雪蛤入药,可这两味药千金万金难买。哎!恕我无能为力,你另谋高就吧!”

    阿爹闻言几欲晕过去。

    “你说那天山雪莲我有,那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想来那雪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抓住大夫的长衫,又急又喜,我好歹留着一株雪莲,可救阿娘。

    “黄口小儿,你知道个什么?”他扯开被我抓住的衣角,“雪莲可有,雪蛤难求。前者用作清热止咳,只作辅药,一般寒地便可求得;后者却是至寒之地所产至阳之物,怎可轻易得到?你即使把天山上所有的雪莲都摘下来,你摘上十年,才换的来一只雪蛤!”

    “我娘得的只是咳嗽,你若有见识,何须用这般稀奇古怪之物?”我死死揪着大夫衣裾,“庸医骗财,是不是!?”

    “丹心,莫要无理。”阿爹拉过我,劝我不要冲动。

    “令堂不是病,中的是毒。”他叹息,“此毒若在寒冷之地,倒也不会要了命,只类普通咳嗽,可长安天气燥热,夫人便有性命之忧。”

    “我不信,我阿娘平日都未接触什么人和事,我家素来与邻为善,也从未有得罪人,阿娘怎么会平白无故中毒?”我辩驳,已怀疑起眼前的大夫。

    “那是陈年的毒!我推断是夫人最近受了刺激,心情不稳,积郁成疾,加之天气燥热,致使体内余毒侵蚀心脉。”大夫似乎很肯定自己的推断,不禁又摇头,“此毒一经发作,难压呀。”

    “那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毒?”我不死心。

    “你别管什么毒!我已说明了解毒之法,那宝贝没千金怕是买不来的。”大夫不愿答,捋开袖子,拔腿要走。

    “你说明白。”我拉着他,不肯让他走。

    “此毒曾十几年前在长安出现,你娘就是之前遭灾的。此事一旦声张,怕是难办。”大夫自言自语,神色慌张。

    “我求你,救救我娘!”我跪地,对着大夫磕头,“只要我拿出千金,你定要救她。”

    “你……你拿到千金再来找老夫……”大夫说着,越想越玄妙,匆匆跑出门去。

    我想拉住他,却又跟不上。

    我在院中走了一圈,看着自己的飞红巾,它正悠闲吃着秸秆,看它吃得津津有味,我于心不忍,幽幽叹气。

    我拍拍飞红巾的头,摸摸她的眼睛,她也乖巧地对我眨眨眼,似懂非懂。

    飞红巾似有感知,也靠了过来,我一把抱住她的头,舍不得放开。

    我牵着飞红巾,慢悠悠地走在长安的大街上,时不时回望她高峻的身影,可还是强迫自己扭过头去,我在心底暗骂自己:“刘丹心,你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师父给的,没一样护住了,什么都丢了!干将剑不在了,飞红巾又要……又要离我而去……”

    “长安城中自有富贵人家,飞红巾,以后你天天都有苜蓿吃,不会天天被逼着赶路,天天提心吊胆。”我似在安慰自己,可嘴角抽动,怎么也说不下去,只能抱着飞红巾,埋头大哭。

    鬻马救母,欲求千金——飞红巾,我真要把你卖了吗?想着这念头,眼圈又红了。

    我哭着鼻子卖马,引来赶集之人争相观望,大家对我指指点点,不过却都站得远远的,只看热闹。

    “哟!我倒是要看看这是什么马,还抵得上千金?”声音很是清亮,我不自觉地转过头,可听得出他言语傲慢,我并不打算搭理。

    “我要看看你的马。”他说地严正,没了方才挑衅口气,我抬眼便对上一英气公子哥,身着黑色,眉目俊朗,可眉宇间颇有傲气,一看便觉是长安城中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

    “千金可得,良驹难求,如此无矩,便有千金,也难得此马!”我不饶口舌。眼前这少年,不过一富家公子哥,不学无术,和这样的人议论,实在无趣。何况,我的飞红巾怎么值这个价?一想到这,我的心便一阵绞痛,赶忙欺着自己,“我的飞红巾,它不是拿来卖的,不是的!”

    “你!”少年瞋目怒视我,一脚踩在我铺设在地的横条上,一双绣金纹兽的靴子撞入我眼帘,我气地跳起身子,也怒目对着他。

    “彻儿,休得无礼。”远远站着一位衣着光鲜、剑眉横飞的大老爷,喝止了眼前的少年,“你何时才能像你大哥一样沉稳?”

    “阿爹快来看看,给彻儿相马!”眼前的少爷展开笑颜,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眼睛也弯成月牙。

    “好马,好马!此马可是难得一见的千里良驹呀!”男子不住拍手称赞飞红巾,“此马身形隽逸,剽悍精实,头颈高扬,眼大眸明,耳小而聪慧,鬃毛奕奕却不见有下垂之势,再看那对蹄子……啧啧,纵然是追风闪电、雷霆万钧,恐怕也是赶不上他的!”

    “爷好眼力,此马并非中原小马,而是西域大宛国所特有的天马,十分稀罕。此马是贰师城旖山之上所产,胁如插翅,日行千里!”飞红巾,有人识得你,我真该为你高兴,以后你不会被埋没的,你不用吃苦了!

    华衣男子面容慈善,试探着问话,“你怎会有此马?”

    “阿爹为匈奴所虏时,此马不慎受伤,落入我家中。我和阿爹阿娘好不容易得以重回长安城,可现在阿母重病在卧,不能……”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却是真情所感,我近乎潸然泪下,“爷是识得好马之人,我的飞红巾今天也是托得伯乐,还求爷能许丹心千金,给丹心阿娘治病!”

    他长叹一声:“你娘得的是什么病,这般急切,竟要千金?”

    不说明真相,他们是不会信我的,我只得解释,“我娘中了毒,解毒需雪莲和雪蛤,雪蛤需千金。”

    “你与你娘,从匈奴回来?”中年男子疑惑。

    “是,我们一家被匈奴骑兵所掳,阿爹阿娘被送至匈奴人家作苦役,受尽欺凌,落魄至此。”这是爹同我说的,我也一一言明。

    “我有心买马。”那爷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完全是为你孝心感动,敢问可否让我见见你娘,也好让我辨一辨真相?”

    “那我也要先见见你的千金。”我不动声色望着他,十足做交易的派头,他被逗乐,对着我笑,“千金我手头可拿不出,可这百金断不会是假的。”

    他呼和仆从,仆从拿出一匣金子,我仔细端详,未见异样。我又望了望他,想着他气度不凡,谈吐尊重,随行又能带这么多的金子,便也不再狐疑。

    我领着二人至我家中,那位唤“彻儿”的小少爷,四处张望,还打开家中的酒坛子,还舀一口品尝,立马被呛到,吐着舌头哭诉:“这什么酒,火辣辣的。”

    “没有胆识,就不要喝我家的烈酒。”我不喜地说道。

    “你家酿酒的啊,怪不得你会每天帮人送酒呢!说说看,你收了多少钱啦?”他又轻佻地说话。

    “如果二位不是诚心求马,那丹心只能冒昧送客。”我伸手拦在二位父子之情,隐忍不发,这位小公子明显是打探过我的,怕是居心不良。

    “彻儿,你在门外等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再进来。”做父亲的终是喝止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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