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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才良人

    那边,律子政已经将人架上了马,霍卿荣上前,拉住了谢良才的手,罕见的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到:“没什么大事,应该只是睡着了。”

    律子政盯着霍卿荣拉住谢良才的手,幽幽问到:“卿荣还懂医术吗?”

    霍卿荣还算满意律子政的反映,一扬眉,唯一漏在外面的丹凤眼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带着笑意说到:“略懂。”然后收回手,接过芷兰递来的帕子心不在焉的擦擦手:“不过还是尽快去城里找个大夫瞧瞧吧,我经常误诊。”

    芷兰听着,忍不住“噗嗤”一声,岂止误诊,主子的医术,神鬼难救,一律都是死,在庐州时,师父气得只好让主子去给小孩子们开些酸梅汤喝喝。

    律子政噤声,不太明白霍卿荣这个误诊是怎样的程度,事关人命,还是尽快进了城。

    越州刺史已在刺史府门前等候多时,远远看见律子政骑马来,忙迎上去:“越州刺史潘明合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风尘仆仆——”

    律子政一下马就扛起谢良才,匆匆往府中走:“不必多礼,劳烦刺史大人快请个大夫来,府中厢房何在?”

    刺史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着人去请大夫,又亲自给律子政引路:“厢房早已备好,殿下这边请。”

    大夫很快赶来,仔细看了一番:“刺史大人不必忧心,这位公子只是体力不支,再加上受了些惊吓,昏睡过去,多休息休息就可痊愈,我开些药给他补补就好。”

    律子政听了,放下心来,且不说这御史中丞在他来越州时死在这里他又要受多大弹劾,谢良才,大概也是整个晋京唯一对他这个太子恭敬的人了,不想他死,倒是真心:“刺史大人,还劳烦你同大夫一同去,煎好了药送来。”

    “自然自然。”刺史同大夫出去。

    霍卿荣心中也高兴的很,这回总算是没误诊,若是告诉师父,应是又能要个奖赏。

    “咳咳咳!”床上躺着的人咳出声,律子政看过去:“谢大人,你终于醒了。”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入目就是一个异常俊美的人脸,一时看呆,然后一看屋子里,还有位只露出眼睛的胡人女子、一个侍女和一个抱着剑冷着脸的男子,反应过来是昏过去之前看到的那四人,强撑着坐起来抱拳谢道:“多谢几位英雄好汉,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律子政一皱眉,和霍卿荣对视一眼,霍卿荣也上前来仔细打量床上的人,虽衣着狼狈,但是不难看出气度不凡,那张脸更是与谢良才一般无二。

    “谢大人难不成是摔坏了脑子?怎么不认识我们了。”芷兰小声嘀咕,霍卿荣倒是不置可否,没再说话。

    律子政凑近看了看床上这人,这脸确实是谢良才的:“谢大人可还记得是怎么到这里的?”

    “谢大人?”床上那人又是一鞠躬,谦卑说到:“不敢不敢,在下确实姓谢,但是一介商贾不敢担此称呼,诸位英雄唤我的名字谢良人就好。”

    律子政猜测,相同的脸,只差一字的名姓,总不至于天下真有这样的巧合,于是试探到:“谢良人?你家中可有什么兄弟姐妹唤良才?”

    谢良人莞尔一笑,似乎并不惊讶:“我有个同胞兄长,早我一炷香出生,正是唤良才,如今正在京城做大官,英雄竟是从京城来吗?”

    “殿下,药已经煎好了。”刺史不合时宜地推门进来,大着嗓门,一看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又是问道:“殿下,这人既然已经醒了,可要再请大夫来看?”

    律子政看到床上坐着的人仿佛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无奈扶额,直摆手让他赶紧出去。

    芷兰倒是很有眼力见的接过了刺史府管家手里的药,让刺史二人顺利出去了,端到了谢良人手边,轻轻推了推他:“你还是先喝药吧。”

    愣怔的人回神,没敢接芷兰的药,颤颤巍巍爬下床,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草民见过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草民无以为报,愿为殿下当牛做马。”

    律子政扶起他:“谢公子快快请起。”

    等谢良人坐回床上,霍卿荣冷不丁开口:“谢公子可是遇上了山匪?”

    “确是遇见了山匪,还不知这位姑娘是?”谢良人生怕又是什么大人物怠慢了对方,看向律子政,希望他能提点一二。

    熟料律子政好似看懂了他的意思,却是试探的看向了霍卿荣,谢良人才隐隐察觉出这位皇子殿下好像还要看这姑娘眼色行事。

    “我与谢公子算是同行,一介商人,与殿下做些交易罢了,谢公子不必在意。”霍卿荣看出谢良人的疑惑,语气温和的解释。

    谢良人也不知是信了没有,只是看起来明显松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比兄长聪慧,做不了大官,只好四处行商,做些小生意,不成想此番遇上劫匪,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正巧遇上各位,真是万幸。”

    越州匪患由来已久,来往行商向来是宁愿绕远,也要避开此地,律子政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

    提及这个,谢良人却突然红了耳尖,低下头扭捏起来,嗫嚅着说:“不曾想过这越州山匪也有如烈阳似娇花一般的人物,将我哄骗了来......”

    \"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芷兰听了笑出声来,打趣了一句,惹得谢良人都快烧了起来,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屋内的氛围一下子奇怪起来,律子政心中思绪万千,微不可察看了一眼霍卿荣,见她却只是眸色平静的打量屋内陈设,暗自叹了口气,又看向谢良人安抚了一句:“谢公子放心,此回我来便是奉命剿匪,还百姓安宁日子。”

    “殿下心怀百姓,草民心中佩服,只是草民有一个请求,还请殿下应准。”谢良人说着,又是要起身行礼。

    律子政及时拦住了他:“我与你兄长也算朋友,出门在外你我兄弟相称便是,不必如此客气,谢兄但说无妨。”

    听到律子政如此平易近人,谢良人的眼神越发坚毅:“我虽自小不比兄长聪慧,但也渴望建功立业,也算对越州颇为了解,愿为殿下剿匪鞍前马后,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人各有志,谢兄有此志向已经难得,只是剿匪并非儿戏,你若是因此有了闪失,我如何向谢大人交代。”律子政一脸为难。

    霍卿荣冷眼看着他们来回话绕着话,马屁都拍了半天,开口给了解决办法:“谢公子想一同剿匪好说,去信一封先告诉谢大人并非殿下胁迫,而后,还请谢公子听命行事,不可莽撞。”

    律子政皱皱眉头,并不理解霍卿荣让一个无辜百姓牵扯其中有何用意,谢良人倒是惊喜,连忙道谢,已经是翻身下床要去写信了。

    见他这样,律子政也不好再拒绝,只是面带苦色,郑重地拍了拍公仪素书的肩旁,托孤似的看了他一眼。

    “殿下还打算晾着刺史大人多久?”霍卿荣让芷兰去跟着谢良人,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在外头焦急等待的刺史府管家。

    “为何要答应他?”律子政盯着谢良人走到对面书桌上找着纸笔的身影,挪到霍卿荣身边。

    霍卿荣看他一眼,压低声音:“你不确定他是不是谢大人特地派来的,也不确定他是来捣乱还是真的要助你一臂之力,不论是何种目的,留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容易看出他要做什么吗。”

    律子政无奈耸耸肩,他就知道霍卿荣猜得出他心中顾虑什么,话已至此,随她高兴吧,他想着,招手唤来管家,去见刺史。

    “祝殿下好运。”霍卿荣没头没尾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坐在了桌边,显然是没打算跟着。

    公仪素书本想跟着律子政同去,却被他拒绝了,只好白了他一眼,冷着脸抱剑回来,还狠狠瞪了霍卿荣一眼。

    霍卿荣伸出一只手搭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看向公仪素书只觉得好笑。

    谢良人很快写好了信回来,见律子政不在,便坐到桌边,试图和霍卿荣搭话:“我瞧姑娘眼熟的很,还不知姑娘名姓,都是四处行商,说不定我们见过。”

    霍卿荣正闭目养神,听他问,只礼貌回了一句:“姓霍。”然后看了一眼芷兰便又闭上了眼。

    看懂了主子的意思,芷兰斟了茶端给谢良人,笑嘻嘻地问他:“这越州山匪也有女子吗?”

    一句话便问得谢良人支支吾吾起来,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来回试探着,只是直到律子政回来,无论是芷兰还是谢良人都没能问出什么重要信息。

    律子政回来时冷着个脸,大跨步进来一句话不说,拿起霍卿荣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喝罢又连倒两杯,喝完才一屁股坐下,直直问到:“谢兄,这越州情况你知晓多少?”

    谢良人正诧异这里还有谁能将皇子殿下气成这番模样,听他问,正色道:“这越州匪患,前朝的时候还稍微好些,自五年起越发猖獗,大小山头,土匪寨子不下二三十,现如今唯有三座山头势力最大,分别是虎威寨、城无寨和风鸣寨。”

    “虎威寨?”霍卿荣秀眉微蹙:“听父亲说,虎威寨五年前就被剿灭了,如今又死灰复燃了吗?”

    谢良人点点头:“确实如此,五年前虎威寨被江湖义士剿灭,只是这位义士匆匆离去,没过一年虎威寨便不知被何人接手,更是一跃成为此地山匪之首。”

    “那另外两个呢?”律子政问到。

    “城无寨是建寨时间最短的寨子,但是听说他们的大当家用兵如神,武功高强,短短几年就站稳了脚跟,虎威寨和风鸣寨都曾想吞并它,但都失败了。至于这风鸣寨......”谢良人说到这,不自觉的咳了咳:“就不太清楚了。”

    律子政正听在兴头上,一边琢磨着如何解决他们,陡然间断了,下意识向霍卿荣看去。

    霍卿荣只好淡淡开口:“风鸣寨建寨已久,盘踞此地多年,前朝在时......”霍卿荣说到这顿了顿,似是回想:“就已经是这里最难打的寨子,但是也曾接受过朝廷招安,只是后来又叛出,现如今像是逐渐没落。”

    “正是正是,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起这越州山中的大多寨子,还是强上不少。”谢良人连忙街上这句,好似生怕律子政小瞧了这风鸣寨。

    霍卿荣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哄骗了谢公子的那个如烈日似娇花的山匪想必就是风鸣寨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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