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解带~

    林黛玉道:“一切都好。并无不适。”

    宗恒松了口气:“这也就罢了。以前不知咖啡的性子,如今既知道了,往后可不能再贪吃了~”

    林黛玉笑着应承:“是~再不敢贪吃了。”

    宗恒问:“公主如何?可也同黛儿一样一夜没睡安稳?”

    林黛玉道:“殿下睡得更迟,且今日面色看着虽好,精神总有些不济。往后当也不会常吃。”

    宗恒终于松了口气,只道:“如此便好。只公主不耐这个,却不知圣上会不会将它列入来往商贸的名单了。”

    林黛玉道:“已经尝过了也就罢了。虽然好吃,并无执念的。左右咱们的茶也不曾短缺了的。”

    宗恒笑道:“大人通透~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还是吃咱们姑苏的茶更合适~”

    林黛玉道:“姑爷说得是。”

    宗恒道:“下朝后我回府时往官媒处走了一遭,请朱大娘明日来咱们家给云中、雪雁说媒~”

    林黛玉问:“只朱大娘一个人过来?”

    宗恒道:“云中爹娘都在江南,只他一个人跟着我。雪雁又只剩一人,自然是黛儿与她做主。”

    林黛玉笑道:“哪里就这样着急了?如今已是深秋,便算准备得快些,齐全了也要到明年了。正月、二月向来不娶嫁,如此便要到三月上,这时日却又长了一些。按我说,索性明年元宵后再做道理~”

    宗恒笑道:“如今正是闲时,明年元宵后官媒们忙着呢。不若年前就准备着,多备些彩礼嫁妆的,若有甚么要改动的也有时日改动,不至手忙脚乱的。再一个,雪雁大约也未曾想过做正妻的,黛儿费心点拨点拨女红,让她自己绣个枕巾、喜帕甚么的,可不比外头现买的要强?”

    林黛玉笑道:“雪雁的绣活儿本也不差。哪里就要我去点拨了~”

    宗恒道:“虽则如此,到底比不上黛儿的。”随即又搂着林黛玉晃了晃,央求道:“对了,我的荷包破了,黛儿得了空了与我新做一个?要小小巧巧的,贴身带着~”

    林黛玉抿了抿嘴:“怪道说甚么指点女红呢,原来是想讨荷包来了~”

    宗恒笑道:“做女红伤眼睛伤脖子,我哪里舍得黛儿常做的。只这一个贴身的小物件,做了便能用上好些年,黛儿就应了我罢~”

    林黛玉道:“罢了。待庄子送来绸缎布匹,姑爷挑了喜欢的留着便是。”

    宗恒大喜,笑嘻嘻、得寸进尺地问:“挑喜欢的?多少都行?黛儿竟要与为夫做衣裳不成?”

    林黛玉挣脱了宗恒的怀抱,上下打量着围着宗恒转了一圈,笑道:“绣活的确费神费力,但裁衣倒简单,不费什么工夫。只我好些年没有捻针穿线,定然手生了。姑爷也莫太过期待为好。”

    宗恒道:“会了便是会了。黛儿做得定然是好的。明日我上朝前先给庄子捎个口信,叫他们快些送来~”

    林黛玉笑道:“来回费时,哪里就那么快了。姑爷的荷包呢?拿来我看看,说不得先补一补将就用着~”

    宗恒便从衣襟里把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林黛玉。

    林黛玉接过看了,蜀锦的料子,确是用了很久的。一角有些轻微的磨损,碎银子却还不至于露出来。

    只是这个用到发白的小荷包,林黛玉却没见过,便奇怪地问:“姑爷这个荷包是哪里来的?以前怎得未曾见过?”

    宗恒道:“我娘做的,一直贴身戴着。黛儿面皮这样薄,从未给为夫的宽衣解带的,故此未曾见过。”

    林黛玉红了脸,悄声问:“姑爷这是怪罪了?”

    宗恒抬手摸了摸林黛玉的脸,笑道:“没有。只分说清楚罢了。不是从哪个狐狸精那里拿来的。我瞧着,便算补上了这个小洞,别处也不甚牢固。料子用得久了,尽都薄了。很该新做一个。”

    林黛玉道:“补一补,勉强再用几日。待我们庄上的绸缎来了便赶工做一个~”

    宗恒忽然将手伸进林黛玉的袖子,摸出一个小荷包,笑道:“不若黛儿的先给我用着?左右黛儿出门都有雪雁她们跟着,身上便算不带荷包银子也无妨的。”

    林黛玉脸上更热,劈手夺了回来,只道:“一个大老爷们用姑娘家的荷包成何体统~”

    宗恒觍着脸笑道:“贴身带着呢,不给外人瞧见。”

    林黛玉道:“拿取银钱总要拿出来,如何不给外人瞧见?”

    宗恒道:“平素都有书童跟着,哪里用我亲自付银子的~随手带着的银两随便塞袖袋里也就罢了~”

    说完,宗恒果然从袖子里掏出几两银子来。

    林黛玉抿了抿嘴,捏了捏手中的小荷包笑道:“我说呢。每月的银子不少了姑爷的,怎得荷包里却甚么都没有的~”

    宗恒道:“也不是甚么都没有,里头有片金箔呢。”

    林黛玉便打开看了,里边果然是一片小金箔,金箔背面还有一个符号。

    林黛玉问:“放这金箔做甚么?”

    宗恒笑道:“这是一个游方道士给的,说要贴身带着方能平安顺遂。”

    林黛玉便将金箔还给宗恒,微微蹙眉道:“甚么稀罕物儿,赶紧收好了要紧~”

    宗恒一愣:“怎么就生气了?这可是好东西~”

    林黛玉问:“此话怎讲?”

    宗恒道:“当年我要来林府,我爹娘原本是不准的。后来有了这个才放心让我过来~”

    林黛玉还是一头雾水:“入赘原本就难,老爷不准也是常事。怎的有了这个符就让来了?”

    宗恒道:“当年媒婆合过咱们两个的八字,我是土,黛儿是木。木正是克土的。原本老爹在路上劝我,我却不肯依。恰恰有道士路过,给了这个金箔,说是火符。木生火,火生土。只要我将这火符贴身戴着,便能平安顺遂,阖家兴旺的。老爹这才准了,回头找了媒婆上门的。”

    林黛玉道:“竟还有这个缘故~”

    宗恒随手解下林黛玉腰带上的一个小香囊,将小金箔放进香囊里,塞进衣襟后,又整理平整,方笑笑道:“谁说不是呢。况且这些年咱们家虽然有些波折,到底无甚要紧的。我估摸着那个道士竟是个有些道行的。还是仔细收着更妥当。黛儿既不给黛儿的荷包,便拿了这个小香囊用着。”

    林黛玉道:“照此说来确要仔细收着。姑爷可还记得那个道士模样不曾?”

    宗恒摇了摇头:“那仙人路过只给了这个,也没收取金子银子便走了。我和老爹回神要追,却不见了踪迹。后来老爹命我画了出来找人,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眉眼口鼻的样子了。”

    林黛玉道:“依姑爷的本事,万不能记不住人的。果真是个有道行的。”

    宗恒道:“可不是~故此一点也不敢轻忽的~”

    林黛玉笑道:“怪道藏得这样好~”

    宗恒嘿嘿一笑:“这不是怕黛儿多心嘛~”

    林黛玉又问:“如今却又拿出来了?这会子不怕了?”

    宗恒十分坦然且理所当然道:“不但这个小金箔得贴身带着,便是装这小金箔的锦囊也得是亲近之人亲手做的。我在家时自是我娘做,在林府。既来了林府,亲近之人可不就只黛儿一个了?”

    林黛玉嘴硬地嘟囔道:“谁是亲近之人~说不得外头……”

    宗恒搂过林黛玉啃了一口,故作凶狠地威胁道:“再说了试试~”

    林黛玉这一回连脖子都红了,推了推宗恒,没有推动,便很没骨气地告饶:“再不说了~”

    到底还在花厅里,宗恒便放开林黛玉,只搂着她的腰细声嘱咐:朱大娘何时过来,如何应对、该备甚么礼不致太过又不轻忽。

    林黛玉虽然知道如何应对,但是见宗恒如此看重、所思所谋也完全齐备,自然也是满口应承,没有驳了宗恒的好意。

    第二日上朝前,宗恒特意留下云中在家里,并嘱咐了着意准备着,万不能出了差错、委屈了人去。

    云中自然应下。

    林黛玉起床后,因想着公主前夜到底一夜未眠,便又吩咐小厨房继续做了一屉人参山药糕带进宫里去。

    今日公主按时到了书房,见了林黛玉带着的糕点,果然面露喜色,笑嘻嘻道:“果然还是林姐姐贴心~”

    林黛玉微笑道:“只吃两回也就罢了。到底放了补药的,明日可没有了。”

    公主边吃边道:“明日换别的~”

    吃完一块,公主向外看了看,然后盖好盖子,提起食盒。

    这食盒有公主半人高,公主提着自然费力。

    林黛玉忙护着,问:“殿下要去哪儿?”

    公主道:“昨日才知父皇也是半宿没睡,本殿下给父皇送去!”

    林黛玉道:“食盒太大。殿下端一碟子过去也就罢了。”

    公主道:“说得也是。”然后就放下食盒,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碟子糕点。

    林黛玉和翠青一左一右地扶着公主跨过门槛。

    林黛玉便停了脚步。

    公主转头笑道:“这是林姐姐带来的糕点,跟本殿下一起过上书房去讨赏~”

    林黛玉微微一笑,欠身回道:“这是殿下的孝心,臣如何能冒领了功劳~”

    公主歪头笑道:“说得也是~”

    林黛玉抿嘴微笑颔首。

    公主便自端着糕点稳稳地走向上书房。

    上书房就在前边,若里头的声音大一点,林黛玉还能隐约听清里头说的甚么。

    比如现在,突然传出来一声怒喝。

    公主脚步一顿,然后回头,见林黛玉在看她,便做了一个鬼脸~

    林黛玉担心公主,便又往上书房走了两步,想着是不是要陪公主一起过去。

    公主无声道:“林姐姐莫急,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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