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或许该让父亲最后完整美好的模样留在她回忆中,又或许她该去看一眼,好将那残忍的一幕印在脑海里,好激起心中的她心中的愤怒。

    带着心事,许婉漓失魂落魄的往许景源的院子走去,失神间撞到了一个人。

    “小姐,小心。”连翘惊呼,想去扶许婉漓,却晚了一步。

    眼看要摔倒,却被那人一把拽了起来。

    “这位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竟不看路,闷头往前走。”

    男子的打趣的声音从许婉漓头顶传来,许婉漓这才回过神,站好行了一礼。

    “失礼了,还望公子见谅。”

    刚道完歉许婉漓才反应过来,这是内院怎么有外人。

    上下打量着眼前人,衣着打扮看应该也是勋贵子弟,声音谦和、举止尔雅、五官俊俏,温润中透露着深邃。

    是该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的模样,许婉漓却觉得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发出了警惕的抗拒。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怎么来到了内院。”。

    “家父大理寺卿高申。”。

    听到大理寺这个几个字,许婉漓瞳孔微缩,脑中浮现出在牢中的那几天,许家的案子是大理寺查办的,可高家公子为什么会在这。

    看出了许婉漓的疑惑,高元易主动解释道,“今日来府上是要拜访王家公子的,一个不留神没跟上带路的下人,没想到经来到了府中内院,不知姑娘是府上哪位小姐,可否为在下指指去待客厅的路。”。

    “带路?”,许婉漓脑中迅速的思考着,“可以,跟我来。”

    “小姐奴婢带这位公子去吧。”,连翘怕被人看见,有什么不好听的话穿出去,赶紧想要阻拦。

    “无妨,不是有你跟着的。”。

    一路上,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许婉漓把事情引到了许家这个话题上。

    高元易装作没有察觉的模样,有意无意的向许婉漓透露了书信的事情和书信的起止时间后,就不愿意在多说。

    王家上下瞒着她,许婉漓本以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听到那些关于许家的消息的。

    想继续询问下去,高元易却一再岔开话题。

    “这位小姐刚才没有告诉在下身份,又对许家的事情那么感兴趣,想必是暂住王家的佳音县主了。”。

    被对方揭穿后,许婉漓已经准备好迎接对方鄙夷的眼神和奚落的话语的,可并没有等到那些。

    眼前男子依旧彬彬有礼,端庄温和的笑着。

    这让许婉漓心中涌出了一股瘟怒,有什么好笑的,

    “前面就快到了,就让我的侍女送您过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回去到许景源住处的路上,许婉漓却又觉得自己多想了,人家或许天生就那副模样,怎么就不能允许别人笑了呢,怎么能把人都往坏处想呢。

    被许婉漓扔下的高元易也很是想不明白,对方怎么好像生气了。

    “表小姐自从回来后,就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公子不要见怪。”,连翘赶紧解释道。

    “哦……。”,他可以理解许婉漓的行为,因为刚开始那几年,他也是这样的。

    待客厅里,王启宗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高元易的那一瞬间,王启宗赶紧迎了上去。

    “高兄这半天去哪里了,可让我好等。”。

    王启宗虽然才十四岁,身形却健朗高大比同龄人高很多,配上那张孩子气的脸,活像个傻大个。

    话音刚落,王启宗就注意到了一同而来连翘,“高兄怎么和这丫头一块过来的。”

    “来的路上,跟丢了带路的下人,走错了地方,正好遇到了佳音县主。”,高元易很是坦荡的解释着。

    而王启宗也没有多想,就让了连翘退下了。

    待连翘离开后,王启宗一把楼过高元易小声议论着,“高兄遇见了我那表姐?”。

    两人站在一起后,十四岁的王启宗倒是比十八岁的高元易还要高出那么一些。

    若不是王启宗那张还没完全褪去稚气的脸,否则看上去倒会是比高元易还要年长。

    “是,不过许小姐看上去心情不太好。”,面对着毫不见外的亲密行为,高元易倒不觉得反感,只觉得对方像一个开朗的弟弟。

    “你可别惹她,她原本强悍还好管别人的闲事,得理不饶人的,虽然现在看着好像文静了不少,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别惹她的好。”。

    随后王启宗又多说了一嘴,“不过现在我那表姐性格更奇怪了,不怎么说话了,而且看人的眼神也变了,现在倒是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遭遇这样变故,性格收到一些影响也很正常,可以理解。”,高元易不反驳也不表示认同。

    王启宗大手一掌拍向高元易的胸膛,“高兄果真见解不同,真是善解人意。”。

    说罢王启宗就拉着高元易滔滔不绝的,不知又谈论了些什么。

    随后,高元易又打着高大人的名头,探望了抱病的王大人,一直到傍晚才离开王家。

    高元易与王启宗同在国子监的学,经常看见的他是面带微笑的,温和的。

    虽然高元易比其他人进学堂晚一些,人缘却要比大部分人更好,更受人欢迎。

    或许是因为面上看上去是,像是一个守规矩值得信任的人,又或许说话总是顺着人毛缕,让人听着舒服,所以很多人总是愿意找他倾诉。

    这其中就包括没有什么太多心眼的王启宗。

    送高元易出门时王启宗拉着对方的手,依依不舍要求下次有时间一定再来。

    “最知我者非高兄莫属,今日高兄的话让人受益匪浅。”。

    被王启宗拉着,家长里短的又寒喧了一番后,高元易才得以脱身。

    今日来王家这一趟倒是让他收获不少,见过许婉漓一面后,高元易觉得与传言中所说的高傲,倔强并不一样,看来这场变故改变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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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许景源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就追问许婉漓许家的状况,在听到说父母全都不在了,还背上通敌的罪名后,许景源悲伤过度又缠绵了病榻许久。

    一直到除夕前几天,才稍微有了些精神,比起身体上的伤痛与残缺,许景源心里的伤痛却要更甚。

    为了明年春天的会试,各家考生和学子都勤奋的在书中耕耘者。

    其中本也应该包括许景源的,但是现在的许景源整日沉浸在伤痛里,无法提起精神学些什么。

    一直照顾的许婉漓看不下去了,“哥,看些书吧,不要再整日发呆了。”。

    “看书又有什么用,我们兄妹俩现在的处境只能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他们不会让我参加会试的,更不会让我上榜的,看书只是浪费时间自欺其人。”。

    有一件事情是许婉漓没有如实说出来的,那就是她为了自保对父亲泼脏水的事情,许婉漓也叮嘱院中的下人不准提起她被赐了佳音县主的名头。

    如果这事情被哥哥知道了,定会无法接受她的所作所为,会骂她没有骨气。

    “哥,不要这样想,凡事都有个万一呢。”,许婉漓想劝解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现实面前,一切安慰的话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们现在就是别人避之不及的存在,舅舅他们暂时收留我们在这,我们就应该知足的,现在只希望我们不要连累舅舅和外祖母他们。”,许景源说这话时眼神颓废,直勾勾盯着院中那光秃秃的槐树。

    都说‘门前有槐,升官发财。’,可现在看着这光秃秃的槐树,只让人觉得讽刺。

    升官发财是没有可能了,就连健康也不复存在。

    想到这,许景源愤恨的捶打着坐在轮椅上的左腿,“我就是一个废物,我只会拖累你,本想带你离开这的,可皇帝怎么可能允许我们离开皇家的视线之外。”。

    见状许婉漓赶紧拦下许景源的动作,一把紧紧抱住许景源制止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兄妹俩默默垂泪,“婉漓,许家的事情定有蹊跷,可哥现在只想带你好好活着,不想你受苦,也不想连累王家。”。

    “哥,我们一定会熬过去的,会好起来的,婉漓也一定会弄清楚那些事情的真相的。”,话音出口,许婉漓的声音掺杂着泪水,早已经沙哑。

    “婉漓,哥不愿你去冒险,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哥不想哪天你像父亲一样,莫明失踪被发现时尸体都凉了。”,许景源声音悲凉,手放到许婉漓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许婉漓的秀发。

    “答应哥,不要涉险,就当为了我,平平安安活下去。”。

    为了让许景源安心,许婉漓值得暂且应承下来。

    “哥我答应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腿也会好起来的。”。

    关于许家的事,明眼人都知道哪有蹊跷,可一夜之间那么大个家族泯灭,却没有人想要去深究,而她许婉漓一定要弄清楚,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置许家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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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景源醒来后,老夫人,和王大人都来看过他们,杨氏虽然没来,却让人送了很多东西。

    临近年关时候,还派人来给许婉漓兄妹俩两身体尺寸,定制新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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