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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形毕露(一)

    三位主审以及薛琮互相看了一眼,又默契的转过头去。既是殿下侍女,便极有可能涉及皇室秘辛,他们哪儿敢有什么意见?

    四人一同起身回礼,称了声:“是!”

    “至于高大人……”李令仪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她身后长凳上稳如泰山的高翊,忽然起了促狭的心思,抿唇笑道:“至于高大人……先不着急释放,等证据确认无误之后再放不迟!”

    说罢,负手而去。

    茶茶立即跟上,裴鸿羽犹疑片刻也随之而去。

    高翊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有些怔愣。

    方才她提及高翊,众人只当是她救人心切,想要将高翊当廷释放,没想到话锋一转,竟然又要求暂缓。

    高洵惊疑的追了两步,又回转说:“诶,殿下这就走了?”

    李令仪虽然走了,但案子还得接着身。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公堂再次变得肃静。

    ……

    李令仪走出大堂,站在冬日阳光下,想要伸个懒腰,胳膊举到头顶又放了下来。

    心情一放松,差点让她做出不符合身上这一品公主燕居服的举动来。

    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人注意,忙轻咳一声,端正了仪态。

    何千户适时的穿过月洞门,从后衙走来,恭敬施礼道:“殿下。”

    李令仪朝他颔首,“嗯,把人带上,我们回去。”

    “是。”

    何千户领命退下。

    站在李令仪斜后方的裴鸿羽望过来的无措又彷徨,藏在衣摆处的手紧紧捏着衣缝。有心上前替自己解释一番,可思虑过后才发觉心里的话万难开口……

    友情与忠义,爱情与孝悌。

    他陷在了由此编织成的密网之中,挣不脱、逃不掉……

    回驿馆的路上,马车行过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已经贴好了春联,一盏盏红纱灯笼昭示着年节的喜气。

    李令仪回到驿馆时,发现驿馆也布置的喜气洋洋的。

    已交午正,厨房早已经备好了饭,见她回来驿卒忙摆上。

    因着心里有事,她胡乱吃了几口便停了箸,回到了房内歇息。

    灿烂的阳光一束一束撒进房内,李令仪握着茶碗坐在桌旁。光线将她整个人从肩膀分割开来,一半处于光明,一半处于黑暗。

    她盯着茶碗的眼神失焦,看似在发呆,实则心里正琢磨着事。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茶茶进来道:“公主,门外……”

    “不见!”

    门外裴鸿羽求见。

    茶茶一开口李令仪就明白了她想讲什么,于是提前一步截住话头。

    “昨夜没睡好,又起得早,身上乏的很,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吧。”

    “殿下我……”

    门外裴鸿羽听到她的话,想要进来解释什么,被茶茶拦在了门外。

    茶茶一边帮着李令仪换衣服,一边忿忿的说道:“公主不见他是对的,谁乐意听他解释啊!他们这一个两个的太让人生气了!”

    突然茶茶解八珠盘扣的手一顿,疑惑道:“诶?话说小裴大人为什么要替惠明撒谎啊?”

    “年轻男女之间,你说是为什么呢?”

    李令仪伸手自己解开,将衣服脱下递给惠明,转而坐到梳妆台上开始拆发髻。

    “啊?”

    茶茶一脸惊异,抱着衣服跟了过来,“不会吧?!”

    李令仪继续手上的动作,“也可能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谁知道呢?总之,做了就是做了。”

    淡然的语气夹杂着丝丝感伤。

    两人不自觉的想起往日种种。这一路走来,他们几人共历风雪、共经患难,两人心中皆百感交集,气氛沉默了下来。

    一时脱换完毕,李令仪站起身道:“行了,别想这么多,我会处理好的。知道你昨晚也没睡好,赶紧回去歇着吧。”

    说着便把茶茶赶了出去。

    待她走后,李令仪长长叹了口气,随后躺在被窝里合目而眠。

    这些日子吃睡不宁,委实累的紧了。一觉醒来,已至傍晚,一轮红日缓缓西垂。失去太阳的温度,天气又变得冷津津的。

    李令仪起床穿衣时,被迫又加了一件狐裘披风。

    “公主,好了。”

    茶茶将梳子放下,轻声道。

    李令仪对镜自照,茶茶简单帮她挽了个发髻,头饰也只用了一根攒珠花的发钗。平素这都是惠明的活计,梳成这样已经难为她了。

    李令仪理了理两鬓的碎发,站起来道:“走吧。”

    该了结的事情躲避是没有用的。

    茶茶先一步打开门,李令仪脚刚迈出去一步,眼前赫然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玄色暗纹衣袍,腰间系一根流云纹绸带,另悬一把黑漆鎏金的绣春刀。

    李令仪将视线缓缓上移,定格在那人脸上。此时他正眉眼带笑的望着她,李令仪不禁调侃道:“哟,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高大人,这就被放出来了?”

    高翊低眉拱手,笑道:“可不,承蒙殿下劳心劳力替臣奔波。”

    “知道就好!”

    说着双手抱胸,十分嘚瑟的道:“你看,还得我保护你吧?”

    高翊十分乖觉的连连点头,一个劲的称是。

    “什么时候回的?”

    一旁侍候的驿卒忙卖乖道:“高大人很早就回来了,听闻殿下正在歇午觉,换了衣服之后就在门前等您了。”

    “唔,”李令仪点点头,笑着对那驿卒道:“今晚上过年,又赶上高大人沉冤得雪,吩咐大家伙今儿别忙了,放你们假,都家去吃团圆饭吧,另外每个人赏银二两、两壶屠苏酒。”

    驿卒喜的见牙不见眼,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个头道:“小人替大伙谢公主殿下恩典!小人在这里提前给殿下拜年了,恭祝殿下福寿康宁,新春嘉平!”

    “快起来,赶快通知大伙去吧!”

    “哎!”

    驿卒正要退下,忽然脚步一顿,回身问道:“殿下,我们都走了您吃什么?要不厨房的先留下?”

    李令仪大手一挥,“不用!都走吧,我们出去吃!”

    驿卒这才放下心,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

    “殿下这是哪儿去?”

    李令仪刚要说话,余光瞥见身后一个黑影,吓得后退一步。

    竟然是裴鸿羽,惊魂未定的李令仪抚着胸口一阵无语。

    大过年的,非得被这俩门神吓死不可!

    李令仪咬牙切齿道:“小裴大人,你……”

    裴鸿羽期期艾艾的道:“……殿下,关于那件事,臣不是有意隐瞒您的,实在是迫不得已。”

    “小裴大人,这事你别跟我解释,”李令仪拿下巴冲高翊一点,“喏,你去跟他说,毕竟被影响的是他。”

    李令仪绕过他们二人往前走,“这是你们锦衣卫内部矛盾,你俩自己解决,我要去解决我们长安宫的矛盾去了。”

    随着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夜幕悄然降临。

    “殿下!”

    把守在惠明房外的锦衣卫拱手冲她行礼。

    李令仪点头,吩咐道:“把门打开。”

    “是!”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屋内没有点灯,晦暗不明的光线下李令仪看到床边一团模糊的黑影。

    茶茶掏出火折子吹出火焰,将灯台上的红烛点亮。李令仪这才看清,原来床边那团黑影正是惠明,

    这大冷的冬夜,惠明只穿了件中衣,赤着脚缩成一团床边的坐在脚踏上。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她才迟钝的抬起头看了过来。

    昏黄的烛光下,惠明脸色苍白,眼眶红肿,凌乱的发丝粘在脸颊两侧。

    不过半日未见,李令仪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叹息着拿起衣架处的棉衣披在她身上。

    “早晚天凉,何苦折磨自己?”

    惠明激动的一把抱住李令仪的纤腰,“公主,我们主仆这么多年,彼此什么性情都是了解的啊,请你相信奴婢啊!”

    李令仪不可思议的是,都到这时节了,她竟然还在妄图狡辩,只感觉胸腔吹进一股凉飕飕的冷气,将方才对她的怜悯之情吹得七零八落。

    李令仪抬手用指腹帮她擦掉眼泪,居高临下的看向她,“事实证明,我并不了解你。”

    随后手伸到后腰,分开惠明交缠的手臂,冷冷的道:“甚至是一无所知!”

    “这么多年一直戴着面具生活,你一定很累吧。”

    惠明呆愣片刻,喉头耸动,“奴婢不明白公主这话的意思……”

    “都到这份上了,就别装了吧。”

    见惠明依旧不为所动,李令仪冷笑一声,转身坐到不远处的木桌旁。

    侧头吩咐茶茶道:“去让他们俩退下,你守在门外,不经允许,谁也不准靠近!”

    茶茶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俯身道了声是,转身出了门。

    “两位大人辛苦,这里我来守,你们先退下吧。”

    “这是殿下的吩咐?”

    “自然。”

    “是,小人告退。”

    待门外恢复安静,李令仪才再度开口:“与其浪费力气辩白,不如如实交代,你背后到底是那一尊大神?”

    “公主……”

    “端王?康王?抑或是越王?”

    惠明瞳孔骤然放大,其表现似乎对李令仪到话感到不可置信,呆滞片刻后快速膝行到李令仪面前,方才为她披上的衣服悄然滑落。

    “公主,奴婢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奴婢自入宫一来就跟着您,我们主仆纵容有误会,您也不该……您不该……”

    惠明潸然泪下,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这精湛的表演李令仪为之拊掌,真是精彩,可惜只有她一个观众。

    随后李令仪从宽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丢到她面前,“这么精彩的表演,还真有点不忍心拆穿你。戏唱的久了,不会自己都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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