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三人就着这间院子里里外外地毯式搜寻了一遍,一无所获。

    俞未晚拍拍手上的灰,见纪律似乎有些灰心丧气,她耸了耸肩,安慰他,“出师不利很正常,而且这地方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被我们找到的话那才奇怪呢!走吧,咱们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她带着两人来到后勤处。

    这里本来一开始规划的便是药堂,但……没能开起来,弟子们都愿意去山下的医馆,于是这里便成了堆积杂物和破铜烂铁的地方。

    后来医馆慢慢涨价,到现在呈垄断趋势,弟子们也像温水煮青蛙一般,跳不出去了。

    俞未晚才刚回门,隔日便出了这样的事,算起来,她拢共就来过这儿两次。

    她看着上面崭新的牌匾,周围的杂草也被清除的一干二净,门外的一大片空地还晒着各种药材。但往日门庭若市的情景变得不再,院门闭合,门可罗雀矣。

    “师兄,”俞未晚走上台阶,手触及到门的时候,低低问道,“你说,这件事了了后,这里……还开得起来吗?”

    蓟归的手微顿,他觉得不管凶手是不是季潮生,此间地方怕是很难再开下去了,人们心中总会有芥蒂。

    “怕是……不能,”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那么无力,但他只能这么回答,“但事无绝对,季师弟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希望山门内的医馆能继续开得下去。”

    “是吗?”

    俞未晚深吸一口气,又打起精神来,“好啦,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证据!那我先去院内寻找,师兄你和纪师兄的话,可以去周边找找吗?我看周围都晒满了药材……”

    三人分头行动。

    俞未晚手微微用力,推开门跨步进去,没想到院子西侧的空地上居然蹲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不知在干些什么。

    俞未晚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抽出腰间的软剑。

    “师妹,怎么了?”身后蓟归听到“唰”的一声,那是剑划过空气的声音,他三步并两步跨上台阶,就看到俞未晚拿着软剑,将其背在身后,神色间颇有些尴尬,而她面前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人。

    俞未晚见到蓟归,看到他胸膛起伏,明显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举动造成了多大的误解。

    她朝他尬笑一声,“那啥……师兄,我没事。就是看到院子里突然有个人影,没反应过来,手条件反射先动了,其实抽出来那刻我就清醒了——这可是在门派内啊!谁敢这么大胆!”

    蓟归动了动唇角,他想说,其实门派内也早已不安全了,但这件事他没法开口向她说明,就如掌门不愿让他调查一样,他也不愿师妹陷入危险当中。

    不知情,便少一份危险。

    他单手握拳,轻轻咳了一声,“无事便好,时刻能保持警惕,师妹你做的很好,即便是在门派内。”

    俞未晚手忙脚乱地将软剑收回腰间,这个出来容易进去难,她废了一点功夫才收好。又闻言师兄那一番话,讪笑道,“师兄,你这样很像溺爱小孩的父母诶,还好我立场坚定,不然你这样天天带着滤镜看我,我长歪可怎么办,你养我?!”

    蓟归将心思掩藏的很好,他爽朗一笑,“好啊,我养!”

    俞未晚吐吐舌头,“……”

    “养什么啊,我错过了什么?”身后纪律小跑过来,他刚离得有些远,没听到动静,只看到不远处的蓟归像剑一样冲了进去,便以为他早早就搜查完了要进去帮小师妹的忙。

    他便抓紧时间看完那一片区域,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他发现了一些东西,于是才小跑过来跟大家汇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俞未晚指着她身边的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季师弟请来坐堂的医者,咱们或许可以问问他相关细节。”

    她指了指自己耳朵,“只不过他有些耳疾,咱们……说话可能要很大声一些才能听到。”

    纪律点点头,“这个倒没问题,我刚在外头有些发现,你们快随我出来看看!”

    几人来到纪律说有问题的地方,那里偏西北方向,是一个十分隐蔽的角落,旁边还摆了几个废弃的麻袋和几个木质竹筐将里头的路遮挡的严严实实。

    纪律纵身一跃,隔着竹筐对他们说,“就在这里面了。”

    俞未晚和蓟归紧随其后,没走几步就看到纪律蹲在地上,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

    俞未晚环顾四周,发现这应该是后勤处第一次扩建时没注意好规范,于是两屋之间留了条极为狭窄的过道。

    眼下这过道之间已经爬满了青苔,三人走动间衣物难免会剐蹭上一些。俞未晚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

    “纪师兄是发现什么了?”她问道。

    纪律指了指离他们仅两三步外的那片空地,就在过道的尽头,那里有一群杂乱无章的脚印。

    蓟归神色一凝,又是脚印?

    他忍不住联想起之前那个脚印,难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其中有妖魔卧底介入?会不会那个人也来过这里调查?

    蓟归越过两人,快步来到脚印跟前,从袖袋里掏出那张纸,对比了其中能分辨得出来的脚印。

    不是,他摇摇头,另一个也不是……

    他略带失望的将纸折好,收了回去。

    紧随其后的俞未晚一头雾水地看着蓟归的操作,她甚至只来得及瞟了一眼上面的图案,是个不太明显的脚印,有些颇大,应该是个男子的。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这个是谁的脚印?你是不是在忙些什么危险的事啊!”

    蓟归没说话,他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与这件事无关,等——”

    “又是不能告诉我的事对吧!”俞未晚点点头,善解人意,“我知道师兄接手了很多只有掌门才能接触的事情,外界也都在说师兄就是下一任掌门。所以我知道的,我不会执意要师兄告诉我什么,等什么时候师兄能说了再说给我听吧!”

    “只是,师兄如果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希望也能想到我,我也可以帮忙啊,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帮得上你的忙!”

    “……好。”他的千言万语只能化成这一声承诺,但这承诺恐怕永远不会实现,他舍不得他精心守护的小花去直面外头的风雨,除非他再也护不住……

    身后传来一道煞风景的话,“那个师兄,都这么久了,这脚印都看出花来了,你们有看出什么来么?”

    蓟归摇摇头,“只能看出有好几个人来过这里,具体再也分不出什么来了。咱们就从这里进去,里面应该通向的是后勤处的西北面。”

    纪律边点头边说,“哎呀,我现在越来越倾向于大师兄你说的推论了,好几个人,那不正好跟钱师弟他们对上了吗?难不成真的是栽赃嫁祸?”

    几人一个纵身,稳当当的来到院子内,那中年人还呆在原地,只不过这次拿了个小板凳坐着收捡药材。

    俞未晚向他们点点头,问话这事交给她便好,他二人去药房以及坐诊的地方搜查。

    “张大夫!”俞未晚来到他面前,指着自己和旁边忙碌的两人,大声道,“我们,是季潮生的师兄师姐,刚才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没人通知老夫不要过来啊,是出了什么事吗?”张鹤之像是后知后觉,“对了,往日这个时候大家伙都来排队候诊了,是潮生那小子出事了吗?”

    他紧紧抓住俞未晚的手,想要求个答案。

    俞未晚无法,只得将事情简单告诉他一遍,“我们过来就是想问问这几天的情况,你还记得不?”

    “记得,记得!”张鹤之点点头,整个人显得十分愤怒激动,他的声音也不自觉拔高,像是要将人的耳朵震碎,“潮生那小子肯定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也是为师弟而来的,所以想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俞未晚赶紧继续说道,“我们想问问你还记得王留行师兄不,当时他身体情况如何,还有钱续随师兄和李随师兄你还有印象吗?”

    张鹤之想了想,说道,“这几个人我都有印象,就、就是山下那几家药业的贵公子,我们行医的都省的,那几个人仗势欺人呐,我在这里坐诊看到他们的时候就知道这几个人是来搞事的了。”

    “果不其然,哪有看病抓药不让我把脉的?!”

    俞未晚抓住话里的关键词,“你是说,他们都没让你把过脉?那你怎么开方,都不知道有没有病啊!”

    张鹤之“哼”了一声,“你在怀疑老夫?我行医多年,望闻问切这点本事都没有吗?我切脉那是为了更加确切的知道病情。要不是因为老夫耳疾,老夫还窝在这小地方?”

    俞未晚自知失言,她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没怎么生过病,是我想当然了。那张大夫,王师兄他真的得病了吗?”

    张鹤之想了想,“他们三是间隔着来的,先是王小子,再是李小子,他俩都没病,只让我开了点安神的药,这倒无妨,我便开了方子让潮生去抓药了。只不过钱小子来的时候,说是有点风寒,让我开药,但我一眼就看出他没病。只不过其他两人之后有没有生病我就不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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