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面首

    林如海沉着脸问:“玉儿可还好?”

    林黛玉垂首回道:“一切都好。”

    林如海道:“如今亲家在此,若他欺负你,还是分说明白为好。”

    林黛玉俏脸一红,低声道:“恒哥哥未曾欺负玉儿。”

    学政夫人走过来拉林黛玉起身,道:“我们娘儿两个说说话。你们自做交代。”

    说完学政夫人便拉着林黛玉走进了偏室,悄声问明了昨夜今早之事,果然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又搂着她嘱咐道:

    “林大人终究是男子,姑娘家的杂事与他说总是不方便。玉儿身边的丫鬟又不知事、奶母子年纪又大了,若有甚么便只管遣婆子小厮来找我。便是恒儿若有甚么出格之事,也只管来回了我,好打他板子!”

    林黛玉欠身回道:“多谢夫人。”

    学政夫人又同林黛玉说了一刻钟,便仍将她送了出来,一时间宗恒和林如海也说完了话。

    学政夫人便道:“如今玉儿实在太小、身子又弱。”顿了顿又道:“恒儿,在玉儿葵水至前,切不可胡闹!”

    宗恒自然应下。

    学政夫人便只叫宗恒带着林黛玉回去休息。

    林黛玉和宗恒便仍旧回了院子,却没进主屋,只去了书房。

    这书房也是宗恒带着人来布置的,除了寻常桌椅书柜、屏风茶桌之外,窗下还有一张贵妃玉榻、对面还有一张古琴桌。

    琴桌上是一床七弦,流水断纹,一看便知年岁久远、很是不凡。

    林黛玉不由心动,走到琴桌边,伸手搭在琴上,素手轻抚,一曲《欧鹭忘机》便缓缓流淌而出。

    宗恒只倚门静听,一曲终了,便微笑道:“原本听琴师说黛儿琴技不凡,不曾想竟深得其趣。这一曲竟不是凡人可闻,竟像个得道羽化的仙子所奏了。”

    林黛玉微微脸红,羞赧道:“许久不曾练过,已然生疏了。便这小灵机式的九霄环佩,只随手拨拉亦有上古之意,只是失传已久,姑爷却从何处寻来?”

    宗恒却板下脸,道:“方才还唤我‘恒哥哥’,怎么只我们两个了,反倒同我生疏起来了?”

    说完宗恒走到林黛玉身边,执起她的手,颇为无赖道:“再唤一声恒哥哥!快!”

    林黛玉红着脸转过头。

    宗恒转到另一边,笑道:“黛儿再唤一声嘛……昨晚还说我们似曾相识的,如今却又这样生分,哪里是个相识过的样儿~”

    林黛玉红着脸道:“你无赖!”

    宗恒笑道:“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有黛儿一个就好了。至于我,不过一个浑浊男人,做个无赖又何妨。”

    林黛玉又记起贾宝玉的“浊物”之言,脸上刚染起的红晕转瞬又退了下去。

    是了,都不过是浊物罢了。

    今日可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转头却同侄儿媳妇成了姻缘,软语温存。

    便算如今恒哥儿把自己服侍的再妥帖、捧的再高,将来金榜题名,自有那真正的侯门千金、公主郡娘去成姻缘。

    哪里还能念着林家这一个过去的侯府,小小的御史姑娘呢。

    念及此处,林黛玉暗自警醒,焉不知这红尘温软,不是那荆榛狼虎、黑水迷津呢。

    宗恒见林黛玉垂目,只当作她是劳累了,便微微屈膝,一手搂着她的后背,一手握住手腕,温声道:“黛儿可是累了,休息片刻可好。”

    林黛玉正自烦乱,便道了一声“好”。

    宗恒便松开林黛玉的手腕,伸手往膝弯一抄,自把她抱了起来,放到窗下的贵妃榻上,又拉过薄被盖好,温声道:“我就在这里看书,守着黛儿。”

    林黛玉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翻身面向窗外,听着外边雀鸟鸣叫,竟真的小睡了一会。

    说也奇怪,自宗恒入赘后,林黛玉的身子一日强过一日,再也不是每日昏昏沉沉的模样。且原先一日三次的药,渐渐的减到了两回,数月过去,只晚上睡前还喝着荣养安生汤罢了。此乃后话不提。

    这一日,林黛玉正在书房抚琴,宗恒自在念书,忽然雪雁过来,回禀道:“姑娘,今日整理从京都带回来的旧箱子,竟翻出了一箱子的旧帕子,要如何处置?”

    林黛玉微微愣怔,这才发现,自从京都回姑苏家里后,竟从未落泪。起先是病着,后来……

    林黛玉看向宗恒。

    后来姑爷来了,竟从未做一件使自己闹心的事情。当真难得。

    宗恒见林黛玉不说话,便道:“多少日子过去了,旧帕子自是脆了,不能再用。再一个,本姑爷在此,往后你姑娘用不上那些,或扔了、或赏了,随意处置。”

    雪雁为难的看向林黛玉。

    林黛玉微微一笑,只道:“放着也不过招虫惹鼠,处置了罢。”

    雪雁自然欣喜,应了一声自去办了。

    林黛玉继续试琴谱,宗恒便也再次低头看书。

    不过片刻,宗恒却又放下书,起身倒了一杯清茶,走到林黛玉身边,从她手中抽出书册,将茶抵在唇口,道:“半日了,快喝些水。”

    林黛玉就着宗恒的手喝了一口,看向窗外,竟已将近午时了。

    中午不再喝药,竟连时辰都不记得了。

    好在也不需要她记,宗恒自能打点妥当。若宗恒看书入了神,也有雪雁她们看着时辰。

    又想起在荣国府时,万事都有紫鹃打点着,雪雁反倒落了清闲。

    只紫鹃是荣国府的人,自然是留在那边。故此自打离开荣国府回姑苏以来,雪雁竟日日当值,一天也不曾休息过。

    正巧雪雁指挥小丫头们摆了饭菜,林黛玉便问:“雪雁多久不曾休息了?”

    雪雁笑着回道:“在荣府里头休息了那样久,如今可不都得给姑娘补回来?若非如此,可不白白得偏了姑娘得月例银子?”

    林黛玉道:“你同朱鹮两个轮流休息为好,莫要叫旁人说我们林府苛待下人。”

    雪雁道:“我同朱鹮虽日日在姑娘眼前,只不过白树个杆子罢了。事情都有小丫头们去做,倒也并不辛劳。”

    宗恒夸道:“好丫头。只是秋风渐起,夜里外间也冷,你们姑娘有我守着便罢了,你们便回自己屋子去睡。早早得起了炭火,莫要伤了风,你们姑娘白日里可少不得你们。”

    自宗恒进林府以来,林黛玉夜间事情都是宗恒一手操办,从未叫过丫鬟小厮,雪雁同朱鹮轮流守夜,也只在外间倚着熏笼罢了。

    故此雪雁和朱鹮毫不犹豫得答应了下来。

    午饭吃完了,漱了口,上了茶,宗恒忽然又问:“雪雁多大年纪了?”

    雪雁回道:“十三。”

    宗恒点头,向林黛玉道:“还能留几年。到了十七八岁再与她寻个好人家放出去也不迟。”

    林黛玉奇道:“雪雁无论模样还是性情都是上佳的。我使唤着也顺手。姑爷竟不留下她?”

    宗恒弹了一下林黛玉的额头,微怒道:“怎么还自己往夫君屋里塞人呢!奶奶竟也不醋?当初怎么哭出了血泪!”

    林黛玉俏脸一红,眼神飘忽~

    宗恒挪了挪位置,挨着林黛玉坐下,伸手拢住她的双手,稍稍收紧了,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是入赘的,没有再去纳妾收通房的道理。只姑娘还能再招两个三个面首!”

    林黛玉“呸”了一声,抽回手,扭过身,黯然道:“甚么两个三个面首!你把我当甚么了!”

    宗恒立刻抱住林黛玉,只闷闷道:“自是不会的,也不许。黛儿招一个进来,我便打残一个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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