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南宫哲走了之后,冯父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个都随我去书房。”冯蓁蓁心知今日之事,原主的父亲怕是有所怀疑,她心中略有忐忑跟着冯父来到了书房。一进门就可以看见一排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架前摆放着制作精良的书案,案头上的香薰里飘散着一缕缕清香,香气充盈着书房的每个角落。正是这缕清香,缓解了冯蓁蓁内心的忐忑。

    为了迫不及待想印证心中的猜想,一进门冯父就毫不迟疑地质问道:“蓁儿,妳今日在亭院上与六皇子所说之事是如何知晓的?”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冯蓁蓁不想编故事,又不能告诉冯父真相。她便站在原地未动,缩了下拳头,眼神认真地看向冯父,秉着豁出去的决心,一字一句道:“如若蓁儿说,蓁儿就是突然知晓这些,爹信蓁儿吗?

    “老爷,您是说……蓁儿她……她回来了?”突然一道急切的声音从冯母的方向传来,她文弱的身体颤抖着,那泛红的眼眶里渐渐的蓄满了眼泪,眼眸紧紧盯着冯父,急切想得到答案。

    冯父顿时觉得喉咙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道:“是,岚儿我们的女儿回来了……。”冯父说话的声音不高,甚至能感觉到他喉咙里滚动着一丝丝颤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和喜悦。

    等了十多年,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握着冯蓁蓁的手失声地抽搐起来……

    冯蓁蓁不忍心见冯母哭得伤心,便轻柔地安慰着冯母:“娘,蓁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虽说蓁儿不知发生了什么……”说着冯蓁蓁双眸炯炯地望向冯父,期待着他的答案……片刻后,她又继续道:“但蓁儿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你们的面前,这不就好了吗?”

    “是啊,岚儿这是好事。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说完冯父就搂住哭得伤心的妻子,想给予她安慰和宽心,只是冯父对上女儿期待的目光后,又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冯母靠在冯父的胸膛上,细碎如尘的泪滴打湿了衣角,眼眶早已红肿的她紧紧地抿住嘴,用力的点了点头。

    在眼神几番变换后,冯父长舒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情,开口述说着:“蓁儿,在妳出生前一个月,妳娘就开始心神不定、寝食难安,眼眸里皆是疲惫和无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故而为父决定带妳娘来寺院小住一段时间,来缓解妳娘心中的不安。到了寺院后,也许是受到了佛祖的庇护,果真妳娘就没有之前种种的不适。后来为父和妳娘就决定在寺院生下妳。就在妳出生前夕天降异象,漫天飞沙,狂风呼啸,暴雨瞬间袭来,晴空也瞬间变成黑夜。是以当时在场的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好在妳出生之后,空中又莫名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光圈从云层中穿透而过,随即直接指向刚出生的妳,将妳团团围住。寺庙里的方丈也见闻了如此奇特的异象后,便主动给妳算了一卦。”

    而此时冯蓁蓁眉头微微蹙起,整个人都被一种浓浓的不真实感包围着。

    冯父也停顿了下来,凝望着女儿许久,才哽咽着说出那个令他心痛的消息。“卦上说妳前世遭遇惨死,因此死后心有不甘,怨气太重,故而才会在出生前夕出现天降异象。后因某些缘故,才化解了妳心中的不甘,让妳静下心来戒除浮躁,才有了在妳出生时被光圈笼罩的现象。”

    “之后,为父和妳娘都以为事情会这样结束。可等妳出生一个月后,妳就开始不停地哭闹,一开始为父还只觉得妳只是比其他襁褓里的孩儿更爱哭点。只是妳娘不放心,于是就找了几名大夫替妳诊治,可那几名大夫都说妳没问题。见妳还是一直哭闹,为父和妳娘就去寺院求方丈指点一二。方丈说,这是妳与前世的渊缘,这种渊缘会一直缠绕着妳,直到妳的意识脱离妳的本体,再待到某个时机时,妳的意识就会自然回归。是以在妳出生的第六个月后,就不再哭闹,变得逢人就爱笑。可为夫和妳娘心中却变得异常不安。好在妳与其他孩子并无差别地渐渐长大,为夫和妳娘那沉重的心终于舒展开来,恢复了平静,静静地等待着妳的意识回归。”

    “自从妳出生那年以后,妳娘便每年都会亲自准备供品去寺院为妳或是家人求福。直到上次,在你及芨之后,方丈突然告诉妳娘,妳的意识即将回归。还在临走时,方丈特意交待了妳娘说是妳有如此奇特的异象,也说明了妳此生注定不凡。只是切记大勇若怯,大智若愚,未触之,则静之。”

    “是以,在妳与六皇子洽谈时,为父就断定了蓁儿这是意识回归了。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为父不得不注重方丈的叮嘱,故而提醒蓁儿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冯蓁蓁安静地听完冯父的话后,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胸口剧烈地起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瞬间冯蓁蓁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冯蓁蓁心念道: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就是原主,那她在未来的二十年又算什么?那个未来她会是自己吗?”

    冯蓁蓁脑子里灵光一闪,眼眸突然清澈起来,暗念道:大勇若怯,大智若愚,未触之,则静之。这不是她在二十一世纪陪同家人一起去洛阳游玩时,白马寺的方丈也说过的话吗?

    “爹,蓁儿出生的寺庙可是白马寺?”冯蓁蓁忐忑不安地说道。目光紧紧追随着冯父,眼眸里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冯父虽然不明女儿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回答了是:“六榕寺。”

    “不是……怎会不是呢?”冯蓁蓁喃喃自语道。

    “那方丈呢?方丈可一直都在那寺院内?”她眼神朦胧,低声嘀咕着。

    “方丈除了在寺院负担普渡弟子的任务,也会四处传教、授业。上次妳娘也是最后一次见他,为父也不清楚方丈现如今身处何处。”冯父无奈道。

    见她脸色苍白,双手不停地颤抖,目光呆滞,显然是被这件事惊吓到。冯乐允轻轻地拍了拍冯蓁蓁的肩,心疼地道:“小妹,想哭便哭出来吧,哭出来了就好受些。”

    冯蓁蓁摇摇头。眼角泛红,密密的睫毛微颤,张开些许苍白的唇轻说道:“爹、娘、大哥,蓁儿觉得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了。”

    冯母还想和冯蓁蓁说点什么的时候,冯父却打断了她的话,对着冯蓁蓁柔声地说道:“去吧。”

    “女儿一时难以接受自己身世的异常,实属正常,我们应该给她一点时间……”冯父望着冯蓁蓁的背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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