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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盟主之位

    此时林一珞并无兵刃在手,又拖着失神的沈念之,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林一珞脑子里还在想应对之策,忽见方如梦将长剑刺入自己腹中。

    “你干什么?”

    方如梦半跪在地,曲着身子,“想办法出去啊。”

    “可是血破不了这个幻境,方才我试过了!”

    方思梦冷笑一声,“就你那点儿血,喂蚊子都不够!”

    林一珞不再说什么,自己本就不擅长幻术,如此精妙的幻境更是从未见过,“多谢。”

    “先收着吧。”

    血已流了一地,可幻境仍旧没有丝毫变化.和风暖阳,小桥流水,别无二致。

    “怎么会……”

    “这是他的幻境,既然这样都出不去,那就表明他根本就不想出去!”方思梦看着沈念之,喘着气,“你仔细想想,念之在这里有什么心结未解?”

    “我不知道。”

    “你放心,这个时候我是不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的。”

    “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方思梦强撑着站了起来,“刚才你也看见了,跟念之在一起的人就是你,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我不记得了。”

    “那就给我想!仔细想!”

    林一珞不是不愿意回想起,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林一珞看了一眼身侧的沈念之,他仍游离,大约此时只有身体尚在此地。林一珞闭上眼睛,沉下心来,探寻着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

    “有了!”

    方如梦猛地缩回手来,“你想起什么了?”

    “不是,”林一珞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办法没有试。”

    “除了杀我,其他——”方思梦突然往后退了两步,提剑相向,“你现在也没有赢的机会!”

    并没有理会方思梦,林一珞轻轻取下发簪,青丝一泻而下。林一珞盯着簪子看了一阵,“既然幻术只能用血才能破……”

    “你——”

    林一珞转头看了看身侧之人,猛地一下将发簪扎进身体里。

    血液殷红,一股股往外流。青绿色的玉簪粘上了血液,开始发烫,一束光自暗到明从玉簪扩散开来,地面开始晃动,景致不断拉扯,天空撕开一个口子。

    擂台下,众人吵闹不堪,有人吵着要走,有人开始争盟主之位。

    “请大家安静,比试尚未结束,请大家稍等片刻。”

    “等什么等?你算老几?”

    “在下袁绿筱,算不得什么人物,只是天山派一个普通弟子。只是,在师姐方思梦和昆仑派两位师兄回来之前,还请大家耐心等待。”

    忽然,台上闪出一丝光来,台下立马鸦雀无声了。大约是光亮太过耀眼,没有人看见飞来的寒光。

    直到双脚再次落地,直到林一珞的腹间直插了一柄长剑,直到右手的符咒失了法力,直到林一珞悄然滑倒,沈念之终于恢复了神志。

    沈念之一掌击退飞来之人,折断长剑,朝那人心口掷去。

    “回来了?人都回来了?”

    “谁?谁被打下台了?”

    一阵吵闹声中,众人这才看清,台上站在两人,皆是天青色衣衫。

    此刻众人欢呼起来,原本只想随便看看,谁知这场比试竟如此出彩。零星到场的几位长辈开始赞叹年轻一辈的风姿,深感后继有人;有人尚沉浸于方才的两场或者一场比试中;有人已经凑到阶前做好了恭贺的手势;有人则在小声议论那名男扮女装的弟子。

    “一珞,一珞!”

    林一珞闭着眼睛,小声哼了个“嗯”字,便再也说不出话。

    沈念之抱起林一珞便往台下走,却被众人团团围住。

    “恭喜沈兄!”

    “让开。”

    “沈兄真是年轻有为!”

    “让开。”

    “沈兄前途无量!”

    “有人受伤了,都给我让开!”

    此时人群才稍微有些松动。

    “请大家让出一条道,有人受伤了,请大家让出一条道!”许池渊带着几名天山派弟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你们几个,去台上照看思梦。沈念之,这边走。”

    沈念之没有犹豫,快步跟上了去,身后依旧议论纷纷。

    “这么早你们就恭喜上了?决赛不还没开始吗?”

    “你方才没瞧见吗?从幻境出来后,天山派的方思梦打败了昆仑派的林一珞吗,昆仑派的沈念之又反手击败了天山派的方思梦,结果显而易见。”

    “这……这决赛也来得太快了吧?毫无精彩可言!”

    “这可赢得不光彩,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半斤八两吧,那个方思梦也算不得是什么正人君子。方才你们没瞧见?他们才刚从幻境出来,地还未踩热,方思梦就刺过去一剑,简直是要要了对方的命!”

    “欸!我离得近,我可看得真真儿的,那一剑刺得真是狠呐!要不是沈念之阻挡得及时,我看那个林一珞可别想活命了。”

    “我看现在多半也只剩半条命了。”

    “不是说了‘点到为止’吗?方思梦怎么如此狠绝?”

    “唉!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请你们都出去吧。”

    “出去?”沈念之望着床前的绿衣女子。

    “我得给她上药包扎。”

    “是,是!我们出去,这就出去。对了!”沈念之从林一珞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这些药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绿筱,麻烦你了。”许池渊面色颇为凝重。

    袁绿筱笑着点了点头。

    沈念之和许池渊只是站在门外,一步也没有走远。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难得有这么默契的时候。各自垂下头来,一时间都没了言语。

    等袁绿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屋外已不止两人。不过,还是那两人冲在了最前面。

    “怎么样?”

    “怎么样?”

    袁绿筱行了一礼,“两位放心,伤口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并没有中毒。只是扎得太深、失血过多,人才晕倒的。我已经包扎好了,以后还得多多调理,注意滋补静养。”

    在听到“包扎好了”时,沈念之就已经飞进了屋里。

    刚跨进房门,许池渊又停了下来,“绿筱,辛苦你了。还有一事,思梦她——”

    “池渊师兄放心,我这就过去。”袁绿筱点了点头,又向众人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许池渊回来的时候沈念之依旧坐在床沿。房内死一般沉寂,谁都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紫竹和丝桐一起进来看了两次,也没说什么,站了一阵子又走了。

    终于,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经久的沉寂。只是,声音响了好一阵,许池渊才听见。

    “元朔,有什么事?”

    元朔行了一礼,“池渊师兄,外面各门派的弟子都在等着,说是……要恭贺昆仑派的沈念之师兄。”

    许池渊点了点头,朝屋内叫了两声,又走了进去,“沈念之!”

    “怎么了?”沈念之并没有回头。

    “你得出去一趟,你拔得头筹,得出去获封。”

    沈念之深吸一口气,拇指轻轻在林一珞手上来回抚摸两下,“好。”

    当其他弟子领着沈念之走的时候,许池渊叫住了元朔,“思梦怎么样?醒了吗?”

    元朔摇了摇头,“还跟您过去的时候一样。不过,绿筱师姐说已经上过药了,汤药也喂了半碗。绿筱师姐说思梦师姐的伤没有这位的严重,说不定明天就能醒了,她让您放心。”

    许池渊松了一口气,“那我就不过去了,有什么事立马来通知我。”

    沈念之走入正厅的时候,里面吵吵嚷嚷,挤了一堆人。其中,当属茅山派的韩掌门最为年长,自然是他站出来发言。大抵是说,既然沈念之击败了方思梦,盟主之位自当归于昆仑派。

    “我看不一定吧?最后一场比试分明未正式开始。”

    “寒川。”元朔方从门口而入,小声叫住了说话之人。

    “怕什么?此事不成,师父的责罚你我受得住?”话虽这么说,但寒川也只是小声嘀咕而已。

    “是啊,若不是有人趁人之危,做些小人行径,此刻躺着的恐怕就不是天山派的弟子了吧?”

    “此刻躺着的本就不止天山派的弟子!”沈念之语气乖张,“若不是方思梦趁人之危,我岂会趁她之危?”

    “杜掌门,这么着急干什么?输了比赛的又不是你们罗浮派,难不成你现下逞了口舌之快,便可以一举夺魁?”

    “哼!我自然与魁首无缘,不过嘛,也轮不到你们崆峒派!”

    “是轮不到,不顾我们好歹打进了决赛,不像有的人呐——”

    又是一番争论。

    “好了!好了!我看就让昆仑派暂代掌盟主之位,待各位回去同自己掌门商议一番,等下次召开修道大会时再行定夺。”

    一时半会儿似乎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众人只得照韩掌门的话行事。

    寒川端着一个木盒而来,走到近处,又看了看旁边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怀袖师姐。”

    “给他们吧。”

    寒川垂着头,极不情愿地向前挪步。

    “没事的,还有池渊师兄和思梦师姐,怕什么?”

    沈念之自韩掌门手中接过盟主令牌,向众人行了礼,转身便欲离去。

    “慢着!”

    “杜掌门,不知您又有何事?”

    “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一番,”杜掌门说着便拱起双手,“昆仑派掌门还真是教导有方,多年不见,竟教有如此高徒,真是可喜可贺,令人万分敬佩!”

    “多谢。”沈念之行了一礼,往外走了两步。

    “唉!只不过——唉!”杜掌门深感无奈,直摇头,“没想到昆仑派一如往昔,重武不重德,现在的掌门依旧是个心术不正之人。唉!实乃我修道界的不幸呐!”

    在沈念之回身之前,有人先他一步。

    “杜掌门此话严重了!家师一贯光风霁月、行不由径,容不得旁人罗织构陷。”

    “哦?是吗?那不知你们昆仑派是何时开始招收女弟子的?”

    的确,昆仑派是不收女弟子的,沈念之记得欹枕师叔当年告诉过自己,这也是林一珞乔装拜入昆仑派的原因。

    见昆仑派的两名弟子都没有辩解,杜掌门愈发得意,“如果我没记错,昆仑派自长灯接任,便下令不再招收女弟子。长灯掌门不知道以此为由婉拒了多少拜师问道的女道。”

    人群中传来阵阵附和之声。

    “我当年就是这样被长灯掌门拒之门外的。”

    “我也是!我也是!”

    “昆仑派的确不收女弟子!”

    “可是刚才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你们昆仑派的林一珞分明是名女子!”杜掌门啧啧两声,“唉!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昆仑派掌门,新任的修道界盟主,竟然做出此等言而无信、沽名钓誉之事。各位,不知此等寡廉鲜耻之人是否配做修道界的盟主!”

    “不就是个盟主之位吗?我们昆仑派从未放在眼里,你们想要,拿去便是!”沈念之说着便将掌门令牌摊在手中。

    紫竹拦下沈念之的手,上前一步,“杜掌门说话还得有凭有据,有错的并非家师。他老人家事先并不知晓林一珞是名女子,即便知晓,也只是坏了我派门规而已。当初的门规本就是他老人家改了,若是再改回去也只凭他老人家的心意而已。无论如何,家师断担不得您说的‘沽名钓誉’‘寡廉鲜耻’!”

    “哦!原来贵派掌门不知此事。想来是我误会了,还请见谅!如此说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林一珞!她明知昆仑派不招收女弟子,却故意女扮男装,公然违背门规,置掌门于不义,如今又恬不知耻来参加比试,不知她是何居心?”

    “前辈说笑了,我师妹只不过受掌门之命参加此次集会,她能有什么居心?难不成是你们故意输给她,想让她在赛场上一路风光无限?还是说因为她是名女道,便不能参加比试?”

    “我可没这么说。”

    “既如此,就不必劳烦前辈协理我昆仑派内务。林一珞违背门规一事自然有家师裁夺,也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们先走了,告辞。”

    紫竹和沈念之离开后,众人又是一番议论,这才逐渐散去。

    韩掌门却在离去前拦住了方才送掌门令牌的寒川,“我们来此已经好几日了,不知贵派掌门何时出关?”

    “师父走——师父应该快了,还劳烦韩掌门再多等两日。”寒川行了一礼,走开了。

    “师父,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等?”

    “你领着师弟师妹们回去,为师在这里等着便是。”

    “我还是在这里陪着师父吧。”

    “我有什么好陪的?”韩掌门颇有些嫌弃之色,“你是大师兄,茅山派这么久没人当家,那群小崽子岂不闹翻天去了?你明日便回去吧。”

    “是!”

    韩掌门一个转身,笑容也跟着转开了,目光如炬,充满期待。

    许池渊记得,上一次跟林一珞单独相处已是差不多四年前的事了。虽然很不应该,但许池渊现下的确很感激这次的修道大会,很感激方思梦。知道林一珞不会这么快醒来,沈念之也不会这么快回来,许池渊无所顾忌,坐到床沿,握住了林一珞的手,跟方才这里的人一样。只是,在林一珞双目微蹙时,许池渊立马松了手。

    “你醒了?”

    林一珞尚且迷蒙着双眼,“池——池渊?”

    “是我。”

    林一珞轻轻转头看了看四周。

    “你受伤了,这里是你的卧房。”

    林一珞点了点头,勉强坐了起来,又向门口望了望。

    “沈念之他有事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哦。”

    “天都快黑了,你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糖醋排骨。”

    许池渊笑了笑,“你现在要多进补才是,我让厨房多熬两碗汤。”

    当林一珞吃完满满一盘糖醋排骨,又喝了两大碗补中益气汤,这才觉得恢复了些元气,又望了望门口。

    “沈念之在跟各大门派商量盟主一事,你再等等。”

    林一珞点了点头,略微想了想,“这么说来,方思梦打败我后,又输给了念之?”

    “是。她刺了你一剑,沈念之刺了她一剑。”

    林一珞忍不住笑了一声,“也算是报仇了。”

    “一珞,我替思梦给你道歉,她……她就是求胜心切,我师父他——”

    “我明白,她讨厌我。”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又不是你的错。而且,胜败乃常事,也已经报仇了。”

    许池渊微微笑了一下就止住了,“一珞,你是真的没事了吗?方才你在台上留了好多血,你……”

    “没事!没事!上次——上次受伤有经验了,而且有君生给的药。”林一珞指了指桌上的一堆药瓶。

    “上次受伤?”

    “就是上次下山历练,去抓一只妖物的时候。”

    “伤哪儿了?严重吗?”

    “早好了,放心。”

    “那就好,”许池渊默默地点了点头,又从枕边拿出个物什,“这个你别忘了。”

    “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送的发簪,多亏它今日我们才能冲破幻境。”林一珞拿起发簪仔细瞧了一番,“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这发簪是不是什么法器?我师父也让我好生保管。没想到它竟如此厉害。”

    “这个我也不知,或许是它以前的主人修为精深,将它炼成了一件法器,专门助人破除幻境?”

    “师父是讲过,修道者如若修为高深,只要潜心修炼便可炼化法器、净化浊物,看来我得加紧修炼才是。”

    “难不成你也想炼什么法器?”

    “当然——当然想试一试了。”

    “那我就提前恭贺了。”

    “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都笑出来。

    “戴上吧。”

    “好。”

    许池渊正欲伸手过去,林一珞却早一步低头挽起了头发,将发簪别了上去。

    “一珞,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好好问一问你,”许池渊顿了顿,“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见了,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前两天不刚见过吗?”

    “不是,我是说——”

    “一珞。”

    林一珞循声望去,喜笑颜开,“念之,你回来了!”

    沈念之三两步冲进房门,许池渊立时站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好一会儿了。你那边谈得怎么样?”

    “为什么没叫人通知我?”沈念之不由得皱了眉,立马又舒了眉头,“差不多都谈好了。”

    “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许池渊默默从屋内走了出来,也说不上生气,但肯定也不开心。只是,另外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去。

    “不是怕打扰你们谈正事吗?你饿了没有?他们方才送了饭菜过来。”

    “正好饿了,你吃了?”

    “吃过了,你快吃。”

    “一一,你真的没事了?那一剑刺得很深。”

    “真的没事,上次在令丘山伤得那么严重,我好像也没躺几天。念之,你说……是不是因为那只凤凰?我觉得自从那次之后,我的灵力大增,每次受伤都恢复得很快。”

    “或许是。”

    “这么说来,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沈念之禁不住笑了出来,“这算什么福气?”

    “是!是!是!还是你在我身边比较有福气!”林一珞立马觉得自己口无遮拦了,自己现在说话越来越不过脑子了。正在反思,一转眼,忽撞见沈念之的满目柔情。

    “你才是福气。”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人立马收了笑,沈念之赶紧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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