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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流涌动(下)

    王夫人梨涡浅笑,娇羞回眸,她小心地给皇上夹菜斟酒,皇上在她娴熟的动作中,神色竟有几分迷离。

    皇上轻抚太阳穴,对着王夫人笑道,“朕醉了,不如娡儿伺候朕安寝?”

    王夫人面上飞过云霞,娇笑一声,失神地望着皇上,竟不欢喜,反倒不可捉摸地婉拒,“皇上莫要忘了今日日子,栗姐姐可在椒房候着呢,臣妾可不敢僭越。”

    她说得极是,今夜当是椒房醉暖,她一个夫人,怎么可以忘了这规矩?

    “不愧是朕的娡儿!”他牵起王娡的手,将王娡拉近自己的怀里,王娡依偎在他胸怀,“娡儿怎么不知,朕要宠幸你,还要经由外人吗?”

    皇上揽上她的腰肢,王夫人抵受不住,手中玉柸不觉滑落。

    美酒幽香熏醒了她,王夫人竟是猛一抽身,一把推开了皇上。皇上一只手落在半空,放下也不是,再伸过去也不是,面容极是难看。也罢,谁能料想,她竟推开了他,她竟是这般果决地推开了他!

    我呆若木鸡,身侧刘彻已是懊恼地拂袖,“母亲这般,父皇情何以堪?”

    王夫人眼眸有水光闪动,她赶忙转身避开皇上,再回转身时,已泰然自若,她咬着嘴唇,似在逼着自己说:“臣妾适逢身体不适,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莫要苛责臣妾。”

    皇上失神地望着她,双手缓缓低垂,久不言语。

    我看得心惊肉跳,双膝绵软,刘彻拉紧我,我们两个都慌了神。

    皇上大袖一挥,头也不回地出了漪兰殿。轻袍在夜色幽暗中飘忽,明裳渐远,漪兰殿门复又阖上,王夫人身子微晃,身影萧瑟。

    王夫人面色在烛光下明艳飘忽,她端起酒杯,径自啄了口,琥珀色酒汁自她唇边溢出,她竟笑出声来,那笑声狂肆放纵。

    “你们两小子,统统给我出来!”厉声一喝,烛光摇曳,我蓦地惊醒。

    我从未见过王夫人这样,形单影只,眉头紧锁,明眸黯淡。没等她喝令,我便先于刘彻跪下,刘彻望望我,又转而看看母亲,也扑通跪下。

    我和刘彻跪立于王夫人面前,不敢立起。见王夫人迟迟不语,刘彻拧不过,启口发问:“我知娘生我的气,可娘为何要如此待父皇?娘亲日日夜夜盼着父皇来漪兰殿,而今父皇来了,娘却违背本心,冒犯父皇,彻儿看不明白!”

    我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王夫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只觉冒犯,又垂下了头,可她却拉起桌上一把筷子,直直地指着我,呵斥道,“跪好!”

    “把裤子脱了!”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竟叫我们把裤子脱掉?我躲到刘彻身边,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我惊怕地俯身,她这般威严尖利,似只待手起刀落,就要将我正法,我委屈万分,实是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快脱!”她不依不饶,更是不耐烦,伸手竟来拉刘彻裤头。

    刘彻四处躲闪,退到房间门口,吓得两腿瘫软。

    “娘,我已不是七八岁的小孩,你拿棍子抽我背,打折我的腿,都不该脱我们裤子打屁股。”刘彻喘着粗气,跟母亲说话。

    我也缩在角落,两腿发软。

    王夫人的手纤细如葱,莹白如玉,捏在手心的那束银光,却是骇人至极!

    恰在此时,银声脆脆,筷子自她指尖滑落,王夫人竟是身子微曲,扶着桌子勉强站立,面上挂着两行清泪,似耗尽了气力。

    “你既知道羞耻,为何又要在两宫面前,做如此无耻之事?”她指责刘彻,愤怒之时,声音尖利,却又无力。

    刘彻搂抱母亲,王夫人俯下身子,把自己的小脸贴在刘彻的脸上,眼睑轻垂,面色苍白。

    “这后宫本就无甚安静,今日之后,怕是永无宁日!娘哭不是今日难受,开罪了父皇,娘是怕你这辈子不能顺遂。”王夫人尽量克制自己,泪水依稀模糊了她清秀的脸孔,她的声音略微颤抖。

    刘彻跪地,仰头望着自己的母亲,他伸手抓母亲的手,安慰她:“娘,若我做出了事,我定会改,只求你不要折磨自己!”

    “彻儿,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望着目如星夜的刘彻,王夫人剪瞳又起了氤氲水雾。

    “难道是……冒昧抱了阿娇姐姐?”刘彻揣测母亲心意。

    王夫人没有作声,下巴微扬,目光幽深,已是默认。

    “我不明白,我只道阿娇姐骄傲自负,没有人上前帮她,我胆子大,便帮了她一把……”刘彻本欲再解释,王夫人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你可知道阿娇身份,你这般开罪了多少人不?”

    “她是馆陶公主的嫡女,太后的外甥女……”

    “她是栗姬定下的太子妃,而你,是要去胶东即王、离开未央宫的末位皇子。”王夫之细细说给刘彻听,“你娘不受宠,若不是你平阳姐姐帮衬,我们漪兰殿怕是在未央宫中更无存在感,你怎能去强出头?“

    如此说来,刘彻帮扶阿娇这一举动,实是冒昧,落在别人眼中,便是用心险恶,图谋不轨。

    “覆水难收,娘怕是在这宫里待着也不平静了。也不知能否挨到彻儿去封地的时日!”王夫人幽咽叹息,目光凝重。

    “娘——”刘彻扑到母亲身上惊哭,“彻儿不愿母亲这般难受,还求母亲告诉彻儿怎么做?”

    王夫人面露惊喜之色,有些期许地反问:“你真当愿意?”

    刘彻用力点头首肯,“我决计不教娘受委屈,不愿漪兰殿为我过错作赔,不要你们受人眼色!”

    “丹心呢,你有何盘算?”王夫人转而问我。

    “丹心愿追随殿下左右,愿殿下能许丹心一片赤诚!我会竭尽全力,护他周全。”这本是我庄严的承诺,可真当说出口时,我竟是如此平静。落地是兄弟,生来同手足!以后刘彻便是我的主公,无论他是侯是王,是尊是卑,是宠是辱,我都追随于他,此刻,我的生死已然被置之度外,我的生命再也不由自己掌控。

    这决定,不知对不对得住送我回归大汉朝的养父母?莫说“共聚天伦、颐养天年”,怕是他们的生死,我都无法承诺保全。前方道阻且长,我不当软弱。

    王夫人一一扫过我们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艰涩的笑容,轻启朱唇,嗓音已是沙哑,“彻儿,丹心,你们都愿意听我的,照我的去做吗?”

    “一切听从夫人吩咐。”我和刘彻交互着眼神,谁也不敢妄说一句话。

    “彻儿可是喜欢阿娇,可愿作她的云中君否?”王夫人轻轻点拨,我心领神会。

    彻儿面色深沉,终是应了一句:“娘,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娶阿娇吗?”

    “这事……不能……”刘彻断然拒绝。

    “呵……呵呵……”王夫人失望地后退一步。

    “丹心呢,你愿意劝刘彻?”她转而问我。朱红色的流光下,王夫人明艳如旧。

    “殿下求娶阿娇,夫人有几成把握?”我直接发问。

    “眼下怕是没有一分希望。”王夫人叹气。

    “既无十分把握,此事当从长计议,慢慢谋事。”我未正面回答,想缓住了王夫人。

    “你说的对,从长计议。今日之事,不可传出去半分。”王夫人似听了进去,她坐了下来,冷静之后,劝我们离开。

    今夜月满碧空,星辰稀疏。春寒料峭,我只身一人立在殿门口,对月怀想,一如当日茫茫大雪原天地一色,风如刀削,而周遭空寂,也只存我一人。

    “此生誓诛伊稚斜!”我听得我的誓言破空而出。

    “妄不可因私念扰乱朝纲,乱我大汉!”我听得师父亲谆谆教诲。

    “师父,你可原谅丹心?”我扪心自问,忧心满腹,却又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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