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22

    文殊在沈尽屿营造的婚礼将来的气氛中昏头沉浸了几日,情绪如过山车般陡然清醒,愤愤不平沈尽屿居然没得到明确同意就敢准备婚礼。

    她径直杀到沈氏总部,到的时候沈尽屿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身后乌压压一众人。文殊好心顾虑他形象,准备到办公室再兴师问罪,未料沈尽屿抬眼,直接牵过她,将人拦腰揽到肩上。

    丝毫不顾身后神色崩裂的高管,偏头嗓音平淡:“怎么现在来?”

    文殊看面对面一众满眼错愕震惊八卦新奇的人,来时酝酿的怒气不见踪影,埋脸在沈尽屿肩头,又羞又气:“你注意下!”

    沈尽屿情绪不显,出口却旖旎:“我想抱你。”

    他觉出文殊害羞,面上露出不甚明显的、匪夷所思的神情,到底没多留,掀唇快步离开。

    身后有高管下意识跟了两步,被身边人拽回,低声道:“刚开完会,你跟去做什么?”

    高管不见尴尬地拍拍袖子,义正言辞道:“我们领这么高薪水,当一当沈总的爱情气氛组,不行吗?你们还是太年轻,看看我这觉悟。”

    身后刚想看不敢看眼睛骨碌乱转的人闻言,目光顷刻直了,目不转睛看着前方,连声附和:“在理在理。”

    掌权人的真情流露!哪是那么容易撞见的!

    刚刚拽人的经理被“薪水”两字触动,跟着点点头,下意识接道:“你上个月奖金多少?”

    “……”

    乌泱泱一众顷刻散了。

    文殊被沈尽屿抱回办公室,才灵魂归窍般跳下来,离他三米远,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出声。

    沈尽屿不善她的远离,面无表情走近:“他们只会谈沈氏掌权人和其未婚妻恩爱有加,神仙眷侣。”

    又似笑非笑,目光轻慢:“别害羞。”

    文殊忍住摸脸,逞强道:“你的公司,我有什么害羞的。”

    “未婚妻”三字拽回她出走神思,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来,即刻气势汹汹:“我又没答应,谁准你筹备婚礼的。”

    难为她亲自定了不少风格,现在讲还没答应。

    沈尽屿拎她后领到办公桌前,把人圈怀里一齐陷进椅子,他一手扣她腰,一手摸过鼠标,屏幕上出现一幅绿意盎然至仿若人间仙境的画面,其间山川流水,生机勃勃。

    文殊一眼认出这是她定的婚礼风格,指尖警惕蜷起。

    沈尽屿贴她侧颊,“你喜欢这个?”

    文殊反问:“怎么,你不满意?”

    语气不佳至咄咄逼人,颇有他敢应个是直接以手封喉的架势。

    沈尽屿不置可否:“换一个。”

    “凭什么?”文殊下意识侧身,唇擦过沈尽屿,又气恼后退,把他推回椅子里。

    她甫一看到这一风格,迫不及待跑去VR感受,其间已经想好自己要穿着绿色鎏金的婚纱,像山野间的小精灵一般,在这一春意生机的场景里完成婚礼。

    后续她更是与场景设计师和高定设计师头脑风暴,几位设计师言之凿凿,一定给出她想要的效果。

    现在和她说更换,简直其心可诛!

    比之文殊,沈尽屿闲适平静,甚至好心情地扫过文殊的唇,眼睛赏了几息,拳头砸到身上才撤开视线,看向她眼,缓道:“我穿什么?”

    文殊情绪如翻页的书,闻言忽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

    与设计师头脑风暴期间,秘书尽职尽责地提起老板,诚恳发问新郎穿什么。

    定制的婚式西服几乎是不二选择,偏文殊觉得太板正,燕尾服晨礼服一出现,不符合她山野精灵的形象,扑面袭来的春意大打折扣。

    于是决心请品牌设计一款服饰,要绿,要像精灵的追随者,要低调不要抢她的风头,最好再带个头饰。

    秘书有心想提醒这是婚礼不是个人展台,对上文殊熠熠生辉的眼睛莫名失声,拿到设计样稿后连忙补救发给失去话语权的新郎。

    文殊摸摸鼻子,营造声势:“你现在知道问自己穿什么啦?我辛辛苦苦选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沈尽屿安静看她发挥,嗓音沉静描绘事实,“你给机会了吗?”

    文殊刚开始沉浸其中,一页页风格翻过,沈尽屿有心想与她一齐择,点了几个场景,未料文殊对他选的风格很有意见,几乎是嫌弃地收走他的决策权。

    两人一齐见设计师时,他也只能做不能表达想法的陪客。

    沈尽屿指骨抵她下颌,重复了句:“给个机会。”

    唤她:“新娘子。”

    文殊心神一怔,绞着手指。

    她想与沈尽屿面对面,他看出意图,弯腰替她脱去鞋,拎着她后领把人转成面对面坐着。

    文殊腿曲着缩在办公椅里,主动圈上沈尽屿脖颈,眼睛水亮亮地看他:“我真的好喜欢,你看设计图了吗?特意给你设计的婚服。”

    “看了。”沈尽屿无动于衷:“好绿。”

    文殊不高兴:“我第一次结婚,你就不能顺我的意吗?”

    沈尽屿不为所动,微笑:“我也是。”

    文殊埋他肩颈蹭他,不说话。

    约莫美人计确实奏效,沈尽屿把她脑袋拎起来,妥协道:“换个衣服。”

    文殊圈着他不抬头:“不要。”

    见沈尽屿没反应,又问:“你答应吗?”

    回复很快:“不答应。”

    文殊这会儿抬头很快,推开他就要下地,被拦住,她甫一起身就被勾着又塌在怀里,一连几次,她恶狠狠宣告:“不答应你就自己结去。”

    她又一次起身,想沈尽屿再不让她走就不和他讲话了。未料还没爬起来,先感觉到腿下滚烫的热度。

    这可是办公室,文殊缓了几秒才意识到是什么,她惊愕:“怎么又…还没婚礼呢你急什么!贺荆然都没着急。”

    沈尽屿目色浓郁,气息沉了几分:“别提他。”

    文殊嗤之以鼻:“小气鬼。”

    沈尽屿捏她双颊,指尖一轻一重地捻过:“听话。”

    文殊挑衅凑近:“不听话能怎么样?”

    他都承认,他对她毫无办法。

    纵出这份刻意的嚣张,沈尽屿目光如有实质,嗓音却淡:“手、嘴巴都能动,衣服也能剥开——你想在办公室的话。”

    他面色一本正经,说着下流的话:“文殊,低调点。”

    文殊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一口咬上他的侧颈。

    沈尽屿手还卡着她,“别留痕,下午得回老宅。”

    文殊不顾,咬得更重。

    痕迹最终还是没避免,文殊拒不帮忙,沈尽屿一个人进了浴室。下午沈尽屿果真要去老宅,带她一起。

    文殊不想去,沈尽屿捻她后颈:“老爷子想见你,你不愿意,就让他远远看一眼。”

    她只在年幼时见过沈家老爷子一面,记忆不甚清晰,闻言应下来。

    有这一程,两人刚刚针锋相对的气氛反倒淡了下来。

    老宅在一处庄园,车驶入后又行了很长一程。甫下车,文殊便感到高处的一道视线,她抬头看去,窗户模糊闪过人影。

    沈尽屿没唤庄园的帮佣,留保镖陪她,离去前将她揽过贴她侧颊,气息覆在耳边:“你在这里赏会儿景,想逛等我下来陪你。”

    说罢松手将她放下,文殊仰头看他,沈尽屿爱与她亲近,可刚刚像是刻意做给别人看。

    沈家这样的身家地位,带个鬼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任是沈尽屿约莫也有些辛苦。

    她勾着唇,也勾住沈尽屿的手指:“太辛苦的话……”

    沈尽屿垂眼看她,想她如果讲出什么放弃的话,再丢她下一次泳池都得算作纵容。

    文殊得意洋洋:“婚礼就许你换件礼服吧。”

    沈尽屿莫名牵唇,俯身亲了下她唇角。

    转身上楼。

    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身前摆一副棋盘,听到门声,率先落一子。

    “来,陪我这把老骨头下一盘。”

    沈尽屿过去坐下。

    老爷子偏头看眼窗外:“你倒保护得紧。”

    沈尽屿擒白子:“在老宅闹出动静,不好。”

    “一个鬼纵使消失,又能做出什么动静。”老爷子目光如炬:“你还要为了一个鬼,来搅我老爷子的清净不成?”

    “难说。”沈尽屿不客气收他几子:“爷爷,收起心思,大家都好过。”

    老爷子紧紧盯他:“为一个鬼,堂堂沈氏的掌权人就这点出息。”

    “让您失望了。”

    老爷子莫名一噎,年轻一辈,甚至再长一辈,可以讲无人能与沈尽屿争锋。这他若道一声失望,旁人得讲是其锋芒太盛,他这老家伙心生不满。

    他抿口茶,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适龄的千金那么多,你执着一个鬼算怎么回事。”

    沈尽屿抬眼:“爷爷,我有管家。”

    沈家小孩自小配的管家,不只是处理事务,也会在察觉主人家将走弯路时以作提醒。

    沈尽屿话讲得明白,老爷子所言这些,他已经听过。

    别白费功夫。

    老爷子止住话头,想起管家就是因为讲鬼不好被眼前这位罚去思过三日的消息,没忍住又斥了声“出息”。

    沈尽屿受着,彷佛心思都在棋上,一瞬黑子损失惨重。

    老爷子不想再看惨不忍睹的棋盘,棋子一放,冷哼一声:“不愧是掌权人,连老爷子我讲话也没分量了。”

    没有道理的一息,沈尽屿想到文殊,想她如果在这里,得认认真真看着老爷子,讲一句“你知道就好”。

    他隐去眉眼温意,将棋子收起:“谢爷爷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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