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没回吗？”王初肃问守门的小厮。
“不曾”，小厮见王初肃的脸色逐渐黑下去，不由得向门边多靠了几寸，小心翼翼地问，“公子，可要找人去寻一下公主。”
“不必了。”王初肃直接转头。
他边走边回想着赵默今天下午同他说的话。
“王初肃，我今日好像在盈雨楼看见清和公主了。”赵默说着，还暗自打量着他的脸色。
王初肃不明所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你懂吧，平常春楼都是招待男客的地方。此处专门招待达官贵人家的女客。听闻他们那儿的小倌是京中一绝，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而且……”赵默又抬头看了他两眼。只消这一眼，他便噤了声。
“而且什么？”王初肃紧紧抿着唇，脸色很冷。
“而且……听闻床上功夫也是了得。”赵默小声回他。
王初肃听了脚步一顿，没说什么，直接快步走了。赵默也不好安慰他什么，便没再跟上去。
他一人坐在屋中，许久不见秦暮回来。
旁边的侍女见茶壶见底，准备添些茶水在里面。
“要凉茶。”王初肃对她说，说完又喝了一大口杯中的茶。
“是，奴婢这就去添些凉的。”说完，侍女赶紧走了。她怕自己再在王初肃身边多待一会，寒气入体。
不知究竟是酉时还是戌时，秦暮才回府。
“公主这么晚才回，是去哪儿了？”
秦暮总觉得他语气有几分奇怪，但也没多想，回他：“今日与皇姐一起去盈雨楼听曲了。你可曾用了晚膳？”
见秦暮说得一脸坦然，王初肃觉得自己胸口一闷。
“所以这就是公主不愿与我做那事的理由？是我功夫太差了？”王初肃气急败坏地问。
他与秦暮平时并不是很频繁，那事上他已很节制，只两三日才做一次。可自从那日他醉酒的一夜后，秦暮就再也没答应过他。
甚至情到浓处，秦暮也是及时打住。虽不知缘由，他回回还是顺着秦暮的意愿，忍了下来。
“嗯？”秦暮不知他怎么从用没用过晚膳扯到那事上面。难道这几次没满足他，他心里憋出问题了？
“王初肃你……”
秦暮话没说完，就被他攥起了手腕。他捏的是衣袖处，力道也不重，但秦暮就是觉得自己不舒服。他往常从没有这样冷着说话，也不会这么对她。
秦暮脸色一白。
王初肃见秦暮脸色不对，舍不得质问她，只能将她扯进自己怀里，闷声说：“公主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是我不够好吗？”
秦暮从他怀里挣脱开，她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直言：“你说清楚，我去了哪种地方？今日我一回来，你便这般脸色，一言不合又这样对我。我去看个戏，还需要时时同王大人汇报一声不成？”
“公主只是去盈雨楼看戏吗？”王初肃抓住秦暮话中字眼，问她。他的脸色已经柔和上许多。
“你以为我去干什么了？”秦暮扫了一眼他。
“我以为公主去寻欢作乐了。”王初肃不自然地松开了她。
秦暮气得都不知如何回他了，他哪儿来的这么荒唐的想法。
“公主可知这盈雨楼是专门接待女客，供京中女客寻欢作乐的？”王初肃问她。
王初肃这一问倒让秦暮想起来了。她的确注意到当时进去的时候，不同于普通茶楼，盈雨楼门外都是打扮得风流的男子。茶楼中也多是女人，有的人进去甚至连台子都不看一眼，就直接上楼了。她当时心里只道是奇怪，但戏要开始了，她也不曾多想。
如今王初肃一说，她终于明白了。
秦暮又想到方才她回王初肃话时，态度算不上和善，甚至有些怪他的意思，顿时心虚起来。
也不怪王初肃这个反应，任谁知道了心里也好过不到哪儿去。更何况当时传出王初肃在寻风楼宿了一夜后，即便两人还未表明心意，她也是坚决要和离。
这京里的春楼也是，做那种生意还偏偏要装风雅，搭个台子唱戏。
“我的确是不知此事，我只是同皇姐一起去看了戏，其他什么也没做。”秦暮又拉起他的手，同他解释。
“那公主日后不许再去那种地方。”
“好，我就算去也同你一起去。”秦暮赶紧应和他。
“那前几次公主为何不愿……”王初肃又问。
说到此处秦暮又有些气恼，他还好意思问。
“你那日喝醉了酒，便在那儿细磨。”秦暮没好气地回他。
“那公主为何不同我直接说？”
这让她怎么开口，秦暮瞪了王初肃一眼，没理他。
“那今夜可不可以？”说着，王初肃不等秦暮回她，就覆上她的唇，反复厮磨。
秦暮直接瞪大眼睛，最后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睛任他去了。
等之后秦暮再遇上秦熙时，她才质问秦熙：“皇姐可知盈雨楼是什么地方？”
秦熙没回答，直接避开了她的视线。
“你知道，你还带我去？”秦暮有些气急。
“但是它那儿的戏的确精彩。”秦熙弱弱补充，“怎么王初肃找你闹了？”
秦暮没回她，但眼神好似在说你说呢。
“好了，陆清远也没给我好脸色。说到底，你那个驸马真是小心眼，他自己知道便罢了，他还和陆清远说了。”秦熙越说越气，眼里都要冒出火星子来。
秦暮见秦熙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不禁心疼起她那个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