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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優旃妙計倡輪班

    元旦當天清早,大臣們進入宮殿朝見秦始皇,這是嬴在起第一次在皇宮感受新年的氣氛。嬴在起被編配到殿外守衛,背對着朝堂,看着丞相隗狀和王綰,以及御史大夫馮劫,率領文武百官進入大殿,當中有王翦、王賁、蒙武、蒙恬、蒙毅、嬴延、馮去疾、李斯、趙高……

    嬴在起在殿門旁站立,面向着空曠而寬廣的廣場,聽到群臣向秦始皇說:「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心想:天下一統了!這會是萬象更新的開端嗎?

    下朝後,嬴在起被編配到咸陽宮正門站立。聽到從遠處市場傳來的熱鬧聲,他稍微感受到喜慶的氣氛。身穿有一定重量的鎧甲,嬴在起仍需時間去適應。

    ……

    有一天,秦始皇在宮中擺設酒宴時,下起滂沱大雨來。站在殿外台階上的侍衛們,有的「沾寒」了。

    「嗯嗯哈......噴嚏!」侍衛的噴嚏聲此起彼落,但又不敢退入殿內。嬴在起那時站在殿門前最高的一級台階上,不停顫抖,盼能藉此暖身。嬴在起心想:難道陛下聽不見我們的噴嚏聲?

    這時,有一個矮小的人悄悄地步出殿門,這人名叫旃,是秦始皇身邊的藝人,平日負責在皇帝面前說笑,帶點歡樂。

    嬴在起見旃出來打量四周,便問:「不知旃大人要去哪兒?」旃也開始顫抖了,問道:「你們不冷嗎?可以移步至殿門外有屋檐的地方暫時避避雨啊!」嬴在起無奈地說:「沒有陛下的命令,我們不敢移動,以免冒犯龍顏。」

    旃望望侍衛們,便說:「你們想不想休息?」嬴在起和其他幾個侍衛都輕聲地答道:「想。」旃說:「待一會兒,我會在殿內呼叫你們,你們就回應『諾』。」嬴在起苦笑地點頭,說:「諾。」

    旃便飛快地進回殿中,這時殿中傳來大臣們向秦始皇的敬酒聲。旃迅速飛回殿門外,倚靠着欄杆大聲疾呼:「侍衛們!」侍衛們都回應:「諾。」秦始皇和眾大臣的目光都移至旃那兒。旃繼續高聲地說:「你們雖然都比我長得高,又穿着鎧甲,但比我有甚麼強?你們要在殿門外淋雨,我卻能在這殿內待着!」

    秦始皇說:「朕竟然讓侍衛們如此勞苦!」於是,秦始皇讓侍衛們暫時從室外的台階撤至殿門外站立,那裏有屋檐遮擋大雨,還下令將他們分為兩班,輪流休息,這就是《史記.滑稽列傳》所說的「始皇使陛楯者得半相代」。眾侍衛都對旃心存感激。

    ……

    到了秦始皇出發西巡的前一天,嬴在起總算可以回家休息一晚了。嬴延對嬴在起說:「起兒,這是陛下在統一天下後首次出巡,我們這些皇室子弟也將會隨行!昔日來自燕國的荊軻有個好友叫高漸離,擅長撃奏一種叫『筑』(粵音築)的樂器。燕國滅亡後,陛下愛惜他的技藝,便讓他留在身邊。有一次,他在陛下面前擊筑,陛下那時可能聽得十分陶醉,甚至閉上了眼睛!高漸離竟乘機用力將筑拋向陛下!陛下或許聽見敲樂聲突然終止,感到疑惑,所以及時避開了。縱使看似太平,你們在路上仍要小心謹慎,全力保護陛下!」

    嬴在起說:「孩兒必定會謹記爹的叮囑。」

    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秦始皇在咸陽宮舉行盛大的出巡儀式,昭告自己攻滅六國、一統天下的功績。接着,長長的皇家車隊便起行了。嬴延騎着馬和軍隊在前頭,嬴在起則隨着他所屬的隊伍步行,心想:也許陛下不再信任來自六國的人,所以現在貼身保護他的侍衛都是秦國子弟。

    在長長的車隊中,以皇帝乘坐的「金根車」最為豪華,由六匹良馬拉動。與秦始皇同坐的是內史蒙恬之弟――蒙毅。

    秦始皇沿着渭河到達隴西郡,可能是拜祭嬴氏的列祖先公。之後一路往北,巡視北地郡,可能是視察北方邊境。

    回到咸陽後,秦始皇修治「甬道」,也就是宮殿之間連接的通道,兩邊都是高牆,讓別人看不到他的行蹤。秦始皇更在全國開展修築「馳道」的工程,希望令交通運輸四通八達,結束戰國時代各國道路不通的局面。

    也許由於咸陽以西,自從秦國立國這數百年以來,都是秦國的土地,所以秦始皇這次西巡沒有遇到任何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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