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发

    偏宫厢房,画寻花刚脱掉上衣,听到门响,随手拿一起外裳披在肩上。

    “进来。”

    他声音低沉道,没想到进来的却是柳如烟。

    “回禀阁主,同山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柳如烟掩好门,恭谨行礼。

    “知道了,辛苦。”画寻花淡淡回了一句,仍是那副牢不可破的冷峻,偏宫内虽然不禁他们自由走动,外面却有重兵把守,想要传递一字一言可不是那么容易,只这多加的辛苦两字,便已是额外褒奖,柳如烟眼神一亮,沉稳答应了个:“是。”

    这位年轻阁主孤僻冷傲,除非必须交待事务,寻常多一句话也没有,柳如烟又怎会不知他对自己疏远,然而自己对他除了爱慕还有一份敬怜之情,红尘无缘,追随相伴亦于愿已足,他不喜欢,自己再失落也是微不足道的儿女心事,人前自若,只有午夜梦回心中那一抹苦味,她是叱咤群豪的一堂之主,连眼泪都不该有,只是这偶尔难得的温和,还是让她忍不心潮翻涌。

    桌上放着药瓶药棉,画寻花斜披的衣下,坚实腹肌隐隐若现,想是不料来的是她,没来得及整理衣衫,都是江湖儿女,没那些扭捏做派,不过他还是坐直了身子,显示对她礼待。

    柳如烟一望便知,上前拿起药棉,轻轻道:“阁主,我来吧。”

    他在之前受伤,都是她亲手上药调理,那时虽在春香楼,却是两人难得独处的静好时光,她也曾一时冲动吐露心事,虽不后悔,那以后的刻意疏离还是不免让人深深失意,生怕他拒绝似的,素手翻转,柔白药棉已浸满汁液,动作利落熟练。

    画寻花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药油擦过的地方有一点刺热,也是伤口愈合的征兆,像是印证他的感觉,背上轻柔伴随她喁喁喁细语:“阁主这道剑伤虽不长却深,迁延这么些时日才见愈合,都是一路劳苦,手下们照顾不周所致。”

    为压抑心中柔情,也为他坦然相处,她一直称呼着阁主,并不敢为此刻的私密接触有所僭越,打破这少有的静谧。

    “不怪你们,”他亦难得温和。旅途颠簸是一方面,屡屡暴燥动气,和数次意外打斗才是伤口过慢愈合的主因,反躬自省,他也常常气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尤其是在那个混女人面前,一句话就能使他调运了半天的忍耐瞬间爆炸。

    柳如烟的谨慎的言行除了自责还有下属的谦恭,她知晓分寸,他也不会以己为甚,使她过份难堪。

    柳如烟飞快擦好药,拨开衣衫堆上,露出那处伤痕,使衣角不沾碰到未干的药油上,还未整理停当,池问柳一头撞了进来。

    “画寻花!”她跑的急了,还有些气喘吁吁,推门看到这一幕,刚喘出来的气又吸了回去。

    柳如烟忙站起身,看了池问柳一眼,什么也没说退了下去,身处烟花久了,她对男女之间微妙了如指掌,解释反而更加误会,她不介意无辜几句,给池问柳心中添上几根暗刺,但画寻花不快,她也不能真正高兴,她是江湖儿女,做不来那套阴微虚伪之事。

    柳如烟把门带上了。

    池问柳愣愣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画寻花见她忽然闯进本有一丝紧张,此时才稍稍放了点心。旋即又暗骂自己,心里不觉就生了气,见她站在那里不说不动,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一声却似一个惊雷,震醒了懵成一片的池问柳,无数思绪在脑子里乱跑乱撞,终于理出一条,这人受伤了?他受伤了!什么时候……她马上就想起来,是离宫前的那一天,翰林院他身上的血,他骗她说是沾了刺客的,那晚还和她……

    她张大了嘴,又抿紧,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个人,究竟还要瞒她多少事,究竟把她当什么……

    见她这样,画寻花又紧张起来,小姑娘虽然混,胆子却不大,还有刚才的场面,′如果她生气计较,跟他大吵大闹,那他会抓住她摁结实了好好教训一番,预想中的暴风雨没来,他反而有些失落了。

    “你来干什么!”嘴上说的冰冷,心中却不无忐忑。

    池问柳咬唇看他,忽然扑了上去,伸手一个大耳光,却在半空被他抓住。

    “你干什么!”他低吼,眼中燃起两簇怒火。

    池问柳同样怒火冲天,换另一只手挥上,又被抓住,她挣扎着朝他脸上喷口水:“你在干什么!你不穿衣服和一个女的躲在房间里干什么!剑呢!刀呢!我要……”

    恨与狠都被堵在唇边,他的吻比她的怒气热一百倍,带着粗喘肆意掠夺,重得她失去意志,被推到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他抬起头,眼角还带着一抹炽红,眸光亮得她睁不开眼,声音却涩滞如稠。

    不等她回答,那股灸热又覆面而下,将她紧紧包裹起来,这一次是暖而烫,深而长,唇舌抵绕纠缠,恣意侵汲,不知餍足。

    “放,放开……”粗重的呼吸让她心快要跳了出来,感到他越来越热,她也不能自制的发晕发软,明明相抵间潮浪迅涌,喉间仍涩的发干,被他手下灼人的侵入一烫,她迅速清醒过来,伸手推拒。

    “为什么!”她喉间轻喘让他浑身一紧,声音暗哑的厉害。

    呼吸烫人,池问柳转头躲避:“什么为什么!你刚跟人鬼混过又来惹我,当我是什……”

    一句话没完又被堵上,他仿佛要发泄怒火,惩罚一般压得她透不过气。

    池问柳也来了气,一口咬去,他略一停,忽略反抗,用更强硬的动作宣示自己的燥起。

    “流氓!“”她终于一个用力,挣了出来,马上溜下床,站左桌边喘气。

    他唇上有一处破了,眼神却深的望不到底,起身拉好衣服,尽量平静的看她,不是强她不住,是不愿,感到她是真的抗拒,他也不想用强,只是体内那团热和心火交织,表面上不由更显冷硬。

    “来就是为了骂我?骂完了?”呼吸虽稳,语气中的恼怒却控制不住。

    池问柳也恨的牙痒,恨他这种又臭又硬,死不服软,还冷冰冰的样子,刚才的炙热还未褪去,他却已又准备拒人千里。

    她咬咬牙,恨恨道:“骂完了,不过是你自找的。”

    “哼!”他冷笑,没有说话,只斜看她零乱的样子,仿佛在嘲笑她口不对心。

    池问柳咬咬牙忍了,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她是差点失控,可也不能不顾他的身体,上一次就……

    想起那晚她情热主动,挑逗良久,他镇定的沉稳不动,还以为是他故意逗她……池问柳脸又红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深呼吸,公事公办的说。

    画寻花眉锋一挑,一副你随便的样子,看得她又想锤他。

    “我们好说好散,但还是同事,承认吗。”还要气他,还是试他?

    她和他面对着忍。

    画寻花眸色一沉,感觉又一股血气翻涌,压着气冷笑:“跟一个狗屁不是的臭男人同事,太委屈你了吧,不必勉强!”

    小气鬼!池问柳心中浮起一个暗笑,嘴上却硬邦邦的:“你别管我委不委屈,就说自己干不干,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画寻花:“我无所谓!”

    池问柳:“那好!约法三章,还是老规矩,你主力,我配合,挣了钱存在我这,要花用必须双方同意,可以?”

    画寻花顿了一下,点点头:“可以。”

    池问柳:“大家友好相处,不许干涉对方私生活,不许骂人加互相伤害,同意?”

    画寻花眉锋一挑,池问柳:“好!我骂的多,我改,大家以后都注意点行了吧!”

    又是哼的一声。

    池问柳忽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经济捆绑,资源也要共享,既然是合作,所有情报计划都不能对方隐瞒,要示时沟通,能做到吗?”

    画寻花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硬着头皮又问了遍:“问你呢,能不能做到?”

    画寻花:“我没问题,你呢?”

    “我……我当然也行了!”池问柳不由自主打了个嗑巴,又引来一个冷笑。

    “不信你问哪!”她强撑着嘴硬。

    “啊别!”画寻花刚一动唇又被她抢过去:“我先问!”要考也是她考官呀,差点又把自己装进去。

    画寻花牵下嘴角,表示无可不可。

    池问柳迅速调整一下,按来之前想好的问:“你是不是又进帐了!”

    画寻花反问:“你不是都听见了。”

    池问柳:“听见了没见到,钱呢!交出来给我保管。”

    画寻花迟疑一下,拿出一沓银票。

    每次要钱的时候他都这副模样,池问柳接过银票,抑制不住眉开眼笑,很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个和自己一样的财迷,不肯痛痛快快交出数银票的乐趣。

    收好银票才正色问:“哪儿来的?”

    画寻花回答的倒是老实:“抢的,使团带的赔金。”

    池问柳:“为什么要抢宣王的钱?”

    画寻花奇怪的看她:“完成任务,还要管是什么钱吗?”

    好吧是她不专业了,池问柳深吸一口气,换个问法:

    “抢了赔给夏国的钱,宣王还能平安回去吗?”不会又要贩卖人口……

    画寻花摇摇头:“回不了,这里的人都回不去了。”

    池问柳倒吸一口凉气,大哥你还搞批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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