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转学到星华以来,李云笙好久都没打过篮球,她今日忽然心血来潮,想找涂斗丝pk。可她完全不认识篮球社,听说陈建刚同时是三大社团的团员,于是李云笙找上陈建刚请他带路。

    “萨瓦迪卡,你也想加入篮球社吗,虎哥今天说,他也想见识一下篮球社的水平呢,正好我带你萌两个一起呀。”陈建刚双手合十,冲李云笙点着锅盖头,眼神亮晶晶的。

    “王虎他去厕所了,咱俩先走,路过男厕你叫他出来就行。”李云笙如是说。

    在走廊上,李云笙和陈建刚边走边聊:“你们星华中学只有这三个社团?就没有什么辩论社,话剧社之类的?”

    陈建刚摇头:“没有呐卡,听都没有听说过呢。”

    “那也太可怜了…那涂斗丝他们这种实力怎么组建的社团?”

    “誒,此言差矣,涂斗丝社长可是很强的,只是你没有和他比赛而已。”

    李云笙不跟陈建刚犟,顺着他说:“好好好,我收回我的话,你这么护着他,他给你什么待遇?”

    “我只是个擦球的啦,真正重要的职位社长都交给身强体壮的同学了呐卡。”

    虽说只是个打杂的,陈建刚没有任何埋怨,笑出一口白牙。

    “那你跳槽呗,去柔道社找我,我的兄弟就是张文峰的兄弟,放心,凭我和他的关系,你去了必须得直升长老。”李云笙拍拍陈建刚的肩膀,义薄云天地说着。

    “诶诶诶,小建建你俩说啥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王虎的大嗓门响彻整条走廊,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拉开陈建刚,扶着陈建刚的肩膀将他挪开,自己挨到李云笙右肩。

    王虎好似一座山那样,把李云笙的阳光全挡住了。李云笙不明所以的抬头望向王虎,发现他正冲自己笑得灿烂。

    接触到李云笙的视线,王虎干巴巴的笑了几声:“云笙啊,你俩刚才说的话,能不能给我也说一遍?”他挠挠后脑勺又补充道,“额…你不愿意也可以不用说!”

    “怎么会不能说呢,”李云笙退后一步方便看清男孩,她温柔一笑,打消王虎的顾虑,“是这样,我想去篮球社打篮球,建刚同学说要带上你,我们正准备找你去呢。”

    王虎霎时笑得像朵花:“云笙,你这太信任我了,那感情好,你就好好看着我是咋称霸全场的吧!我跟你说我老迷樱木花道了,我这鞋就是联名球鞋!”

    “你也喜欢灌篮高手!我跟周围人说一圈都没人看过!”李云笙停下脚步,有些激动的看向王虎,“怪不得第一眼我觉得你很亲切,王虎同学真的很像樱木诶!”

    “嘿,那你看我这个投篮像不像他!”王虎当即原地蹦起,学着樱木的动作隔空投篮。

    王虎活力十足,跃起时额前刘海随之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待他落地,李云笙捧场的拍起手:“篮板王!”

    对李云笙的赞美王虎很是受用,笑得见牙不见眼:“小意思!”

    “王虎同学,你有没有试过把头发梳上去啊?一定会很帅的。”

    “你是说背头或者侧分?这不巧了吗,以前在我们那块我天天这么梳,后来教导主任直接罚我抄了五十遍满江红,一有事就罚抄,有一次还抄了一百遍呢。”

    王虎把囧事说得像笑话,他逗得李云笙直笑,李云笙好奇的问后续:“一百遍很累的,你写了几个小时?”

    “害,抄写抄写,谁写不是写,我让打印机代劳了。”王虎撩起头发,轻松的说。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走上天台。

    “好了虎哥,这里就到篮球社了呐卡!”

    看着陈建刚推开铁门,李云笙有些感叹,怪不得这里是小旮沓地,天台来过好几次,她可熟了。

    她率先走上前,一打眼就看见正在三步上篮的涂斗丝。他还是蓝色球衣配蓝短裤,深蓝的布料在阳光下反出耀眼的光芒,他身姿矫健,夺目吸睛。

    想当初她就暗恋一个篮球打得好的学长,后来她想到自己不会打篮球心里很不服,于是自学篮球,打遍学校无敌手。

    看着天边闲云,李云笙陷入那段称霸全场的美好回忆。

    李云笙走向涂斗丝,站在篮筐下,伸手挡住眼前刺眼的光芒。

    涂斗丝抬起一根手指转球:“介不系柔道社美女吗,到挖滴篮球社有何指教?”

    “没什么,手痒了,带我的朋友一起玩一玩,你不会不欢迎吧?”

    涂斗丝有些发怵的看着面前的李云笙,瘦而不柴,身材匀称又不失力量,明明现在的声音甜美,涂斗丝却忍不住想起她说方言时的彪悍,以及作痛的鼻梁。

    可他又觉得刚刚好的骄阳把自己晒得些许恍惚,李云笙站在那里,他竟觉得是一道风景,熟悉的球场,隐隐发烫的篮球皮革,天台的微风,一切都是无比的合适。

    涂斗丝只当天气太热出现幻觉,他刮着鼻梁:“不要以为会投篮就是会打篮球了,别到时候哭鼻子说挖没让着哩,挖跟你后面那个玩玩可以,毕竟,他可是洒过张文峰满头豆浆的英雄啊哈哈哈哈!”

    涂斗丝不可一世的模样引来王虎巨大的不满,王虎大步流星地走到涂斗丝面前,板着脸吼道:“咋的,想磕一下子?看不起我们家云笙啊,你别和我打,她一根手指头就削死你!”

    涂斗丝微眯双眼,手指王虎鼻子:“雷不要在那边哔哩吧啦的,想当英雄是吗,好,五分钟后,我们看看谁才是赢家。”

    王虎瞪着眼睛,撸/起膀子就要理论,李云笙低声笑着,伸手把王虎拉到身后:“好啦,知道咱东北人讲义气,你就安心等五分钟吧。”

    王虎眼神一柔,最后从鼻子哼出一声气,带着陈建刚退到观战席。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像是暴风前的宁静,风声呼呼,李云笙踏着小皮鞋,姿态随意地一手插兜,一手朝涂斗丝勾勾手指。

    涂斗丝单手运球,向斜侧垮出一大步,就在绕到离李云笙一臂距离时,李云笙一个上步挡住涂斗丝前进的动作,夺过篮球,灵活躲过涂斗丝的冲抢,上下晃身后转身投篮,精致的黑皮鞋在塑料场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她动作灵活,毫不逊于专业运动员,这样的反差看得王虎目瞪口呆。短短三十秒,李云笙就赢得一球。

    他们两人间的比赛没那么多规矩,谁赢了谁发球。这次的发球权在李云笙手里,对面的涂斗丝正紧盯着球虎视眈眈,李云笙则自信一笑,原地跃起,只见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流畅地落入篮袋。

    看着地上还在跳跃的篮球,王虎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他又看向李云笙,她的脸上仍挂着那副轻松的表情,雪白的百褶裙不染纤尘。

    王虎当即站起身,热烈地鼓掌,咧着嘴笑出牙龈:“好!太好了!”他抬手看向涂斗丝,“那个大兄弟啊,你看这没有再比的必要了吧,她这赢得妥妥的啊。”

    李云笙拍拍手掌中的灰,看向手腕上的表盘:“只用了一分半,嗯,还不如我自己玩。”

    “王虎,建刚同学,你们仨来玩吧,我歇会儿。”

    “等一等!你太强了,我输的心服口服,你真的不考虑加入篮球社吗!”涂斗丝拦在李云笙面前,眼中几多惊艳,不管是她本人,还是她的篮球技术,都是同样的完美。

    “谢谢你,不过还是算了,我也是略懂而已,”李云笙笑着拍拍涂斗丝的肩膀,颇为赞许的看着他,“打得不错,来,你和我的同学们交流一下吧,他们对篮球很有兴趣,你们一定能玩得很愉快。”

    她放下手,招呼王虎和陈建刚过来:“来,王虎同学,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我们未来的篮球新星,也是星华中学篮球社社长,涂斗丝。”

    李云笙态度温和,没有丝毫计较,王虎也是一笑泯恩仇,他主动牵起涂斗丝的手:“你俩认识啊?咋不早说呢,我还以为你找茬来的呢,害没事,她的朋友就是我王虎的朋友,以后你就归我罩了!你好土豆丝儿,你是不是还有朋友叫尖椒和干豆腐?”

    “啊?谁是你朋友啊,你这个人真是够奇怪诶,你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啊?”涂斗丝莫名其妙地看了王虎一眼,无所谓地将手插回口袋,“算了,看你破坏了张文峰那家伙的好事,也不用计较这么多了。”

    “还有个事,”李云笙拉来陈建刚,“这是我朋友,以后别让他擦球了,带他一起玩,不要区别对待社员。”

    李云笙姿态落落大方,涂斗丝嘴角轻扬,出手揽过陈建刚的肩膀:“真是臭屁的自来熟,哼,你都说是我的社员了,那就放开他了啦。”

    “誒誒誒,好好说话,涂斗丝你离我家云笙远点。”王虎横插一刀,略带吃味的插进两人中间,他就见不得有人和李云笙多说一句话。

    突然,天台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生锈的门撞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李云笙吓了一跳,回头望去,竟是怒气冲冲的张文峰,他朝着涂斗丝这边走来,敞开怀的校服外套随风飘动,眼神里像要喷火。

    “涂斗丝!我告诉过你不要找李云笙的麻烦,你当我的话放屁了是吗,简直是自讨苦吃!”

    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张文峰的拳头就落在了涂斗丝脸颊,生生将他打得踉跄几步。

    王虎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张文峰的后腰:“干啥呢!有话好好说!”

    李云笙立刻上前扶住涂斗丝,涂斗丝捂着嘴角,拿下手指时,指尖上都是血。

    她惊呼一声,立刻拿出手帕点着涂斗丝渗血的嘴角:“呀,你流血了!快来人,先把你们老大扶下去。”

    涂斗丝没有拂开李云笙的手,任由她担心自己,他挑眉看向张文峰,剑眉下的双眼挑衅味十足。

    “我没事,张文峰,就这样的程度,你还说什么最强男人?”涂斗丝不怒反笑,他低头看了一眼认真为他处理伤口的李云笙,向张文峰传达自己的胜利。

    张文峰不知道这是涂斗丝的激将法,他挣脱王虎,目眦欲裂的指着涂斗丝:“放开我!有本事来打一架啊!”

    张文峰越生气,涂斗丝就越得意,涂斗丝向李云笙的方向缩缩脑袋,手掌贴上李云笙的手背,轻声说:“我没事,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李云笙本不想搭理张文峰,奈何张文峰越来越过分,和善解人意的涂斗丝一比,张文峰简直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武夫。

    李云笙狠狠地瞪着张文峰:“你这是要闹哪样?在搞清楚事情原委前就不要随便污蔑别人,我们刚才在打篮球,你突然冲上来不由分说地打伤人家,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也不理你了!”

    “诶!”

    躲过张文峰伸出的手,李云笙扶住涂斗丝,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搭着李云笙的手,在离开天台时,涂斗丝不露声色的撇向张文峰,眼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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