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就造了

    师海在暗处捂嘴忍笑,抬头正碰上画寻花清冷的身影,两人在树影后站着听了一会儿,画寻花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师海忍着笑捅捅他,做了一个我先走了的手势,画寻花好像没看见。

    小孩子就是不靠谱,他心想,这么重要的机密随随便便就告诉别人,事情一但泄露所有人都有危险,前功尽弃。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不要让他再参加行动了。

    池问柳从月色中走来,看见他眼睛亮了,并没有质问师海怎么换了人,而是上下打量个没完,仿佛很感兴趣的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房间,一路上他都感觉背后有双贼亮的眼,觉得自己快被照穿了。

    “把门关上,过来。”他先进了房间,坐在床上冷冷吩咐,桌子上放着药膏和纱布,当然是先来到房里见她不在才找出去的,想起刚才看到房间没人时心中一惊的感觉,他不禁又生出怒气。

    池问柳没有反驳,听话地关上门走到床前。

    “躺下,把衣服脱了。”他拿起桌上药膏。

    池问柳唇角一勾,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垂下眼没有出声,回手去解衣服。

    画寻花转过了头。

    “噗嗤——!”身后传来的轻笑让他无名恼火,忍不住斥道:“老实点!”

    一只小手轻轻戳他,“好了。”

    画寻花心中一动,忙定了定神拿起药瓶,回过头仍旧是平常那副冷淡的样子。

    池问柳乖乖趴在枕头上,上衣只解了一半,露出后背箭伤,胸前腰下围的好好的,还盖上了被子。

    灯光把画寻花的影子映在床边,光晕晃动一点也不影响他动作的沉稳。

    池问柳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放在影子旁边,一下,戳鼻子,一下,戳脑门,随着影子的移动变换角度玩的很开心。

    血渍把伤口和纱布粘连在了一起,画寻花用棉团沾了药油一点点敷在周围,等着硬痂被慢慢浸润,动作轻缓而又专心,根本没有注意。

    “噗嗤——!”

    池问柳忽然漏气,肩膀一动差点碰到伤口,画寻花停下手,刚要斥问,忽听她笑着问:“画寻花,你知道什么叫城会玩吗?”

    他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池问柳:“意思是我们都是乡下人,刘姥姥进城什么都不懂,都是陪人家玩的。”

    可不是,本以为成王又菜又傻,就是传说中那个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没想到人家在宫里天天演的都是大戏,他们才是傻子。

    画寻花:“成王跟你说什么了?”

    池问柳一下红了脸,她想到了自己最后跟成王说的那几句话,画寻花肯定听到了。

    不过他装傻她也装,遂定定神道:“成王说,先皇后和淑妃是远房亲戚,皇上怕他们结党,所以让不得宠的贵妃抚养宣王,他们都是为了避嫌,才故意吵来吵去装成有仇似的,这个你原先知道吗?”

    书里只描述画寻花的苦艰史了,这些宫斗可没有提过,还是她看的太粗心略过去了,画寻花穿过来比她早一点,应该知道些什么。

    感觉背后伤疤外侧痒痒的,画寻花开始推按药油,手势很轻,手指凉润的感觉,隔着纱布像小虫子爬过一样。

    “知道。”似是想了一下才平静回答。

    “你知道!”池问柳猛一抬身,旋即被那只手按了回去:“走光了!”

    池问柳忙抓住胸前,身上都盖的好好的,系衣服的带子也好好绕在腰间,

    吓她!

    她不禁转过头瞪他,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被蒙在鼓里,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同事间这么重要的情况不共享,有点过份了啊!

    画寻花回应她的白眼:“脖子不疼啊!”

    “唉——”池问柳立刻泄了气趴下去,这人一向不正常,跟他置气还不够累的。

    画寻花继续手上动作,又是那副嫌弃的语气:“皇上多疑,宣王为了自保故意竖敌,我也是配合他们演戏的一员,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傻子吧?”

    池问柳秒懂:“行我知道了,你不傻,你们都不傻,傻子只有我一个行了吧!”

    背上忽然被重重一按,痛得她咧开了嘴。

    画寻花收起药瓶:“知道就好。”

    池问柳:“你配合他们你演戏,事先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是配合你的,小龙套一个,可为什么在外面胡说八道造我的谣,你不想要名声,打工仔可也有名誉权的好不好!”

    “嗤——!”画寻花哼笑:“是你自己先到处乱说是我的人,好心帮你圆谎还帮出不是来了,不领情的话我可以马上过去跟他们说清楚!”

    “别——”池问柳秒怂,不回头也知道他现在脸上一副多么嫌弃的表情,想起成王刚才那个吓人的表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造了就造了吧,又不是外人……”

    这回轮到画寻花脸上一热,忙别过了身子,其实池问柳脸朝下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他略一僵硬恢复正常,赌气似的站了起来。

    “别——”手背上多了一片温凉,苍白一只又软又小的抓着他,用力伸长也覆不满他手上的硬度,画寻花心中一软,哼了一声。

    池问柳:“主人我错了,别走好吗,其实我造的谣比你还早,刚才都是逗你玩的。”

    上次在宫里她就气成王说过自己跟画寻花是相好,刚才只不过又证实一遍而已,虽然不知道成王受了什么刺激忽然跑来发疯,但只要躲过去就好,管他呢,至少画寻花知根知底,那是革命战友情。

    想着刚才自已临场发挥的一番胡说八道忍不住笑出了声。

    画寻花甩开她手:“还这么精神!看来是伤的不疼!”

    “疼!疼!”池问柳赶紧撒娇:“可疼了,怕你担心我一直忍着……”

    其实是错过困劲又听了太多猛料,伤口倒是不疼了,脑子有点兴奋。

    “不过主人你技术真好,比医生还熟练,被你照顾一会儿感觉好多了……”顺势再灌两碗米汤,池问柳对这套已经很熟了,拍领导马屁不丢人。

    画寻花果然坐了下来:“这里还疼吗?”手指按上一处。

    “疼!”池问柳咧嘴装样子。

    “这里呢?”放柔力度又按上一处,还轻轻揉了揉。

    “疼……”池问柳声音也软下去,别说这家伙手法还真不错,揉过的地方像被按摩穴位一样酸酸麻麻的很舒服,池问柳眯起了眼睛:“还有旁边,哎对就这里……好疼……”

    “唔……”画寻花柔声答应,放轻了力度一路揉下去。

    “嗯……”池问柳满意叹息,被伺候的浑身放松,忍不住道:“我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反正已经过了明路,索性你就多照顾我几天好不好?”

    画寻花:“好啊,那我每天都给你这样换药好不好?”

    池问柳心中一动:“你想睡我?”

    “啊——!”

    背后纱布被猛地撕掉,池问柳嘴巴刚张开已被塞了一团乱布,把她一声惨叫塞了回去。

    画寻花手下如风,擦拭,敷药,包扎,一气呵成,眨眼间已处理好伤口扔上一件长衫,“好了。”

    池问柳吐出那团纱布,趴在床上说不出话。

    画寻花擦着手站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池问柳勉强咽下一口恶气,咬着牙道:“我说谢——谢——你!主人!”

    “不客气!”画寻花掸掸袖子,“往里点,睡吧!”

    “唿!”没等她反应过来灯已被吹灭,衣衫窸窣,画寻花手脚利索的爬了上来,一抄一推,她就到了床里。

    “干嘛推我!”池问柳人怂嘴硬,紧张的声音都颤了。

    “你想睡外面吗?”说话声就在耳边

    “不……不了,”池问柳秒怂,乖乖又往里缩了缩:“里面……挺好……”

    外面她睡过,容易掉床。

    “好啦,睡吧!”画寻花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不再说话了。

    池问柳睡不着,虽然是为了应付成王,虽然经过了解,画寻花的为人,啊不,情况也让人放心,不过……现在又好像有点不让人放心了……

    她在黑暗中瞪大眼睛,身旁呼吸低沉均匀,听在她耳朵里却像刮风。

    不对?这人不是失眠的吗?

    她小声试探:“哎,睡着了没?”

    画寻花:……

    池问柳:“听说疯子睡觉会咬自己舌头,我还是给你塞上点东西……”

    唿的一声,她整个人已经被抵在墙壁和坚强的胸肩之间,低沉声音在黑暗里冷冷响起:“你说谁是疯子!”

    池问柳:“我……,我……,我没说!”

    画寻花:“再说一遍!”

    黑暗中气息震动,充满了神秘的诱惑。

    池问柳被逼的不敢喘气,硬着头皮说:“你……是个疯子,是宇文亮说的。”

    成王说这句话时她都差点跟他拍肩膀了,多有眼光一孩子,不过现在只能先推出来背个锅。

    “他还说什么了?”声音的主人并不打算放过,黑暗中甚至能看见他眼中的寒光闪烁。

    都说病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当面说他有病,池问柳真的害怕了,伸手哆哆嗦嗦抵住他胸口:“他还说,说你是个变态杀人狂,想害我……”

    “嗯——!”像是从齿缝里发出的一声。

    池问柳吓的闭上了眼:“我知道他说的不是你是原来那个人!那时你刚穿过来什么都没干过他不知道我知道的,我一点都不相信……”

    画寻花:“是吗……”

    池问柳:“是真的!是真的!对天发誓绝对是真的,要骗你我愿意摸炉子,刚才那只是个口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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