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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次日一早,这次宋韫反而像以往那般离开,睁开眼时,他还没醒,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想起一夜缠|绵,地上她的里衣薄纱,他的广袖睡袍,此刻的二人,都及其坦诚。

    新婚之夜一点记忆没有,那么昨夜倒是记忆深刻,忽而腰上出现的手臂将她再次躺在宋韫怀里。

    “醒了?”男人微微睁开眼,还带着朦胧惺忪,抱紧怀里的人亲昵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哑声道:“基本一夜没睡,不困?”

    鄢九歌在他怀里没动,呆了片刻,她才慢慢道:“昨晚的糕点.......”

    “囡囡,我是不是这段时间过于对你溺爱了?”宋韫闻言,依旧抱着怀里的人没松手,缓缓道:“如果不是要考虑你的身体,我早就用孩子来将你困在东宫。”

    困倦轻缓的语气带着不可忽视的锋芒,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放在冰冷无情的冰刃上,若不是亲眼看见男人刚睡醒睁眼,鄢九歌便是永远不会相信既还会有人在这种时刻,用最轻松惬意的语气说出让人害怕威胁人的话。

    “殿下误会了,臣妾只是觉得,新婚之夜都不像昨晚那般难受。”鄢九歌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背,柔声道:“毕竟,昨晚殿下可是当真是弄疼了臣妾。”

    后背纤薄,每滑一处都能感觉到她的皮肤到底有多娇嫩,指尖划过脊椎向下,动作细微摩挲,低到后腰,深知那个地方敏感,他似有似无的在敏感地带来回转圈。

    “既然如此,囡囡想怎么讨好孤呢?”宋韫低头问她。

    这次,是她主动恭迎,主动攀附,而原本今天计划去趟西厂,穆饶一直在元和殿外转来转去,孟释路过,刚好看到这一幕,抱着剑柄上前低声问道:“你这干嘛呢?”

    穆饶着急来回踱步:“殿下昨个说要去趟西厂,可这马上都晌午了,殿下还没寝殿出来。”

    孟释顺势望了眼朝阳殿的方向,道:“跟在殿下身边,最重要的就是看眼色行事,昨个我也跟你说了,殿下所说的所有话都没想的那般简单。”

    穆饶也明白:“我知道,当然知道,但是殿下昨天就只说了去西厂,但就是没什么事啊”

    孟释抱着剑看戏似得看着穆饶,道:“殿下不是说了吗?去西厂。”

    西厂是谁的底盘不用说,穆饶恍然大悟般,看着孟释的眼睛都激动的冒亮光,但朝阳殿里的那位还是没说具体什么事,有些担心刚上任的第一件任务,她试探性道:“要不然你去问问殿下?”

    孟释当场白了她一眼:“你想死别拉我当垫背的。”

    穆饶瘪嘴道:“行,我知道了。”

    下午时,宋韫套着松垮长衫出来,发髻散在身后只有一根发带,手上拿着拐杖,一步一步朝书房走去,步子丝毫没有停顿,在这冬日,下着小雪,青砖绿瓦被白雪覆盖,推开书房那一刻,孟释和穆饶同时望过去,冷风趁着开门缝隙钻进来,男人穿的已经不能用单薄来形容,身上套的也只是夏季陈公公命人在制衣司做的广袖睡袍,敞着怀露出或隐或现如朱砂般还要引人注目的抓痕。

    剑眉星眸,鼻梁挺拔,一双沉如墨的黑眸,令人诱惑沉迷,眸光晴雪,皮肤白皙;坐在书桌前抬起手臂慵懒的撑着侧额,视线却带着危险扫过所有人,男人生的本就及其俊美,尤其是不经意间的随意一瞥,如玉长情的桃花眼更甚留念难以遗忘。

    穆饶好歹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曾经也幻想过太子殿下是个怎样的人,事到如今,她是如何也不曾想过,第三次在见,殿下就再一次打破她认知。

    忍不住脸红,捂上眼睛别过头不看。

    阎客云关上门,刚转身便看见书桌前的男人正在慢条斯理的烫茶杯准备斟茶,转移视线,看向还在不还意思的穆饶,嘲讽道:“你们雾盟可真是够搞笑的,嘴上说着没有男女之分,身体归雾盟,怎么如今一个两个还不好意思了。”

    孟释毫不客气回怼:“我们雾盟是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西厂的人来管教,天下那么大都够你忙活的,还想参合我们雾盟的规矩。”

    阎客云抱臂嗤笑:“你想多了孟统领,我们不是锦衣卫,还没闲到什么事都管。”

    孟释学着他的样子,道:“锦衣卫什么事都管那是因为皇上器重,江景和镇守边关六年不曾回京,这盛京城能有如今的太平是守得?还不是锦衣卫。”

    阎客云神色微动,看向孟释的目光陡然变得冷戾起来:“你可别忘了,锦衣卫和西厂平起平坐,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我们来解决,他们办不了的案子,我们来办,他们杀不了的人,我们来杀,相辅相成,互相成就,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我们西厂不如锦衣卫了呢。”

    孟释还想再说些什么,书桌前的男人忽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同时也放下撑着侧额的手,开在檀木椅上,双腿交叠在一起,眸低冰谭乍现,视线扫过所有人时,都不由得不寒而栗。

    “吵完了吗?”宋韫抬手端起面前茶壶将已经空掉的杯子倒满茶,抬眸望向站在对面的三人,放下茶壶的手随意搭在书桌上,指腹漫不经心的敲打在桌面,道:“别忘了,你们现在脚下站地方是谁地盘。”

    三人收起身上寒戾,共同抬手道:“还请殿下息怒。”

    “息怒?”宋韫端着茶杯站起身,绕过书桌来到香榻前侧躺在上面,支起一条腿端着茶杯的手随意搭在上面,缓缓扯唇一笑,道:“孤看你们吵得热火,应该是你们息怒才是。”

    孟释大气不敢喘,平时瞧见太子一笑他便觉得瘆得慌,说出来的话也更是让人前后飘忽不定站立不稳,若是胆小一点的,定是要吓得晕过去。

    三人依旧保持拱手行礼动作不说话,孟释猛然想起太子找阎客云是有重要事情商议,这才及其有眼力见的将穆饶带走,站在门口守着。

    出去关上门那一刻,二人不由得一起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

    鄢九歌醒来时已经是晚上,迷迷糊糊的扶着腰从床上下来随便套了两件衣衫披上外套出门。

    出门转身去了后厨,在后厨找到一盘点心,端在手上边走边吃,也不知道惊蛰和青稚都忙些什么,整日找不到人,迎面和过来的孟释打了照面:“孟释,看见惊蛰她们了吗?”

    孟释拱手行礼,别过视线不敢多看一眼:“殿下不让她们打扰您休息,所以这会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鄢九歌点头,视线移到孟释隔壁女子身上,问道:“这位是?”

    孟释立马介绍道:“哦,忘了介绍,这位是穆饶,如今殿下让我保护您的安全,所以又找了为保护殿下。”

    穆饶拱手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抬眸看着太子妃,当真的是娇小柔弱,一双雾蒙蒙的大眼任谁看了不怜爱,怪不得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会如此宠爱这位太子妃。

    “那个,殿下您是不是饿了?”穆饶看着她手上端着的糕点,轻声询问:“需不需要我们去将厨子找来。”

    鄢九歌看着手上点心,不够吃的:“好啊,那劳烦二位了。”

    孟释道:“那就先请殿下稍作等待一下。”

    鄢九歌点点头。望着两道离开背影,她还是想吃娘亲做的阳春面。

    宋韫路过花园时,刚好看见坐在庭院里的人,旁边有壶茶,手上端着糕点,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抬了抬手便让跟在身后的阎客云先离开。

    “囡囡,你怎么坐在这,天色晚了,先回房。”宋韫从后面将人拉起来,摸着她的手,皱了皱眉:“还穿的这么少,想感冒?”

    鄢九歌被宋韫的动作惊了一下,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摇头道:“不是,是孟释和穆饶去给我找厨子做吃的了,我闲的无事便就坐在这里看看山茶花。”

    宋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点暖,道:“什么时候醒的?饿了怎么不知道来找我,我给你做。”

    这次轮到鄢九歌震惊,诧异道:“你还会做饭?”

    宋韫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道:“吃了那么多次,你不会都以为是东宫的厨子做的吧。”

    鄢九歌道:“可是昨晚你还说请了姑苏的厨子。”

    宋韫道:“是啊,但那厨子只负责糕点,还有个厨子负责我的饮食,至于我们囡囡的饮食,从你进东宫以来,都是我在负责。”

    鄢九歌:“...........”

    牵着她的手缓缓来到后厨,孟释和穆饶还在盯着厨子做饭,一人一手中抱着剑,惹得做饭的厨子不停擦脸上的汗。

    听见身后传来动静,纷纷转头望去,二人弯腰拱手道:“殿下,太子妃。”

    宋韫吩咐道:“这里交给孤,穆饶去给太子妃拿件保暖衣衫和暖手炉过来。”

    穆饶和孟释一同出去,就连厨子都放下手中切菜的菜刀跟着出去,宋韫松开她的手挽起袖子走到菜板前,问道:“想吃什么?”

    鄢九歌轻声道:“阳春面。”

    宋韫点头,从和面到配菜,再到坐下生火烧水,鄢九歌都只是全程站着,注视着一切,脑海里又开始不适宜冒出当初萧彧在姑苏为她做饭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就坐在那撑着头笑,时不时给对方捣乱,惹得萧彧一顿饭常常要做一两个时辰。

    萧彧后来的做饭手艺都是他回到姑苏以后跟着聂如柏学的,尤其是她爱吃的那几道菜,熟悉到就连她都以为是娘亲做的。

    “你哭什么?”

    鄢九歌慌乱中下意识摸上自己的面颊,不知在何时,既当着宋韫的面留下热泪。宋韫放下手上东西缓缓来到她面前,抚过她面颊上的泪痕,又问了一遍:“哭什么?”

    “想家了,想娘亲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宋韫干脆将人搂进怀里,道:“今日出宫遇见下朝的岳父他们,将军初八便要起兵回边关,走之前,他们要先去潭柘寺祈福,到时候初五我们回去,在府中住一晚,初六一同去潭柘寺可好?”

    鄢九歌只是在他怀中颤颤点头。

    初五那天,鄢九歌率先来到鄢府,府里还和从前一般,小斯和侍女都在小声交谈,面上扬着的喜悦掩藏不住,都在讨论明日去潭柘寺求些什么。

    叶从霜远远看见鄢九歌已经回来,越过所有人走过去,先行礼道:“太子妃。”

    鄢九歌一愣,道:“从霜姐,你这做什么?”

    叶从霜微微一笑,道:“先行礼,后家人,礼数不可少。”说着便已经走到她面前,问道:“太子殿下没和你一起来吗?”

    鄢九歌笑着摇头:“没有,晚点过来。”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出来,瞬间之间,府中所有人都向她行礼,包括她的父亲母亲,哥哥姐姐,所有人都告诉她,现在的鄢九歌是太子妃,没接受现实的,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人。

    簇拥着进入前厅,坐下聊天,鄢九歌脑子沉沉嗡嗡响,根本听不清楚,聂如柏坐到她身边,轻声问:“囡囡,告诉娘亲,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鄢九歌轻笑着:“没有,我现在过的很好,殿下也很宠爱我,什么事不让我操心,每天没事的时候晒晒太阳,公主也会过来陪我说说话。”

    爨翀忽然道:“笑的比哭还难看,没见得你有多开心。”

    聂如柏望着女儿苦笑附和的样子,她了解,她明白,自己的女儿过的开不开心她能不知道?

    “不去了,不去什么潭柘寺了,我的宝贝囡囡不高兴,不开心,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要去给囡囡做点好吃的,做漂亮衣服穿。”

    说着便拉着鄢炤去厨房亲自做饭,只留下江景和他们留下陪鄢九歌。

    鄢九歌倒是直接望向江景和,掏出两块玉佩,轻声道:“这是我专门让惊蛰出宫去玉器店按着我画的图纸打造的,现在送给你们。”

    江景和接过那两块玉佩,两块很好看的玉,色泽亮丽,没有任何杂质,一块是长枪明月,一块是明月山河,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块完整玉佩。

    “谢谢囡囡。”江景和低头看着手上的玉佩,忽地想到什么,他惊道:“你知道了?”

    鄢九歌低头失笑,望了眼叶从霜,道:“当然,不止我,还有从霜姐也知道。”

    江景和望着二人偷摸笑的表情还是不太信,愣愣的又看向爨翀。

    爨翀的反应比简直出乎他意料之外,拿过江景和手中一个玉佩挂在腰间,道:“还不错,我喜欢。”

    “不是,怎么连你都知道?”江景和问他:“我说呢,最近愈发大胆了。”

    爨翀道:“是这两个小家伙聪明,我可没说。”

    江景和摆手:“行,就合着我不知道。”

    爨翀道:“不,现在你也知道了。”

    “...........”

    直到晚上用完膳,宋韫才出现在鄢府,原本和睦还能谈及玩笑被他的出现戛然而止,太子嘴上说着一家人不必客气,但实际却是一个比一个紧张,无人敢在饭桌上谈笑忽视这位心情难辨的太子。

    就寝时,鄢九歌照常为宋韫宽衣,闻到他身上的香味,轻声问:“殿下怎么连身上都是一股的绮罗香?虽说避子,但用多了总归是不好。”

    宋韫顺势搂住她,道:“孤可以理解为,囡囡这是在关心我?”

    鄢九歌手上动作没停。宋韫忽然握住她的手,附身底下:“宽衣解带这么多次,这次换孤来。”

    “............”

    第二天一早,鄢九歌比宋韫起来还早,但是太子不起,便不好用膳,她累了一晚上有些饿,一个人溜到后厨找吃的,端着糕点在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宋韫已经坐在饭桌前,看着她手上还拿着糕点,轻笑道:“你瞧你,饿了也不知道叫醒我。”

    这一笑多少有些猝不及防,以往宋韫不是没笑过,只不过这次,笑的有点温度,不夹杂任何不好情绪,笑着朝她招手,鄢九歌有些怔楞,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对方掏出帕子为她擦去嘴角沾着的糕点残渣。

    “好吃吗?”他问。

    鄢九歌瞬间回过神,点点头,递上手中糕点:“尝尝?”

    宋韫依旧面带温笑:“不了,都留给你。”

    鄢九歌端着糕点将目光投向隔壁的江景和,有些看不懂,在鄢府睡上一觉被人夺舍了?一夜之间变得有些——温润和沐了。

    “吃点粥,这是昨晚我特意让厨房为你熬的。”宋韫将盛好的粥放在她面前,补充道:“吃的时候小心点,现在有点烫。”

    一顿饭下来变得有些诡异,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一个两个都在观察宋韫的言行举止,以前见过太子亲手为太子妃亲动,但总归是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和气。

    “听闻盛京来不速之客,我想你应该认识。”宋韫放下碗,淡淡瞥眸看向旁边的鄢九歌。

    果不其然,谁夺舍宋韫都不会夺舍,鄢九歌还端着碗看向宋韫,问道:“不速之客?我是常出府,但不是常跟人打交道,得罪人的事我总共没干几件,所以,你应该找锦衣卫或者大理寺,再不济,找西厂。”

    “但那两个人在盛京到处找你,甚至还画了画像。”太子勾了勾手指,孟释将画像交到他手上。

    鄢九歌听得云里雾里,拿过宋韫手中的画像展开,周围瞬间多处几个人,她看的有些心梗,立马合上画像放到桌上,道:“不用管他们,到时候他们找不人自然而然的就回去了。”

    江景和也看见画上画的是谁,问道:“这画的是你,所以那两个人你应该认识,确定不将人带回来?”

    鄢九歌不一定认识他们,但他们一定认识鄢九歌。

    她道:“不用管,到时候他们会自己找上门。”

    江景和道:“来者是客,这样不好。”

    鄢九歌道:“他们可不是客,他们是来算账的。”

    爨翀问道:“你欠他们钱了?”

    聂如柏也道:“囡囡啊,要真是欠钱了,我们就将钱给他们便是。”

    鄢九歌吃完最后一口粥,道:“没欠钱,就是以前认识的朋友。”说完便要起身离桌。

    宋韫拉住她,道:“马车上有待会路上吃的点心,你就不用准备了。”

    鄢九歌回眸,道:“哦,好,我知道了。”

    三两马车,由于要在潭柘寺住上一晚,东西带的东西有些多,太子出行比宰相出行带的人还要多,一整个街道都被侍卫沾满,潭柘寺门口,宋韫牵着鄢九歌的手下车,一步一个台阶走上去,身后跟着的人也都保持在三步以外。

    午膳在寺庙吃的素斋,鄢九歌闲得无事,便就拉上叶从霜到潭柘寺后面的锦鲤池,看了一会,二人便跟着鄢炤和聂如柏上香,寺庙里的烟火气很重,鄢九歌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轮到她时,跟着宋韫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十,虔诚诚意。

    不知求些什么,她虔诚道:“那边预祝骠骑大将军战无不胜,无人能及,随心所欲。”

    听完她的心愿,宋韫扯唇笑了一下:“囡囡当真是让我伤心,都不为自己的夫君祈愿。”

    “我还想让囡囡为我生个一儿半女,看来如今这个愿望算是无法实现了。”他抬头盯着佛祖,眼眸敛着笑。

    鄢九歌转头看向宋韫,他正抬头与面前这尊金色大佛对视,明明是佛祖在俯视,他在仰视,却让她生出,他在俯视佛祖,俯视众生的感觉。

    太子站起身,将人拉起来,温声道:“走吧,该出去了。”

    鄢九歌问他:“你不许愿吗?”

    方才她可不曾听见他祈愿。

    宋韫拄着拐杖率先迈出门门槛,鄢炤一行人都还没离开,都还在等里面的人出来,他牵着鄢九歌的手,道:“岳父岳母,我和囡囡先四处逛逛。”

    鄢炤道:“好。”

    潭柘寺后面有个园林,虽不及鄢府假山碧水,但也是有参观性,鄢九歌搀扶着宋韫走在石头堆积起的小桥,路过的僧人无一例外向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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