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去了?

    宗恒立即否认道:“那定然不会的!”

    林如海抚了抚胡子,淡淡地看了宗恒一眼,又道:“况女子的字,向来都只夫君能取。”

    宗恒一笑,只道:“黛儿自然是要欢欢喜喜,健康长寿的。要不叫欢儿、喜儿、安儿、康儿……”

    林如海顿时吹胡子瞪眼。

    宗恒随即又道:“老爷取的‘黛玉’二字就很好。不若直接用做大名罢了。”

    林如海好容易顺了气,道:“左右你唤的最多,自由得你。”沉默一瞬,又道:“如今缓缓也就罢了。将来若要进京,先行房了再去。”

    宗恒哎哟一声,叹道:“老爷喂,人都说初开荤的少年不知节制,老爷您这是要女婿高中呢,还是要女婿分心呢……”

    林如海又想打人了。

    一时间小厮送上娇耳来,宗恒便趁机告退了,只回了林黛玉这里。

    有先前那一句,林黛玉也不好问他们翁婿两个到底说了甚么悄悄话。

    宗恒却笑道:“黛儿猜猜老爷说了甚么?”

    林黛玉微红了脸,只道:“吃娇耳要紧。”

    宗恒坐到炕上,端起一个小碗,笑问:“黛儿不好奇?”

    林黛玉道:“食不言。”

    宗恒笑道:“咱们两个慢慢吃,慢慢说话,遵那死规矩做甚么。”

    林黛玉便问:“说了甚么?”

    宗恒正要开口,林黛玉又道:“若不是好话就不用说了。”

    宗恒一愣,看着面前的几个酱料碟子,笑道:“哪里能只听好话,不听坏话的。黛儿你看着酱料它就得又放糖又放盐才好吃,对吧~”

    林黛玉道:“歪理~”

    宗恒又道:“况且那些悄悄话儿不同黛儿说,难道同外头的人说去?”

    林黛玉夹了一个小娇耳,塞进宗恒嘴里,笑吟吟道:“这个是梅子的。”

    宗恒品了一下,赞道:“冯姨的厨艺越发地好了。只是小娇耳费工夫,也不知她们忙活了多久。”

    林黛玉道:“只咱们吃的是小娇耳,各样馅儿的都有。婆子、小厮们胃口大,不吃这样精细的,都只裹了大娇耳与他们吃也就罢了。”

    宗恒问:“黛儿白日里去过厨房了?”

    林黛玉道:“闲来无事,随处走动罢了。”

    宗恒点了点头,道:“走走也就罢了。可别去碰柴火油盐的。仔细伤了。”

    林黛玉笑道:“她们忙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搭话儿的功夫手里的活儿都不停的。我哪里就能去给她们添乱。”

    宗恒却又不服气,道:“我们黛儿这样聪明,哪里就会添乱了!”

    林黛玉轻笑。

    宗恒看着林黛玉掩口而笑的手,竟生出一种如果这娇耳是她做的,当更鲜美的感觉来,继而又猛地摇了摇头,他家黛儿的手是用来写字抚琴的,哪里能去做那些粗活儿~

    林黛玉见宗恒盯着自己的手,便也看了看,并无不妥,便问:“姑爷摇头作甚么?”

    宗恒笑道:“明日无事,同黛儿去跑马如何?”

    林黛玉回道:“可惜我的小马儿未牵过来。”

    宗恒道:“天这样冷,我们自然同乘一骑。”

    林黛玉也笑:“姑爷也知这样冷,冻坏了脸面耳朵可怎么办?况且明年是否有春闱还未定下,还是安生些吧。”

    宗恒自然不会坚持,见林黛玉眼中越发好奇的眼神,却又生生忍住了不问,便不好意思再拿别的话逗她,只道:“老爷留我说话,要我与姑奶奶取字。”

    林黛玉一愣,自然想起那句戏言来,便问:“姑爷取的什么字?”

    宗恒嘿嘿一笑,回道:“现成探花郎取的黛玉二字,可不比别的什么颦颦好听多了~”

    林黛玉不妨宗恒竟然知道贾宝玉与自己取字的事,不由得微微脸红,道:“倒也并非杜撰。”随即又道:“不过玩笑罢了。姑爷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宗恒打趣道:“颦儿念着虽还不错,不过意思却不好。老爷亲口说的‘我们玉儿可不能愁眉不展’!

    那纨绔并你家外祖母、姐姐、妹妹、嫂嫂这么念着念着,我们黛儿便没有忧愁也要被他们念出忧愁来,这可不好!”

    林黛玉微微低头,只道:“原也不过姐妹们私底下混喊罢了。”

    宗恒轻笑一声:“宝二爷也是姐妹?”

    林黛玉微微歪头,只道:“他虽是个爷儿们,但从小只在内帏厮混,姑爷只把他当作个姑娘看也就罢了。”

    宗恒忍不住笑了,只道:“黛儿这话若叫他听见了,还不知怎么欢喜呢。

    要我说,他要做姑娘原也容易,净了身,进宫去陪他的大姐姐也就罢了。再没有哪里比后宫的女人更多的了。”

    林黛玉俏脸一红,只道:“越发没个遮拦了。”

    宗恒满不在乎道:“跟姑奶奶说话还要遮拦,还有什么趣儿。”

    林黛玉轻笑:“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就怕姑爷说得惯了,到了外头,不像样的话儿顺嘴就溜了出来,岂非糟糕?”

    宗恒一听,点头赞同:“姑奶奶教训得很是。以后在外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肚子里有十句话也只挑一句说。断不可叫祸从口出!”

    林黛玉捂着心口,闷了一会,又道:“我心里终究不踏实。”随后扬声问道:“朱鹮,去门房问一问,鲍太医今日可来过?”

    朱鹮应了一声,自去问话不提。

    宗恒问:“已看了鲍太医许多日,都没个结果,不用派人再去看着了吧?”

    林黛玉蹙眉,忧愁道:“当初鲍太医的那句话,绝非我理会错了。”

    宗恒道:“虽则如此,但鲍太医究竟是奉旨来的,哪里能轻易离开。”

    林黛玉央求道:“便算不能离开,也总能见人……好歹再看几日,待父亲完全康复了再撤了人手也不迟。”

    宗恒戳了戳林黛玉的脸,温声道:“派人看着便是,不费什么工夫。别愁了。”

    冬至第二日,林黛玉和宗恒刚吃了早饭,冯唐就来叩门,回道:“爷,鲍太医正收拾细软,看样子准备离开呢。”

    宗恒皱眉问:“昨日荣大管事过来,鲍太医知不知道?”

    冯唐道:“我同门房确认过,说没看见鲍太医。只是荣大管事一路打马过来,并未隐藏消息,若说鲍太医不知,却也没个定论。”

    宗恒微微沉吟,立刻吩咐:“小唐你和云中一起盯着。若他离开扬州城,便叫云中悄悄地跟了去,查到下处再回来。

    鲍太医是奉旨在扬州为御史请脉的……小唐你再去官署问问,可有召鲍太医回京都的圣旨,有没有另派太医的旨意。”

    冯唐应了一声,便即离开。

    宗恒道:“只鲍太医看着便是个烈火如钢的性子,是问不出话来的。黛儿且宽心,老爷一日好过一日。

    他在扬州,我们不好查。只他动身,必定会去他主子那里汇报的,定能寻到背后之人。且等着云中回报便是。”

    林黛玉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一个时辰,冯唐便回来了,回道:“爷,官署里并未收到召鲍太医回京都的诏书。鲍太医上了下闽越南海的商船,许是……逃命去了。”

    宗恒皱眉道:“好,你先下去,若云中回来,即刻来回。”

    冯唐应了一声自去不提。

    林黛玉轻声念着“闽越”“南海”二地。

    宗恒问:“黛儿可有什么线索?”

    林黛玉微微摇头,忽然道:“粤海将军邬家曾派人来贺外祖母的寿。”

    宗恒道:“贾老夫人过寿必定是上下齐贺的,哪里能做特例。”

    林黛玉道:“若是整十的大寿自不打眼。那一回却不是,且只史家和邬家送了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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