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柴右定的闹钟响了。

    脑子都迷迷糊糊，他连忙睁开眼睛看向手机屏幕。

    杜苒苒也醒了，正在喝着什么东西，小方一直在说着什么，她就笑着点头听。

    柴右喊了一声：“杜苒苒”

    杜苒苒闻言立马回头，看着屏幕，甜声回道：“我在。”

    小方识时务者为俊杰，连忙出去了。

    “好些没有？还难不难受？”

    杜苒苒乖巧摇头，眼睛亮亮的：“不难受了，我感觉我打完点滴就能出院了。”

    “医生说了可以出院了？”

    杜苒苒点头，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下：“柴右谢谢你。”

    她说的很快，但是柴右注意力都在她这里，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他莫名涌起一阵失而复得的庆幸。

    凌晨的种种曾让他陷入巨大的恐慌和不安中。

    杜苒苒这一声又让他把不明的情绪压下，然后没入到身体的每个角落里。

    “杜苒苒……”

    “嗯。”

    “生日快乐。”

    杜苒苒先是愣住了，随后失控的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一股酸意从鼻腔冒到眼睛里。

    柴右心疼的开口：“别哭啊，你怎么那么喜欢哭。”

    杜苒苒捧着粥，用手肘擦拭眼泪，反驳：“我没有哭……”

    柴右等她嘟囔完，温柔道：“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

    “……”

    “杜苒苒，有些话我想说给你听。”

    柴右把手机放端正，还把自己有点乱了的头发梳理了下，等埋在粥碗里的头抬起来的时候，认真道：“……今年是2020年，是我们认识的第八年了……也是你23岁的生日”

    “去年我才知道你是「无可替代」，所以从今年开始我不给你寄信了，我以后每年都会亲口跟你说。”

    “杜苒苒，生日快乐，”柴右眼眶泛红：“感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杜苒苒更是止不住泪水，她双手盖住脸，哽咽的说：“你怎么突然说这些……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都好，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柴右轻轻笑起来，他说话很慢，但是一字一句直击人心。

    他眼神纯粹而明亮，但是杜苒苒根本顾不上看。

    柴右眼看她脸颊上的小珍珠越掉越多，他想，下次要是这么哭，他能亲手给她擦掉就好了，鼻头都哭红了。

    “……”杜苒苒哭完之后，整个大尴尬，然后红着脸悄悄看屏幕。

    柴右应该正在处理什么，拿着另一个手在按，然后还接了个很短的电话。

    杜苒苒还想说你忙下次聊，小方就进来了。

    他手里提着好些东西，最关键的是里面有两个蛋糕，一个双层的，白色花瓣缀满表层，还有颗颗珍珠点缀在上面，熠熠生辉。

    另一个很酷的蛋糕，只是杜苒苒眼睛里只有那个白色蛋糕，所以没注意另一个蛋糕的设计。

    杜苒苒顾不得小方看到她眼睛诧异的眼光，只问：“是柴右买的吗？”

    小方点头，问：“今天你也过生日？”

    杜苒苒嗯了声，然后对小方说：“也祝你生日快乐，谢谢你。”

    柴右安静的等他们说话。

    小方放下东西，摸着头发，腼腆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其实他本来有点抱怨，但他也不能没点眼力见的直说，直到刚刚柴右让他拿蛋糕，他突然被安抚到了，开心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

    “小方，麻烦你了。”柴右适时开口。

    “不麻烦不麻烦，不然也吃不到这么好看的蛋糕了，哥，我能直接带走么，我想给我女朋友看看。”

    柴右点头，杜苒苒连忙说：“那你先走吧，我没事的，等会就出院了。”

    小方放松一笑，又补充了句：“苒苒姐，你到时候有事就叫我，我现在都在公司办公，很方便的。”

    杜苒苒等他走后，连忙拆开蛋糕，想拿手机拍照来着，但是柴右没挂电话，她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柴右看她畏手畏脚的样子，莫名想笑：“杜苒苒，你拍吧，等会拍完记得许愿吹蜡烛。”

    然后本来要挂了，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补了句：“有我能帮你实现的愿望就直接和我说，我帮你实现。”

    杜苒苒害羞的应声，然后挂掉了视频电话，手机烫的吓人，但是她觉得都没自己的脸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