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的大小姐14

    文殊的手在距离迟礼咫尺被拦住,迟礼捉住她的手,却没有将她拽下,仍让她贴着脸。

    他的皮肤同人一样冷。

    文殊恨恨拽了拽,没拽回来。她的手被按贴在对方脸上,她下意识就想伸手去勾,抓他个头破血流。偏偏迟礼从她手背与她十指交叉,牢牢制住了他的动作。

    迟礼垂眼看她。

    脸上的温度清晰可察,掌心柔软,无妄的挣扎带起痒。他顺着温度来时的方向看去,文殊眼眶还是红的,不再是因为谢宴,是被气的。

    她眼睛里的光恨不得把他杀之而后快。

    脸上一下又一下被轻勾着,迟礼恍惚错觉,有什么其他东西也被勾了下。他的视线没有收回,顺从心意往下。

    是鲜红的,垂涎欲滴的唇。

    迟礼突兀俯首,文殊吓了一跳,惊得后退,被另一手压着腰拽回。察觉到对方意图,她气急攻心,情急中一偏头。

    吻落在文殊侧颈。

    他的唇不像人那样冰冷,带着温热,被躲开也无妨,就落在脖颈处,一寸寸游离。

    文殊这回是真懵了。

    她与迟礼两看两相厌这么久,迟礼突然讲要她,她只觉得荒唐,对这句话的感受从来没有切实落在实地。

    口嗨而已,她一天讲的话有一大半都飘在天上。

    还会怕迟礼嘴上说?

    可迟礼不是她,他不止嘴上说,他嘴巴还要做点什么。

    文殊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更多地,还是生气。

    她用自由的那只手去推迟礼。

    迟礼任由她推着,正当文殊乏力时,惩罚似的,咬在她的脖颈上。

    文殊彻底只剩生气了。

    “痛痛痛!”

    “你要是敢给我留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怎么敢咬我,你给本小姐松开!”

    迟礼果然松开,唇仍贴在被咬出的痕迹上,轻扫过她的脖颈,“江——”

    片刻又片刻地停顿,文殊毫无反应,只顾推他。

    “……文殊。”

    迟礼把后面两字落下来。

    文殊蹙着鼻尖,“叫我名字做什么,叫我大小姐。”

    迟礼将她神色纳入眼底,唇游到她侧颊,到唇畔。

    “现在开始练习么。”

    文殊往远偏头,“你想都不要想。”

    迟礼勾着她腰的手到了尾椎,轻轻一蹭,她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大小姐,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更喜欢谁。”

    文殊要被他折磨疯。她大喊,“你只是我的管家,以下犯上,谁给你的胆子。”

    “谢宴也是找来给你当管家的。”

    “他是我选的。”文殊重复:“我选的。”

    “好吧。”迟礼轻撩眼皮,失了耐心:“大小姐,那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他没再给她机会挣扎,堵上她喋喋不休痛斥不已的唇。

    文殊一手还被他按在自己脸上,看着像是恋恋不舍。

    她气得拳打脚踢。

    人便被按到沙发上用腿抵住。

    大小姐哪是受委屈的性子。嘴巴里都是血腥味,谁都不好过。

    迟礼捏住她的颊面,不叫她牙齿闭合。

    他一点点试探,观察文殊的神色。

    真像是在认真练习。

    刚才还在和文殊讲他们有的是时间练习,甫一开始,却恨不得立马练成出师。

    文殊气得一动不能动。

    她才不在乎跟谁接吻,可是对方是迟礼,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的迟礼!

    她骂过不知道多少次他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现在被这条狗按的亲。

    文殊气得不得了,脸都红了。

    而且这家伙吻技差的要死。她张着嘴,被他的不娴熟逼出眼泪。

    舌尖猝不及防被轻勾了下。

    文殊下意识就要闭嘴,被抓着不能如愿。

    嘴巴不得控制,眼睛闭上又睁开,手不明显地抖了下。

    迟礼暂时放过她,抬头看她。

    文殊那一瞬的悸动早过去,眼底又是愤恨。

    迟礼重新低头,一下又一下勾过大小姐的舌尖。

    大小姐心悸,没忍住抓紧他的后领。

    迟礼松开她的双颊,文殊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救回自己,整个嘴巴都麻了。

    文殊恨得狠狠砸过迟礼的后背。

    迟礼撤身时仍盯着她的唇,眉间不明显地落了好心情。

    他声音落的轻,“这么脆弱。”

    迟礼伸手碰了下她的唇,“都要破了。”

    文殊当他在挑衅,反击道:“你嘴巴已经破了。”

    一开始,就被她咬的皮破血流。

    现在还敢来瞧不起她。

    迟礼不纠正她的想法,询问她的感受,“满意么。”

    文殊冷笑,“我招招手数不清的人能伺候好我,凭什么那个人要是你。”

    她把迟礼推开,这次迟礼顺了她意。文殊离开沙发,她穿着繁复的裙子,层层叠叠,最不容易留下褶子,她轻轻一拍。

    这样堆叠的裙摆,在她身上却不显复杂,只觉骄矜。

    迟礼也理着衣服,“你想要什么?”

    文殊刻意刺激他,“谢宴。”

    迟礼眉目并未沉下,那些好心情却散了。

    文殊才不想留在这里,朝门走去。感应门却没有打开。

    她回头,盯着迟礼身侧的遥控。

    迟礼问她:“去哪里?”

    文殊翘起唇,不小心扯动微微肿起的唇心,痛的她呲牙咧嘴。

    她捂住唇,恶狠狠地,“去看我男朋友!”

    迟礼后靠沙发,“这样去?”

    文殊冷哼一声,“他只会恨不得杀了你。”

    迟礼这会儿像个正人君子般坐着,还偏头状似思考了下,给她结论,“他只会气急攻心,什么都做不了。”

    文殊冷笑,“那我就再选一个人。”

    她才不养废物。

    她讲着就要来拿遥控,迟礼按住,“这么想见他。”

    他没想要文殊的回复,声音冷而淡,“不许见他。”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得美。”

    迟礼招助理进来,“送大小姐回家,没有我的消息不许她出来。”

    文殊睁大眼睛。

    迟礼走到办公桌旁,“我还有文件要看,回去再陪你。”

    “谁要你陪!”

    不管文殊多么不服,还是被带回了家。气得她摔了一地的瓷器。

    迟礼当主事人这些人替江家赚的钱够大小姐销金。

    吩咐助理原样又买了回去。

    遇上孤品便找老师傅去修复。

    毕竟大小姐现在气归气,等回过神说不准还要为这些碎屑惋惜,恨自己没压住脾气。

    迟礼工作之余,闲暇时也想大小姐讲的那句。

    凭什么是他。

    他并不想想谢宴,可现成的参照物在这里,他确实没必要舍近求远。

    凭什么是谢宴呢?

    谢宴于大小姐,又算什么?

    他想起两个词,随叫随到,言听计从。

    在曾经频繁交到他这里又被漠视的资料里,这些实在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除了教文殊学知识会有点原则外,谢宴整个人都对文殊予取予求。

    迟礼指尖钢笔转动。

    文殊若愿意答应他,他也可以学着予取予求的。

    —

    在新一轮的集团会议上,迟礼宣布不再代理股份,将当年江家父母托付给他的股份全部物归原主。

    给到文殊。

    只保留职业代理人的身份,替文殊管理公司。

    文殊兴致昂扬就要废掉迟礼的代理人身份,把谢宴拎出来。

    看到迟礼的眼睛,却不敢轻举妄动。

    会议结束后,迟礼赞道:“这么聪明,知道我留了后手。”

    他轻扳指节,话说得漫不经心。

    但无论他留了什么后手,现在江家的权利是货真价实全到了文殊的身上。

    他讲的后手,只会是从外与江家的争执,绝不会是从内。

    文殊气哼哼地不理他。

    迟礼起身,“走,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

    文殊倒没扭捏,迟礼也不会让她见不相干的人。

    两人到了医院,她险些以为自己会看到病重的谢宴,心都漏了几拍。

    她确实见到了病重的人,不是谢宴,是江先生。

    江先生躺在病床上,众叛亲离。

    文殊偏头看迟礼。

    江家父母逝世,江先生是主谋。

    让他坐上轮椅是当时迟礼能做到的极致。而如今,其实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做什么。

    他对江家的发展,早已问心无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先生这样躺在病床上,失去他曾经拥有的一些,在痛苦中度日如年。

    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文殊知道迟礼这么做的原因,毕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明。

    她出了病房,像抓住什么小辫子,“迟礼,我就知道你对我问心有愧,才给我送这份大礼。”

    文殊昂着头,“我接受了。”

    “……”迟礼纠正道:“没有的事。”

    “我只是,在哄你。”

    文殊停顿了半响,她垂着头又抬起,“迟礼,让谢宴出来吧。”

    迟礼无言看她。

    “都怪你把我的老师送进去,害我没法好好学习,我准备去国外了,你给我挑个学校。”

    迟礼仍旧不言语。

    文殊叉着腰,“我都要去国外了,难道你会乖乖地留在国内吗?”

    迟礼想,他当然不会。

    他不会拦着文殊的求学之路。

    但集团在这边,无非就是辛苦点,两边跑。

    文殊不想再说得更明白了,“让谢宴出来吧。”

    迟礼眼皮跳了下,知道她的意思。

    让谢宴出来做新的职业代理人,他陪着去国外。

    她可真敢想。

    简直是把谢宴放掌心上愚弄,出来发现女朋友没了,还得替弃他而去的女友好好守着公司。

    迟礼不在意谢宴的想法。

    应道:“好。”

    文殊安排好一切,心情好得很。她可不想来这个世界一趟,还让未来本该功成名就的大反派为她背上牢狱之灾,在里面了却残年。

    她兴高采烈地朝前走去,被迟礼拽住手腕。

    “大小姐,为什么要我陪着。”

    迟礼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随口道:“喜欢你咯。”

    她没心没肺,当是对谢宴是这么说,现在对迟礼还是这么讲。

    迟礼不想再问,来日方长。

    文殊却有了兴致,回头冲迟礼洋洋得意地笑,“你呢?喜欢我?”

    迟礼数次表明他对她的索取,却从未明着讲喜欢两字。

    她这次顺了迟礼一回,叫他得意,便不想他忘形,毫不犹豫地为难起他。

    迟礼可不像什么说肉麻话的人。

    听者闻言只是淡道:“是你,我总是喜欢的。”

    文殊觉得这回答莫名其妙,“那不是我呢?”

    迟礼直直盯着文殊,“不是你,我会找到你。”

    文殊表情不变,手却捏紧,心里警铃大作。

    她脑海里的系统,也一瞬炸起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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