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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说秦无畏是混蛋。暮思云不认同,但也不能明面上反驳,她的确没看出来秦无畏对安然有哪里用心,也知道秦无畏从始自终没有结婚的打算。但,即使作为世家的情谊,作为朋友对安然也不能可着劲儿地欺负呀。安然给她讲述的秦无畏对她做的事,简直就是非人类所为了。这样的人谁能对他有好感?

    暮思云苦恼地点点额头:“他们不会闹起来吧?”

    张行东笑:“你哥有分寸。”

    暮思云歪头看他:“你们谈什么了?”

    思虑了一番,张行东才回答:“我们的以后。”

    暮思云扭头看向了窗外,街景在后移,这个城市对她来说充满异域风情,她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随遇而安的感觉。如果从张行东这里来说,因为他,才来到这座城。接着,自己的学业,大秦的企业。这里,客观地说,地广人稀,居住分散,运输不便,景色虽美但零星,冬季寒冷且长,不宜居,更不利于企业利益最大化。她这一思辨,再一次为秦无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动,并对安然起了怨念:怎么能说我哥哥的坏话呢?对坐身边的张行东,她再一次看向他,问着自己值得吗。嗯,还是看不透。

    张行东余光扫扫她:“说好今晚不碰你,你别撩我,莫非你想……?”

    暮思云哼了一声惹得张行东哈哈大笑。

    他果然守信,一回到家,洗刷就寝。暮思云拍着水乳,那边已经睡沉了。她俯过去看看,没有造假的迹象。想他工作辛苦,也该好好歇一歇。

    睡到半夜,却被张行东喊醒了。她迷迷糊糊问怎么了。张行东精神异常兴奋:“醒醒,说会话。”暮思云翻过身蒙住头:“我要睡觉。”大半夜的不睡觉,他那个表情也不像有什么重要话,再说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

    那边安静了,暮思云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对,也清醒了,翻过来:“说吧,我听着呢。”

    张行东盯着手机屏幕却不说了。暮思云凑过去:“什么这么好看?”

    “时间。”张行东说。显示的时间是23点58分了。

    跨夜呢?

    暮思云钻到他臂弯里,张行东勾着她,两人一块看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当四个零出现时,暮思云说:“新的一天开始了。”

    张行东嗯了一声,丢开手机。暮思云正疑惑嗓音怎么哑了,他却一手掐脖子一手掐腰地使劲把她往他身体里按。嘴也一早被他堵住了。暮思云扯着他的耳朵闭紧牙关唔唔反抗。嘴唇吃痛,她惊呼,又他被趁机而入。她知道逃不掉了,软着嗓音让他轻点。张行东停下伏在她颈间喘息。暮思云又得寸进尺:“食言而肥。这还算是晚上。天明才算是明天。”

    “我食言吗?”张行东眼睛要喷出火来,“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想到了我就停。”

    接下来暮思云哪有心思回忆她做了什么,哼哼唧唧地攀附着他被予取予求。最后受不了开始胡诌。“是我和男生说话吗?”“我无节制购物了?”“我吃得多让你难养活了?”……

    她越说越不着调,张行东空出嘴,贴着她的面目说:“是喝酒,你微醺时的美,我不想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以后想喝酒了,来找我。记住没?嗯?”说着发起狠来,暮思云哎呦出声,同时眼泪也出来了,被这番羞辱,暮思云有心生气,无力发火。只用言语输出:“你双标,你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你欺负人。”

    张行东暂停,这倒新奇:“说,说清楚。”暮思云词穷,说他勾连别的女人吧,她又没抓住实质证据,说他常年不陪她吧,他又身不由己,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说他串通他父母给她惊喜,是暮思云让他以为在她心里,他父母比他重要。现被他逼问,暮思云窘迫到羞愧,只好装无赖:“你现在就在欺负我。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张行东扬扬眉:“当然,我日日夜夜想的就是这个,把你拆骨入腹。”他一字一字吐进她耳朵里,麻栗感传尽四肢百骸。他佯装撤退,仍旧厮磨,咬着她耳朵问:“媳妇,我欺负你了吗?”

    暮思云被缠到全身抖动,仍咬牙不投降。张行东也不着急,上下其手,最终暮思云吸着气,颤音说没有。张行东满意了。吻掉她的泪,辗转来到唇边,叼着她的舌,听她喉咙里和着自己节奏的不由自主的呐喊声。

    一大早,暮思云还在沉沉入睡。张行东不忍心叫醒她,但又怕她醒了发现自己走了心里难受。他翻开以前的本子写了几句话,又放回了原处。再回到卧室,暮思云仍旧睡着,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了句宝贝,贪婪地再次看着她,再舍不得,也得走了。

    幸好是星期六,暮思云醒来,刚一动,就呀一声,在看看床一侧,喊一声张行东,确认没人,走了。她更是郁闷。

    带着这种愤怒,忍着身上的不适,暮思云赌气似的来到了军区医院。她直接挂了吴婷的号。吴婷见是她,看她不像生病的样子,给她倒杯水,开玩笑说:“打个电话,我就去见你了。”

    “我没什么事,影响你工作就不好了。”

    吴婷笑,没什么事大老远来。她也不拆穿:“怎么来的?张行东没陪你?”

    “这里飞机场多,出行挺方便的。”

    “这倒是,全国最多的省份。”吴婷看看时间:“要不你先歇着,我看了这几个病人,我们下午见?”

    暮思云问:“你不会告诉张行东吧?”

    吴婷被逗笑:“咱们女人就不兴有秘密了?”

    两人在暮思云入住的酒店咖啡厅见了面。吴婷换了衣服,西服长裤高跟鞋,事业成功的成熟女人的味道尽显,暮思云低头看看自己的学生装,不免有些怯场。

    吴婷审视她一眼,说:“想问什么?你满脸都是问题。”

    暮思云气馁了,这么明显?这是不战先败呀。“你那有我的病历吗?我想看看。”

    “现在看它做什么?”据吴婷所知,关于她的那一部分已经告一段落了。

    “我想知道我都是遭受到了什么?”暮思云的声音微颤。

    吴婷不可思议地看她,瞬间又释然了,当初被告方不认可她出的伤情鉴定,非要找第三方再次鉴定,张行东不同意,担心暮思云受第二次伤害。他能护到这个地步,又怎会让她见病历呢?

    吴婷想了想:“都是些皮外伤,软组织挫伤。对医生来说,这有些……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翻篇了。莫不是张行东拿这事……不,他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爱你,不会因此对你轻慢半分的。你应该能分清他针对的不是你而是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吧?”

    孩子和阿尔金的事对暮思云来说,是一个心结。暮思云并不是认为这个时候非要孩子不可,关键是张行东对要孩子的态度不积极。照他和李可茹分手的原因来看,张行东是有精神洁癖的。他虽然对自己在身体上贪得无厌,但对待是否要孩子上模棱两可的态度,还是让暮思云心里无从捞摸,想到最后,一定是自己的原因。听闻此言,暮思云揉了揉额头,迷茫地望向了落地玻璃窗,她钻进了自己的逻辑圈里。

    “它发生了,它存在。”

    吴婷感慨这是一个被过度保护的女孩,眼神清澈不谙世事,这么大了还如温室里的花朵,脸色比上几次见红润了不少,皮肤白里透红,在那样干燥的环境还有这样的皮肤,有些人天生丽质,真不得不服。面容清纯里又带着点刚为女人的娇羞,那有个词叫什么?纯欲,好像是这个。张行东的职业不容许他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给予她足够的保护,发生这样的事在意料之外又不出意外。只怕,这样的妻子对张行东来说会是个负担。不过,吴婷甩甩头,自己闲吃什么萝卜。

    世界上比这坏的人多了去了。吴婷安慰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得学着保护好自己,有时候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

    暮思云打起精神探究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吴婷看她面色,自悔失言,笑:“这么远的路,自己一个人就来了。要是我还真不敢呢。”

    这是多年和秦无畏斗争积累的经验。她也就这拿得出手了。“我喜欢一个人……旅行。”她把离家出走改成了旅行。

    吴敏点点头,张行东没时间陪,自己有这个乐趣也挺好的。她看看时间:“我还有台手术。你的病历我回去找找,找到了发给你。”

    暮思云还想知道她和张行东的关系,但看她对自己并没有李可茹那样的语气和眼神,也幸好自己没有莽撞地胡言乱语。她表示了感谢,两人就道别了。

    吴婷走没多久,张行东的电话打了过来。暮思云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问话。

    “去医院找吴婷了?”

    “嗯。”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重了些?”

    听他话意,他并不知道她来找吴婷的目的。如此说来,不是吴婷告状了。如果不是她,张行东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会是谁告诉他的?她突然记起李可茹说过的还有人对她感兴趣。

    暮思云惊觉地四处观望,以她的眼力,并不能判断出周遭的哪个人是张行东的眼替。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我在向秦无畏看齐。他对你,我始终比他慢半拍。我不嫉妒他,我向他学习。”

    暮思云笑出声:“画虎画个猫样。”

    “我以后改进。”

    他倒实诚。暮思云壮着胆子说:“我来看我的病历。”

    那边没了声音。暮思云看看手机,还在通话中。过了一会儿,张行东说:“为什么看这个?”

    “李可茹说我被……”

    “她什么时候说的?”

    “以前。”

    “现在有人说吗?”

    暮思云摇摇头,又说没有。

    “那是谣言,造谣的人传谣的人上不了台面。咱不和她一般见识。现在乖乖的赶快回来,听话。”

    “可是……”暮思云还想坚持己见。

    张行东说:“你设想一下,病历真在你面前,你有勇气一字一字看吗?”

    暮思云抠着桌角沉默了。

    “现在回来,我去接你。”

    登机的时候,暮思云果然没有等来吴婷的电话。他们有串通。暮思云断定这一点。

    下了飞机,华灯初上了,暮思云的羞愤隐藏在暗影里,张行东在冷风里拥了拥她:“秦无畏跟我说过,你喜欢和他捉迷藏,每一次,他都能找到你带你回来。在我这里,以后出门提前跟我报备,我能陪你的,我陪,不能陪你的,找人陪。像这样一个人再不声不响地走掉,我就关你禁闭。”

    这是怒了呀,暮思云也知道自己有错,跟他硬杠杠不过的,她晃着他胳膊,低头弱弱说一句:“老公,以后不会了。”

    张行东忍耐满腔的怒火烟消云散了,强逼着自己冷硬的心瞬间软化成水,身子却僵硬起来。暮思云叹口气,瞅瞅四下无人,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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