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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虞魇

    酒肆中气氛诡异紧张,那被称作血魔虞魇的女子斜睨了一下被这些人与兵器围得水泄不通的酒肆,眼中的疲惫更甚。

    看得出来她很累。

    她真的很累。

    从不报城出来一路打听鬼手医仙的下落,一路追到荒漠,也一路路见不平。如今这世道竟比当年武林大会乱战时还要混乱,她见不得百姓受人欺压,便顺便解决了许多江湖毒瘤。沈听的名字也不好再用,便取了虞美人的字,自称虞魇。但也不知怎的就得了个用人血练功的血魔的名头,或许是鬼手医仙在其中推动了些谣传。

    而后她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血魔虞魇,走到哪都会因发间或干枯,或鲜艳的虞美人而表露身份,被各路人马围攻。所以后来她便戴起了斗笠,避免了许多麻烦。

    最后一次得到鬼手医仙的消息是他掳走了几名少女向荒漠去了。她想着荒漠偏远,知晓虞美人的人应该少之又少,便大意了摘下了斗笠,却没想到她的名声竟已远传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了。

    “我只是路过此处,与众位无冤无仇,何必如此大动干戈。继续饮酒醉人生不是更好吗?”

    “大名鼎鼎的血魔虞魇,用人血练功,恶毒至极,天下皆知!谁知道你是不是来取我们的血练功的?你说只是路过,谁信呐!”

    沈听喝了口酒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却被酒的辛辣刺激的连连皱眉。

    “我倒真是好奇,我这用人血练功的传言是从哪来的?你们是听谁乱吠的,还是说你们有人亲眼见过我用人血练功?”

    众人被问的面面相觑,略微有些退缩,又有人壮着胆子问道:“你这一路杀人无数,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这总没错吧?”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们若心里没鬼,我自然不会动手。”

    “好大的口气!你一个人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不成!”

    说着又有几人探究的向前逼近,但看其他人还是原地踌躇着,又想起这位的名号确实吓人,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又退回了原地,但手中的武器却始终对着沈听。

    沈听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嘶哑的声音淡淡说道:“我在找一个人,诸位不是我找的人,我绝对不会动手,还请放心。”

    有人问:“你找什么人?”

    “鬼手医仙。他掳走了几个少女,我在找他。你们都不是他,安心喝酒吧。”

    此话一出,这些人终于松懈了一些,互相打量着,好像确实没有她要找的人。但依旧有人带着疑虑,僵持着不肯放下武器。

    沈听懒得再去理他们,自顾自的喝酒解乏。这一路走来,人没追到,酒量倒是见涨了不少。

    见她确实没有动手的意思,众人渐渐放下武器,酒肆里渐渐恢复了些声响,悉悉索索的,但也都在暗暗关注着沈听这边。

    沈听同桌的那白衣男子忽然与沈听搭话,“姑娘为何要找鬼手医仙?”

    沈听对此人也颇好奇,此人从自己进来后到身份被拆穿,始终没有太过关注自己,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对自己剑拔弩张,此时却主动提起鬼手医仙,想必其中有什么缘由。

    刚想要开口回答时,发觉四周的声响再次消匿,她环顾而去,众人见她的目光过来赶忙互相打起哈哈,待沈听再次转回头去又再次变成静默的气氛。

    沈听无语,但她也知道这些人短时间对自己放不下防备,也不敢主动挑事,便随他们去吧。

    “怎么,你认识鬼手医仙?”

    “有仇。”

    沈听吃惊,仔细想想鬼手医仙对沉茴所作,以及他逃出不报城后又掳走了几个女子,猜测此人或许也有重要的人被鬼手医仙所害。

    沈听举杯示意,“这么巧,我也与他有仇。”

    对方平静的看着沈听,并未理睬她的动作,自己饮了一杯,沈听勾了勾嘴角,无所谓的往桌上一碰杯底,随后也一饮而尽。

    “我追了他一个月,最后得到的消息便是他逃来了漠北,这黄沙漫漫,寻一个人可不容易,不如我们合作,互通一下消息?或许能加快速度找到他。”

    “不必了,我不习惯与人合作。”

    “若真如此,又何必问我为何找他?”

    “只是好奇这世上竟有人和我一样对鬼手医仙追杀至此。”

    “只是好奇?”

    “只是好奇。”

    “也罢。”沈听饮完最后一杯酒,准备离开了,这里虽然也能住宿,但身份已然暴露,待下去或许会引起诸多麻烦。

    “告辞。”

    众人的目光追着沈听戴起斗笠,推门而出,短暂的风沙飞扬而入,复又随着门关后铺在前沙之上,而后酒肆内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喧闹。

    那名白衣公子自始至终都埋头在角落里饮着酒。

    夜深,众人酒意逐渐上来,昏昏欲睡着,有躺地上的,有将脚搭在桌上的,也有的直接把桌上的酒菜挥到一边趴了上去。

    连那白衣男子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酣声连天中,另一边角落里一个男子踉跄起身,走出酒肆去。刚出门,白衣男子便从桌上起身,盯着门口的方向,眼中无比清明不似酒醉,平静的眸子下汹涌着无尽的恨意。

    夜色下,随着气温的骤降,荒漠里的气氛愈加诡异,没有人会选择荒漠夜行,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那名独自离开酒肆的男子此时已然去了醉意,踉踉跄跄的步伐也沉稳了许多,只是在风沙的推阻下脚步有些难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辨别方向。

    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那人终于到了一个距离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小村落不远处的小屋前,向身后警惕的望了望,随后推门进屋,点了桌上的烛火拿在手上。他一手撩起一旁的门帘,烛火照亮之下,屋内两个女子被绳捆在角落里,被那男子的动静吵醒后如惊弓之鸟般向退无可退的角落挪着身子。

    那男子将烛火放在一旁,打量着两个女子,低声问道:“我现在只能带走一个,你们两个谁愿意跟我走?”随后拿走两人口中塞着的布条,待二人答话。

    两名女子互相对视,其中一名赶在先头道:“我不愿走,你带她走吧!她愿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另一名女子显然嘴巴笨一些,顾不上为自己辩解,只是连连摇头求饶:“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那男子见状心中有了考量,伸手拉住那个先开口的女子扔到一旁,在她还沾沾自喜口中不停道谢时,男子拿出怀中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强行喂了下去。

    “别怕,这药会让你的身体渐渐麻痹,渐渐的在昏睡中死去,不会太痛苦的。”

    说罢顾不得那女子努力想要将药丸呕出来的腌臜样,转身抓起另一名女子道:“你安分一点,我自会保你性命无忧。”

    那女子被男子喂毒药的行为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反驳,生怕对方给自己也来一颗,只好乖乖听话任男子抓着离开,默默的流着眼泪悲叹自己的人生。

    男子刚将手放在门闩上,一股强劲的力破门而来,猝不及防的将男子连同门一同踹飞到屋子里。

    男子捂着胸口坐起身来,门口一个白衣翻飞的人影缓缓进来。

    “鬼手医仙,我找你找的太苦了。”

    白衣男子话毕便持剑攻去,鬼手医仙慌不择路,向身后的窗子飞扑而去,只是身子还没落地,又被一道力冲撞回屋子里,一人翻窗而入,正是沈听。

    这两次攻击令鬼手医仙内力阻滞,一时瘫倒在地,动弹不得。虽然身子动不得起不来,但他的手已经颤抖着揣进怀中,仿佛要拿出什么东西来。二人追杀他许久,心中皆知那动作不是拔刀就是要祭出他的血覆银丝了,等不得他下一步动作,白衣男子迅速将长剑横在了鬼手医仙脖颈上,几乎同时,沈听拔出生无畏,在白衣男子剑刃没入鬼手医仙喉咙的一瞬间,将剑刃狠狠刺入鬼手医仙胸口。

    两人同时拿走了鬼手医仙的性命。

    也几乎同时,他们一起松了口气。

    “沉茴,你安息吧。”

    白衣男子将剑刃上的血在鬼手医仙衣服上蹭干净后收了起来。或许是终于报了仇,他看着沈听的目光难得的有了些轻松,但仍旧挡不住他的悲伤。

    “多亏你拦住后路。”

    沈听同样擦干血迹,“怕你抢在我前面杀了他,我就报不了仇了。”

    “我不也怕你抢我报仇的时机,一点都没敢耽搁。”

    沈听面色不好,自嘲地一笑,“我在他手底下吃过亏,自那之后但凡有我要杀的人,我都不敢耽搁半分,生怕当日之事再现连累他人。有什么话让他们在黄泉之下与故人解释吧。”

    她转身去看那名吓得魂儿都快没了的女子,解了她身上的束缚,“别怕,没事了。明日天一亮同我们一起出漠。”

    女子捡回了一条命,又听着能回家了,赶忙磕头道谢:“谢谢!谢谢二位!”

    沈听扶起她,据她得到的消息,鬼手医仙应该掳走了两个女子,便问:“还有个女子呢?”

    “她......”女子想到方才的情形,心中愤愤,一时竟不愿让人帮那女子收尸。

    “在里面,没气儿了。”

    循着白衣男子的声音,沈听进入里屋,看到了那个面色乌青倒在地上的女子,叹了口气,人既已死了,也无法送回家去,只好在漫漫黄沙中就地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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