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刺杀一案肖启成大获全胜,姚崇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从案上抬起头,吩咐道:“备马。”
坐立不安中他一刻不能等,姚崇然要去浮家,遇事他想到的第一人就是浮清风。
而浮清风这边冷不防的接到消息,一边怀疑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一边派暗卫去寻安菱。
姚崇然刚到,暗卫后脚便回。答案是寻未果。
“不要着急。”望着负手不停焦虑踱步的姚崇然,浮清风道:“人肖启成不可能抓到,除非一种可能。”
“安菱主动自首!”姚崇然急红了眼睛,无处发泄的一拳挥在桌面上,桌面晃动茶水随之溢出。“她会说什么?全盘托出吗?”
“以我的了解,不会。”浮清风开导道:“假使她真去自首,应不会透露你我让她去杀人之事。”
“好个安菱。”安菱这个人和倚楼背后有着相似的神秘,她看似为你做事,却控制拿捏不住她,总让人隐隐不安,但她强悍的实力的确不可否认。
“当务之急是找到安菱,无论她在哪儿。”即便人被关押在大理寺,也要见到她。
“何凡。”姚崇然道:“让谢蓝去找人,城里任何角落都不准放过。”
何凡领命道:“是。”
“且慢。”
姚崇然见到来人,先是一喜,道:“阿松。”
浮令松行礼:“太子殿下。”
姚崇然转过头去,惊喜随之消散,冲何凡道:“快去。”
浮令松拦住他,对浮清风摇摇头。浮清风摆摆手,何凡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姚崇然,走出房间为三人关上门。
浮令松道:“今早韩俞俞来找过我。”
浮清风眼前一亮,迫切问道:“他带了什么消息。”
“安菱确实去了大理寺自首,承认了倚楼杀人一事,并未提及其他。”浮令松见两人神色有所缓和,顿了顿道:“肖启成得知后偷梁换柱,换走了安菱,现在的安菱怕是已经离开了茗安城。”
姚崇然道:“那牢里的是谁。”
“不相干的苦命人。”浮令松道:“与安菱身形容貌及其相似。”也不知肖启成短时间内去哪里找的人。
姚崇然坐下,不放心道:“消息可靠吗?”
浮清风道:“俞俞不会特地跑来骗小松。”他望向浮令松,道:“提了条件吧。”
“提了。”浮令松道:“肖启成要坐实大理寺卿之位。”
姚崇然眯起眼,讥诮道:“贼心不死。”
浮令松轻描淡写道:“我答应了帮他。”
“你。”浮清风大失所望道:“你今日非要将我活生生气死才好。”
姚崇然眸色平静,心灰意冷的盯着浮令松,轻问出口:“为什么。”
浮令松并不打算多说,只道:“我自有我的打算。此来是告知你们安菱已经出城,不必为这件事忧愁。”
说完提步而走。
呼贺律这两天沉浸在温柔乡中,浮令松命金西给他送信,做好准备。
顾魏和上阳的婚事与呼贺律进宫日期为同一日,思来想去,未免惹是生非浮令松提早备了礼,让武宜送去驸马府邸。
武宜不解,毕竟顾魏与浮令松的情谊深厚,怎的说不去就不去。“公子,要不今日我陪你走一趟。”
“不用。”浮令松打开许久未看的山海经,道:“明日下午,我和复生出门一趟,家中一切暂交给你管理。”
“别啊,公子。”武宜听这话总有不好的预感,“我跟你们一起去,家里暗卫众多,没事。”
浮令松只道:“听话。”
听话两字说的软软的,叫武宜一个手滑,剑差点脱手。他贱兮兮的上前,忍不住笑道:“公子,你几时说话也如此做作了。”
“反了你。”浮令松一脚虚跩过去,道:“帮帮忙,找梨叶来。”
武宜轻松躲过,质疑道:“哪有你这样的,得你去找人家。”快去找梨叶吧,她一直霸占着纹宜,搞得他心里极度不爽。
浮令松合上书,气馁道:“她没在房间。你去跟她说。”他想了想,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喝醉了。”
“这个理由有点蹩脚。”为防再被来上一脚,武宜憋笑给浮令松出谋划策:“不如这样,我说你的手被竹简划伤,这听起来可比你喝醉靠谱多了。”
浮令松当机立断:“行。”甭管什么借口,能让梨叶来找他就行。
此时的梨叶正和纹宜比拼,一个用剑一个拿刀。
打完一圈纹宜拿起刀看个不停,夸赞道:“逐霜瞧着一般般,用起来行云流水般畅快。”
“是啊。”梨叶沾沾自喜,幸好当时坚持要它。“不过我近来觉得实战还是长剑好些。”
纹宜将刀还给梨叶,“各有各的长处吧。”擦擦汗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不回去?”瞧公子恨不能手不离手的热乎劲,怎容忍这丫头一直陪她玩耍。
梨叶抄起扇子扇风,装糊涂道:“公子好像找老爷子去了。”
“哦。”纹宜商量道:“那咱俩去瑜伯处讨碗美容养颜茶喝。”
去喝美容养颜茶的两人被武宜截住道。武宜做出一副火烧眉毛的表情,冲梨叶嚷嚷:“你们快来,公子受伤了。”
“受伤了!”梨叶松开挎在纹宜臂上的手,担忧道:“公子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武宜假模假式地抹了一把汗,忙道:“在院子里。”
梨叶闻言逐霜也顾不得拿,一溜小跑消失不见。武宜拍拍胸脯,心道这丫头也太好骗了,一回头瞅见纹宜正抱臂拿眼斜他。
武宜拍拍小心肝,“怎,怎么了。”
纹宜冷脸道:“很好玩?”
武宜认真思考:“有点。”他一手揽在纹宜肩头,道:“怎么了,生气了,为什么啊。”
纹宜躲开肩上的手,认真道:“不要拿受伤开玩笑,知道你中毒的时候我是如何担惊受怕吗。”
“别啊。”武宜赶紧道歉:“对不起,千错万错我的错,你别生气,你打我。”说着握住纹宜的手往自己身上抡。
“烦人。”纹宜推他道:“叫你骗人。”
武宜出卖浮令松,忙解释:“是公子出的注意,他怕梨叶不过去,所以才撒谎哄骗她过去。”
纹宜不再抗拒,道:“那也不可以。”
“好,好。”武宜连忙应下:“绝不会有下次。”
跑到一半,梨叶一瞧身后没人觉出不对劲,浮令松受伤第一时间找的人应该是瑜伯才对。虽这样想着,脚步没敢慢半分。
而浮令松本想进屋中给梨叶搬她经常坐的小凳子,好巧不巧,放凳子的时候被伸出头的一截木头划伤手。
伤口不大但是很深,当时就鲜血直流。浮令松望伤兴叹,这就是骗人的下场。
一道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浮令松的手指滑至手腕,梨叶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掏出手帕给浮令松擦血。
情急之下怨怪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没事。”
梨叶顺着手腕擦到伤口处,“流了这么多血还没事。”
浮令松轻轻抚摸她的头,再道:“真的没事,不疼。”
梨叶没再说话,蹙着眉头找伤口,惊呼道:“这么深。”
“没有很深。”浮令松笑着抽出手,道:“等血凝固就没事了。”
梨叶不说话,摊开手抬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浮令松在她一本正经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老老实实把手放回她手中,道:“给你,我听话,你别生气。”
一句话搞得梨叶红了脸,她道:“我才没生气。”
她用手帕包在伤口处,道:“按住。”然后起身去打水。
“你不管我了,我疼啊。你舍得一走了之。”
听着身后人不停诉苦,梨叶偷偷轻笑出声。
不过多时,梨叶端着水进来,坐在小凳子上,抽回手帕打湿再拧拧干,抓起浮令松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给他清理血迹。
边清理边道:“还好没流进袖口,不用麻烦换衣裳。”
“嗯。”
清理到伤口时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不留神弄疼了浮令松,最后在伤口处吹了吹,从怀了掏出创伤药敷在伤口,又掏出一条新的手帕包裹伤口。
做好后,梨叶皱着秀眉抬眸问:“怎么样,紧不紧。”
浮令松摇摇头,蓄谋已久的俯身,亲吻在她额角碎发上。
意识到自己刚刚运动完一身臭汗,梨叶忙将头向后仰。浮令松满眼委屈的看着后退躲避的梨叶。
这幽怨又受伤的眼神使梨叶心头微微一颤,解释道:“我,我一身的汗。”
浮令松霎时喜上眉梢,轻声道:“我不嫌弃。”话音未落,又欺身过去。
当武宜见到浮令松被手帕包裹的手指,目瞪口呆道:“公子,你的牺牲未免有点大。”
为保面子,绝不能透露半分是无意间刮伤,要被笑话的。浮令松翘着手指高深莫测道:“你懂什么。”
“好好,是我不懂。”武宜指着他指间被挽成蝴蝶结的手帕,憋笑道:“公子大义。”
浮令松岔开话题,问:“纹宜又把梨叶拐哪儿去了。”
“公子,这我可得为我家纹宜打抱不平。”武宜挑挑眉,哼道:“是梨叶拐走的纹宜,去瑜伯的药居喝什么美容养颜茶。”
经过那一番话,浮清风大概率不会找瑜伯说什么。浮令松仍是不免担心:“我们也去看看。”
武宜反应过来,小跑跟上,嘴上不停奉劝:“私人空间得有,不能太粘人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