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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时辰临近傍晚,城门依旧紧闭,原本聚集在城门口的人群渐渐散去,街道上零星的行人对于讨论了一下午的问题不得其解,上前劝告等待出城的人先找客栈住下。

    百姓们无人得知城门为何封锁一下午,这般情形在茗安城可谓是少之又少,一下午搞得人心惶惶,街头巷尾就像清扫过一般,廖无人迹。

    浮宅中气氛降到极点,浮清风去宫中至今未归,梨叶三人如坐针毡。

    宫中有人送来信,正在全力暗中搜寻。或许怕打草惊蛇伤及浮令松,或许怕他们草率行事遭遇不测,浮清风特在信中叮嘱不许他们擅自行动。梨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认为不能在浮宅坐以待毙下去。

    巧巧端来饭菜,虽然不明发生何事,但绝不是好事。她劝道:“多少吃一些吧。”

    梨叶勉强笑笑抱歉道:“实在没有胃口,吃不下。”

    巧巧忧心着叹气,看着垂头丧气的三人小声道:“吃些吧,吃些才有力气。”

    “说的对。”纹宜道:“今晚不知要等到何时,吃饭。”

    她推着武宜坐下,又拉过梨叶。

    饭菜香气扑鼻,梨叶却食不知味,一碗粥下肚,她放下碗筷倏地站起身,一声不吭拿着剑往外去。

    武宜忙追上,担心道:“去哪儿。”

    “肖府。”这里两日韩俞俞见过浮令松也找过她,万一他当真知道浮令松去向呢。

    “等等。”纹宜二话不说拿起剑跟上,对失神的梨叶道:“我们一起。”

    路上,纹宜问道:“你是觉得这场绑架肖启成参与其中。”

    肖启成绝对有嫌疑,可她心中隐约觉得和肖启成没关系。梨叶眉目间尽是迷惘,摇头道:“我去找俞俞哥帮忙。”

    武宜撇嘴道:“我可不认为他会帮忙。”

    心存的一丝侥幸被武宜打击,梨叶心烦意乱的皱眉,驳道:“会不会总要试一试。”

    一时无话,只听得马蹄声响,不多久,梨叶低声道:“对不起。”

    听着梨叶忍耐喉间哭腔的声调,武宜微微叹息,“我知道,你在担心公子。”他急打马道:“说什么我们也不能自乱分寸,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保持清醒。”

    纹宜忍不住侧头看他,两人对视后她目光转向梨叶,笃定道:“少年将军不是白当的,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

    到了肖府,天色如掀翻的砚台,沉沉墨色压城而来。几人匆匆下马被人拦在门外,不消多时,肖启成似笑非笑的背手而来。

    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梨叶眼中成了肆无忌惮的嘲笑,恣意潇洒的模样更是令她身影一晃。

    梨叶一句话不说,面上铁青着急速朝肖启成而去。

    肖启成被梨叶的气势汹汹唬到,不禁觉得好笑,心想离开了他跟着浮令松整个人倒是生动不少,突然想到安元,他神色不悦地蹙了蹙眉,不明梨叶此来何意。

    侍卫见来者不善,拦在肖启成面前。不想被肖启成呵退。

    跌跌撞撞停下脚步,梨叶颤抖着手揪着他的衣领狠狠质问:“公子在哪儿。”

    猝不及防被人粗暴对待,肖启成收敛笑意,先是几分困惑继而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抓住梨叶的手腕诧异问道:“浮令松失踪了?”

    梨叶松开他,一瞬不瞬盯着他,心情复杂,庆幸又沮丧。若是肖启成参与其中了然事情,他不会假模假样的遮掩。

    就在肖启成被梨叶探究诘问的眼神扫射时,韩俞俞从街头驾马而来。看到梨叶和肖启成对峙的画面,他深感意外,快速翻身下马朝武宜问道:“出事了?”

    不知为何,方才还冷静非常的武宜这会儿心中莫名烦躁,“见到我家公子了吗?”

    浮令松失踪了?除非身不由己,不然浮令松是不会一声招呼不打就消失不见。韩俞俞道:“人几时不见的。”

    “不知道。”纹宜唉了一声,看了看四周道:“进去说。”

    时隔多年,武宜不情不愿地踏进肖府大门。进了屋,韩俞俞思虑浮令松的安危,忙向梨叶追问:“平时他出门不都是你们跟着。”

    梨叶不答话反看着肖启成。肖启成耸耸肩,竟十分配合的出了屋子,没有走远,就在廊下站立。

    “是北疆人。”梨叶抿了抿嘴道:“说来复杂,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公子,并且不能大肆声张。”

    韩俞俞不由一惊,涉及北疆人,说明不是个人恩怨如此简单。“没人跟着他?”

    武宜道:“公子像是有所准备,带着复生和金西出门。可整整一个下午,无人回来传信,我们都在担心。”

    是不是已经出事。这句话武宜终是不敢说出口,“老爷子从宫中来信,等一个晚上若是仍然无消息,届时君主会下令通知全城彻查。”

    “可我们等不了一个晚上。”梨叶无助道:“北疆人心狠手辣,他随时会有危险。”

    在没有思考清楚如何动作时,韩俞俞不敢轻易承诺,他安慰梨叶道:“你别着急,北疆人虽在暗处,但我们对进城者向来严查,他们人再多能多到哪里去,近日胡商力量被大批削弱,北疆人想要借用胡商之势进城,也不太可能。”

    一道亮光从远处打来,闪烁中卷来沉闷压抑的雷声。

    “自不量力。”肖启成转身进屋,嘲笑道:“说来轻巧,想好怎么找!去哪儿找!若是想到万全之策,浮清风就不会闷在宫中不出来,哪儿轮得到你们头痛。”

    怎么办怎么办,当真等一晚上。梨叶咬着下唇,心中焦急,对浮令松不负责的行为怨怪不已‘他就放得下心,明明是他示好在先,她好不容易才从懦弱中挣扎出来。明明是他计划在先,他怎么就一声不吭消失不见,真是不负责。他赶紧出现吧,只要他能出现,让他一辈子不理她,她也认。’

    武宜挑挑眉,回怼道:“少说风凉话。”

    肖启成白了他一眼,指着他和纹宜安排道:“去品茗楼,给云明送信,再去驸马府上送信。”接着不以为意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就看浮令松与新驸马交情如何。”

    “你。”他又指着梨叶道:“跟着我和俞俞去倚楼。”

    肖启成的笑容令人恼火,但终于不是空待坐等消息,开始动身去解救浮令松了,梨叶无话反驳,接受着肖启成的摆布。

    纹宜则觉得不失为目前最合适的办法,梨叶那边有韩俞俞在,起码能保障她的安全。武宜虽质疑肖启成是否安有好心,可在座各位,能解决眼前限制又有身份出马的只有他了。

    刻不容缓,大家立马分头行动。

    一道又长又亮的闪电划破黑压压的天空,明亮的闪电却照得梨叶心惊胆战,紧随而来的雷声霹雳,欲昭示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倚楼繁华喧闹如常,陶醉在声色中无人在意窗外掀起的风浪,醉生梦死间对行色匆匆的几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肖启成轻车熟路的带领两人来到装修豪华隐秘性极好的三楼,霍然推开一道门。

    里面一男人半躺在软塌上,像是无事发生,不急不躁的享受着递到嘴角的酒。

    喝了酒才慢悠悠命令侍女出去。几人进屋,梨叶关上房门就听肖启成气冲冲道:“你敢耍我。”

    “少卿说笑。”那人起身身上薄毯滑落,漏出内衣,不怀好意的看着梨叶:“不,应该说是大理寺卿。”

    肖启成忍着脾气问:“北疆人在哪儿。”

    “北疆人!”那人故作惊讶:“北疆人怎敢踏进茗安城,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朱玉厚!少给我打马虎眼。”肖启成审视他,道:“这半年来,你运往城中的货物硕大,我念你的好信任你,交你信物允你通行,你却被着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哈哈哈。”那人冲梨叶笑的轻狂浮浪,不再否认:“现在反应过来会不会迟了些。”

    梨叶持剑上前,冲着他头上劈过去,朱玉厚轻松躲开,反手往梨叶手上抓,被韩俞俞一剑挑开。

    肖启成直接道:“他不会说的,杀了他。”

    朱玉厚此人行走江湖,功夫高低肖启成心中没底,为确保两人不受伤,他加入战斗中。

    屋中噼里啪啦的剑声无人问津,听到了只当是情趣。

    “不能杀他。”梨叶一脚踢在他胸口,“一定要问出公子下落。”

    “没用的。”肖启成掀翻桌子,酒菜散落一地,他卷起桌布抽打过去,“他既肯死心塌地为北疆人做事,一定有把柄在人手中,所以他死也不会说。”

    “那就去死。”从未杀过人的梨叶,此时恨急了眼,想赶紧除去眼前的人,好在想途径救浮令松。

    人多势众到底是有用的,朱玉厚快招架不住的时候,梨叶从身后将他刺穿,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看见鲜血流出,不可置信地收回手,再也不敢碰沾满血的剑。

    肖启成冷哼道:“他不死,浮令松就得死。”

    “不能死!”梨叶吼道,恍惚回头。肖启成道:“不想他死,就找东西。”

    梨叶回神,泪水不受控制的似线流出,颤抖的跟着两人在屋中翻找。

    这间房常年被朱玉厚包下,肖启成坚信一定能找到重要的证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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