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凶兽

    山下驻扎的天兵警惕起来,只待五殿下一声令下,他们就冲上山去将凶兽制服。

    为首的将士摁着兵刃等了半日也不见路以殿下下达命令,有些着急,张望着脑袋去看霄临仙君。

    霄临仙君向他投去一个眼神,按兵不动。

    为首的将士看着画面里死的普通动物越来越多,只剩下战神和几只黄鼠狼了,还是不太理解还要按兵不动的等多久。

    池子时保持着姿势,腿有些酸麻,长久的肌肉记忆让他就算有些难受也能保持不动。

    姜晚抓着阎罗外袍的外沿将自己的气味遮得干干净净,不透一点出来。

    凶兽在抓了几只动物粗鲁应付饥饿后,终于发出了些声响。

    一个超大声的咕噜声,在川阳山上空回荡着。

    很显然,凶兽并没有吃饱,刚才的只是开胃前菜。

    也不知是因为确认了前方没有什么埋伏,还是实在饿的不行了,凶兽终于露出了身影。

    一个巨大的阴影从西侧打下,将池子时和那块空地上所有的动物都罩在其中。

    像是在划定属地范围一般。

    树叶唰唰作响,枝干应声倒下。

    被罩在阴影里的动物瑟瑟发抖,随时准备逃跑的后蹄现下正打着颤。

    池子时的心跳快起来,他如今才恢复半成法力,暗处的那个还不知是什么样的一只对手,狂暴还是阴险,战力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他现在还在扮演着猎物的角色,还不能忘了隐藏自己的能力,不在阎罗面前露了馅。

    声音越来越近,姜晚握着的扇柄越捏越紧。

    一个像鹰爪的脚从上空划过树枝,扑扇着翅膀在低空打了几圈转,确认没有陷阱后才敢单脚落地。

    池子时咽下口水,一动不敢动,他知道那个凶兽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姜晚紧锁着凶兽的动向,在他还没全然放下戒备之前,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出手。

    此刻若是再打草惊蛇了,那就再也抓不住它了。不止如此,若是它被激怒暴走,还不知山上山下会发生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凶兽扑扇的翅膀依旧没有松懈下来,脑袋俯低了些,凑近那些动物,仔细嗅了嗅。悬空的那只脚勾起一只动物,审视一翻,最后一翅膀扇飞了。

    那只动物骨碌着在地上滚了好多圈,停在姜晚身边不到半臂肘的位置。

    池子时心都快跳出来了,比自己被凶兽盯上还担心。

    她暴露了?

    不应该,阎罗外袍发散出的阴气能隔绝一切气味,不论是仙气还是人味。

    是太强烈的阴气让它起了疑心?

    可姜晚早就自如收放袍子透出的阴气了,与这山几乎融为一体。

    姜晚在阎罗外袍下施法给他传送了一条消息:别动,别看。

    您的好友拒绝接受此消息。

    姜晚忘了,池子时断了所有的消息接收器,此刻的他只是个活靶子,连抓捕行动什么时候会执行都接收不到。

    姜晚觉得自己做这个决定是有些荒唐的,她对池子时的了解并不多,对他的信任也能算是寥寥无几。

    可偏偏,心里的直觉告诉她,用他,他可以。

    池子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就算那兽的嘴都快贴到他的脸上,浊紫的哈喇子滴落到了他的衣服上还是学着其他动物的样子,装死。

    姜晚悬着的心一点点放下,直觉是对的。

    那兽反复试探了快有半个钟的时间,终于停下了扑腾的翅膀,双脚落了地。

    姜晚已经摆好了开扇的姿势,只待一个放松警惕的时机。

    那兽用鼻子拱了拱池子时身边的几只黄鼠狼,又回来嗅了嗅池子时,对天长嗷一声。

    被发现了?

    池子时的心虽然乱了鼓点,可不到最后一秒都不放弃相信姜晚。

    那兽张开血盆大口,咬住池子时的腰一下将他带离了地面,浊紫的哈喇子裹满了他的全身毛发。

    池子时真的要忍不住了。

    一道风刃从草丛后方甩过来,正中凶兽的脚踝。

    凶兽吃痛,却死咬着池子时不放。

    姜晚现了身形,手中的扇面比平日里的大了一圈,上面的图案此刻透着亮光,每页扇骨雕刻的阴差鬼使都像活了似的,有无数眼睛从扇子里透出来了,盯得人发毛。

    凶兽扭头去看,只看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浊紫的哈喇子从合不拢的嘴里溢出来,在凶兽伤了骨头的脚边落了一大滩。

    姜晚不等观察它预备做什么,手起,扇过,又是一道风刃出去。

    凶兽甩着脑袋左右要躲,可那风刃像是长了眼似的,围着空地转了一圈锁着凶兽的脚踝又是一下重击。

    凶兽依旧没放开池子时。

    姜晚有些慌了。

    这兽是在护食?

    池子时的腰处本就有伤,被凶兽带毒的粘液浸润着,伤口隐隐发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又有复裂的趋势。

    等不了姜晚打到凶兽主动松口了,他得主动出击。

    池子时突然缩小的身形打了凶兽一个措手不及,衔在嘴里的猎物此刻正从空中滑落,凶兽急得对着空气咬了几口,上牙碰下牙,磕得吃痛。

    可惜预判不好,池子时为了躲避凶兽的撕咬,最后摔进了凶兽先前滴落的那滩浊紫的哈喇子坑里。

    他不干净了,姜晚想。

    池子时憋着火从哈喇子坑里艰难爬出来,他想拔刀,可他不行。

    姜晚又甩了几个风刃帮池子时争取做心里建设、自我洗脑的时间。

    那兽就算伤了脚踝还是能轻易躲过。

    场面已经僵持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天都暗下去了,那兽还没出手进攻。

    消耗猎物的体力,最后一招致命,熟悉的套招。

    姜晚勾唇笑了笑,过于熟悉,所以,她方才就给自己留了解法。

    手上的扇子汇聚起法力,假装使出全力的出击,扇出一道比刚才更疼的风刃。

    那兽双翅一扇,腾空而起,轻松躲掉了那记攻击。

    风刃打倒了它身后的一片树木。

    凶兽得意地落在姜晚身前,月光打着它身上,阴影将姜晚笼罩住。

    姜晚也同样已胜利者的姿势等待着对方的反攻。

    只要它反攻,就会露出破绽。

    凶兽抖了抖羽毛,俯身就要张着血盆大口将姜晚生吞,没想到又被姜晚的风刃打了一个痛击。

    如姜晚所愿,那兽真的被击怒了。

    凶兽对着月亮长嚎一声,声音尖细,传遍山林的每一片地。

    传到山下,震坏了办事处的好多精细设备和法器。

    霄临仙君捂着被尖声和机器故障爆破刺痛的耳朵,大声道:“他难道自带屏蔽法器的作用?!”

    路以皱着眉头捂住耳朵看着桌上被震碎的玻璃杯。

    他们选的凶兽真是具有代表性呢,若今日阎罗真能制服了它,那三界就有救星了。

    “殿下,要支援吗?”为首的将士跪地请示。

    路以伸出食指摆了摆:“看着,天命阎罗总该有些她的本事。”

    姜晚在通讯器报废之前已经摁下了四面围攻的信号,应该是能在山下设备失灵前传达到位。

    凶兽的声波攻击终于停下了,可当看到姜晚没受半点影响对着她的脚下就是一记雷击。

    终于出手了。

    姜晚将手中的扇面幻化成一柄长剑,剑身像刚从烈火地狱里提炼出来似的,上头还附着焰火。

    凶兽的眼里迸射出雷击来,连续数十次轮番不停歇地发起进攻。

    姜晚抬起长剑挡掉攻击,可凶兽的攻击实在太密,就算她边移动边躲挡掉攻击,还是受了多下雷击。

    一道雷稳又准的打在姜晚先前受伤的那只胳膊上。

    池子时再也绷不住战力不足的人设,几个大步闪身到姜晚身后,托住她摇晃不稳的身子。

    血再次溃堤般的滴落下来。

    池子时满眼心疼地看着怀里瞬间大汗密布的人儿,有些自责,还有些气愤。

    池子时将姜晚稳稳放到地上,在她身前划了道防线,手背一翻,握住了一柄通体银光的长戟。

    长戟在沙地上拖拽划出长长的火花,最后直指凶兽而上。

    只有半成功力的池子时使出这把长戟还是有些吃力的,打出的伤害连原本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姜晚两眼发昏,捂着胸口。

    那股怪力又开始在体内翻腾了,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强烈。

    霄临仙君看着这样的阎罗有些担忧:“殿下,我们还不出手吗?”

    路以的脸色比谁都臭,垮着张脸,眼都要贴到屏幕里去了。

    “再等等。”

    赌最后一次,就一次。

    阎罗靠不住,那战神呢,战神总不会让仙界失望吧。

    很遗憾,池子时几轮攻击都没对凶兽起到什么太大的伤害效果,最后被凶兽的翅膀狠狠甩了出去,摔在姜晚脚边。

    姜晚的血顺着胳膊滴落在地上,依旧没入地里消失不见。

    凶兽倒是很满意如今的局面,挑战它的都要成为它的盘中餐。它对着天空长嗷一声,声音里透露着兴奋和对自由的向往。

    “你,出不去的。”

    池子时捂着复裂的伤口,一抬眼就看见姜晚拖着还在往下淌血的胳膊艰难站起。

    姜晚就站在那儿,脚下突然盘踞起一个旋风来,上空许多乌云汇聚而来,将皎洁的月光遮了个干净。

    森冷的阴气自山的四面八方云集,将姜晚裹了个严实。

    一把扇子从地下破土而出,悬在半空。

    “大胆妖兽,万年前你涂害四城百姓,血流成河,将你封印至此,你不知悔过,出手伤人。”

    “今,本殿就替三界将你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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