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这是我外孙子,陈致。”陈致的小外婆笑着对许佳汝介绍。
许佳汝笑着点头,看着陈致不说话。
陈致突然伸手,揽过许佳汝,对着小外婆介绍:“外婆,这是我女朋友,许佳汝。”
现在轮到小外婆震惊了。
许佳汝笑得很甜,接过陈致手中的食材,去了厨房。
陈致和小外婆去了阳台。
“陈致,豆豆的爸爸还在南江。”
“我知道。”
“当年豆豆的爸妈结婚,我们并不看好。”
“听说过,但是他们还是结婚了。”
“是的,或许外界的阻碍更加激起了他们克服困难的决心,但是生活不是只要一时的决心。”
“……”
“陈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多余的、难听的、不赞成的话,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说不出口,她仅仅能用委婉的、提问的形式告诉他:不要在婚姻上重蹈覆辙,上一辈人的教训还在眼前。
许佳汝做好了简单的四个菜,陈致还站在阳台眺望,校园内老小区楼下的树郁郁葱葱,树林下的休憩椅破旧,历史感沉重,贺豆豆父亲和肖依在楼下的争吵似乎历历在目,那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在他们婚后日渐显露。
“陈致,吃饭啦。”
“嗯”
耳边清晰又温馨的声音把陈致从长辈那些回忆里喊出来,他转身进了屋子。
陈致一直都知道小外婆是个得体、优雅的俄语教师。
今天,她却在饭时开了口:“小许,好像听你提过你是南江人呢?”
“是呀,奶奶,您去过那吗?”
“没有,和北城太远了。”
“有一点哦。”许佳汝看了眼陈致,对方没什么表情,她问:“陈致你去南江出差感觉远不远?”
“……我出差是为了工作,没有想那么多。 ”陈致敛了眉眼,漫不经心地,碗筷没有放下,却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奶奶,坐飞机的话2个小时到北城,现在高铁即将开通,6个小时就可以了。”
“现在交通发展真是迅速。”
“是呀。”
“对了,奶奶,我们南江有一个特别出名的桥梁设计工程师贺专家,我们那南江大桥是他牵头设计的,在全世界都很有名呢。”
“……”这回,教俄语的小外婆没话说了,看着许佳汝,似乎一言难尽。
陈致开口:“他是贺豆豆的爸爸。”
“啊?!!!”许佳汝接收到这个重磅消息,来不及消化嘴上忍不住说:“他现在是南江市里的领导……”
贺豆豆、贺专家、肖依老师?
肖依老师她们一直两地分居吗?
这就是陈致所讽刺的贺豆豆爸爸的“乐不思蜀”?
“许佳汝,你说的专家,也是小外婆的儿子。”陈致放下了碗筷,在饭桌上陪着她们俩坐着,精致得体的休闲裤在膝盖处浅浅地折了一下,似乎是为了阻止许佳汝再做不必要的介绍,他轻易说出了这些关系。
所以,贺豆豆是陈致小外婆的孙子,是以两个人是特别的兄弟?为什么从来没听到贺豆豆提起自己的爸爸呢?
许佳汝的这些想法仅仅是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并未开口。
事情也并非如此简单。
“外婆,一会儿我和许佳汝去接豆豆,您要下楼散步吗?”陈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小外婆。
“不了,我在阳台休息就行。”
“好,等贺豆豆篮球课结束我送他回来。”
“行。”
贺豆豆在辅大附小读三年级,每周一放学后和同学一起在食堂吃完饭再去社团练习篮球。
许佳汝和陈致在校园散步了5圈,才到接贺豆豆的时间。
“豆豆每天都要去社团上兴趣班吗?”
“没有,只有周一和周三。”
“哦。”许佳汝的马尾随着她的点头甩了甩,问:“肖依老师和豆豆的爸爸一直分居吗?”
“从豆豆三岁起。”
“为什么?”许佳汝下意识提问,又自己回答:“两个人都在追求事业吗?”
许佳汝想,肖依老师的事业,似乎也没有特别辉煌,尤其是相对于贺专家来说。
“他们已经离婚。”陈致觉得没有在此细谈的必要,离婚的人当然不住在一起,即使都在北城也不会。
“!!!”一晚上接收到太多爆炸信息的许佳汝震惊一脸,这次没有再问为什么。
她的中学时代,南江大桥的建设如火如荼,贺专家是南江鼎鼎有名的人物。
南江大桥是贺专家作为总工程师设计修建的。
这座桥承受过地震,连接着河流两端,被河水冲击,多年过去还是坚固如新,是南江最坚固的桥。
新闻报道贺专家当年海城交大海洋船舶交通专业毕业,一直从事桥梁设计工作。
新闻没报道的是他和同在海城交大通信工程专业的肖依本科毕业就领证。
贺专家一毕业就投入桥梁设计工作,贺太太则是在海城交大继续读硕读博,之后去海外交流一年,回国在北城辅大任教一段时间以后,两人才生了贺豆豆,算是老来得子。
两个人都对贺豆豆的到来感到幸福。
只是这幸福并不长久。
贺豆豆三岁时,贺专家便常居南江,在南江也有了第二个孩子。
所以,去年贺豆豆生日,他也不愿回北城。
在设计桥梁方面,贺专家是佼佼者,他设计的桥梁坚固程度海内外有名,只是,与之相反的是他的感情,不够坚固。
贺专家年幼失去双亲,他父亲的大哥贺原军和妻子张玫婚后一直没能生孩子,就也一直照顾着他,他就是他大伯家的孩子。
贺专家被陈致的小外婆张玫、贺原军夫妇抚养长大,待她如亲生母亲一般,贺豆豆也就一直喊张玫奶奶。
而陈致的外婆张演是张玫的姐姐,这才是陈致和贺豆豆之前一言难尽的兄弟关系。
不过陈致认为,他所看到的只是客观存在的关系,也未必是事情的全貌,他并没有细说的想法。
“一会儿你就回宿舍?”
“是呢,先和你一起送豆豆去教工楼吧。”
“行。”
转眼一个小伙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了过来,贺豆豆喊了声:“哥哥。”
又看了眼陈致身边的许佳汝,有些疑惑:“小许老师。”
难道今天还要补习吗?
陈致打断了他可怕的猜想,他笑着摸摸贺豆豆的脑袋:“小许老师今天不补习,放心吧。”
“好!”贺豆豆喜上眉梢,放心下来,也没去疑惑为什么不给他补习的话,为什么陈致会和许佳汝一块来接他,他还是个三年级的小朋友。
送了贺豆豆去小外婆那,陈致便准备下楼,教师家属区是老楼梯房,许佳汝懒得再爬楼,在楼下等陈致。
小外婆喊了陈致一声,看着陈致:“一定要考虑清楚,想想豆豆。”
这个孩子现在母亲在国外,父亲在外地重组家庭,即使他们经济条件都好,但是他很孤单。
因此,不要有第二个陈豆豆出现。
“知道了,外婆,您进屋吧。”
陈致下了楼,在转角处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嘿”吓了一震,一瞬间火气上来了顺手就压制住“坏”心眼的许佳汝,修长的腿往前一迈,膝盖顺势顶住还未收住笑的许佳汝,在她惊讶与坏笑交织的表情中吻了下去。
不温柔,似啃咬。
一只手扣住了许佳汝的双手,一只手放在许佳汝发丝上,牢牢的限制了她,只能任由他亲吻,攻城略地。
一点点失去喘气的空间,许佳汝被按在楼下的墙上,夜晚时分,教工家属区少有人来,树木茂密,路灯的光树叶被遮盖了大半,这透过树叶空隙照过来的灯光明明暗暗,少的可怜,徒增了危险、暧昧的气息。
这个时候,挣扎是无用的。
许佳汝最后瘫软在陈致怀里。
“下次还敢吗?”
“你……”许佳汝无声回答,心想不过是吓了你一下,至于吗?
“乖一点。”陈致搂着她。
“我不过是“嘿”了一下……”许佳汝控诉。
“夜晚和白天有些不一样,语气词不要轻易说。”陈致强词夺理,下楼时小外婆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里,他知道自己只是受了其他的影响而迁怒于她。
“……”许佳汝被他可以引申成多种意义的话噎住,选择闭嘴。
旁边开始有了脚步声,许佳汝松开手准备和陈致离开,陈致却侧身一转,躲到墙角。
他背靠着墙,许佳汝靠着他。
“干……”嘛?许佳汝的话到了嘴边。
陈致单手握住许佳汝的双手,讲她扯得更近,一手扣住她的头,劈天盖地的吻又下来了。
和上一次一样如狂风暴雨,脚步声越来越近,许佳汝不敢发出声,心跳如雷,任人宰割一般靠在陈致身上。
唇舌的追逐尚未结束,许佳汝早已腿软,无数次要滑落,陈致终是放开了她。
脚步声终于平静。
许佳汝尚不能平静:“你很喜欢刺激的?”
“……”陈致愣住,笑:“还行。”
“变态……”
“……”陈致看着她,思考是否就这个话题辩论:“这似乎不能算变态?”
似乎还有其他的可以尝试。
许佳汝恢复了□□力,就拉着陈致离开。
当晚送许佳汝回宿舍,他们并未在宿舍门口依依不舍,所有的暧昧气息都遗留在教工家属区的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