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与玛雅不同,罗莎是笑着醒的。

    她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前世,展笑的人生。

    前世的她,也有真心的朋友,不是因为可怜,不是因为惋惜,而是因为,她就是她,是展笑而已!

    意识回归,罗莎听到了玛雅的哭声。

    傻丫头,肯定是看到她最后写的那段话了。

    原本她以为陆雅就是玛雅,直到最后陆雅的话才让她明白,玛雅应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罗莎转了转僵硬的肩膀和脖子,莉莉见罗莎醒了,小声提醒玛雅:“罗莎醒了!”玛雅蓦地止住哭声,露出哭得红肿的眼睛,扑过来抱住罗莎。

    “对不起罗莎,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着你被她们欺负,看着你在冷风中坐了一夜,看着你躺在病床上,我什么都不做不了。”

    罗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陪着我,只是我看不见对不对?”

    玛雅错愕地抬起头,哽咽着说:“你,你知道?”

    “陆雅的平安符没有丢,她感觉到你有时会上她的身,所以故意说丢掉的。”玛雅嘴巴微张显得有些呆,罗莎接过莉莉的纸巾,给玛雅擦脸,“我没有醒,就是去了自己墓碑前,陆雅说你是天使。”

    罗莎眼神温柔,玛雅眼睛又续上了泪水,“不要哭,玛雅,我好了,真的。”

    莉莉把玛雅拉过去安慰,罗莎走到爷爷身边抱了抱他,“对不起爷爷,让你担心了。”然后看向邓布利多,“谢谢你邓布利多校长,”说着看向窗棱上挂着的捕梦网,“还为我专门找来了捕梦网。”

    “你知道这个?”邓不利多有些意外。“嗯,经常看到。这是麻瓜小孩的玩具。”罗莎解释道,“实在是麻烦你了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笑着摇头看着安格斯语气轻松:“那天她还说我偏心格兰芬多,对格兰芬多很失望要求重新分院,现在一直向我道谢。”

    “说起来,”邓布利多调侃,“知道成为格兰芬多的好处了吧!”他指了指捕梦网,“毕竟我偏心格兰芬多。”

    一番话让校长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罗莎四人离开后,安格斯依然坐在邓布利多面前没动。

    “废了这么大功夫,又花了不少人情,说吧,阿不思,你想要我做什么?”安格斯语气平淡的问道。

    “别这样安格斯,罗莎是格兰芬多继承人,值得我——”

    安格斯轻哼一声,两人目光对视,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见邓布利多有些为难的样子,安格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忍不住坐直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九月份继续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吧!”

    邓布利多一怔,随即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尼克那可没有多的替身娃娃了。”

    “幸好!”安格斯松了一口气,不过依然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对方,他可记得出壁炉的时候,桌子前坐着的女教授很年轻。

    阿不思.邓布利多,当代活判官,用判官笔写下了一张张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聘书(讣告)。

    “不用铺垫了,说吧!”

    “我希望你帮我保护——”

    …

    不出所料,格兰芬多连赫奇帕奇都能输,输给没有人员变动的拉文克劳球队好像也没那么意外,弗兰克痛失飞贼,拉文克劳魁地奇队长实现了他的诺言,领先格兰芬多100分。

    罗莎他们从校长室出来时,比赛结束已经有一会了。

    越靠近格兰芬多休息室,空气中低迷的气氛越浓厚。“这是输了?”莉莉小声和朋友们嘀咕。“应该是的,就是不知道输了多少分。”“我看够呛。”玛雅说,她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莉莉和西弗勒斯都被她当时痛哭的模样惊到,后来又听她和罗莎的只言片语,觉得可能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便默契的没有多问,打算等玛雅情绪好一些后在说。

    三个女生和西弗勒斯告别,玛雅还沉浸在悲伤里,莉莉和罗莎陪着她匆匆路过休息室返回寝室。

    魁地奇连续失利让格兰芬多们深切的认识到道格拉斯的重要性,她可以没有魁地奇,但是——

    她到底什么时候回去训练啊!有人悄悄地问球队的成员们,得到的不是叹息就是摇头,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就连强森和弗兰克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罗莎说。

    麦格教授也十分心急,这群鲁莽的狮子,现在知道后悔了?可罗莎需要的不是道歉,从邓布利多的讲述中,她了解罗莎的噩梦,知道这是心结。

    今天,校长说会解决这个问题,下午,她迫不及待的询问结果,“好了!”

    麦格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那魁地奇——”“米勒娃,你对魁地奇的热爱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邓布利多调侃。麦格教授不自然的转移视线,看到了窗边的捕梦网,风铃的声音传进耳朵,她没有得到校长先生的确切答复。

    罗莎三人没有去看比赛,不管是场上的詹姆斯西里斯,还是观众席上的莱姆斯和彼得,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身影,后来他们知道是校长先生找去了,比赛结束后,在休息室等了一会,三位姑娘回来了,只是,帕文迪低着头,看起来似乎哭过,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最重要得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罗莎回不回去训练!

    “不回去,谁让他们欺负你。”玛雅说,她还忘不掉梦中展笑(罗莎)被欺负的场景。

    罗莎坐在玛雅旁边,挽着她的胳膊,声音温和:“我不是展笑,玛雅。”“可是——”

    “没有可是,”罗莎眼神坚定,“现在我是罗莎,你认识的罗莎。”

    莉莉是一个聪明姑娘,听罗莎这样说,就知道那个纠缠她的噩梦彻底消失了。所以,她小心地询问两人在梦里发生了什么,哪成想,玛雅眼圈瞬间又红了,在玛雅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叙述中,莉莉绿色的眼睛被泪水浸湿,抱着罗莎哭的伤心,玛雅也跟着哭了一场。

    到最后,罗莎的眼圈也红红的。

    哭过后,三人洗了把脸,去大厅吃晚餐,坐在对面的掠夺者们和一直偷偷观察罗莎的人发现,玛雅和莉莉,是不是哭过?

    怎么回事?

    詹姆斯急得像猴子,可是哪怕神经大条如他,也问不出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西弗吗?”莉莉问。“可是我一提到就想哭,”玛雅瘪了瘪嘴。“我也是,我说不出口。”莉莉的眼圈红了,罗莎抽了两张餐巾纸递给她们,小声安慰:“那我来说吧,都过去了玛雅莉莉,我是罗莎琳达.道格拉斯,我没有缠绵病榻,更不会被孤立,难道你们两个会把我关在外面或者往我床上倒水?”说到最后,罗莎笑了起来。

    玛雅用纸巾擦擦眼睛,嗔怪道:“说什么呢,我们是巫师,这种情况用开锁咒,烘干咒就行了。”

    罗莎笑着点头:“所以没事啦!”

    而对面,偷听他们说话的詹姆斯表情逐渐严肃,惊疑不定地看着三个女生尤其是罗莎,等她们吃完饭离开大厅,詹姆斯在兄弟们开口询问前就招呼他们离开。

    “你听到了什么?”掠夺者秘密基地里,哥四个围坐一圈,詹姆斯看起来心事重重,明明把他们叫来自己却不说话,心急的西里斯开口催促,没办法,谁让他们四个人,只有詹姆斯能听懂德语呢!

    “我记得你说过,麦格教授告诉你,罗莎前段时间一直在做噩梦。”西里斯点点头,追问道:“她们刚才是在说噩梦内容?”

    “应该是的。”

    “是什么样的?”“是什么?”西里斯和莱姆斯同时问道,彼得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也紧紧的盯着詹姆斯。

    “是——”詹姆斯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快说啊!”

    “在罗莎的梦里,她身体不好,一直被同学欺负,好像,好像她的室友在冬天把宿舍门反锁,不让她进去,还往她的床上浇水——”

    “什么?”西里斯愤怒的站起来,“她们怎么敢这样,没有人帮她吗?她的朋友呢?”

    詹姆斯摇摇头,“我不知道,但看帕文迪和伊万斯的反应,是没有的。”

    四个人都沉默了,西里斯颓丧的坐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在梦里她该有多绝望!

    “是万圣节那天被我们——”彼得小声的说,他犹豫的看着兄弟几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不应该是这样,”莱姆斯疑惑的说,“这不像她的性格!”

    “没错,最严重不过是像伊万斯那样无视我,怎么可能被吓得做那样的梦啊!”詹姆斯说。

    “感觉像变了个人一样。”彼得嘀咕。

    西里斯一直没有说话,垂着头,也就没有兄弟发现他压抑的疯狂和情绪。

    …

    三楼废弃教室,西弗勒斯安静的听着玛雅叙述她入梦后看到的场景,女生声音轻柔却带着颤音,尤其是说到,她坐在罗莎身边,看着罗莎的室友把窗户打开,而罗莎生死不知的时候,西弗勒斯攥紧的拳头颤抖起来。

    他的视线不由地看向罗莎,她面容平静,和自己的视线对上,露出一抹释怀的淡笑。

    原来,在自己离开的这两个月,她每晚都被困在噩梦中,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西弗勒斯,都过去了。”罗莎笑着说。

    “嗯。”西弗勒斯的反应很平静,莉莉和玛雅疑惑的对视一眼,再看他,已经着手处理魔药材料了。

    等到九点,四人收拾好打算离开时,西弗勒斯轻轻叫了一声:“罗莎。”

    “嗯?”罗莎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莉莉和玛雅秒懂,飞快离开教室,还贴心的关上门甚至没有站在外面等他们。

    罗莎落到一个充盈着魔药味道的怀抱,她听到了西弗勒斯强有力的心跳。“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们?”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当然知晓为什么,所以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是想知道答案,“罗莎,梦里的事情,是你真正经历过的对吗?”

    他不是玛雅和莉莉,以为那次次循环的噩梦仅仅只是噩梦而已,从玛雅的讲述中,他敏感的注意到一个关键的人物,陆雅,噩梦里罗莎唯一的朋友,勇敢,善良,大胆,热忱,这,这不就是他认识的罗莎吗?

    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梦境无法虚构出有血有肉的人,所以,罗莎噩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一切与他认识的罗莎恰恰相反而已,展笑,就是罗莎,展笑的人生,就是罗莎的噩梦。

    所以,现在的罗莎,把自己活成了当初自己的救赎!

    问题问出之后,西弗勒斯发觉怀里的罗莎在轻轻的颤抖,他收紧手臂,“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罗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在我面前,你可以软弱,可以害怕,可以退缩。”

    “你是大家的保护伞,而我们,是你坚实的后盾。”

    “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罗莎,我保证!”

    他的眼眸黑得深邃,如无底的寒潭,而寒潭的中心,静卧着一尾灰色的锦鲤,锦鲤在他眼中,在不知不觉间,游入心中。

    你永远不会孤身一人,罗莎,哪怕与世界为敌,我也会与你并肩而行!

    …

    晚上魁地奇训练结束,队员们气氛低迷的回到城堡,突然有人指着走廊尽头即将转弯的背影说:“那个是不是罗莎?”所有人朝前看,只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消失在尽头。

    大家心照不宣的加快脚步,等他们转弯时,看见了正在上楼梯的两人:罗莎和斯内普。

    没有莉莉和帕文迪,只有罗莎和斯内普。

    城堡的楼梯曲曲折折,总是坏心眼的移来移去,他们看见,站在走廊上的斯内普,伸长手臂,朝还站在移动楼梯上罗莎伸出的手,双手交握,然后,罗莎像轻盈的蝴蝶被斯内普稳稳接住,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不禁联想到童话里,勇士接住逃离城堡的公主,奔赴新生活。

    “真像童话——!”新加入的“破绽”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强森捂住嘴巴,站在前面的詹姆斯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的觑西里斯的神色,不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行人远远的坠在罗莎和斯内普的后面,跟着两人朝格兰芬多休息室走。

    没有牵手,没有亲昵的举止,除了没有莉莉和玛雅,与往日没有区别。

    詹姆斯为好兄弟松了一口气。

    站在休息室前,罗莎和西弗勒斯道别,看着罗莎钻进门洞,他转身离开,和那群魁地奇球员们迎面对上。

    外人向来不能从表情管理大师西弗勒斯脸上发现什么端倪,西弗勒斯目不斜视的从一群狮子旁边走过。

    风带走了他身上魔药的苦涩,和——玫瑰馥郁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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