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搭好

    直到李长山感觉到怀中软绵无力的女子不由得颤抖起来,才堪堪止住唇上的动作。

    李长山温热的唇依依不舍地离开顾若雪的,情意绵绵的眸子对上她眼中的一潭春水。

    “你知不知道,我得到消息后有多担忧?”

    尚未缓过来的顾若雪迷茫地望向李长山高挺的鼻梁,她自知是自己做的不对,便伸出手指点了点李长山的鼻子。

    “本是怕你担忧才不想让你知道的,没有想到,王爷的消息如此灵通~”

    李长山听到她狡黠的话语,不由得气笑,他微微用力,捏了捏掌下柔软的腰肢。

    “这么说来,倒是怪我了?”

    顾若雪被腰间的痒意逗笑,忙躲闪,却又在面前人的禁锢之下往李长山的胸膛贴得愈发近了。

    李长山见状,连忙止住自己作怪的手,小心地护着她的肚子。

    “是不是怪你?”顾若雪将腰一挺,腹中的孩子仿佛为自己娘亲抱不平,在肚子里提出一脚。

    李长山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动静,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阿雪说的对,都怪为夫。”

    他将人搂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安抚着顾若雪的腹部,闻着颈侧传来的发香不由得喟叹。

    两人就在这温暖的日光下紧紧相拥,嗅着彼此熟悉依赖的气息,仿佛这一刻时光都停滞。

    李长山吻了吻怀中人儿的发顶,正欲将人打抱回房间,耳朵却捕捉到门外传来的杂乱脚步声。

    “成峰,不要去打扰小姐!”

    蕊心被成峰拽着往院中走来,话音刚落,两人便踏进了院子。见到本该在军营中的李长山出现在院子里,还与顾若雪紧紧相拥,成峰和蕊心顿时惊在原地。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夫人!”成峰率先缓了过来,连忙拉着蕊心跪下。

    “参见王爷”蕊心重心不稳地跪下,被成峰眼尖地扶住后连忙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望向顾若雪,“小姐……”

    顾若雪见她二人出现,连忙从李长山怀中退出来些。对上蕊心探究的目光,顾若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李长山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打量了一会,疑惑道:“成峰,你眼睛好了?”

    顾若雪闻言,也连忙往成峰那边看去。

    “回王爷、夫人,属下已经能看见了。”成峰抬起头回道。

    “那便好”,李长山拉着顾若雪,将手覆在她的腰间,“你二人起来说话。”

    成峰看了眼李长山,又看向他旁边的顾若雪,将头垂下,依旧是纹丝不动。一旁的蕊心攥着衣裙,只低头不语。

    李长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人,挑了挑眉。

    “还有事?”

    成峰侧头看了眼蕊心,抬起身行礼道:“属下有一事,想向夫人求个恩典!”

    顾若雪看这个情景,便猜到了几分,凉声道:“哦?求我?成护卫有何事需要求我呀?”

    “属下想向夫人求娶蕊心!”成峰看了眼仍是垂着头的蕊心握拳道,说完,便朝着顾若雪重重地叩了个头。

    “为何求娶蕊心?”

    成峰抬起头,憨厚的面容上露出坚定的表情,他拉过蕊心的手,郑重道:“因为,属下喜欢蕊心。”

    “哼!”顾若雪瞟了他一眼,悠悠道:“那当日在军营,你为何不说?”

    “我”成峰心知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让顾若雪和蕊心都十分气恼,因此不由得嗫诺起来。

    “其实属下,属下早就心悦蕊心,只是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他说到此处,顾若雪和蕊心的脸色均暗淡下来。

    “属下心乱急了,并未及时将自己的心迹表明。回到军营后,每日都自责不已。”

    “那日负伤昏迷前,属下想的便是,若是能够醒来,那遇到蕊心的第一件事便是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成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一旁的蕊心也眼眶微红。

    “只是属下没有想到,自己的眼睛负伤无法视物,还不知何时才会痊愈,而蕊心又照顾我多日。”

    成峰无奈道:“属下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感激蕊心的照顾,是因为自己眼疾不便,贪恋蕊心的关怀才喜欢她的。所以,属下当时在军营才不敢表明心意。”

    顾若雪与李长山对视一眼,轻叹了口气。

    “所以如今,属下眼伤好了,便一时都等不及。希望夫人成全!”

    顾若雪无奈摇了摇头,“怎么说你好呢?你既喜欢蕊心,就应该在她需要你表态的时候站出来,而不是一厢情愿地被自己的想法牵制。也不应该被所谓的其他人的猜想而左右自己的行为。”

    成峰想到这几日蕊心对他的态度,也不免懊悔,连忙郑重地点了点头。

    顾若雪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故意道:“当日在军营的蕊心或许是对你有心意,但是若你当时的反应伤了她的心,那就拿不准咯。”

    顾若雪话音刚落,便见成峰一脸急切地望向蕊心,她不由得窃笑。

    “咳,况且,你虽是向我讨恩典,但我也不是那种随意点鸳鸯谱的人。我虽然觉得你是蕊心可以托付的人,但最终还是要蕊心点头。”

    说着,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在一旁垂头不语的蕊心。蕊心闻言,抬起头,在成峰殷切的目光中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既如此,那等回京,本王便为你二人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礼。”李长山见此事了结,也不由得欣慰。他看了眼满心欢喜的成峰,打趣道:“蕊心可是被阿雪视作亲姐妹的,你以后可不能怠慢人家。”

    “属下遵命!”成峰闻言,连忙抱拳行礼道。

    大庆皇城内此时已经乱成一团,太医院颇负盛名的御医们都被连夜召进承明殿。

    “赫儿,御医们,应该查不出来吧?”

    荣妃得了消息,在偏殿来回踱步,看到李长赫走进殿内,急忙上前拉着他问道。

    李长赫眨了眨桃花眼,眼角是藏不住的得意。

    “母妃莫怕,这毒是北狄高僧进献,是由苦寒之地蝮蛇胆液与极地生长的毒木参杂制成。”李长赫的目光逐渐凶狠起来,“这两种东西,即使在北狄都鲜有人见,何况是大庆。那群御医就算手段再高超,也无法查出个所以然来!”

    荣妃听到他这话,才慢慢平静下来。想到方才承明殿传来的消息,面上仍是不忍。

    “赫儿,你父皇他?”荣妃抬眼看了看五皇子的神色,又继续嗫诺道:“他毕竟是你的父皇,自古,这种事情都会难逃天谴……若是陛下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

    李长赫闻言,面色一变,看向荣妃的目光也掺杂了几分不满。

    “赫儿,母妃不是那个意思。”荣妃触及到李长赫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震,“母妃只是担忧你的安危。”

    荣妃见五皇子的神情放松,连忙趁热打铁道:“反正如今他也已昏迷不醒,不如留他一条性命,拘在宫中软禁起来,这样还能保全你的名声。”

    李长赫闻言,正低头沉思,却被殿外的嘈杂声打断。

    两人往殿外看去,荣妃的贴身太监在门外小心翼翼道:“娘娘,殿下,陛下派夏公公来传旨意。“

    荣妃和李长赫闻言脸色均是一变,皇上醒了?!

    此时却由不得他们细想,李长赫给荣妃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请夏公公进来吧。”

    不一会,便见一个瘦高的太监双手呈着明黄色的圣旨,躬身垂头快步走进来。

    “奴才参见荣妃娘娘,五皇子!”

    “快免礼!”荣妃眼神瞟过那卷明黄,话中带着一丝急切,“陛下如何了?”

    夏公公闻言连忙哽咽回道:“陛下方才从昏迷中醒了一次,只说要下这道圣旨,强忍着吩咐完,便又陷入了昏迷。”

    荣妃听完,稍稍舒了口气,与李长赫对视一眼,又连忙斟酌道:“陛下这旨意是?”

    夏公公闻言,抬眼看了一瞬旁边立着的李长赫,便挺身打开手中的明黄色卷轴正色道:“陛下旨意,请五皇子接旨!”

    李长赫见状眸光一闪,攥了攥腕子便提起衣摆跪下叩首。

    晚阳西下,薄暮笼罩着皇城,御医们纷纷从承明殿出来,面色均是肃穆庄严。不久之后,皇后也掩着面带领几位妃子从殿内走出,陈公公目送她们离开,无奈摇了摇头,随后将殿门关上。

    “真是一出好戏呐”

    望春楼内玉夫人看着传来的信件,不由得嗤笑。

    “戏台都搭好了,咱们就把这个剧目呈给王爷一起欣赏吧。”玉老板把刚刚写好的纸条吹了吹。

    “上次王爷吩咐的事,可都安排好了?”他将纸条塞到一旁信鸽腿上的信筒中,侧身问道。

    “安排好了。”玉夫人闻言正色道,“证据也都派人传开了。”

    “那便好,咱们呀,就等着看戏吧。”

    玉老板走到窗前,将托着信鸽的手掌伸到窗外。看着鸽子在远方隐隐约约模糊掉的影子,两人不由得好奇,之后剧情的走向。

    在暮色掩映之下,一辆马车停在了如今已经门可罗雀的顾府侧门。寂静漆黑的府中转眼间便燃起微弱的灯火,顾雍披起外衣,迈着沉重的步伐亲自迎接这深夜访客。

    李长山支起下巴,望着身旁睡得香甜的顾若雪,眉眼更加柔和。他往前倾了倾,鼻子轻轻拱了下顾若雪的颈侧,成功引得睡梦中的人不满哼哼。

    窗外传来一阵动静,他皱了皱眉,从床榻上下来往门口走去。

    “王爷”成峰等在门口,看到他出来,连忙低声行礼道。

    李长山抬手制止他后面的话,往房间看了看,示意他到院中回禀。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石桌前,成峰将信鸽脚上的竹筒呈到李长山面前。

    “王爷,京中有消息。”

    “嗯。”李长山估摸着早有人等不及,他轻笑一声,接过竹筒。

    只见上面赫然写道

    “皇上旨意,五皇子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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