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清爽

    林黛玉微微摇头:“很是不用~”

    宗恒不解,有些着急地问:“为何?大家族里的阴私黛儿当已见识过。更何况那是宫里!”

    林黛玉微笑道:“我只在殿下身边待着。殿下既得圣上器重,身边的女官必有懂医术的。我何必再多费心呢。”

    宗恒道:“那是公主的随从,自无法时时看顾黛儿!更何况黛儿入宫后也无法一直待在公主身边,若有个什么娘娘贵妃的宣见,黛儿还能不去?”

    林黛玉微微摇头:“我只是公主伴读,宫妃见我作甚么?”

    宗恒道:“谁知道呢。便算不去宫妃那里,也总有公主殿下不在眼前身边的空子。为了万全,黛儿还是带一个懂医的。”

    林黛玉思忖片刻,左右也是带两个人,并不会很张扬,不过随即便蹙眉问:“可还是请湛家人?”

    宗恒点了点头:“请别家的我不放心。”

    林黛玉叹道:“太医院世家的,这样是否太过张扬了?”

    宗恒道:“无妨。左右原本女子也不能入朝为官。别人也不认识的~”

    林黛玉这才应下。

    宗恒立刻搓了搓手,喜道:“我这就去下帖子!”说完竟快步走了起来。

    林黛玉失笑:“还有两三日功夫呢,哪里就这样着急了?”

    刚走两步,宗恒又回来,揽着林黛玉慢慢走:“黛儿说得极是。午后我写了帖子再叫小唐送去便可。走,我们先看看公主巴巴儿地送了什么来~”

    林黛玉颔首。

    朱鹮和雪雁早把两个盒子放在桌上,只等着林黛玉打开,果然都是官服。

    有春夏各两套礼服、两套常服。又有耳坠八对、扳指八个、红蓝绿三色宝石手串各一条,点翠白玉叮当镯一对。

    衣服上还放了三块腰牌。

    一块是青玉的,已经刻了林黛玉的姓名。另外两块是青铜的,一面空白没有刻字,另一面却刻了“林府”二字。

    宗恒拿起腰牌掂了掂,腰牌上的“林恒”二字令宗恒很是愉悦。

    宗恒把腰牌递给林黛玉,笑道:“公主周到。竟连腰牌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两个字却实在不敢恭维~也不知是宫里哪位匠人做的~”

    林黛玉便接过来看了,也抿嘴一笑:“不是匠人,是殿下自己写了刻下的~”

    宗恒奇道:“真的?这是公主的字?”随即又恍然大悟:“也是。这样手艺的匠人连宫都进不去的~”

    随即宗恒又摇头,啧啧两声方道:“都说字如其人,可见也是不能完全做准的~公主那么漂亮的一个娃娃,怎么这字却比爪子还难看~”

    林黛玉掩嘴而笑,为公主辩解道:“殿下如今才几岁?便是书香世家的孩子,这年纪也还未开蒙呢,殿下能写出完整无差的字已是天赋异禀了~”

    宗恒点头:“这倒也是。只听着黛儿说得这样好,我便认为公主合该甚么都会的~往后还是不能太过理所当然了~”

    林黛玉拿过腰牌仔细看了看,又微笑道:“殿下这字迹也算是独一无二,旁人想仿制也是仿不来的~”

    宗恒道:“既如此,黛儿这枚腰牌可要好生保管着。万一落在不该落的地方,叫人拿了把柄反倒不妙。”

    林黛玉退开一步,微微欠了欠身,笑意吟吟道:“状元郎说得极是~小女子谨遵状元郎教导~”

    往后两日,各种仪程都有宗恒带着,林黛玉一分礼仪都没错了去。

    又有大内侍卫全程看着,故此也没有什么骚动,就算有几个心怀不满的,也都憋在肚子里不敢表露出一星半点。

    各种礼仪过后林黛玉便正式进宫伴读。

    每日同父亲林如海、夫婿宗恒一起入宫、下朝,倒也便宜。

    只是湛家的姑姑还未到京都,让宗恒有些担忧。

    只过得三日,林黛玉到家后只觉得茶饭不香,竟没有一点胃口。

    宗恒急得不行,忙写了帖子,亲自去请了一位湛太医过府来为林黛玉把脉诊治。

    湛大夫把过脉,斟酌了一下方沉吟道:“林大人先天体弱,这些年虽精心养着,到底不能日日舟车劳顿地辛苦。如今又加着了风邪湿寒,只怕今夜、明早还要发起高热来。”

    宗恒道:“这如何使得!快开副药吃了发一发汗!”

    湛大夫道:“药自是要开的。只往常补血补气的药膳暂且停一停。待烧退了再如往常一般便可。”

    宗恒连声应是。

    湛大夫又道:“林大人体弱,须得好好歇上几日,完全好了才能见风走动的。”

    宗恒道:“少不得我代林大人向公主殿下告假去。便算是伴读,哪里还能叫人拖着病体去伴呢~”

    林黛玉正巧醒来,听见这话却道:“姑爷如何能进得了内苑,少不得使雪雁跑一趟便是了。”

    宗恒拍了拍脑袋:“大人说得极是。我这脑子竟没转过来~”

    说话间,湛大夫已然开好了方子,问:“谁同我去抓药、煎药?”

    宗恒道:“朱鹮跟湛太医去。云中也去,好好儿地送了湛太医回府了再来。”

    云中和朱鹮应下后便同湛太医离开。

    宗恒握着林黛玉的手,轻声说小故事给她解闷逗趣。

    只林黛玉的补药才停了不久,如今又要吃上,颇为郁郁,便没做回应。

    胡乱想了一会,林黛玉便伸手勾了勾宗恒的手心,委委屈屈地问:“能不能……不喝药?”

    宗恒道:“方才太医也说了,这邪气要吃药发出来好。不然闷着更伤身。”

    以前一直喝药倒没什么,如今停了一段日子,再次吃上,方觉实在苦涩难忍。

    林黛玉双眼泛起一片晶莹。

    宗恒双手抚着林黛玉的脸,轻轻吻去泪花,柔声道:“有蜜桃、杏脯、梅子。不会很苦的。”

    林黛玉用脸蹭了蹭宗恒的手,嗯,自己是不是太娇气?

    宗恒一眼看穿了林黛玉的心思,就微笑,又亲了亲,然后才道:“不是娇气,是精贵~”

    林黛玉心情顿时转好,抿嘴一笑:“如今吃药用蜜饯是精贵,以前却不用。可见以前养得糙贱的~”

    宗恒也不在意,理直气壮地找补:“黛儿在家时脾虚胃弱的,自不能又苦又甜的伤肠胃去。那府虽看着贵气逼人,说不得也是金玉其外,自是只能糙一些,将就着过活罢了。哪里有咱们自己家里这样周到妥贴。”

    林黛玉又笑:“果然姑爷怎样都是有道理的~”

    宗恒很是得意:“那是。”见林黛玉把手伸了出来,就重新放回被子内,温声道:“既吃不下什么便先小睡一会子。等药好了我唤你起来。”

    林黛玉便昏昏沉沉地睡了,然后吃药、继续睡着。

    到了后半夜果然发起热来,不过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倒也没有很烫手,不至于热得晕厥过去。

    因睡得早,约莫到了丑时,林黛玉便醒了过来,只觉头晕乎乎的,抬手摸了摸额头,果然发热了。

    转头见宗恒坐在脚踏上,趴在床边上守着,就推了推。

    宗恒立刻醒来,见林黛玉醒了,先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懊恼道:“怎么就睡着了!”

    林黛玉赶紧捂着宗恒的手,软声道:“姑爷早起还要上朝,好歹睡一会。”

    宗恒转头看了看,只道:“现在睡下去恐怕误了时辰。还是不睡了。”

    说完了,宗恒便爬上床,另拿了被子搭在身上,只道:“黛儿再睡会,我在呢,无妨的。”

    林黛玉微微往里让了让,口中却道:“怎么不去外边?过了病气可如何是好?”

    宗恒却连着被子一起,把林黛玉抱在怀里,柔声道:“黛儿是素来体弱,累得病的。又不是什么时疫。不怕的。”

    林黛玉方才说了两句话,已觉得疲累,挣扎不过,只能由得他去。

    宗恒说得不错,便算是风邪湿寒,也着不上健壮的男人去。

    宗恒轻轻拍打的被子,哄道:“好歹再睡一会,一会等黛儿喝了药我再上朝去。”

    林黛玉闷闷地问:“可赶得及?”

    宗恒道:“一会让雪雁先随了老爷进宫去。我打马过去也就是了,定然赶得及,不用担心。”

    林黛玉便又放心睡下。

    午后林黛玉总算又醒了一回,见雪雁在窗下绣帕子,便问:“雪雁,什么时辰了?”

    雪雁立刻回道:“尚未到午时。”随即放下手中的帕子,将桌子上放着的小碗端了过来,只道:“姑爷吩咐了,待姑娘醒来便先喝冰糖雪梨汁润润喉,姑娘好歹喝两口。”

    林黛玉微微摇头,支起身子,只道:“先将那半凉的水倒一杯。”

    雪雁道:“这可不行。姑爷说了不能喝冷的。”

    林黛玉道:“才醒呢。喝这个甜的太腻了。”

    雪雁早揭了碗盖,只道:“姑爷说了,只放了一点点冰糖,不腻的。”

    林黛玉笑斥:“姑爷说什么都遵着,我说的半句也不听。到底是谁的丫头?”

    雪雁道:“但凡姑爷说得不是,我们也不会遵着。姑娘若有理,我们也不会不听。”

    林黛玉就着雪雁的手喝了一口冰糖雪梨汁,果然不觉腻味,便都喝干净了。

    雪雁用帕子替林黛玉擦了擦嘴,方问:“如何?姑娘可觉得腻?”

    林黛玉道:“很是清爽。是谁做的,一会记得赏他一吊钱。”

    雪雁道:“姑爷亲自做的。”

    林黛玉笑道:“难怪要你巴巴儿地守着我喝呢。”

    雪雁道:“便是两位厨娘做的,也是要守着等姑娘喝的。”

    林黛玉又问:“姑爷何时起的,竟有工夫去做这个?身上可打理干净了?带着烟火气进宫可不好。”

    雪雁回道:“卯时未到便起了。做了这个冰糖雪梨汁后又叫了热水沐浴,换了衣裳。身上没带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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