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书最近心神不宁。
因为冬天到了。
他曾经在昏迷的那个月里,梦到了一些前世的事。本来他醒过来之后,已经把梦里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在回到春眠身边之后,那些记忆又逐渐被他回想起来。甚至之前在宫里,那些他不该知道的,属于“他”的记忆,也出现在了谢雁书的脑海里。
简而言之,就是现在的谢雁书拥有全部的记忆。
谢雁书问过春眠,为什么要他想起来。春眠反问他,不觉得他自己吃自己的醋,而且还轮流吃了好几种口味的醋这件事很好玩吗。不过,春眠在说完这句话后接着补充了一下。那就是,她没想到谢雁书会这么傻,傻到自己把魂魄丢了出去。是不是因为记忆不够完整,所以人也愣愣的。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太傻了。
谢雁书懂了,最后一句才是真的原因。
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因为冬天感到不安。
那只毛发像雪一样白的狮子猫,就死在冬天。
又是一个北风呼啸的夜晚,谢雁书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杏色缎面的锦被下,谢雁书白色的中衣大敞,露出如玉般的胸膛。春眠整个窝在被子里,头枕在谢雁书的胸膛上。谢雁书隔着被子抚摸春眠的脊背,不禁觉得,怀里好像真的趴着一只猫。
自从冬天来了,谢雁书每晚都要提前上床,暖好被窝,等着春眠上来。
“你有心事?”被子里传来了春眠闷闷的声音。
谢雁书思索片刻:“眠眠,我之前,好像梦到了一些前世的事。”
“然后呢?”春眠毫不意外。
“冬天来了,你很怕冷。”谢雁书不忍心直接说出来,于是曲折婉转地表述道。
好在春眠知道他的意思,嗤笑一声,“几百年前的事了,又不是他的错。而且,你又不是他。”
谢雁书稍稍放心了些,没有再说话。
“不过,”春眠接着问道,“你那时候喜欢一只猫。真是匪夷所思。”
谢雁书抚摸她的手停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他才继续之前的动作,犹豫道:“此喜欢非彼喜欢,那种喜欢,应该,不是我对你的喜欢。”
“还有,眠眠,你说了,我不是他。”
令人窒息的片刻沉默后,春眠冷冷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那时不喜欢我。”
谢雁书这次立刻说道:“喜欢。他心悦猫,我心悦你。”
天衣无缝的回答,可惜春眠还是生气。她伸出手,在谢雁书腰间轻轻挠了几下。谢雁书浑身一激灵,嘴里不禁笑出声,一只手迅速伸进被子,握住春眠捣乱的手,另一只手隔着被子抱住春眠,求饶道:“眠眠,我错了,别生气。”
没有办法,谢雁书怕痒。
不过,春眠说了一句“松开”,谢雁书还是乖乖放手了。
春眠从被子里钻出来,淡紫色的纱衣像青烟一样笼罩着她的身体。她看了谢雁书一眼,然后掀开被子,跨坐在谢雁书的腰上。
屋里开始变得温暖如春。
春眠居高临下地看着谢雁书,双手放在谢雁书两侧的肋骨上,发号施令道:“把胸挤大点,我要揉一揉。”
“眠眠。”谢雁书一脸为难。
“快点。”春眠不为所动。
谢雁书在和春眠的对视中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将两只手放在胸部两侧,开始朝里发力。
在春眠审视的目光下,谢雁书不禁轻声说道:“没有你的好看。”
“那把下面变大,我要玩那个。”春眠冷着脸道。
谢雁书看着春眠,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声音艰涩:“早就变大了。”
春眠飞快地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
她没说话。
这次换谢雁书将双手放在春眠的腰侧。他的大拇指隔着轻纱,在春眠的皮肤上摩挲。春眠胸前的起伏开始变大。然后,她朝前坐了坐,躺在了谢雁书身上。
谢雁书的嘴角上扬,同时,微微抬头,亲吻了一下眼前的花朵。
接着,他的舌头像一尾灵活的鱼,游戏在花丛之间,追逐着最甜美的饵。
很快,鱼儿咬钩,钓鱼的人发出欣喜的□□。
可这鱼力气不大,瞧着温柔,却很缠人。一轮又一轮,春眠的汗水已经打湿衣服,它还在水里作乱。
罢了罢了,赏它一捧甘泉,还我一副好钩,反正她也在这番来往中得了趣。
“甜的。”
谢雁书呢喃道。
春眠缓了缓,没什么威力地说了句“你嘴有问题”,然后坐起来,从谢雁书身上下去,接着背对着谢雁书躺下,一扯被子,就要睡觉。
徒留谢雁书看着她裹成一团,并且越来越往下,最后只露出一个发顶。
他下面还大着呢。
没过多久,春眠就听到谢雁书在叫她的名字。他贴了上来,从后面抱住她,在她的肩颈间流连亲吻。
“眠眠,我的好眠眠,”谢雁书的声音像掺了蜜,“冬夜漫长,怎能辜负良宵。”
“继续,好不好?”
春眠默不作声,像睡着了一样。
谢雁书凑到春眠的耳边,轻声道:“还是说,眠眠你不行。”
春眠拍了拍那只在她小腹上游移的手,“别对我用激将法,没用。”
“是吗?”
被子下,谢雁书的手往下移,用手指叩了几下桃源的门,发出几声“啵”的回响。
“啊。”春眠叫出声。
谢雁书得了回复,不再叩门,轻轻抬起了春眠的腿。他在春眠的肩膀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挺身进门。
“你动啊。”春眠靠在他怀里,用手肘催促他道。
谢雁书的呼吸变粗,却还是笑道:“哪有一进门就横冲直撞的。”
“不行换我来。”春眠的耐心告罄。
“这可不行,”谢雁书猛地朝上一顶,“不能让眠眠觉得我失礼。”
冬夜漫长无所事,鸳鸯被里翻红浪。
“下雪了。”
许久之后,春眠终于能静下来,听到外面飘雪的声音。
“嗯。”谢雁书抱着她回道。
“李西陆给你写了封信,我收到了。”春眠接着说道,“他问你好。”
谢雁书笑道:“我很好。”
春眠无语道:“算了,你明天自己看吧,再写封信回他。别傻笑了。”
谢雁书收起笑,眼睛望向虚空,片刻后,郑重地说道:“眠眠,多谢你。”
“你要谢我的太多,”春眠的声音懒洋洋的,“一句可谢不完。”“哦,还有,”春眠接着补充道,“当初去打你真的是觉得好玩。给你博一个好名声是顺带的。”
“也是为了让他们没事别来烦我。”
“现在看来,果然有效。李西陆说,你如今可算是个传奇,颇受人尊重。就连你失踪,也被他们说成想要闲心修炼,有朝一日好与我再战。”
谢雁书听得眉头紧皱。
“这是你师弟在信里写的,我只是复述。”
谢雁书有种现在就把信看了的冲动,不过,按他对李西陆的了解,信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说到李西陆,谢雁书不由问道:“太子他,是否还为难西陆?”
“为难?”春眠纠正道,“她分明喜欢他。”
“太子有,龙阳之好?”
谢雁书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周晖是女子。”春眠的语气一句比一句淡,谢雁书受的惊却一个比一个重。
一时间,他脑海中思绪纷纷,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们两个再怎么纠缠,也不过几十年时光。倒是你,”春眠用手撑起脑袋看着他,“谢雁书,你如何与我相守百年。”
谢雁书看着春眠的眼睛,在碧波里找到了他的身影。
江水不息,他亦不愿离。
“你说过,我的剑不好。”
谢雁书道。
“你愿意重铸我的剑吗?也许,加上我,它会更锋利一点。”
在春眠的笑容里,谢雁书如愿以偿。
“不过,要等冬天过去。”
春眠说完,低头吻上了谢雁书。
谢雁书抬手搂住她,
毕竟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