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

    “你们这儿还有男的?”夏使眼睛一亮“太刺激了,我也要一个!”

    “大爷,”招呼他们的鸨母陪笑道:“您别听这位兄弟瞎说,咱们这儿是正经的侍书馆,哪里来的男姑娘!”

    “妈妈!”话没说完一个女子慌慌张张跑来,“那个画公子忽然大口大口吐血,晕过去了,怎么办啊!”

    “哎呦我的天祖宗!”鸨母拍手打掌道:“早就叫柳儿别留这个穷鬼,没钱白嫖不算,还碰上瓷儿了,快快快!快叫大茶壶上来把他搭出去!”说着跟那个女子快步走了。

    画公子?池问柳和成王对视一眼,忙一起跟了上去。

    夏使:“亮兄你们去哪儿?”

    成王头也不回:“出恭!”

    画寻花是在一个很精致的房间里,房间的主人,那个名妓柳如烟却不在。

    池问柳听见鸨母和那个女子两人说话,柳如烟好像跟乐师练琴去了,她们准备趁柳如烟不在把画寻花扔出去,因为他柳如烟已经好几天不接客了。

    鸨母说起来一口一个穷鬼,恨的不行,那个女子却一直说好话,劝她不要得罪有官职的人,一回头看见池问柳他们吓了一跳,“你们怎么跟上来了!”

    池问柳顾不上解释,屋里的情景让她大脑空白了一会儿,画寻花身上衣服上都是鲜血,昏倒在床上,满身酒味,还好衣服是穿着的,没有那种不堪入目的场景。

    不管怎么讨厌也是自己的宿主,池问柳有点后悔没有早点随身跟过来,她轻轻走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手,都是冰凉的,不禁皱紧了眉头。

    “怎么样?”成王好像也很担心,紧张的问。

    “我说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鸨母开始以为他们是夏使的跟班还算客气,看他们不由分说跟进房,忍不住大声嚷起来:“大白天的怎么乱闯!当我这春香阁是什么地方!”

    那个女子拉她:“妈妈别急,这几位好像认识。”

    鸨母:“那好呀!太好啦,你们先把他这几天的帐结了吧,就按茶水价一天一百两,一共五百,算我们柳儿面子上多的我也不要,看这穷鬼也交不上什么有钱朋友!算我做好事白收留他几天吧。”

    池问柳听的心烦,想不出画寻花怎么变的这么没出息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可也不能不管。

    她摸摸腰里,一想到要出钱就心疼死了。

    成王已甩去一张银票,啪的拍在那个鸨母脸上:“闭嘴!拿去!这个房间我包了!”

    “一千两!”鸨母马上眉开眼笑:“大爷要住几天哪!”

    成王:“这是一天的,住几天看大爷心情!”

    鸨母:“好嘞!好嘞!大爷您请便,要不要我挑几个女孩子上来侍候……”

    成王皱眉:“出去!没我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鸨母连连答应:“这就出去!这就出去,大爷别着急,这位画公子就是酒喝多了吐几口燥血,缓缓就好没有大碍,年轻公子性子上来不知道保养身体,这种事我们这里见的多了……”

    “快出去!”成王不耐烦的打断她,俯身看了看说:“倒底有事没事,不行还是带走吧?”

    池问柳摇摇头,她觉得没那么简单,画寻花不像是滥饮又纵欲的人,虽然有点古怪爱生气,还不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她有点担心他也误喝了那个药,药性发作却又要强,瞒着人硬扛,要不然为什么没有钱还非要来青楼找柳如烟。

    现在宫里不能回去,画府也不是个安生的地方,好在有成王这个金主跟着,可以想办法先公他几天费,

    “他病的不轻,得请师太医过来。”师海清楚状况,找他来最合适,而且他医术也好,自己感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治画寻花肯定没问题。

    只不过这些理由都说不出口,池问柳预备着成王又要生气,心里打着主意先骗骗他,就说画寻花也是守灵累的,或者说两句好话央求一下,这家伙有时候顺毛捋还行。

    谁知道成王一句话没说,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了。

    池问柳只奇怪了片刻,回头看着画寻花苍白的脸,又发起了呆。

    他的脸是那种英朗的线条,现在失去了血色,两颊被骨骼阴影投射的更加棱角分明,昏睡中也显得那么冷傲。

    池问柳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看着发丝凌乱铺在脸畔的他,居然有一丝……可怜?

    她摇摇脑袋甩开这个念头,是不是活该还不知道呢,可怜他还不如先可怜可怜自己,自从来了以后不是电击就是挨打,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噶在这里了。

    画寻花嘴唇干干的。

    想起自己吃了药之后的反应,口渴,燥热,体内那种着了火的感觉,难受极了,用生不如死来形容毫不夸张,池问柳又心软了。

    拧了把凉毛巾给他擦拭头脸脖颈,画寻花果然呼吸放缓,看起来舒服了一些。

    湿凉的毛巾碰到他嘴唇,画寻花一把抓住了她正在擦拭的手,放在唇边,好像贪恋那清凉的感觉,在脸上轻轻蹭了两下。

    嘴角柔软触上掌心,池问柳瞬间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猛地抽回手,毛巾叭嗒甩在盆里,溅了一地的水。

    刚才那是电击吗?

    池问柳:疯球的是不是又投诉劳资了!

    师海很快赶到,见面来不及说话,扶过画寻花就开始诊脉。

    池问柳觉得刚才和画寻花单独在一起过了很长时间,长到她都有种他醒不过来的感觉,这时候看着成王和师海在面前晃还有点恍惚。

    师海眉头越来越紧,成王和池问柳同时问:“怎么样?”

    “无碍。”师海:“画大人是喝醉了,肺火带热,不是大毛病。”

    池问柳松了口气。

    成王又瞪眼:“无碍你苦的什么脸,皱个大串眉是想夹苍蝇吗!”

    师海摇摇头:“虽然没事,可是画大人脉息错乱,气血不静,应是长期郁燥所至,睡不好觉,心情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可不是小病,长此以往轻则狂暴重则疯颠,画大人喝这么多久大概也是为了能多睡一会儿,可是酒伤五内,这么做是饮鸩止渴,只会越来越糟。”

    池问柳:说可太对了,神医,这人是又郁又燥,又狂又暴,疯的。

    成王:“那你还不赶紧治!”

    池问柳挡开他差点挥到师海脸上的手:“王爷你先出去吧,夏使那边没人陪着不好,让师太医在这照顾,有事我再叫你。”

    那个姓高的夏使不怎么凶但特别小心眼,听说在驿馆被人少行一个礼都会投诉礼部不尊重夏国,成王出来的任务就是安抚他的,被池问柳提醒也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不太情愿的出去了。

    “好好给他治啊!这人还欠我不少帐,治好了我要亲自收拾!”

    师海唯唯答应,转过身对池问柳道:“成王还挺关心画兄的。”

    池问柳皱着眉问:“师大哥,你说他喝酒是为了睡觉,失眠有这么严重吗?”

    “很严重,”师海正色道:“我跟画兄认识好多年了,据我所知他一直有这个毛病,而且越来越严重,失眠,睡着了也睡不沉,甚至连续几个月都不能有一个足觉,长此以往什么人也受不了,所以他脾气才会那么暴燥。”

    “暴燥……”池问柳喃喃念道,那倒还没这么严重,至少在她面前没怎么发作过,喜怒无常倒是真的,以前还很讨厌他动不动就黑着个脸搞冷暴力,现在想想都是因为长期失眠造成的心情烦燥,那他这样已经算很克制了,也挺可怜的。

    “他……是不是抑郁症啊!”想起组织介绍的宿主情况,精分+人分,这人还真的病挺严重,要是抑郁症的话,说不定还会发展成轻生……

    池问柳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抑……什么症?”师海没听懂:“你是问他有没有癔症?还好啦,应该只是肠胃伤疡,有点难受,你看他吐出来的都是鲜血。

    “哦,”见他听不懂池问柳也没有解释,古代也没有抑郁症这个词,但画寻花精神有问题是肯定的了:“那要怎样治?”

    师海:“解酒吃点药就可以了,肠胃慢慢调养,只要不再刺激恢复很快,但他这个失眠很麻烦,药物吃多了反而会有负作用,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心结所致,只能他自己慢慢开解,我们能做的不多。”

    池问柳沉吟:“陪他睡觉行不行?”

    师海:“啊?啊——!”

    池问柳:“就是睡前陪伴,聊天,转移压力,疏导,安抚情绪。”师海说的心结其实就是心理压力,画寻花是压力太大了,自己在和自己较劲,较的是什么她虽然不知道,但是疏导安抚是唯一有效的办法,最好能引导他说出来,只要愿意沟通就好办了。

    “那个疏什么,安什么抚,我没大听过,”师海慢慢恢复镇定,“但是绝对可行,对!就是要多陪陪他。”

    池问柳伸手给画寻花理理乱发,看着他紧锁不展的眉头:“还有其他的吗?”

    师海:“其他的?”

    池问柳:“就……那个,”她有点难以启齿,咬了咬牙道:“就我中的那种药,他有没有误吃?”

    师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那个啊……”

    池问柳担心的摸摸画寻花额头,又摸摸他手,师海嘴角闪过一丝捉狭的坏笑,忙皱起眉忧心忡忡道:“是有一点……”

    池问柳:我就知道!

    她有点生气:“你们为什么不说!”

    师海:“画兄……不好意思吧,”

    池问柳:“严重吗?”她的毒经师海医制已解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虚弱,画寻花只要好好配合治病,医好应该也没有问题。

    师海十分沉痛:“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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