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汝科目四96分顺利通过,拿到了新鲜滚烫的驾照,她将照片给陈致发了过去。
陈致这次迅速地给她回了恭喜,并约好下午3点他回丽湾,送她去北城火车站。
许佳汝应好,让陈致到了车库给她发消息,她拿行李箱下去,陈致没有回应。
昨天晚上许佳汝看题到晚上一点,陈致一直在书房加班,第二天早上六点,许佳汝才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陈致的手又在她身上游走,带着困意她搂住了陈致,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起初是试探,还有一些困意和妥协,随后柔软与刚硬的碰撞来得措手不及,瞬间被冒犯的地方有一些疼痛,而后是清醒着沉沦,共赴隐秘的快乐。
这学车的一周,陈致几乎日日沉迷于此。
中午许佳汝去了周边的进口超市买了水果、牛奶以及一些速食,她中午在外面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回来收拾好行李,因为将在火车上睡一晚,她特意没有午休,便于晚上能更好的睡着。
下午三点一刻,门口传来一些声响,陈致开门进来。
“怎么不给我发信息呢?”许佳汝看着陈致,她下去车库就免去他折腾了。
“没事。”陈致将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看着穿戴好的许佳汝,问:“都收拾好了吧?”
“嗯,可以走了。”
“时间还早,还有三个小时。”
“再晚会堵车的。”许佳汝拿着行李箱准备走。
陈致按住她的手,接着把行李箱拿到一边,牵着她的手到了沙发坐着:“相信我。”
客厅的智能窗帘不知何时被遥控关闭,真理沙发上陈致修长的双腿曲着,灰色西裤褪去一半,许佳汝被迫坐在他腿上。
亲密无间的地方湿润而燥热,未曾有过的姿势和那处强硬的撞击令许佳汝气息不稳,额头上、背上冒出隐隐的汗水,她渐渐瘫软在陈致怀里,温热的气息吹到了陈致耳侧,感受到身下部分突如其来的扩张,许佳汝承受着越来越凶狠的入侵。
极致的刺激在柔与硬的数次相逢后到来,陈致抱着许佳汝,去浴室洗漱一番。
许佳汝比开车时间早20分钟到达候车室,陈致对于时间的把控很精准,一路上许佳汝都有些担心,看向陈致的眼神颇有些幽怨,如果不是他在浴室还要再来一次,或许她们的时间不会这么紧张。
陈致示意她放心。
将车停在北城火车站社会停车场,陈致拿着行李箱将许佳汝送到了北城火车站北广场。
许佳汝抱了下陈致迅速地拿过行李箱飞奔,全然不顾身体还残余的隐隐不适和陈致让她慢点的嘱托。
许佳汝进了候车室,陈致转身过天桥准备去停车场,从天桥上还能望见他外公如今住的房子,想了想,他开车去了外公家。
高先生对于陈致突然的到来感到意外,北城火车站是老火车站,如果高铁和飞机便捷又快速,他不认为自己的外孙会坐火车回来路过他这里,也不认为陈致有一起长大的朋友需要从这儿坐车走,以至于需要陈致送。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在宁海见到的那个女孩子。
阿姨泡好了茶起身离开。
高先生在红木椅子上坐下:“喝杯茶吧,怎么不带到我这儿吃晚饭再走?”
“……”陈致想,他外公真是方方面面都聪明。
“你妈妈知道吗?”
“应该还不太清楚。”
“嗯,她有些方面过于执拗,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他相当了解。
“嗯。”陈致点头,陪着外公下两局象棋。
陈致是个对食物不热衷的人,高先生吩咐阿姨做3个家常菜就行,大骨头、清蒸鲈鱼、小炒时蔬很快就做好了。
吃完饭陈致陪着高先生在楼下散步了半个小时,高先生简单问了下陈致的事业,对于外甥还处于起步阶段的事业,高先生鼓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虽然他是业界大佬,他也并未站在高处对陈致加以指点或者说指导,在他眼里,陈致还年轻,成功或是失败都是人生该经历的。
许佳汝是在小年这一天到家的。
提前一天,许佳汝和廖丽芸女士说了第二天到家,廖丽芸吩咐了许佳汝堂哥开车去南江火车站接许佳汝,拒绝无用。
许佳汝是家里的独生女,理应是掌上明珠。
许佳汝的父亲和母亲都重男轻女,许佳汝就如不该存在的女儿一般。许佳汝的父亲对于许佳汝的堂哥和堂弟视若己出,早些年赚的钱若有十分,五分花在了许佳汝堂哥和堂弟身上,四分花在了外面的女人身上,寄希望于自己能有一个儿子,一分给了自己一家三口,廖丽芸对于对此怨恨了一辈子。
廖丽芸作为一个女人,就许佳汝一个孩子,她的重男轻女体现在把娘家的一切当做天,事事以娘家为重,绑架着许佳汝做很多讨好舅舅、舅妈的事情。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许佳汝丝毫未感觉到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该有的尊重和尊严,一切为了所谓的家族而活,即使是村里穷得响叮当的破家族。
上午8点,堂哥开着新车来车站接许佳汝。
“哥,你买新车了?”甫一见面,许佳汝就发现堂哥没有开早先的五菱宏光,换了一辆新款雅阁。
“是啊。”堂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了。
“恭喜恭喜。”许佳汝笑着说,堂哥买新车对他是好事。
“呵呵……别这样说。”堂哥看着许佳汝,欲言又止,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彼时,许佳汝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时,大伯母就在家门口等着堂哥,许佳汝尚不理解大伯母为何来这儿等她,大伯母便扯着大嗓门喊:“家里的事多的很,天天就被外面的人吩咐着做这个做那个。”
“?”
“……”
廖丽芸从屋里冲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明里暗里忽悠许佳汝她爸给出20万买车的时候,态度好的很,现在用这车接下我女儿,怎么阴阳怪气这么多。”
“你……”
堂哥扯着他妈:“妈,咱们回去吧,二婶,小妹,我们先走了。”
许佳汝拖着箱子看着廖丽芸,慢慢地消化着这些事,难怪接她的时候,堂哥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廖丽芸拿着抹布骂骂咧咧:“你这该死的老爸,看你堂哥要结婚没钱,麻溜地把20万掏出来给你买车,回头咱们有事让你堂哥接你,你大婶还阴阳怪气,真是不知好歹。”
“哦。”许佳汝拖着行李箱进屋,类似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发生了无数次,对此她已经麻木了,家里的钱无论是给谁花,反正不会花到她的头上,她早已不在意。
廖丽芸还在骂骂咧咧:“你堂哥自己也没本事,娶个媳妇都要花光家里的积蓄,还得咱们家给钱,念书的时候不努力只想着玩,大学都上不了,现在当个理发师一天到晚啃老。”
“理发师也是正经工作。”许佳汝为堂哥辩驳,靠手艺挣钱没什么好贬低的。
“呵呵,反正一天到晚靠这些人接济。”
“妈,你少说一点吧。”许佳汝不喜欢她妈一天到晚看不上堂哥,明里暗里讽刺他没本事,她知道廖丽芸是为了这20万没给到她娘家心里不爽。
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不想给钱,你就不给,如果已经给了,你也不要反复地发牢骚。”
不明说还好,一说廖丽芸火气又起来了,她丢下抹布,吼起来:“是我要给的吗?是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给了才说的,一个个的,父女俩胳膊肘往外拐。”
“……”
劝解无效,许佳汝闭嘴进了自己房间。
她给陈致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她到家了,便去了浴室洗澡。
浴室隔音效果一般,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廖丽芸女士的骂声。
熟悉的无力感和疲惫感向许佳汝袭来,她坚定了不读研马上工作的想法,没有别的原因,她想尽快独立,在工作的地方买一套自己的小房子,不要多大,足够清静安全就行。
在卧室睡了一觉醒来时,陈致给许佳汝回了信息:好好休息,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许佳汝吃完午饭散步去高中母校,走的一条小路,已经是小年,学生都放假了人不多,许多店子都关了门,这样安静的场合适合打电话,她拨通了陈致的电话。
“喂?”
“是我。”
“我知道,醒了?”
“嗯。”
“在家吗?”
“在外面散步。”
“心情好像一般?”
“有点想你。”
“这是对我魅力的认可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发生什么了?”陈致一本正经的问,他当然知道许佳汝不会因为想他而心情低落。
“没什么。”许佳汝对于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没有太大的倾诉欲,她问:“陈致,北城的房子是不是很贵?”
“……”饶是陈致聪明,他也想不到许佳汝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北城的房子是不是很贵?
房子买在哪个地方、买多大面积、买什么品质都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贵不贵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标准不一样。
而且,房子贵不贵这个问题,陈致这辈子都没考虑过,这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感受到了陈致的沉默,许佳汝再次问:“如果买稍微偏远一点,面积小一点,应该还是有希望吧。”像是为了给自己信心,许佳汝自己给了自己回答。
2010年许佳汝来到北城,辅大南门口的房屋中介门口贴着许多卖房卡片,一色的单价几万块一平。
辅大的宿舍一直被大学生诟病,曾经有一个辅大的教授上课时这样安慰辅大的大学生:虽然我们学校的宿舍环境一般,但是大家要想想,咱们脚下北城中心的土地是很贵的,大家躺的一张床铺所占的2平米的地方就比别人大学的地方贵多了。
所以大家的宿舍其实还是最贵的。
教授的话就像一个很冷的冷笑话,单纯的大学生面面相觑,尬笑。
许佳汝不想,或者说不能在辅大校门口这样的地方买房,她想,去别的地方是不是努努力可以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