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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是许佳汝宿舍的姐妹们最挣扎的一个阶段。
成绩卡在保研的边界线上，是否能保研是个问题。
如果不能保研，是考研还是努力找工作？
这不包括许佳汝。
许佳汝打定主意了直接工作。
朝夕相处，对舍友都算了解，李诺并不意外许佳汝的决定，开玩笑道:“你真的不读研了？可真谢谢你啊，咱们宿舍的名次都能前进一名。”
“呵呵……苟富贵，勿相忘。”许佳汝笑着回答，上学对她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不过，工作了她能从家里获得更多地自由，此刻的她认为，自由是无价之宝。
赵穗和许佳汝相约去图书馆自习，在赵穗大美女的周边，许佳汝感到聚集在自己周围目光都多了不少。
借着赵穗的光，她也体会了下万众瞩目的感觉。
拿出手机，打开“一连”。
——陈致，图书馆自习，很多男同学盯着我这里怎么办？
——擦擦嘴，是不是嘴角饭粒没擦干净。
——不是，你是不是对你女朋友的魅力还缺乏清晰的认识？
——确实如此。
——哼。
——我想他们不会和我一样眼瞎。
——？？？
——过分沉迷于你的假魅力。
——好吧，穗穗姐坐在我旁边。
——能出来吗？我在银杏大道。
——好。
11月，银杏树下又是金黄一片，每年北城秋天，辅大的银杏大道是北城一处小众打卡点。
陈致穿着白色衬衣，深灰色休闲裤，身形颀长，挺拔俊朗。
“一年前，你在这里套路我。”陈致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许佳汝，精致的眉目含笑，似乎一年前的事，他吃了点亏。
“哪有？我是姜太公钓鱼好嘛……”今年服饰大赛的宣传牌就在许佳汝右手边，总决赛就在下周，还记得去年双十一的服饰大赛晚上，她送了陈致被人看见。
不过，过去一年多在北城三院，只有她看到了陈致。
“你第一天见我是什么感觉？”许佳汝问。
她没问第一次，而是问的第一天，问题宽松了许多。
“怦然心动，小鹿乱撞。”
“说人话。”
“是个女生。”陈致眼里的第一天见面，许佳汝不过是他代堂哥过来出席活动以后，学校社团方安排的礼貌性送别的一个学生而已，可以是女学生，也可以是男学生，那天，负责这个工作的恰好是许佳汝，恰好是女生，仅此而已。
“呵呵……”饶是猜到了答案，许佳汝还是忍不住心情低落，她冷笑两声作势就要去掐陈致，嘴上不忘夸奖他:“你倒是诚实的很。”
“这都被你发现了。”陈致笑，抓住许佳汝的手，搂住她往辅大停车场带。
许佳汝靠在带着秋风寒意的怀里，问:“你怎么不问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感觉呢？”
“有必要吗？除了这男人真帅你还会有其他的想法？”在许佳汝面前，陈致似乎相当自信。
“……”被陈致的自恋噎住，许佳汝掐住陈致的胳膊，不放:“错，是这双手真好看。”
“好吧，那黑灯瞎火的，你还盯着我的手呢？”陈致有点意外:“这么帅的脸在你面前，你都只看到了手？你还真别说，曾经有美甲店店主让我帮她做手模。”
“为什么你会去美甲店？陪谁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会抓重点呢？”
“快说。”
“我不能自己开美甲店，自己找自己代言吗？”
“呕……不可能。”
“行吧，店主是我那游手好闲的表妹。”
“哦，那她请你是想省了代言费吧。”
“扯，她能缺那个钱吗？不得是我这手万里挑一。”
许佳汝边走边拿起陈致的手，这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举起的手十指交握，许佳汝停下来盯着看:“确实万里挑一，令人印象深刻，发药的时候还很灵活。”
“……”
感觉到身边陈致的身形一顿，许佳汝捏了捏他的手:“怎么？”
“嗯？”
“什么？”
“发药的手？”陈致看着她，目光灼灼，他想问，这双手发过药，你是怎么知道的？
“北城三院，不是你么？”
“……”
那是过去一段时间的事了，是他硕士实习和第一份工作的时期，那时工作与所学专业对口，他也喜欢在北城三院上班，可惜高女士不喜欢。
陈致不知道自己心中隐隐的不快究竟是因为想起了在北城三院上班被终止的回忆，还是因为许佳汝可能认识他比他记忆更早。
“没想到一双手就能令你一见钟情、弥足深陷、欲罢不能呢？”
“你想多了……”许佳汝抽出手，他这也太自恋了吧？纵然被他的手吸引，也没陈致说的如此夸张。
关于恋爱，她们确实是程序在前，或许爱情能紧随其后。
“去我那，行吗？”
“……”
“明天早上早起送你。”
“好……”
“晚上用你喜欢的手。”
“滚……”
——
车停在丽湾停车场，电梯缓缓升至39楼。
干净清新，物业不错。
进去陈致的住所，和想象中没有太大的区别，灰白色系，简约低调。
陈致住的是一套266平的大三室，卧室、书房、健身房。
许佳汝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陈致问她是否满意。
黄金单身汉的标配。
许佳汝这样回答。
陈致不认同，他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即将和女朋友发生点什么。
许佳汝和赵穗说了今晚不回宿舍，一切如陈致所愿。
清晨6点，许佳汝起床跑步，丽湾是一个低密滨河住宅区，开发商在城区打造了一个围合式的生态屏障，在城市繁华地段，便利却隔绝城市喧嚣与尘埃。
高端豪华，环境优美，干净奢华，这个物业费估计不轻松，这是许佳汝的在跑到6km时，脑海中冒出了这个想法。
“怎么不在家里跑步机上运动？”陈致六点半醒来，许佳汝已经出门了，起初他还以为她去了学校，一度反省自己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后来看到沙发上的衣物明白她估计去溜达了，拿出冰箱的食材简单做了早餐。
“怕影响楼下的人。”许佳汝擦了身上的汗，衣服只带了一套，她穿的昨天的旧衣服去跑步，现在粘在身上，浑身不适。
“不会，隔音设置避免了这个问题，先去洗一下。”
“嗯……你先吃吧。”
“快去洗吧，等你。”
许佳汝不再多说，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北城到了七点半就会车道拥挤，现在快七点了，她得早点收拾好争取早点出门。
精致典雅的三个白瓷碟中放着吐司、鸡蛋和蓝莓，两杯鲜奶在透明玻璃杯上沉淀。
“我这狼吞虎咽的速度好像对不起你这早餐。”许佳汝看着对面陈致细嚼慢咽的优雅画面感到了一丝差距。
“还好，其实今天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吃。”陈致大概明白她在赶时间。
“晚一点会堵车，你还得去公司吧？”
“今天可以和同事在辅大街道那边汇合。”
“哦，你不早说。”
“你也没给机会。”
许佳汝站起来，准备收拾餐具:“现在都吃完了，我收拾下就走吧。”
陈致按住她的手，摇头:“你只需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下就行，其他的我来吧。”
许佳汝从善如流。
走的算早，一路比较畅通，20分钟就到了辅大。
下车前，陈致问:“还适应吗？”
“嗯？适应什么？”
“要不要搬过去？”
原来是适应这个生活节奏？
“不不不……”许佳汝连连摆手，这真有点麻烦，而且她心里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被拒绝，陈致并没有在此话题上纠缠，将许佳汝送到辅大便开车去了辅大街道。
——
“昨天没有回来哦？”早上第一节专业课前，李诺给许佳汝占了座，在许佳汝耳边悄悄说。
“……”许佳汝白了她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我不会大学就当姨吧？”
“你想多了……”
“合理预测。”
“假想，老师来了，上课吧。”
两节大课上完，已经12点整，李诺和老乡去吃火锅，许佳汝和赵穗一起去了食堂。
“佳汝……”赵穗欲言又止，她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穗穗姐，怎么了？”
“你很了解你男朋友吗？”
“穗穗姐是指哪方面呢？”
“品性和背景吧。”
“人品嘛？了解得不全。家境，好像也不算太了解。”许佳汝不在意地笑笑:“不过已经了解的方面，我觉得还不错。”
“……”赵穗看着她，乐观又云淡风轻的样子，内心其实很坚定。
她也没想再继续说在“一连”宴会偶遇陈致的事情了，看当时陈致和身边的女孩也不算太熟悉，可能也只是应酬的场景，也可能是亲戚。
“你们社团和‘一连’还有联系吗？”
“应该还有，这次好像也是‘一连’赞助，学妹之前提起过今年服饰大赛去拉赞助的事。”
“哦，陈致又会来致辞吗？”
“没有吧，还没和我说。”许佳汝撩开食堂门口的防风帘，等先赵穗进去。
十一月份的北城，风大，食堂门口早早挂好了防风帘。
许佳汝补充:“而且，陈致不是在‘一连’上班。”所以不会服饰大赛都来致辞。
“那他上次为什么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理由重要吗？”许佳汝笑，有些不解，赵穗总是欲言又止。
“‘一连’现在迅速发展，如果能在‘一连’上班，应该是我们这专业毕业大学生的梦想工作了。”
“是啊，没想到这环境瞬息万变。”
“那你想过陈致为什么不留在‘一连’上班吗？”
“可能他本来就不是‘一连’的员工吧。”
“但是我在‘一连’庆功宴上见到他了。”
“啊？”许佳汝一脸懵，陈致去“一连”庆功宴？
赵穗看着她迷茫的神情，轻轻开口:“我看‘一连’的员工还对他挺客气的……”
“哦，对了，好像老板是他堂哥。”许佳汝想起来这茬。
“……难道你亲戚的公司庆功宴，你会去吗？”
“好像不会。”
“所以呢？”
“陈致和‘一连’有其他的关系？”
赵穗给了她一个“你终于有点明白了”的眼神，她其实听到庆功宴背后一些女员工议论，大概的意思是陈致是“一连”入股不少的股东。
“不过，穗穗姐，你不会是要我毕业了走后门进入‘一连’上班吧？”许佳汝的职业规划中，“一连”并不是她的目标公司，陈致是“一连”的什么人，和“一连”有什么关系，目前与大三的许佳汝没太大关系。
赵穗内心深处波澜壮阔，面上云淡风轻:你果然还是什么也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