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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浮令松听后第一反应便是肖启成,转念一想,自母亲离开后肖启成再没踏进过品茗楼一步,想必是那个吃醉酒的花花公子。

    将举在半空的桂花酒喝下,浮令松起身,无论武力或是轻功,梨叶都会让那些只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吃不了兜着走。

    云明跟着浮令松往外去,逗趣道:“着急作甚,你不是说她功夫了得,岂能叫那些个不长眼之人讨了便宜。”

    浮令松反口揶揄他:“你这品茗楼客人安全问题几时沦落至此,青天白日的就敢在此犯浑造次。”

    “总有几个不知好歹的。”云明道:“这才叫世道嘛。”

    浮令松驻步探头瞧了去,梨叶正被四五个人堵住去路,她往那边去对面几人就跟着她往那边走,将她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厅中食客被这场面吸引,停箸观看,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者凑到跟前去。定眼一看,这几人浮令松面熟,是城中出了名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梨叶憋的脸色通红,大概是顾忌屋内精美的装饰按捺着没动手,再看,人墙之后正是一脸得意邪笑的安元,果真是不知好歹的,浮令松冷声道:“阴魂不散。”

    “近来瞧你越发的招摇过市了。”她倒是好命,怎么到哪里都有人照顾维护,安元想起先前被打折的肋骨,恨得牙痒痒,又想到肖启成给的承诺,脸上立马阴转晴。

    看着梨叶吃瘪,安元站在后面阴阳怪气道:“我这几位好友吃多了酒,一不留神做了糊涂事也是难免的。”

    “你们人多势众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这时候敢站出来说真话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人们闻声看去,是个紫髯碧眼的胡人。

    见有人发声,厅中人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打抱不平。

    “我认识他,他在大理寺少卿身边效力。”

    “瞧着像,怕真是。”

    “怎么可能,听闻少卿办起案来公正严明,怎会容忍手下人行此等卑劣之事。”

    提到肖启成对安元来说简直字字珠玑,他阴沉着脸寻找说话者,找寻一圈无果,见局势不妙打算息事宁人,不想身前猛的一阵骚乱。

    梨叶怕给浮令松惹事,原本打算一直隐忍着,结果其中一个一身酒气的趁乱对她动手动脚。

    就在他不安分的手即将触碰到梨叶之时,梨叶想也没想反身给他脑门来了一掌。

    没成想高大的七尺男儿不堪一击,东摇西晃的瘫软在地,身侧同伴见自己兄弟被一女子打倒,瞬间没了吊儿郎当,摆出盛气凌人要比划的架势。

    其中一人虚张声势的大叫起来,挥着拳头冲梨叶袭来,梨叶利落的抓住朝她而来的细嫩拳头,轻松随意地往上一翻,就只听得响彻满厅的惨烈呼救声。

    始料不及的惊呼着实把梨叶吓到,她不过使了三分力,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真是不堪一击,让满屋子人瞧了去,真以为她是个力大无比的怪物。

    后面的人想上前解救又畏惧梨叶再出手,可他们不甘忍受这个窝囊气,于是嚣张的出言警告,拿家世背景吓唬人,不忿道:“找死啊你,他可是工部司长家的小公子,伤了他有你好受的,别不知死活。”

    听人这么说,梨叶念及浮令松,犹豫了片刻,甩开那人的手臂。

    此地不宜久留尽早走的好。

    “想走。”那人揉着手腕,因疼痛和丢面而憋红的脸,此刻尽是蛮横无理的气焰,讥讽道:“怎么,知道怕了!可惜为时已晚。”见梨叶不答话也不正眼瞧他,觉得脸上无光,欺梨叶脸生,断定她身后无靠山,就愈发狂妄自大道:“既是怕了就给本少爷跪下,好好道个歉,本少爷就考虑放你一马。”

    梨叶睨了他一眼,甚觉可笑和气愤,耐着性子给自己顺顺气。公子一直强调退一步海阔天空,和腌臜之人一般见识,岂不苟同于小人。

    不做纠缠的梨叶抬脚要走,不想那人伸直手臂拦住她的去路,梨叶的眉头拧的不能再拧了。

    公子啊公子,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识趣的,面对不明事理的小人,退一步只会让他们更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啊。梨叶转念一想,公子同样也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忍,而到此刻就要做的比小人加倍跋扈。

    瑜伯说过把脉的位置,贯穿身体各个经脉,梨叶瞅准他手腕处露出的青筋,准备一招致命,拿捏住他的命门,看他有没有力气再做出格之事。

    敲定了主意,梨叶卯了七分劲出手,谁知才行动手便被按了回去。谁的力气这么大,她警惕地回头,一眼看到神色不悦的浮令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

    “想不到张申还在工部任职。”

    “谁胆敢直呼我父大名。”张森淼这才把视线从梨叶身上移开。

    浮令松沉着脸,瞧也不瞧张森淼一眼,冷峻的眼神落在横于他和梨叶之间的臂膊上。

    听着人群中散发出的呼声,张森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道:“浮,浮令,浮将军。”

    浮令松的目光顺着张森淼的手臂落至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在浮令松威慑力十足的眼眸下,张森淼怯怯地收回手,不自然的转了转肩膀,转而换上讨好的笑容,这次非常识趣,开始为自己的恶行辩解:“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主要是大家伙吃了酒,被安元怂恿了几句,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浮令松将梨叶护至身后,锋利的目光越过几人,停在刚刚企图戏弄梨叶的人身上,淡淡道:“这么说,我若卸了他的胳膊,也是一时兴起。”

    梨叶站在他身后,一股似有若无的松香之气在鼻尖浮动,闻着他清新淡然不失醇厚的味道,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口气,一时之间思绪乱窜,心里也突突的。

    张森淼支支吾吾:“这,这。”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他对浮令松的印象停留在敢作敢当说一不二的时候,怕浮令松不只是说说而已,给他们来个就地正法找谁说理去,后悔都来不及。

    “赶紧给姑娘道歉。”张森淼推着众人上前,诚心诚意道歉的同时不忘打量梨叶,一身墨色包裹住清瘦娇小的身材,小脸倒是白皙清秀,对比京中大家闺秀虽不能说平平无奇却也不算打眼。

    几人见到几年未露面的浮令松,就心叫招惹错了人,忙热情的跟着说场面话:“姑娘,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听信他人怂恿,姑娘大度莫要与我们计较。”

    梨叶呆呆的点头,这会儿思绪溜达至浮令松抓住她便没有松开的手腕上。

    “不务正业。”浮令松道:“想来张司长鬓边又要平添许多白发。”

    张森淼一听莫不是要唠家常,赶紧附和道:“家父头顶早已没了青丝。”

    浮令松可没工夫与他们闲扯,拉着梨叶上楼去。

    楼上屋门一关,楼下便炸开了锅。

    “那女子是何人,浮家公子一直牵着她。”

    “我也看到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避讳,想来关系不一般吧。”

    “说来浮将军几时回京的。”

    “什么将军,早不是了。”

    “他不是去守疆了吗?”

    “胡说八道。”

    “对对,你未免过于孤陋寡闻。”

    “······”

    楼下众说纷纭,这顿饭吃的算是值当的。

    张森淼吃喝玩乐,却从没当众调戏过良家妇女,头一遭还被满屋子人明目张胆瞧着指指点点,又被浮令松报了家门,怕是不出明日这件事就会宣扬的到处都是,他算是把脸丢到家了。

    恼怒的张森淼想找安元发发心中不快,却一直没找到,灰溜溜的和几人匆匆离开这是非地,保不齐浮令松秋后算账,回府先发制人告知老爹,那时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梨叶无奈,老老实实由着浮令松拉她上楼,一路上感受着他身上危险的氛围。

    又是没见识过的氛围,身体绷的硬邦邦的梨叶,一句话也不敢言。

    这氛围,说冷若冰霜也不为过吧,梨叶头埋的更低,跟个做错事的孩童一样一样的。

    进了屋,浮令松松开手,面无表情对梨叶道:“关门。”

    “哦。”梨叶老实巴交地关上门。

    “为什么不还手。”

    “啊?”梨叶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慌慌张张,想也没想道:“我,我怕给公子惹麻烦。”

    明明心里很清楚浮令松不会为此责怪她,但梨叶就是心虚不敢看他。

    浮令松一时不知该继续生气质问,还是该被气笑,稍加冷静心中渐渐升起心疼她的感觉。

    看着梨叶低垂的脑袋,浮令松才抬起的头不禁复又低下,盯着梨叶圆圆的脑袋看了片刻,蹙了蹙眉又抬起头转而又低下。

    梨叶感受着头顶浮动的气息,许久见对方没动静,紧张又好奇的抬头去瞧。

    浮令松俊眉微皱,梨叶还没来及细看,就见他转过身去,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声,语气略有生硬道:“我不怕你们惹麻烦,只怕你们被人欺负。”回头看她,忍不住轻声细语责怪:“被欺负还不还手。”

    梨叶小心翼翼道:“公子,我知错了。”而且,她分明准备还手了。

    “好了,教导还是责备的话回家再说。”云明指了指缩立在窗边,拿扇遮面的安元,对浮令松道:“小人难缠,不能过于计较。”

    可以看得出阿松真的在生气,连气息都不稳了,原因大概还有上次伤痕累累被抬回山的梨叶也出自安元的手笔。

    “我没打算与他计较,只是这人对梨叶的心思不纯,处处针对于她,我要搞清楚他究竟是何居心。”

    与这种人锱铢必较没有必要,他自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安元本来对浮令松有些许惧怕,在听他这么说后便烟消云散,眼睛依然在窗框上打转,心道这里不过是二楼,总比落浮令松手中强。

    “你就庆幸吧,要是他以前,捉弄你到哭天喊地。”云明问一直不露脸的安元:“你该是知道的。”

    “公子。”梨叶呢喃了一声,看着立于身前高大的身影,向来从容不迫的人今日拽的她手腕隐隐作痛。

    安元牢牢贴在窗边,说了句:“我是知道。”看着面色不善的浮令松他迟疑了一下,脑中迅速思考,末了拿开扇子,理直气壮道:“她是个白眼狼,在肖府肖启成对她体贴入微,可她。”

    安元被自己的说辞刺痛,嫉妒的指着梨叶突然发疯道:“一心只想逃跑,不仅逃跑还逃到你浮家去,你说她又是何居心。”

    荒谬,何来的体贴入微之说,再说她压根不知道肖家和浮家,有这档剪不清理还乱之事。

    明明是安元信口胡说的话,梨叶仍是前所未有的慌张,焦急的冲安元吼着:“你满口胡言。”怕浮令松信以为真,忙道:“公子没有。”

    梨叶感觉自己很着急,急的快要流汗,张嘴却只憋出没有二字,有些气自己嘴笨,不似武宜那般能说会道。

    浮令松对急于解释的梨叶莞尔一笑,他道:“梨叶逃跑足以证明她的态度,至于肖启成怎么做那是他的想法。”

    “你对肖启成很好,好的过分,你既然气他对梨叶无微不至,该找他才是,不该将你的求而不得发泄在梨叶身上。”

    无微不至?梨叶一个激灵朝浮令松看去,公子,你可不兴说这子虚乌有的事!

    云明颇有兴趣的样子,向安元证实:“原来传言是真啊。”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看看无辜的梨叶,安元这人确实够变态的,只是这般好的素材应当写进书中丰富内容,可惜啊,自阿松入山他便鲜少关注实事,变相的封了笔。

    梨叶眼看着安元面上唰一下红晕密布,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真有几分媚相。这种事梨叶在书中不少见,也不觉得稀奇恶寒,偏偏安元刻意捏着嗓子的扭捏之态着实叫人看不惯。

    虽然他从不遮掩对肖启成别样的心意,但是被人当众戳穿心中所念,很是难堪,特别是当着梨叶的面,安元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努力扣着窗子边缘,试图打开窗子,奈何使了吃奶的力气窗框仍纹丝不动。

    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无非躺上一躺,可万一浮令松想借题发挥,人面兽心的拿他威胁肖启成怎么办,安元自作多情的想着,开始用脚猛踹窗户,面目狰狞的使劲踹了两脚,窗子中间裂了缝。

    正恼怒抓狂的安元看到裂缝弃了心爱的扇子,双手抓住窗框,准备聚集五脏六腑之气来上一脚,好破窗而逃。

    “啊!”

    安元铆足劲的一脚终是没能踢出去,他鬼哭狼嚎起来,双手抱住屁股趴倒在地。

    梨叶一惊,好凄惨的叫声啊,他是脚踢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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