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殿下——”

    万婵刚巧来到巷子口,就看到从巷子内逃窜出的大白鹅,跑了几步来到巷子口,便见同样面无表情的两人。

    只是一个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佩刀挂好,动作行云流水,而另外一个则一手扶墙,一手扶腰,余光看蔺平阳的眼神隐隐有些委屈。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一定是自家殿下惹到了蔺平阳。

    万婵自觉噤声,站在原地。

    褚姲听到万婵的声音,努力无视隐隐作痛的屁股,手用力一撑,直起身来,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仙君。

    可恶!蔺平阳真的敢啊。

    不敬仙君!

    褚姲心下骂骂咧咧,表面云淡风轻地拍掉身上的灰。

    “呵。”

    身旁传来一道毫不客气的冷笑,褚姲身影一滞,眼神微沉。

    “有什么好笑的?”

    “哼!想到好笑的事情。”

    褚姲:……

    她都不想问是什么好笑的事情,答案显而易见。

    褚姲不服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本殿下是在夸奖你!你以为谁都能随便被我摸xi……唔唔唔!”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注意到万婵突然一亮的视线,蔺平阳眼疾手快地上前捂住了褚姲的嘴巴,看着满眼不满的褚姲,咬牙切齿地制止。

    怎么能够一脸淡定的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一点姑娘家的含蓄都没有!!

    褚姲被迫仰起头,对蔺平阳的动作有些猝不及防,惊愕后只剩不满。

    现在这个世道,她堂堂仙君都能被欺辱至此!

    刚才摔她就算了,现在还不让她说话!

    褚姲动了动嘴……动不了……

    【你现在还真不怕他打你了哈哈哈——】

    不知怎的,褚姲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女皇先前与她谈笑时说的话。

    不是,蔺平阳真打啊。

    原主就算了,霸气侧漏的她也敢打。

    太野了!

    蔺平阳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褚姲的下半张脸被蔺平阳宽大的手掌完全覆盖,嘴也被死死捂住。

    褚姲看着蔺平阳黢黑的脸,眼中的不满褪下了一些。

    “唔唔唔说——唔唔动唔动唔——”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蔺平阳:“?”

    听不清褚姲在说什么,蔺平阳犹豫了一瞬,稍微放松了些力道。

    褚姲一下子抓住了机会,双手握住了蔺平阳的手,推了推,没推开。

    褚姲:……

    没法,褚姲只能保持这幅用脸接攻击的姿势,满眼情真意切。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你冷静点。”

    蔺平阳微微挑眉:“我看上去不冷静吗?”

    “……看上去挺冷静的。”褚姲暗中扒拉蔺平阳的手。

    蔺平阳的手比起褚姲的手大一倍,手掌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茧,但从手背来看,修长的不像是习武之人。

    褚姲摸到了蔺平阳手背上微微鼓起的青筋,感觉有些新鲜,又垂眼摩挲了片刻,仿佛在研究什么艺术品一般。

    饶是蔺平阳,也没有见过光明正大吃自己豆腐还这么认真的人,呆滞地看着褚姲,一时竟没有抽出手,任由褚姲动作。

    自己的掌心正对着褚姲的面容,虎口处 ,将褚姲那双微挑的丹凤眼露了个完全。

    以前见到自己的时候,这双黑眸似星辰般明亮,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意,而现今,其中的热切转为认真和冷静,但却莫名地……

    蔺平阳阖眼,食指微微一动。

    褚姲的呼吸不断喷洒在蔺平阳的手心,因锢得有些紧密,热意不断在蔺平阳的掌心汇集,顺着脉络,逐渐往褚姲摩挲的地方汇集。

    褚姲研究完,抬眼朝蔺平阳说道:“……只不过,你的手在爆……”青筋唉。

    话还没说完,蔺平阳如梦初醒般,动作迅速地把手瞬间抽回去,搭在刀柄上,匆匆转身,背对褚姲。

    “殿下今日受惊了,我们便先回府吧!”

    褚姲:?

    她受啥惊了?

    褚姲见蔺平阳拒绝沟通的背影,沉吟片刻,缓缓抬脚离开巷子。

    哦,确实是受惊了。

    是她让家薇担心受怕了。

    毕竟再晚一点,她可能就要和这张盛世美颜告别了。

    褚姲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刚才被撞疼的鼻子,有些沉默。

    唉,家薇真是太爱她,但就是太爱她了。

    得回去看看脸。

    褚姲不发一语离开,脚步较为急切。

    蔺平阳耳朵一动,等瞥见红色的衣摆完全消失后,才动身,其中路过了抱着一堆东西,仰天装作自己不存在的万婵。

    万婵这个姿势正巧看见蔺平阳隐匿在发间微红的耳朵,眼中不由露出一丝促狭。

    蔺平阳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万婵。

    万婵低头看向自己脚尖,仿佛刚才看戏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你先…”走…

    蔺平阳话还没说完,万婵就扭头朝着褚姲的方向挪去。

    “殿下—慢点——”

    蔺平阳:……

    蔺平阳紧握刀柄,试图让刀柄的冰冷来缓解从手心逐渐蔓延的热意,可是似乎是热意太过猛烈,连兵器都有些滚烫。

    半响,蔺平阳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抬步离开。

    **

    卿华楼的顶楼只有一间房,是楼主所居之地,众人皆知,但却鲜有人至。

    镂空的红木门上雕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到处透着一种精致而婉约的气质,屋内的视野宽阔,柱子之上雕成的兰花在青色的纱帘间妖艳的绽放,似乎也在一同随风而漾。

    屋内中央设有一大型的六边形方桌,桌腿之间被着色鲜艳的木雕环环相接,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座巨大的圆皮鼓一般。

    屋内来的两位不速之客,各自坐在方桌一侧,而屋主本人却是躺在离方桌不远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个白瓷婉,漆黑的药汤光是看一眼,便让人不觉嘴里一苦。

    空白一如往常站在邬适身旁伺候,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还有一小碟蜜饯。

    “百花仙君的言论是你传播出去的?”

    轻适看着对面斜躺在榻上的邬适,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是又怎样?”

    邬适将手中的药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虽然他已经很熟悉这份苦涩了,但这是那人此前送来的雪莲,比以往的药更苦。

    邬适面色不改,接过空白递过来的蜜饯放入口中,用舌头卷着蜜饯消除口腔内的涩意。

    “有失欠缺。”沉毅面色微沉。

    “好的不传传坏的。”见邬适不讲话,轻适面露遗憾。

    他还想看看帝女此前那番炸裂的言论一出,帝都会怎样热闹呢。

    邬适等嘴完全被甜意占据后,这才懒洋洋抬眼,勉强施舍了轻适一个眼神。

    “爱好□□?嗤。”邬适含着蜜饯,说话有些含糊,但还是能明显听出对轻适恶趣味的嗤笑。

    轻适理直气壮道:“那也比百花仙君的言论好点吧,虽然都听起来一样的不着四六。”

    轻适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可是后者,要比前者,可怕得多。”

    “再说了!”轻适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帝女说的是百花仙君的使者吧,你怎么连她是百花仙君本人都散播出去了。”

    “有区别吗?”

    沉毅直击痛点。

    “我看她很想成为仙君,帮她一把罢了。”邬适将蜜饯咽下,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行阳以前没有百花仙君,现在有了。”

    “……我说真的,你的举手之劳可真要命。”

    邬适这一波操作下来,自己又得少几根头发了。

    轻适无语,眉头跳了跳。

    “你可知道……”

    “我知道。”

    邬适不耐烦地打断:“百花仙君也好,使者也好,都是……”

    **

    在帝都某处的书房内,屋内放着一张花梨案桌,案上设有一盘玉石金线棋,双方对坐而奕。

    屋内安静无声,只有清脆的落棋声回荡在屋内,只凭声音,便能判断棋势激烈。

    “仙君?”

    清儒的声音语调上扬,似是疑惑,又像是不屑。

    在说话的声音落下后,无人开口,对面那人未分辩褚姲此人现今的心情,不敢搭话,只能颔首赞同后默默地将注意力放在对局上。

    半响,修长的手捻着一枚黑棋,缓缓落下,堵住了白旗最后的气口,将白字围堵绞杀,。

    这只右手很漂亮,不似执白子的手那般褶皱,保养得当,但也能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依稀能够辨认这只手的主人是怎样的风华霁月。

    但出口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向对面之人袭去。

    “不过是一个被邪祟附身的妖女罢了。”

    此人不紧不慢地将手放下,看着棋盘上大获全胜的棋局,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满意。

    “你觉得呢?”

    明白此人的言下之意,对面那人面露惊讶后,不由低下头颅掩下纠结,向对方行了个礼,点头称是。

    “大人明鉴。”

新书推荐: 养老被迫进入无限流后 希腊神话之爱琴海女神 兽人星际与拿乙游剧本的我 献祭成神三千年 重生之季汉修仙传说 猗玄 重生之我在仙界当花心大罗卜 予你 一棵开花的树 江湖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