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大婚

    皇帝双手将怀中人的腰肢箍得死死的,力度蛮横,带着惩罚的意味。

    他曲起手指抬起那张脸,不停打量。

    秀眸里满是柔情蜜意,容颜不再年轻,但伺候人的功夫仍在。

    皇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怀里的人,道:“朕想起今日是你的生辰,便想着见一见你。朕这些年总是想起当年的事。想起当时是怎么与你遇见的。”

    她眉目间果真明显的闪过一丝慌张。

    “陛下,那日奴婢意外冒犯了殿下,还清殿下恕罪。”

    二十年前的中秋佳节,在王仁的建议下,她本想着制造一出御花园偶遇,却没想到意外撞见还是太子的他在废妃的宫殿临幸另一名宫女,那名宫女是先帝宠妃许贵妃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太子,太子醒来后,那名宫女却消失了,她顶替了那一名宫女。

    后面先帝大发雷霆,罚了太子半年禁足,同时将她赐给太子。

    此事发生后,太子对外声称她有孕,之后她顺利成为生下萧景明。

    但其实萧景明的生母并不是她,而是那名浣衣局的宫女。

    “陛下,臣妾有幸得陛下垂怜,才能生下皇子获封贵妃,陛下对臣妾有再造之恩,臣妾今生都不敢忘。”

    荣妃诚惶诚恐道,“陛下,这么些年您也一直没有给臣妾任何指令,就将她锁在臣妾的宫内,多年过去了,是不是该将她给处置了才好。”

    皇帝没吭声,修长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提及那名宫女神色依旧平静,淡声道:“你不主动提此事朕都快忘记了,不用理那个人,关着就好。”

    荣妃是个精明人,没有继续追问,主动岔开话题:“陛下,景明即将大婚,臣妾近年来却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卫大人的千金,她......她....."

    "她怎么了?”

    荣妃的话勾起了皇帝的好奇心。

    “说是卫小姐对这一桩婚事有所不满,倒像是不愿嫁入雍王府。”

    荣妃坦言道。

    皇帝一听,眸色变冷,怒道:

    “岂有此理,简直放肆。”

    “景明有何不好,人品贵重,历练有成,日后必将有大成。”

    “陛下消消气。”荣妃柔夷抚上皇帝的胸膛,为他顺气。

    “这也就是外面传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距离大婚只有半月,聘礼都下了,卫家以及雍王府那边已经开始准备大婚事宜,卫小姐心里再不愿,怕也只能从了。”

    皇帝阴沉着脸道:“天子赐婚,由不得她不乐意,何况这次是景明向朕求娶卫家女为妃,言语再三强调雍王府不能无人主持中馈,特向朕求娶卫家女为妃。朕想让他早日从丧妻的悲痛中走出来,所以就了他的请求。”

    此言一出,荣妃有些诧异。

    她本以为是皇帝看中卫氏主动指婚给萧景明,没想到是萧景明主动求娶。

    “原来是景明主动求娶卫小姐,这倒是一件好事,就是可惜了柔儿那丫头,连带着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没了。”

    荣妃说这话时,眼角余光一直看向皇帝,试探的问:“不知陛下可有抓到凶手?”

    皇帝语气淡淡:“朕已吩咐人去查了,那些人实在狡诈,连朕的人都查不到任何踪迹。”

    提及郑紫柔,皇帝兴致不高,推开荣妃。

    “行了,你回去吧。朕这些奏疏还没批完,改日再去你宫里。”

    皇帝冷声叮嘱:“景明大婚,你得盯着些,不要让大婚当日出了乱子,卫小姐入了雍王府,你也多提点提点,凡事多些包容,和睦相处。”

    态度倏然间变得冷淡,荣妃脸上止不住的落寞。

    一脚踏出殿门,殿门口阖着眼的王仁登时从地上弹起,看了眼荣妃道:

    “这....这....娘娘....”一脸吃惊。

    王仁心道,人都来了竟然没有侍寝。

    荣妃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挺直腰板道:“王公公陛下唤你进去,本宫就先回了。”

    “这...奴才遵命。”

    *

    皇帝下诏赐婚,婚期定在五月初五,虽是继妃,但皇帝看重卫家,一切礼制都按头婚来,完全不输四年前萧景明初次成婚时的排场。

    大婚当日,十里彩旗飘飞。

    迎亲的队伍锣鼓宾天,百姓们欢呼雀跃。

    花轿内的新娘听着耳旁传来的欢呼声,心里却没有半分欣喜,泛酸的眼角渗出眼泪,柔夷偷偷的掀起红盖头,看了眼外面坐在马上的新郎官。

    春日的暖阳照得他俊朗的眉眼愈发清晰,他身穿一身大红色的新郎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眉眼间却闪过一丝忧伤与落寞。

    卫娆心道,两个不爱对方的人真的能够幸福吗,这一桩姻缘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一丝一毫的真心都不存在。

    入了雍王府正门,跪拜皇帝与荣妃,三次叩首。

    司礼太监高喊—

    “礼成。送入洞房。”

    掌声雷动。

    红色盖头下满头珠钗的新娘眼里泪珠纵生。

    柔夷被萧景明紧紧握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主屋走去。

    从此后,天下人皆知。

    卫家女是名正言顺的雍王妃。

    整场大婚,谢慕云没有去吃席。

    她在京郊训练新兵。

    “快些跑,别停,谁要是停下来,今日加练五十圈。”

    手拿着旗杆不停挥舞指挥士兵,每个士兵肩上扛着沙袋,围着树林跑。

    “八十七.....八十八....”谢慕云高喊道,“  快了,快了,坚持跑完就能休息了。”

    自从谢慕云上任以来,为训练这些新兵制定了许多计划,每日大量的训练跑圈,负重训练,对抗训练。

    以往的巡防营统领不会如此严苛的对待这些士兵。

    刘副将见那些士兵一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仰头看了眼太阳,烈日高挂,已是正午。

    “大人,已是正午,我看他们也累了,不如歇息一会再继续吧。”刘副将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道。

    “训练未完,岂有中途而废的道理。”谢慕云道,“继续。”

    “这....诺。”

    谢慕云让巡防营这些士兵全都绕着树林跑了百圈,最后每个人都大汗淋漓,热气蒸腾。

    多日下来,一些士兵心中的不满开始滋生。

    "大人,尔等实在不知,大人这般严苛训练的目的,以往的统领们都未如大人这般,还请大人告知。”

    "是啊,是啊,这样实在太累人了,我们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差不多就得了,何须如此认真。"

    士兵们聚在一处,高声询问谢慕云。

    刘副将走到谢慕云的身侧道:"大人,这多日以来,我们一直谨遵大人的教诲,服从大人的安排,但不止是他们,下官也实在不解,为何大人要如此严苛的训练他们。”

    谢慕云神情严肃的看着那些对她产生质疑的士兵与副将,缓声道:

    “本统领是奉旨来接管巡防营,将巡防营的兵训练好就是我的责任,我要让我的兵,成为南赵最坚韧的一支部队,过去的统领如何对你们我不管,但现在你们在我手下,就是必须得绝对服从命令,何况你们如今训练的这些内容,根本算不得什么,本统领曾在北燕的军营中待过一段日子,那边的兵五更天就得起,训练长达十几个时辰,每一个单拉出来都能直接将你们中的人给击倒。”

    “你们虽为巡防营的兵,不如戍边,但若是金陵城遇到险情,身上功夫不足,又何以护城。不能护国护城,又何以护家。”

    “你们那点功夫根本不足以阻挡住那些历经千锤百炼的北燕铁骑。”谢慕云干脆利落的直接点明南赵当下的困境以及士兵们的不足之处。

    不得不说她这招的确有用,士兵们一听谢慕云拿他们与燕人作对比,坐不住了。

    “大人拿我们与燕人比对,实在是看不起我们,燕人能行之事,我们也能。”

    “我们也能。”

    “大人,我们可以继续。”

    一些士兵听完谢慕云的话,愤愤不平。

    也有一些士兵受不了,仍旧不愿遵从谢慕云的指令。

    训练结束,谢慕云将能坚持下来之人的名字登记下来,坚持不下来的都淘汰,将他们打发到后营干杂活。

    *

    一个月后,镇南王府。

    月亮高挂苍穹,清辉洒向整个庭院,整个院内充斥着玉兰花香。

    男子一身紫袍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的台阶上,手持一根长笛,阖上的双眼下藏着抹不去的哀愁,悠扬的笛声飘散。

    曲谱仍在,却再也吹不出过往的那份感觉。

    一曲《燕无痕》终调,燕回缓缓收回手中那一枚玉笛,他眼眸暗淡,手指摩挲翻转着玉笛,那一枚玉笛上刻着的“云”字,刺得他眼珠子生疼。

    令风急匆匆的从门外走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

    那位男子看见眼前人的真实的容颜,边走边感慨:“本王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活着,镇南王竟然是你。”

    燕回抬眼看他,淡声道:“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桌前早就准备好了酒菜,娄玄素与燕回举杯共饮,燕回想着明日要办的事,兴致不高,垂头默默饮酒。

    “事情一办完,就要回北燕了?怎么你倒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娄玄素在北燕当过五年质子,年少时期几乎是在北燕度过的,与燕回私交甚好,此次燕回来到南赵,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难不成外头的风言风语是真的,你真的好男色,爱上那位谢大人了?”

    燕回睨他一眼,道:“孤不好男色。”

    “不好男色,那你现如今为何这样?”

    燕回抬手将一杯酒倒入喉咙,冰冷的酒水刺激五脏六腑。

    “她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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