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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锋(一)

    云珠经过多方查探,终于接近王巍与王畴关系渐远的真相:一个女人导致他们关系破裂。传言说那女子生得倾国倾城,使人见之不忘。

    能让一族分崩离析的事情必不会小,在云珠看来,那女子只是表因,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而府中主子讳莫如深的态度更让云珠坚信这一点。

    那是多年前的往事,要想弄清必然所费良多,云珠深知一人之力难为,于是她将这事告知程酉。

    “长旻,主子需要你杀一个人!”程酉突然说。

    温长旻不易掌控,程酉本不打算将这事交给她,可她所负责京畿之地中唯她武功最高,若想事情万无一失,交给她最为稳妥。

    “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云珠并没有拒绝,只是稍加提醒。

    程酉自然明白这温长旻不是旁人,而是药师梦娘身侧最受宠的属下,若是惹到她,就梦娘那偏心到骨子里的态度,肯定会替她出气。

    “我自然知道,不会让你难做。”

    若是以往,她没空,肯定不会答应,可郑漪如今放她自由,她空闲时间很多,倒是可以帮帮她。

    云珠把玩着手上的匕首,眼都没抬,开口问道:“谁?”

    “惠州刺史闫松,他驱寇有功,陛下宣见,不日就会抵达武安。”

    听到“驱寇有功”时,云珠心中就打定主意,听完便直接拒绝。

    程酉一笑,叹道:“长旻,你还是如此心急!”

    她又说:“那些匪寇都是被闫松逼上山的百姓。闫松一入惠州便采取利民之策,百姓感恩戴德,此时他派人侵占土地,百姓有冤无处诉,为了生存不得不占山为王。他心机深沉,行事果决,我们的人不是找不到证据,就是找到证据被他灭口,若他入京,受皇帝青睐,恐怕受害的就不止是惠州了。”程酉眸光莫测,“而且有人花重金买他性命!”

    “惠州距武安何止是千里之遥,闫松能够平安抵达武安,他身边肯定有棘手的人吧!”云珠收回匕首,活动自己的脖颈。

    “有人买他的性命,他自然也可以花钱保命。他身边有一护卫,武功卓绝,万夫莫敌。”

    哦!这倒是勾起了云珠的兴趣。自来到武安后,她已经很久没有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

    “我去!”云珠激动地说。

    “我会派五名精卫协助你。”

    突然,云珠拔出匕首抛了出去,匕首刺入木墙,听见墙外一声惊叫,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响。

    程酉看向长旻,只见她走向匕首处,伸手拔出它。匕首刀锋上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她拿出手帕轻拭,嘴里叹道:“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说完,目光扫向程酉,“程师傅,还不赶紧去看看她。”

    女子的动作太快,程酉尚处在惊讶之中,直至听到女子声音,她才幡然醒悟,匆匆往外奔去。

    云珠亦往,不过她姿态从容,无一丝紧迫。

    看到程酉,女孩面露慌张,连忙解释:“师傅,阿陸不是故意偷听的!”

    女子靠在墙边,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染红指缝,眉头紧皱,看着着实可怜。

    “我只是好奇,所以才…过来看看!”她眼眸低垂,声音渐低。

    “程师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陸怎么说也是你的徒儿,你怎么独留下她一个人?如此,那也难怪她偷听。”云珠缓步走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矛头直指程酉。

    听到有人为她撑腰,女孩抬起头,说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

    “师傅,阿陸也属太平道,为何不能同众多兄弟姐妹一样,为心中理想而战斗?”

    程酉自然有她的理由,可她不能直言,只说:“阿陸,你学艺不精,放你出去只会成为旁人的累赘,我也是为你好。”

    又是这句!程酉说得不厌,女孩已经听烦了。

    云珠拿出伤药洒在女孩的伤口,看她气鼓鼓的脸,觉得应该说一句公道话。

    “程师傅,这么困住阿陸不是一个好法子!她年纪小,对外面的世界总是好奇,你不让她经历,她永远也没办法甘心。”

    “长旻,你该走了。”程酉冷着一张脸,下了逐客令。

    看!这就是云珠不喜欢她的原因,遇事永远不想着解决,只想赶她走。

    “好!我不打扰你们!”

    云珠将药瓶丢进女孩的怀中,背着手离去。

    翌日,云珠向郑漪告假探亲,郑漪考虑到她快要离开新安院,以后肯定比现在忙,那时可能没那么多空闲,所以允了她的假。

    云珠背上她的轻云,坐上程酉为她准备的马车,悄悄离开武安城。

    他们的人时刻盯着闫松,对闫松的行踪了若指掌。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只有轻浅的清风拂过。

    官道狭窄,一辆藏青色车舆与一辆土褐色车舆相遇,二者狭路相逢。

    土褐色车舆挡着藏青色车舆的道,藏青色车舆的车夫直接呵斥,让土褐色车舆让道,话说得不好听,惹得土褐色车夫一脸不满,选择不让道。

    一言不和,二者拔刀相向。

    不得已,藏青色车舆一方表明身份,欲迫使另一方让道。

    土褐色车舆中的人听到对面是一州刺史,立即走下马车,跑到对面车舆前拜见,可对方只在车舆内回答,并没有出来。

    暗处射来一根羽箭,深深扎在藏青车舆之上,土褐色车舆的主人一脸惧怕,往守卫的身后躲,警惕地观望四周。

    暗处又射出一箭,土褐色车舆主人身前的守卫中箭,死亡如影随形,吓得他胖脸失色,将守卫拉到身边,躲在他们身后。

    “找掩护!”有人喊道。

    有人听话的藏起来,有人偷偷摸向射出箭矢的方向,不过皆中箭身亡。

    土褐色车舆的主人一声惊叫,爬上藏青色车舆,那车夫想推他下去,不想暗箭袭来,他的手臂中箭,不过一会儿,土褐色车舆的主人得了机会,摆动他的胖腿,爬进车厢。

    胖子钻进去一个脑袋,看到车厢内角落蜷缩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皮肤粉白,似有敷粉,与画中的闫松并不相像。

    胖子退了出来,让护卫控制住藏青色车舆的护卫,他们未有防备,全军覆没。

    云珠手持弧弓,自林中走出来。

    “温娘子,这又是假的!”说话人失望,一脚踢飞地上的碎石。

    明明叫人一路跟随,结果都是假的,辛苦了一天,辗转几个地方,抓到的都是些小喽啰。

    “闫松可有什么喜好?”

    “我哪知道?”胖子甩手。

    “去问问那些被抓起来的人,他们应该知道点什么。”云珠背着弓箭走向被捆起来的护卫

    逼问之下得知:他们不知道闫松去向。至于闫松的爱好,他们也不清楚,不过他们说闫大人不管做什么都要最好的。

    重享受的人肯定受不了匆匆赶路,他应该还没到这地界。

    云珠下令让众人回去休息,明天再找。

    一回到住处,云珠便让人传信,询问众州县近日可有行事奢靡无度之人。

    云珠夜间收到回信,她静坐在房间,凝视着几案上的数张信笺,提笔沾墨,写下她的计策。

    印信一出,各方皆动。

    翌日,信笺上有名的富商都遭人算计,不是有损钱财就是锒铛入狱,不过亦有人全身而退。

    借此次机会,他们找到了闫松的下落,可他们畏惧闫松身旁护卫的威名,不敢靠近。

    收到闫松消息的云珠,策马向闫松所在之地奔去,一到地方便得人接应,寻得闫松轻而易举。

    她执剑相向,拦住闫松一行人的去路,眼睛扫向闫松的众多护卫,一眼便认出居首的抱剑护卫,竟是无境门培养的杀手——明禹。

    她因为梦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这明禹是叛逃之人,他这般肆意,难道不怕无境门循迹而来吗?

    “这杀人干起了护人的勾当,看着真是有模有样啊!明禹!”

    一声“明禹”让男人警惕,他眸光一冷,策马奔向蒙面人,一剑挥了过去,蒙面人拔出轻云,两柄轻剑相撞,火光四溅。

    二人同使轻剑,皆以快著称,同为杀人之技,两相争斗,自是两败俱伤。

    云珠眼见不敌,策马转向奔逃,明禹见状,立马追了上去。

    他不知穷寇莫追,不知调虎离山,只知蒙面人已知晓他的身份,要想守住秘密,必须要她永远也开不了口。

    意识到她已跑得够远,云珠驭停奔马,手上射出暗器。明禹挥剑挑开,蒙面人的轻剑又至。

    明禹突然感受蒙面人的剑势比刚刚更为凶猛,他使出全力才能堪堪与他一战,这时他才明白这人刚刚不过是以弱试他。

    他非是不敌,只他伤势未愈,这一番激战,他感到伤口撕裂,血液汩汩流出,已经浸染他的衣袍,一股黏腻的腥气萦绕在鼻尖。

    云珠注意到明禹的动作迟缓了许多,轻剑正要割断他的手腕,云珠收起剑势,一掌将他拍下马,又用剑鞘赶跑他的马。

    云珠骑在马上,俯视明禹赴死的坦然,将长剑插入剑鞘,说:“明禹,今日我胜之不武,来日我们再战。”说完,策马离开。

    明禹站起来,捂着伤口跑向云珠离开的方向。

    云珠回到闫松处,远远看到一柄黝黑的长剑刺入他同伴的身体,她飞跃而去,手上暗器射向凶手的手腕,重击之后,那人的手臂发麻,来不及拔出长剑,就被砍断手臂。

    云珠护着同伴后撤,一抬眼便看清了闫松的模样。他面容敦厚,看着实在和蔼,与他们口中的心机深沉丝毫不搭边,可她知道,不能被表象所蒙骗。

    云珠射出暗器,闫松侧身躲过,他的护卫集聚,攻向云珠,此时,云珠感受到他的不简单。

    这护卫不是普通侍卫,而是死士。

    不过,有何可惧!

    云珠瞥见有人走向她的同伴,想要前去阻挠,可闫松的死士结阵拦住了她,她眼睁睁看着那柄剑被拔出人体,剑上染血,黝黑的剑刃上血丝浮动,须臾之间,血迹尽消。

    这是嗜血之剑!

    手持黑剑的死士攻向她,云珠来不及多想,挥剑相抗,不过几下,云珠发现轻云已满身缺口,气势全无。

    这剑竟这般厉害!继续下去根本讨不到好处!云珠心里想到,招呼手底下的人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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