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次日中午,陆鹤宁才见上了赵勉的面。她原本都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可赵勉却好似完全不关心这些一样,笑眯眯地要她跟自己走。

    “道士,你究竟想做什么?”不审她,也不把她关起来,陆鹤宁实在想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收你为徒啊。”赵勉急得很,要得到另外那几位老古板的承认可不容易,得让他们先见识见识这丫头的实力。

    “凭什么觉得我就愿意当你徒弟了。你不问我的来历?”她可不喜欢被人推着走,若不弄清楚状况,岂不是任人宰割?

    赵勉笑了笑,原来还在这防着他呢。

    “不当我徒弟,你还有别的路吗?”赵勉故作姿态地拍了一下脑袋,笑里藏刀:“哦,我想起来了,像你这样不走正道的丫头,丢进山前那个天坑再合适不过了。”

    “你……”陆鹤宁被气得语塞,好吧,她现在就是待宰的鱼肉,还是先听他的再伺机而动吧。

    赵勉看她偃旗息鼓的样子甚是满意,便领着她去了菁华峰。

    结果一那里,陆鹤宁的眉头又忍不住拧了起来。菁华峰上这浩浩荡荡一群人是要打算干什么?

    赵勉站在高处,和其他四位长老一比,更加显得形容猥琐,哪里敢想,他也是五峰之一,是位高权重的长老,说他是路边流浪的乞丐,倒更为贴切。

    “陆姐姐,可算找到你了。我就说你一定会来。”溟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过来了,一脸兴奋地跟她打招呼。

    陆鹤宁这才慢慢把目光从那高台之上收回,偏过头来回应他,恰巧看见沈玦也在旁边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她假装没看见,继续跟溟回说话:“这是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多人?”

    “师叔没告诉你吗,他们准备开放原生之境了,据说上次去的师兄们,修为都精进了不少。陆姐姐,你那么厉害,最起码能进二重境吧。到时候再认个兵器什么的,这山上就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你了。”溟回兴致勃勃地跟她介绍着,心想要是陆鹤宁入了二重境,就不用被山头上那几只嚣张的猴子欺负了。

    “别异想天开了,她这样的,一重境就被打回来了。”付长籍双手交叉抱胸,在他们身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看,一只烦人的猴子忍不住凑上来了。溟回撇着嘴,给了付长籍一记白眼:“我怎么听说师兄你上回一重境的时候就昏过去了,还是苍梧峰的那位给你拖进二重境的?”

    “你懂什么?!长老们都说要通力合作!越多人入境越有益于本派壮大!”付长籍据理力争,不过怎么都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是,我不懂。我就是还听说你的佩剑都是从灵章师兄手里捡来的呢!”溟回一张嘴跟淬了毒似的,句句都戳在付长籍的痛处。

    “溟回!你找死?”付长籍气势汹汹地一把将佩剑拔了出来,场面一度有些控制不住。

    “长籍师兄,误了这次开放的时机,不知道要等多久了。何必在这争一时之气呢?”沈玦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及时雨一般止住了付长籍的怒火。

    付长籍不悦地扫了一眼沈玦:“你们两个就是一丘之貉,装什么好人呢。”

    沈玦也不反驳,眉目低垂,看不出情绪。

    “长籍师兄,你怎么还在这儿?大家都去拿武器和符咒了,再晚点儿可都没有了。”祝林衣语调轻快,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她身着一袭白绿相间的对襟长裙,好似雨后初绽的栀子花,鲜嫩得都快滴出水来。

    付长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不知道哪来的傲气:“我才不需要。”

    “那沈玦我们过去挑武器吧,原生之境里的妖物很凶的,没点趁手的东西可对付不了它们。”祝林衣原也不是来劝付长籍的,见他不再将矛头对准沈玦,自然想赶紧让沈玦撤离战火中心。

    沈玦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看热闹正投入的陆鹤宁,欲言又止。

    陆鹤宁则是一副“看我干嘛”的事不关己,心里还犯嘀咕,这小子怎么老盯着她,难不成还怕自己趁乱溜了?

    沈玦刚刚是想说让她也去选武器,可又觉着自己没什么心情跟她好声好气地说话,索性还是一声不吭地走了。

    “陆姐姐,我们也去。到了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有东西防身总没错。”溟回见那两人都走了,怕自己拿不到好使的兵器,催着陆鹤宁赶过去。

    陆鹤宁指着沈玦的背影,有点不确定地开口:“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师弟好像有点讨厌我啊?”

    “那可不嘛。”溟回这一嘴接得飞快,可怜小沈玦天天都盼着赵勉能带他去苜蓿峰,教他术法,结果半路上被陆鹤宁截了胡,不生气才怪。

    “我哪里惹到他了?”她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番,这一路上想跟他套近乎还来不及,怎么会得罪他呢?

    “其实不关你的事了,那小子一直想做赵师叔的徒弟,可赵师叔从不提收徒的事,现在却收了陆姐姐你,他心里酸着呢。”溟回倒是不跟她卖关子,一五一十地把缘由告诉了她。

    原来是因为这个。陆鹤宁轻笑了一声,果然还是小孩子,想当赵勉的徒弟就去争取啊,扭扭捏捏的可不行。

    两人这头刚聊清楚,沈玦那边却传来一阵争执之声。

    “你们拿一人拿一件兵器就好了,都拿走了我们用什么?”

    “林衣师妹,你这就冤枉人了,我们本就是一人拿一件的。只是刚好轮到他这箱就拿完了……那边不是还有一箱吗?”说话的男子穿了一身蓝色暗纹常服,虽是常服,看上去却异常华贵,在人堆里都怪扎眼的。

    “周子行!别想用那堆破铜烂铁打发我!你手里那把剑,还给沈玦!”祝林衣实在被气的不轻,讲话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师妹,长老们都说要结合自己的优势选择工具,他那么弱,在一旁用符咒辅助我们就好,何必浪费兵器呢?”

    边上的溟回听不下去了,这无机山上最恶心的野猴子就数他周子行了,仗着自己修为高了那么一些,明里暗里的欺负人。

    “不行!这把剑明明是沈玦先拿到的,你抢东西还有理了?”祝林衣还想与他继续理论,可沈玦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一言不发地走到另外一个箱子边上,自顾自选起了武器。

    这也能忍?陆鹤宁有点看不懂这少年,明明之前一副不好对付的样子,怎么现在就任人捏扁搓圆了?出于好奇,她也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那箱子里的东西,果然跟祝林衣说的一样,一堆破铜烂铁。

    大概也是挑不出什么好的,沈玦也不多费工夫,随手拿了一把。

    溟回看着那把锈迹斑斑还缺了几个口子的铁剑,五官拧成一团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嫌弃:“这破玩意儿你还要它干嘛?算了沈玦,我们去看看那边还有没有能用的符咒吧。”

    几人走到一排摆放整齐的木盒边上,盒子里的黄符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很明显,也是刚刚被人“扫荡”过。

    “这都什么东西?!长明符,隐身符?这怎么打架?”溟回怒了,一回头正看见周子行那群人不怀好意的笑容,毫不掩饰的。

    沈玦的手指最终还是落在一张黄符上,他好似专心看上面的文字,眼神却空荡荡的,只有紧闭的嘴角泄露了他的情绪。

    陆鹤宁不懂这些符咒,在她眼里跟一堆黄纸没什么区别。反而是盒子边上的一些瓶瓶罐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拿起一个白色小瓷瓶放在鼻间闻了闻,一股提升醒脑的药味儿直冲天灵盖。

    这是药?管什么用的?

    她刚把瓶子放在桌上,准备找溟回来问问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拿走了那瓶药。有那么一瞬间陆鹤宁觉得这只手比瓷瓶还要白,冰肌玉骨也不过如此了。

    “这瓶是止血,镇痛用的,效果很好。”

    她循声望去,面前站了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他的眉眼中有一股拨云见月的清气,仿佛这世间的尘灰半点都沾不到他身。灵章拿着那瓶药,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去接。

    止血,镇痛?陆鹤宁显然对那瓶药的兴趣大过了眼前这个人,她伸手将瓶子拿过来,又凑近闻了闻,然后回他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谢了。”

    灵章只恍惚了一瞬,就寻不见人了,脑海里还残存着那姑娘的明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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